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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炮灰妻子躺平被迫万人迷 第94章 属于崔静的帽子

    两人去了超市晃悠,留给她们的时间不少也不多,机票改签到了晚上,一整个白天都可以用来给她们做最后的收尾工作。崔静买了一些便携的小零食在路上带着,小香肠和水产类扇贝、虾球。

    “你有什么想吃的?等会儿路上别拿我的。”

    薛以洁拿着一个小蛋糕捏了两下,目光黏在崔静的身上,她今天穿得一如往常,一看就是她的风格。很漂亮,很漂亮,很漂亮。

    “崔静。”

    “我问你要什么。”

    “我好喜欢你。”

    “你这人。”崔静挑选商品的动作停下来,“怎么突然说这个。”

    “今天穿得很可爱。”

    “因为这个粉色?”崔静看到了大衣上一点的粉色元素。

    薛以洁笑而不语。

    几天前,他就觉得好像在与她进入又一场无尽的逃亡和私奔,这让他不禁联想到重生前那奔向未知的、迷茫的路途,巨大的船,无边的海和海上的月。

    他生活匮乏,除了留学,他没有再去过更多的地方,也没有计划过跳出生活圈,去游历,去更远的地方写生,他作为一个画家,本该更加亲近自然,看看更多的风景,可事实是:他的人生像被自己在某个范围画下一个框。

    就像他作为男性被很多女性讨厌,反被男人善待一样。

    冥冥之中,有什么力量。

    在国外的几年他除了读书,思考爱情,就是把自己关在画室日复一日地练习。

    这很奇怪。

    他的生活可能会这样一直闭塞地持续下去,翟阳充当他人生的狗血补充剂,是她冒出来一下打破了他生活的闭塞,他才出去“玩了玩”,心一下野掉。

    她们一起去了很多地方,看了很多风景,不同的环境孕育不同人的性格、思想,他那颗对情绪敏锐的心好像对人格的形成有了更多感觉。

    特殊情况下她睡在床上,他在客厅的沙发上,她睡在酒店的床上,他在床尾蜷缩。她对他是如此的警惕又惊人的……信任。回忆里的他想着:这样了还不能在一起吗?

    薛以洁对重生前记忆不全,可已有的记忆够他拼凑出一些真相。

    一些小小的欺骗。

    例如,他在前世欺骗了她,欺骗了她自己对“小狗”的害怕,他总是在她面前很弱小,她开始同情一个被从笼子里放出来后可能ptSd的男人,她甚至会试着帮他脱敏。

    可是啊,崔静。

    同情男人是爱的开始。

    《四重奏》里说:勾引的第一步,抛弃人性,基本上来说就是三种套路,变成猫,变成老虎,变成被雨淋湿的狗。

    他对情感真的极度敏感。

    敏感到他能感觉崔静几次走过他“房间”,她可以停驻,也会随时离开。他唯一能抓住的就是她冰冷表皮下隐秘的同情,像混迹在大海的一丝血迹,他是嗅觉敏锐的鲨。

    例如,他欺骗了自己。

    欺骗自己重生前他们是情侣,好理所当然地让一切回到正轨。

    不是啊。

    他们上辈子不是情侣。

    她拒绝了他的表白,他们被找到了,她也没有离婚,她一直是翟阳的妻子。结局是什么呢?

    他和她没有结局吗?

    他想不起结局。这些天他日思夜想,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见的东西千奇百怪。

    有他变成了怪兽张口把翟阳的头咬掉;

    有他和崔静结婚,神父在高台念婚礼词让夫妻交换戒指;

    有他一直在湖边钓东西,重生前的那片湖,她的帽子被风吹进湖里,他就不停地从湖里面钓出一顶顶帽子。每一顶帽子上都刻着一个陌生的名字。

    这个帽子,不是。

    那个帽子,也不是。

    全部都不是。

    他要找到刻着“崔静”两个字的帽子。

    他从梦中数次惊醒,醒来获得一个令人喜悦的现实,现在他们是情侣了,将来还会结婚,共度余生。

    他们会一直在一起。

    一直。

    一名路过的人停下脚步,因为她听到了这对颜值相当配的情侣之一,男方问了一句令她大跌眼镜的话:

    “崔静,你会抛弃我吗?”

    什么?什么抛弃不抛弃的,这两人看上去完全不像是能情感危机的样子。路人想要听听当事人怎么回应,在旁边捡了几个豆干放袋子里,一边放一边朝着他们的方向移动,并理直气壮,超市路这么大,又不是他们开的。

    “你现在被我抛弃在这里几分钟。”女人说:“我刚装的果冻忘了,等着我。”

    女人折回去,导购的目光盯着男人,男人尴尬地把手下蹂躏的蛋糕打包。

    什么呀,原来是小情侣间的甜蜜小游戏。路人想。过了一秒,她猛然觉得:高手,这女人绝对是高手。不想回答的问题巧妙的被回避了。

    薛以洁将捏过的小面包放到打价格标的秤上,想到刚刚她的反应,她还是那么……某些意义上的没心没肺。

    崔静提着她的一袋子混合果冻回来,她穿平底鞋走得很快,走路带风,手上的东西一一贴价格后,两人朝着收银台的方向走去。

    排队时崔静研究着薛以洁腕上的红绳。

    薛以洁突然感觉手指被亲了一下,不是他的错觉,侧下头就看见崔静捏着他曲起的指骨,含笑道:

    “小狗怎么不高兴了。”

    她说话声音很小,小狗二字含糊,不认真听都会错过那两个字,可薛以洁无比熟悉,那在床榻间被喊过几次,以不同音调呈现出的词汇,还有重生前记忆里的“小狗”,混在一起把他的脑子炸得晕昏昏。

    他讷讷地说:“我没有不高兴。”

    “好,你没有不高兴,是我在觉得你不高兴。”崔静在他手上又亲了一口,“一会我去见王小明,带你见一面,你自己回家去处理你的行李。”

    崔静约了苦练高尔夫的王小明,咖啡厅都是老演员了,王小明推门进来,看到薛以洁有了什么预感似的。崔静交代薛以洁去画室那边把收拾好的行李箱提到她家,到时候直接从她家出发到机场。

    薛以洁一走,王小明按捺不住了,惊讶道:“你男朋友!”

    “是。”

    “天呐!天呐!我的天呐!”王小明魂都没了一样,算着她离婚到现在的时间,“你什么时候谈的……这么一个漂亮男人。”

    崔静咳了一下。

    “行啊,我现在才知道,那男的靠谱不?不是骗子吧?还一起去旅游,你房子才买,软装搞得这么漂亮,舍得。”王小明酸溜溜。

    “小薛人还不错。”崔静又说:“房子是拿来住的,不能把我绑着了吧,事实上出去旅游完回来,有房子等着就更加会有家的感觉吧。”

    “你是认真的还是……先谈着。”

    “先认真谈着吧。”崔静推出一份扁平的封口文件,“有件事麻烦你,如果覃笙中途回来了,帮我把这个给她。”

    王小明知道覃笙是她闺蜜,她从和崔静的聊天里会经常看到覃笙这两个字,其实她只见过覃笙的照片,“好,你去玩多久啊?”

    “可能几个月吧。”

    “几个月?”绕是迟钝王小明也感觉出一点不对,“那不快过年了,你……过年回来吗?”

    “再说吧。”

    崔静最后看了眼覃笙的回复,时间也是之前的,她到底一天在忙什么啊?

    【覃老师】:玩得愉快,电话保持通畅。

    崔静给她又留了一句话:我给你留了钥匙,在王小明手上。

    她不在的话,她要是突然回京都,找个地落脚的话,还是家里舒服。不过她这么多朋友,去哪里都够留宿,不一定会来。

    且大家过年都应该会回来吧,只有她往外跑。

    除了去年冷战,每年过年覃笙都来找崔静,崔静每年都会回家,关于家庭课题,原主回忆像一块玻璃碴在蜜糖浆滚了两圈,舌尖甜丝丝的代价是血换来的。

    原主搅和进家里长家里短里,覃笙带着几个高中朋友,街溜子一样一伙人往楼下一杵,喊她一起去放烟花。

    崔静突然对不回来这件事不那么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