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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有一个早死的白月光 第112章 咱们也可以不解除婚约

    “我不想在这儿。”范知易闭了闭眼,觉得自己有些任性,但是他就是想任性怎么了,他就不想待在这儿。

    范知易越想还越委屈,一会儿觉得自己是岳棠,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是范知易:“我到底是谁,岳棠好可怜啊,阿渔也好可怜啊……”说着说着还有点想哭,“我也好可怜,我每次都受伤,每次都被鬼追,呜呜呜……”范知易开始嚎啕大哭,“我的头现在还好痛啊,我好难受。”

    他听见秉南冬叹了口气,然后一双手探在他的额头上,给他输灵力,顺便还揉了揉他的头发,用别扭的语调悄悄道:“没事,不难受了。”

    他说的很温柔,让范知易想到了自己已经记不清样子的母亲,弱弱喊了一声:“妈……”然后又想起了自己悲惨的童年和现实生活,边哭边声细如蚊般又加了个字:“的……”

    秉南冬的手一怔,脸瞬间黑了,恰好徐晴过来问道:“他怎么了?”

    “俯身后遗症,对外感知模糊。”说完直接捞起范知易将他打横抱了起来,“你先去仙衙那边吧,我给范知易找个大夫然后再来仙衙与你们汇合。”

    “行,那大师兄万事小心。”

    “你们也是。”

    范知易的记忆只停留在自己在钱府睡着了的时候,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陌生的地方,于是立刻撑起身子,但过度用力令他感到头晕目眩。

    他接住因为自己的动作从额头掉落的帕子,缓了缓,才开始打量这个地方。

    窗户正对着,开了一点通风,室内温度保持得刚刚好,令他这个病人觉得舒适。而自己身上则是换了合适的新衣,手臂伤口处还裹了纱布。

    外面是淅淅沥沥的雨声,摇曳的烛光剪影打在对面的墙上。

    紧接着是脚步声,从外室向里挪动,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扩散开,不断放大。

    范知易往后面缩了一下,下意识将手摸往腰间的匕首,发觉不在顿时心里慌乱无措。

    纱帘被撩起,露出少年精致的眉眼。

    秉南冬见范知易这副防备的模样,道:“是我,此处是客栈。”

    范知易听后松了口气,秉南冬走到他的床边,熟稔地拿过范知易手里的帕子在床边盆里淘了淘,再覆盖回范知易头上压了压:“你发烧了,躺着会舒服一些。”

    范知易下意识因为覆盖的力道往后倒了倒,闭着眼就这么被哄着躺了回去,然后睁眼看着秉南冬:“我们怎么在客栈。”

    “因为你一直又哭又闹不肯待在钱府。”

    范知易有些脸红,他以前生病发烧都是自己一个人忍受的,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多的坏毛病:“是吗?”

    “骗你干嘛?”秉南冬垂眸望着他,“手上伤还痛吗?从晚上落雨开始,便听你一直在哼咽,说手疼,输了些灵力给你才好转。”

    “老毛病了。”范知易活动了一下手臂,“你还记得我上次受的伤不,就腰上和手上那个,后面每次下雨的时候总会有点痛。”

    秉南冬沉默了,一动不动盯着他,看样子,似乎有点自责。

    这人就是学不会给自己减轻压力,看来自己之前跟他说的让他学着去外耗别人是白说了,还是没有听进去。范知易换了个话题:“那我的匕首呢?”

    “我给你拿过来。”

    再回来时,秉南冬还端了杯水给范知易喝,然后将匕首放在了他身边,静静地看着他,忍不住唤了一声:“范知易。”

    范知易一口气痛饮完一杯水,感觉整个人舒畅了不少:“嗯。”

    秉南冬微微俯身,张了好几次嘴也没说出来,就在这局促着。

    范知易鼓励道:“没事,你想说啥就说嘛。”

    又过了好几秒,范知易感觉自己要睡着了,就听见秉南冬略微缥缈的声音:“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

    “哦。”范知易眼皮在打架,他觉得自己要撑不住维持清醒了,他好困。

    秉南冬难得没有说范知易这个敷衍的态度,握住杯子的手在用力,耳朵尖硬生生被逼红了,再三又斟酌了很多次,才道:“如若你现在觉得不想解除婚约的话,不如便不解除了吧。”

    等了几秒没有回应,秉南冬以为是范知易没有理解到自己的意思,忽略了自己狂跳的心率,鼓足勇气道:“我……”

    秉南冬:“……”

    他看见范知易睡熟了,这次连个“哦”都没给他。

    秉南冬有种五味杂陈的感觉,最后叹了口气,出门了。

    范知易第二日自然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外面还在下雨。

    他揉了揉眼睛,摸摸额头,感觉烧好像退下去了,翻了个身,结果惊喜看到了枕头边自己的匕首。

    将匕首收好下床,取来外袍穿上,范知易伸了个懒腰。

    跛着的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本来就伤着了,他还那么得劲地嚯嚯,今儿早上更疼了。

    范知易活动了一下脚,站在窗前随便扭了扭全身。

    这客栈位置不错,从窗望下去,整座小城都在烟雾蒙蒙中,显得不是很真切。

    简单激活了一下身体后,范知易便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喝下,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这才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可是,秉南冬呢?

    范知易打开了门,那雨声来的就更为真实了,风刮进来,门被拍得响动,倒是还有些冷。

    范知易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他又认不到这里究竟是在哪个位置。

    不过没让范知易等太久,秉南冬就回来了,他将伞收起放在门口,发觉房门未关严,轻轻一推便开了,抬眸便发现坐在凳子上手托着腮百无聊赖的范知易正盯着自己。

    秉南冬将门一关:“醒了?好些了吗?”

    “嗯。”范知易点点头,“你去哪儿了?”

    “处理了仙衙的一些事。”

    一提这个范知易就来精神了:“钱忽的那件事呢,有结果了吗?”

    边说着,范知易还倒了杯水摆在对面的位置,非常急切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