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姐们 第六十七章 出事了（2）
多栋扶贫安置住宅楼已拔地而起，资质高的建筑企业搞施工就是顶呱呱，速度快，且质量不错。工程在抢工，繁忙的工地，一派热火朝天。
这里的务工人员吃住、管理人员办公地方，是和建筑工地分开的，但不砌砖墙，用的是蓝色的临时围墙挡板。
阿羊不用打听，就知道办公的地方。多排平房，房前晾晒衣物的，那是住人的。办公的就在那两栋活动板房。项目部、建设方、监理、车队都有各自的办公室。
车队办公室排在第一间。阿羊从窗口往里看，有人在。于是对身后的兄弟说：“你们在门口等着，我进去找人。”
门外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一个高大的后生仔从办公室出来。“你们找谁？”
“找杨老板。”阿羊望了一眼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后生仔后，想进入办公室，但却被拦住。他知道，里面正在喝茶的那位胖个子，十有八九就是杨老板了。
“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我是老板的助理。”
听说县长、总经理、厂长有助理，可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老板有助理。阿羊突然记起来了，昨天在阿斤出事的现场，这个人露过脸。原来他是老板的人。
“我的事，你能拍板吗？”阿羊扬起头，黑着脸问。
“让人进来吧！但只能进来一两个。”办公室里的人发话了，口气好硬。
阿羊搀扶着撑着拐棍瘦弱的老妈进入办公室，指着沙发说：“你就在那里坐吧。”
“你也坐吧，老乡。”杨老板起身离开沙发，回到办公桌，一屁股坐到藤椅上。“你们是……”
“我和我老妈，是被泥头车撞成重伤阿斤的家人。泥头车是你的，司机是你请开车的。我弟昨夜在医院抢救，急需钱，找你，是要求你拿钱去垫支医药费。”
“出这样的事，我和你们一样痛心！心情很沉重。”老板没有回答阿果提出的问题。
在办公室门口，阿斤的兄弟们让老板的助理死死拦住，不让进办公室，气得骂粗口话，还时不时推推扯扯。
老板说一样的痛心和沉重。但阿斤因车祸承受的是撕心裂肺的骨肉痛，和今后假脚板和手断过残疾带来日后劳作和生活的不便，痛苦的折磨将伴着一生。
年迈的老妈一宿未合眼。她长嘘短叹，怨老天不公，为什么一次两次把灾难降到阿斤头上呀！
前几天阿斤去相亲，那妹仔答应再次见面。当她听到阿斤出车祸断手断脚后，一定是跑得多快就跑多快。
阿斤出事后，救护车把他送到县人民医院抢救。陪护熬夜，阿羊挺得住，可为弟弟办住院手续要交押金时，出门匆忙，身无分文。本应由肇事司机，或老板先垫支的，可谁也不见露面……
杨老板心情沉重不假，但他考虑多是他的车子被暂扣，和事故带来的钱财损失。
看到坐在眼前的母子，老的头发花白，眼眶深窝里的眼睛暗淡无神，但抬起头来，你不敢与她对视。儿子壮实，脸板板的，城府蛮深，看相貌起码六十，实际年龄五十出头。
“事情发生在傍晚，我们也想到赶去医院为伤者先垫些钱，但前几天才给司机发工资，给八部车加油卡充了值……银行卡没几个银子了。”杨老板对阿羊说：“老哥，对不起了。钱，你们家属先垫。等交警认定书下来，该由保险公司、司机和我赔偿多少，一分也不会少。”
“老板，我和年老体弱的老妈找你，不是来听你讲废话的！昨夜还有今天上午，我弟还处在抢救和做手术当中，需要的是钱！上午我们东筹西借，已交三万块押金，但很快就花光，接下来花的钱，老板你要扛！钱么，准备八万十万只会少，不会多。”
老板眼皮在跳，脸色难看：“人是司机开车撞的，你们就应先找他去。”
“司机是你请的，车是你的，不找你我找谁？半个捻子岭的土方都是你车队拉的，八万十万块钱，你拿不出？鬼都不信！”阿羊在想：司机躲起来难找，但你老板有几部车摆在那里，跑不掉的。
眼前的村民并非靠耍耍嘴皮就能打发走的。老板想：你以为我当天做工晚上就能领到银子么，是按完成土方量百分比拿钱的！但他觉得没有说给家属听的必要。说：“法律并没有规定，肇事方先要垫付医药费呀。”
老板狡猾。阿羊可不买账：“老板，我要的是你一句话，行还是不行！”
“你留个手机号给我，等我联系你。”老板就是不作正面回答。
“等，又是等。”一直不说话的阿羊的老妈，手里的拐棍“嘟嘟嘟”敲了几下地板，有气无力说：“遇到你这没良心的，我那小仔，算是霉上加霉啦！”
“老人家，话可不能乱说呀！”老板不敢与老人对视。
“乱说？你到现在没去医院看我仔一眼，连一分钱医疗费也没垫上，你说你有良心吗？”
老妈不能生气，她有心脏病，她不宜在这里久呆。“老妈，急也没用，我们先离开。”阿羊把老妈扶起，转脸冲着老板说：“拿不到钱，这事我与你没完！”
母子走出办公室，兄弟们围上来。有人问：与老板谈得怎样？阿羊说：“头难剃。”
“老板没钱？”
“铁公鸡！”阿羊很气愤。
阿羊找到项目部。经理说自己帮不上忙，车队不归项目部管。劝阿羊找安置办领导出面协调。
看来找谁都没用。阿羊心火在烧，心窝底快要烧穿了。
小超市老板玉辉骑电驴来了。玉辉是阿羊的表哥，知道阿羊找车队老板要钱，放下店里生意也赶到工地。
看到老弱的姑妈在场，玉辉责怪阿羊：“大热天的，你干么把你老妈也带来？”
“她说，为了阿斤拼老命也要来啊。”阿羊解释道。
经不住侄仔的劝，老人家才让人把她送回村。
早就料到车老板不会轻易答应为阿斤垫钱治伤的。玉辉说：“老板耍滑头，项目部又管不着，我们傻等也没用。”
玉辉摸了摸左脸少了只耳朵的位置，说“这方面，我当年拿到工伤赔偿少，就是因为傻，明知吃亏，也没办法！”于是给阿羊支了一招。
“行吗？”阿羊举棋不定。
“不行，那大家就在这里傻站晒太阳吧！”
“好，按你说的弄！”阿羊想了想说：“可我是村干不好出面呀！”
“弟都成那个样了，还前怕狼后怕虎的！”玉辉说：“我什么都不是，我出面。”玉辉说到做到，交代众兄弟如何如何后，就领着众人来到车辆进出工地的路口。
小车、电驴进出，没事。
当看到一部运土方的泥头车从工地大门出来时，众人忽地站到路中间，两位上年纪的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
泥头车司机以为有事情发生，赶紧停车。下车查看没什么事后，说：“老乡，你们不会是堵我的车吧？我可没惹过你们呀！”
“你没惹，可你们的杨老板的头难剃！车撞了人，他不会做人！”有人大声说：“凡是他的泥头车进出工地，我们拦定了！”
路口窄，泥头车不动，进出的车辆全挨堵。有不耐烦的司机按响了喇叭。还说：“想不到呀，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出现村匪路霸！”
“霸你个头！你不问问我们为什么这样做！”玉辉把出声的司机顶了回去！
村民与司机对恃不到十分钟，保安、杨老板、项目经理、监理先后小跑到路口对村民进行劝说。
玉辉、阿羊不出声，众兄弟就是不动。几位保安想动手把人推到路边，但寡不敌众。“简直是无法无天了！”一保安赶紧报警。
“巴不得你们报警！”玉辉大声对报警的保安说：“你讲拦车的，是被泥头车撞成重伤者的亲属，龙榕村的！”
杨老板本来就胖，在火辣辣的阳光下，头脸都是汗。他把阿羊扯到一旁：“老哥，我不是说，说好让你等我的电话吗？一转背你们就——”
“我能等，可我的兄弟没耐心啊。”阿果望了老板一眼：“他们这样做，对你去拿土方钱也是有用的。”
“胡扯，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我在背后唆使你们干的呢！”老板想发火，但还是忍住了。
阿羊的手机响了，是大头打来的，阿羊几步离开老板。“阿羊，听说你带人到工地闹事？有这回事吗？”
“主任，你消息好灵通啊！”
“有，还是没有，干脆点。”大头很急。
“只是把老板的泥头车拦住，没没闹……”阿羊小声说。
玉辉走近阿羊，打断阿羊的通话，说：“送我姑回村的兄弟来电话：他看到安置办的韦主任和派出所的刘警官正往工地赶来。”
听表哥这么说后，阿羊赶紧对大头说：“主任，我正忙，挂电话了，回头再和你说。”
大头他们乘住的大巴车正在返回的路上。大头接到安置办韦主任的电话：“大头主任，龙榕村的阿羊领着十多号村民，到建筑工地闹事你懂不？请你立马赶到工地，我们一起疏导疏导。”
当知道大头在外地时，韦主任说：“那你就通知村里负责治安的村干到现场吧！”
“用不着通知，阿羊就是。”刘警官说。
“管治安的村干领头闹事？”韦主任吃惊不小。
“真闹假闹，到现场就知道了。”
再说，看到方方面面已来人，玉辉对阿羊说：“可以收工了”。于是他对众兄弟说：“都散了，先回村，后面的事后面再说。”
韦主任和刘警官驱车赶到堵路点，进出工地的车辆已畅通无阻。
玉辉和兄弟们走小路已回村。阿羊回到杨老板的办公室。
不稳定的苗头已出现，韦主任和刘警官是不会轻易放过的。两人分别找阿羊、杨老板和他的侄仔问话。
阿羊想：问话好，正好把要说的话和要求倒出，请安置办和派出所催杨老板，尽快为自己的弟弟垫医药费，即使被臭骂一顿也值。
领导问话没有瞪眼晴，拍桌子。
倒是刘警官单独与阿羊谈话时，因是老熟人，刘警官极严厉地数了阿羊一板：“催钱的路有的是，可你蠢，选拦车堵路这条！知法犯法！要是把事情闹大，造成严重后果，或恶劣影响，手铐把你铐上，到时谁也帮不了你！其实，你与老板谈不拢，找我和韦主任帮调解一下是可以的。何必冲动呢！”……
这里的务工人员吃住、管理人员办公地方，是和建筑工地分开的，但不砌砖墙，用的是蓝色的临时围墙挡板。
阿羊不用打听，就知道办公的地方。多排平房，房前晾晒衣物的，那是住人的。办公的就在那两栋活动板房。项目部、建设方、监理、车队都有各自的办公室。
车队办公室排在第一间。阿羊从窗口往里看，有人在。于是对身后的兄弟说：“你们在门口等着，我进去找人。”
门外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一个高大的后生仔从办公室出来。“你们找谁？”
“找杨老板。”阿羊望了一眼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后生仔后，想进入办公室，但却被拦住。他知道，里面正在喝茶的那位胖个子，十有八九就是杨老板了。
“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我是老板的助理。”
听说县长、总经理、厂长有助理，可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老板有助理。阿羊突然记起来了，昨天在阿斤出事的现场，这个人露过脸。原来他是老板的人。
“我的事，你能拍板吗？”阿羊扬起头，黑着脸问。
“让人进来吧！但只能进来一两个。”办公室里的人发话了，口气好硬。
阿羊搀扶着撑着拐棍瘦弱的老妈进入办公室，指着沙发说：“你就在那里坐吧。”
“你也坐吧，老乡。”杨老板起身离开沙发，回到办公桌，一屁股坐到藤椅上。“你们是……”
“我和我老妈，是被泥头车撞成重伤阿斤的家人。泥头车是你的，司机是你请开车的。我弟昨夜在医院抢救，急需钱，找你，是要求你拿钱去垫支医药费。”
“出这样的事，我和你们一样痛心！心情很沉重。”老板没有回答阿果提出的问题。
在办公室门口，阿斤的兄弟们让老板的助理死死拦住，不让进办公室，气得骂粗口话，还时不时推推扯扯。
老板说一样的痛心和沉重。但阿斤因车祸承受的是撕心裂肺的骨肉痛，和今后假脚板和手断过残疾带来日后劳作和生活的不便，痛苦的折磨将伴着一生。
年迈的老妈一宿未合眼。她长嘘短叹，怨老天不公，为什么一次两次把灾难降到阿斤头上呀！
前几天阿斤去相亲，那妹仔答应再次见面。当她听到阿斤出车祸断手断脚后，一定是跑得多快就跑多快。
阿斤出事后，救护车把他送到县人民医院抢救。陪护熬夜，阿羊挺得住，可为弟弟办住院手续要交押金时，出门匆忙，身无分文。本应由肇事司机，或老板先垫支的，可谁也不见露面……
杨老板心情沉重不假，但他考虑多是他的车子被暂扣，和事故带来的钱财损失。
看到坐在眼前的母子，老的头发花白，眼眶深窝里的眼睛暗淡无神，但抬起头来，你不敢与她对视。儿子壮实，脸板板的，城府蛮深，看相貌起码六十，实际年龄五十出头。
“事情发生在傍晚，我们也想到赶去医院为伤者先垫些钱，但前几天才给司机发工资，给八部车加油卡充了值……银行卡没几个银子了。”杨老板对阿羊说：“老哥，对不起了。钱，你们家属先垫。等交警认定书下来，该由保险公司、司机和我赔偿多少，一分也不会少。”
“老板，我和年老体弱的老妈找你，不是来听你讲废话的！昨夜还有今天上午，我弟还处在抢救和做手术当中，需要的是钱！上午我们东筹西借，已交三万块押金，但很快就花光，接下来花的钱，老板你要扛！钱么，准备八万十万只会少，不会多。”
老板眼皮在跳，脸色难看：“人是司机开车撞的，你们就应先找他去。”
“司机是你请的，车是你的，不找你我找谁？半个捻子岭的土方都是你车队拉的，八万十万块钱，你拿不出？鬼都不信！”阿羊在想：司机躲起来难找，但你老板有几部车摆在那里，跑不掉的。
眼前的村民并非靠耍耍嘴皮就能打发走的。老板想：你以为我当天做工晚上就能领到银子么，是按完成土方量百分比拿钱的！但他觉得没有说给家属听的必要。说：“法律并没有规定，肇事方先要垫付医药费呀。”
老板狡猾。阿羊可不买账：“老板，我要的是你一句话，行还是不行！”
“你留个手机号给我，等我联系你。”老板就是不作正面回答。
“等，又是等。”一直不说话的阿羊的老妈，手里的拐棍“嘟嘟嘟”敲了几下地板，有气无力说：“遇到你这没良心的，我那小仔，算是霉上加霉啦！”
“老人家，话可不能乱说呀！”老板不敢与老人对视。
“乱说？你到现在没去医院看我仔一眼，连一分钱医疗费也没垫上，你说你有良心吗？”
老妈不能生气，她有心脏病，她不宜在这里久呆。“老妈，急也没用，我们先离开。”阿羊把老妈扶起，转脸冲着老板说：“拿不到钱，这事我与你没完！”
母子走出办公室，兄弟们围上来。有人问：与老板谈得怎样？阿羊说：“头难剃。”
“老板没钱？”
“铁公鸡！”阿羊很气愤。
阿羊找到项目部。经理说自己帮不上忙，车队不归项目部管。劝阿羊找安置办领导出面协调。
看来找谁都没用。阿羊心火在烧，心窝底快要烧穿了。
小超市老板玉辉骑电驴来了。玉辉是阿羊的表哥，知道阿羊找车队老板要钱，放下店里生意也赶到工地。
看到老弱的姑妈在场，玉辉责怪阿羊：“大热天的，你干么把你老妈也带来？”
“她说，为了阿斤拼老命也要来啊。”阿羊解释道。
经不住侄仔的劝，老人家才让人把她送回村。
早就料到车老板不会轻易答应为阿斤垫钱治伤的。玉辉说：“老板耍滑头，项目部又管不着，我们傻等也没用。”
玉辉摸了摸左脸少了只耳朵的位置，说“这方面，我当年拿到工伤赔偿少，就是因为傻，明知吃亏，也没办法！”于是给阿羊支了一招。
“行吗？”阿羊举棋不定。
“不行，那大家就在这里傻站晒太阳吧！”
“好，按你说的弄！”阿羊想了想说：“可我是村干不好出面呀！”
“弟都成那个样了，还前怕狼后怕虎的！”玉辉说：“我什么都不是，我出面。”玉辉说到做到，交代众兄弟如何如何后，就领着众人来到车辆进出工地的路口。
小车、电驴进出，没事。
当看到一部运土方的泥头车从工地大门出来时，众人忽地站到路中间，两位上年纪的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
泥头车司机以为有事情发生，赶紧停车。下车查看没什么事后，说：“老乡，你们不会是堵我的车吧？我可没惹过你们呀！”
“你没惹，可你们的杨老板的头难剃！车撞了人，他不会做人！”有人大声说：“凡是他的泥头车进出工地，我们拦定了！”
路口窄，泥头车不动，进出的车辆全挨堵。有不耐烦的司机按响了喇叭。还说：“想不到呀，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出现村匪路霸！”
“霸你个头！你不问问我们为什么这样做！”玉辉把出声的司机顶了回去！
村民与司机对恃不到十分钟，保安、杨老板、项目经理、监理先后小跑到路口对村民进行劝说。
玉辉、阿羊不出声，众兄弟就是不动。几位保安想动手把人推到路边，但寡不敌众。“简直是无法无天了！”一保安赶紧报警。
“巴不得你们报警！”玉辉大声对报警的保安说：“你讲拦车的，是被泥头车撞成重伤者的亲属，龙榕村的！”
杨老板本来就胖，在火辣辣的阳光下，头脸都是汗。他把阿羊扯到一旁：“老哥，我不是说，说好让你等我的电话吗？一转背你们就——”
“我能等，可我的兄弟没耐心啊。”阿果望了老板一眼：“他们这样做，对你去拿土方钱也是有用的。”
“胡扯，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我在背后唆使你们干的呢！”老板想发火，但还是忍住了。
阿羊的手机响了，是大头打来的，阿羊几步离开老板。“阿羊，听说你带人到工地闹事？有这回事吗？”
“主任，你消息好灵通啊！”
“有，还是没有，干脆点。”大头很急。
“只是把老板的泥头车拦住，没没闹……”阿羊小声说。
玉辉走近阿羊，打断阿羊的通话，说：“送我姑回村的兄弟来电话：他看到安置办的韦主任和派出所的刘警官正往工地赶来。”
听表哥这么说后，阿羊赶紧对大头说：“主任，我正忙，挂电话了，回头再和你说。”
大头他们乘住的大巴车正在返回的路上。大头接到安置办韦主任的电话：“大头主任，龙榕村的阿羊领着十多号村民，到建筑工地闹事你懂不？请你立马赶到工地，我们一起疏导疏导。”
当知道大头在外地时，韦主任说：“那你就通知村里负责治安的村干到现场吧！”
“用不着通知，阿羊就是。”刘警官说。
“管治安的村干领头闹事？”韦主任吃惊不小。
“真闹假闹，到现场就知道了。”
再说，看到方方面面已来人，玉辉对阿羊说：“可以收工了”。于是他对众兄弟说：“都散了，先回村，后面的事后面再说。”
韦主任和刘警官驱车赶到堵路点，进出工地的车辆已畅通无阻。
玉辉和兄弟们走小路已回村。阿羊回到杨老板的办公室。
不稳定的苗头已出现，韦主任和刘警官是不会轻易放过的。两人分别找阿羊、杨老板和他的侄仔问话。
阿羊想：问话好，正好把要说的话和要求倒出，请安置办和派出所催杨老板，尽快为自己的弟弟垫医药费，即使被臭骂一顿也值。
领导问话没有瞪眼晴，拍桌子。
倒是刘警官单独与阿羊谈话时，因是老熟人，刘警官极严厉地数了阿羊一板：“催钱的路有的是，可你蠢，选拦车堵路这条！知法犯法！要是把事情闹大，造成严重后果，或恶劣影响，手铐把你铐上，到时谁也帮不了你！其实，你与老板谈不拢，找我和韦主任帮调解一下是可以的。何必冲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