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姐们 第八十一章 两 个 老 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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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头两公婆从bJ旅游回到家，已是炊烟袅袅，饭菜飘香，快要吃晚饭的时间了。
亲家马巧玲，女儿方当分别从厨房和住房出来迎接大头和何田香。
放下大袋小包，大头没休息一下就进厨房炒菜，好让亲家母和老婆、女儿说说话。
方当的两个老妈笑着对视着。一个说：亲家这几天让你来照顾方当他们，累了吧！一个道：没事。你们出门旅游比我还要累呢。
俩老妈话完，含笑的目光都落在怀双胞胎方当的身上。
有八个月身孕的方当，身穿的背带裤，遮住了粗笨的体形，面容依然好看。“你们老看着我干嘛？”方当抱着圆圆的肚子，嘟着嘴说。
“几天不见，老妈就不能多看你几眼？”何田香眼光不离开女儿，笑嘻嘻说。
“行啊。老妈咪，你想看个够是吧，那你就拿手机为我拍张照吧。我也想留张怀孕的靓照啊。”
“好啊！亲家，你拍照比我好，你来吧。”何田香知道自己的拍照水平不咋样。
“好吧，我来。”马巧玲不推让，且用她的手机。……
回村后，大头忙村里的事情，还得兼顾女儿女婿开电商门店。临近年底，村民网购物品，销售土特产特旺，店里的事情，方当挺个大肚子帮不上忙，也不允许帮忙，女婿即使不睡觉，工作也转不开。
“老大，一个礼拜不见你人影，听说是带嫂夫人到bJ，到bJ潇洒去了？”天麻麻黑了，才到店来取快递的老六玉辉老板，举起右手与大头打招呼。
“确有此事。但说不上潇洒，只能讲大饱眼福。”戴着袖套的大头，把一大包快递捧给一村民后，拍了拍两只手应道。
“来回花不少银子吧？”玉辉也晓得出去游山玩水爽歪歪，但花钱如流水啊！
“省点用，花四、五千块就搞掂了。老六，辛苦了大半辈了，趁走得动，口袋有钱，抽个时间带老婆出去转转吧。莫要等到眼花耳聋，走路脚打飘时，才想出去看世界就晚了。”
“老大，听你这么说，我心痒痒了，但出不去啊。”玉老板摸了摸缺了只耳朵的头，说：“哎，我有点那个，家里那个么，一坐车就像只瘟鸡。不像你家夫人那样坐车坐飞机一嘟事都没有。”
“哟，玉老板，在说我的坏话是不？”
不知何田香何时来到身后，把玉老板吓了大跳。人真的不能说，一说就露面。
“我傻呀，跑到老大面前来揭你的短?”玉辉赶紧说道。
何田香笑了：“别当真，我在开玩笑。”
眼前的何田香变“洋气”了，马尾辫做成了披肩发，身着显腰身的碎花小棉衣，黑色裤子，脚穿平底短靴，就差没抹口红了。
“嫂夫人，去趟bJ回来，你变了个人样呀！”玉老板望何田香不眨眼，夸道。
要是大头不在场，玉老板会撩何田香说：田香妹，你走在路上，不知情的年轻仔看你的背影，会有追你的念头呢！
“我变了？”何田香低头瞄一眼自己的腰身，这才扬起脸来：“不就是穿得稍好一点么？还能变回妹仔？”
“哎呦，田香姐，你这段时间穿的几套衣服，好显身材，去bJ旅游，主任帮买的？”阿水的老婆阿英一露脸，就嚷开了。
“他不识布料，不懂颜色搭配，能为我买衣服？”何田香看了大头一眼，说：“那是我女方当陪我到商场买的，只是没穿。”
老婆说实话，只是当着外人，丢老公的面子，但大头觉得无所谓。男人又有几个讲究什么穿衣搭配的？
“羡慕死了！田香姐，你养个乖乖女！”
“你也有女呀，长大了也会疼你的！”
“今日不知往后事，说不准养了个白眼狼呢。”
“你现在给她母爱，到时她会报答你的啰！”何田香有事要做，没空和阿英闲聊，说：“你们聊吧，我去我弟家一趟。”
“不聊了，我拿快递就走。手机尾号：5360.”阿英赶紧说。
何田香知道阿英心思。年轻时，阿英与玉辉谈过一段恋爱，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却嫁给阿水。打那时起，两人谁也不搭理谁。玉辉在村里开小超市，东西再多再齐全，也赚不到阿英一分钱。人啊，夫妻不成，何必成冤家呢！
何田香推了一下和玉辉聊天的大头说：“阿英取快递，手机尾号5360！”
“好的，好的。”大头猛醒，这才中断了聊天。
何田香到弟家时，弟媳蔡花洗头后，正用电吹风吹她那一头飘逸的头发，靠近时闻到淡淡的洗发露味。
“姐，有事？”弟媳把呼呼响的电吹风关了，且拔下了电源插头。
“没事，我就不能来走走？”何田香扯过一张小椅子坐下，扫了一眼收拾得蛮干净的客厅。
“你快要当外婆了，忙。没事你会来？”
“就你一个人在家？”何田香明知故问。侄仔何岸上县中，住校。弟何山除了为方当两口子开的电商店运送货物外，还为县城一家商场送外卖，晚饭常在外面解决。
“嗯。”弟媳苦涩地一笑：“我们两公婆也想在家一起吃饭讲上几句话，但为了多积攒点钱供仔读书，何山在家好像屁股长刺一样坐不住呀！”
“我弟有身牛力，能吃苦，这我懂。花，我这次找你，是要回我的娃仔背带和童车。”
“娃仔背带、童车？”
“忘了？是你和何山上我家拿的。后来也不见归还。你的仔都上中学了！”弟媳一时反应不过来，何田香真想说，看你这记性。
“忘？没有，没有。”弟媳捋着头发，稍后说：“你的背带和童车，我，我借给我弟弟的娃仔用了。”
不吭一声，就把别人的东西借出去！弟媳这个人……何田香想想就来气：“我的东西，不问过我，就借出去……”
“阿姐，我以为背带、童车我们都用不上了，留着也是留着，就借给我弟了。”
“借给你弟家可以，但要跟我说一声啊！”何田香觉得与弟媳说话累，干脆快刀斩乱麻：“你明天就去把背带和童车取回来，我快要当外婆了！”
“阿姐，你的背带和童车都成古董了，换新的吧。”
“什么古董，传家宝。”何田香不满弟媳的说法。
背带是蓝色的，上面那可爱的娃仔和几朵祥云是何田香一针一线绣上去的。
那漆过光油的木制童车，是当年花了钱，请赖东的爷爷木匠佬做的。他想不到啊，二十多年后，他的孙仔女会用上。
何田香回了弟媳一句：“旧的好用，干么要花钱去买新的呢！”
“姐，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回娘家一趟。”
弟媳把娃仔背带和童车送到方家时，何田香不在家。问挺着大肚子散步回的方当：“你妈呢？”
“我妈咪呀，到菜地去摘菜了。”方当看着木制童车和放在车上的背带，都脏兮兮的。问：“从哪借来的？”
“不是借，是还你老妈的。你和你阿哥方丁小时候用，我仔何岸用，等你的宝宝出生后，还要用啊。”
“一条背带，一部童车用了多年，该进博物馆了。”方当笑道。
“进博物馆?你妈说，你的宝宝还要用呢!”
弟媳离开方家后，何田香才回到家。看到童车和背带时，脸色晴转多云，嘀咕道:“懒婆娘一个，背带、童车脏成这样，连洗都不洗就送过来!”
趁晴天，太阳大，何田香赶紧把背带、童车和准备用来剪作婴儿尿布的纯棉旧衣服洗了，晾晒。
看到方当从房间出来，何田香说：“方当，是老妈把你吵醒？难得的大晴天，我把能做宝宝尿布的衣服洗一洗。”
“老妈咪，你别忙乎了，我的宝宝用的是一次性纸尿裤，不会用布做的。”方当指着背带和童车说：“背带和童车，我己在网上购买了。”
洗洗刷刷了半天，腰酸骨痛的，女儿却说不用，何田香满腔的热情被泼了瓢冷水。
“背带和童车是旧了点，但洗干净还能用。旧衣服做尿布，洗净了没事，且能反复使用。都买新的，要花很多钱的。”何田香不赞成女儿的做法。
“为了宝宝，花再多的钱也要花呀。”
养育一个娃仔，是要花钱的，能省就省点，女儿压根就没有往这方面考虑。
要是往时，何田香还会有话说，可现在女儿很特殊，多说，弄不好会惹她不高兴，这对胎儿不好。
“好吧，那宝宝用的东西，我就不必操心了。”何田香说不操心那是假的，只不过是自己白操了心。
二十多年过去，宝宝用品不断更新换代，母亲不了解，不能怪她，但毕竟辜负了母亲的爱心，方当为让母亲好受些，赶紧说：“对不起，老妈咪。可你想啊，我和我哥，小时用过的东西，现在又让我的宝宝用，省钱，不至于省到这个地步吧？还有娃仔尿布，那时候，一次性纸尿裤没有问世，别无选择。如今有卖了，就不要用旧衣服来做尿布了。你说呢？”
背带和童车确实是老旧了。蓝色的背带已被洗得褪色，绣上的娃仔和祥云图案已模糊。
木头做的童车，四平八稳，但显得土气。四只木车轮已磨损，推着走，显得很笨重。
用旧的纯棉衣裤做尿布，多次用，省钱，但洗洗晒晒花时间，要是遇上回南潮湿天气，麻烦就大了。
当年，方当的尿片就是用炭火烘干的。南风天里，奶奶为孙女方当烘尿布，尿布几次被炭火烧着……
“好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方当，就按你说的早做准备吧。”能用的东西被淘汰了，何田香有点不舍，但仔女长大有思想了，他们可以不听父母的，自己没必要去生气。
年轻时，自己认准要做到事，父母的话，也有不听的时候。更没有必要和仔女翻脸，人总有老不能动的那一天。到时还得依靠他们。
“我已作准备了。宝宝的用品我已购回一些，就放在赖东原来住的房间。”
“好啊，我找个时间去看看。”
为迎接宝宝出生，方当可说是做足了物质准备。
走进赖东成家前住的十多平米的房间，何田香看到的床铺和地上，堆放的全是宝宝的用品，房间简直成了小仓库。
床上放着宝宝抱被、宝宝衣；几挂宝宝纸尿裤，外包装很讲究，看到上面白胖可爱的宝宝，何田香似乎看到了快要出生的双胞胎外孙，多么讨人喜欢啊！
罐装奶粉，已买了多罐，旁边摆着奶瓶、温奶器，喂辅食专用用的炊具、餐盘。
地面摆放着喝奶、喂辅食的专用躺椅和吃饭用的坐凳；摆放着洗脸盆和澡盆，还有一张婴儿换尿裤台。
婴儿床上放着玩具，有两只耳朵高高竖起的小白兔、胖乎乎的小熊、红发黑眼白胡子着黄衣的小狮子、除眼睛、鼻子黑外，都是白的小狗，还有会眨眼的不倒翁、叮咚响的八音琴和模仿下雨的雨声筒。
何田香想不到的是，方当竟连宝宝的读物也买了。编书的人真是费尽了心机，有幼儿认知百科书、触摸书、立体书、点读书、机关书和发声书。
方当买的婴儿推车紫红色，轻便可折叠，可坐可躺，带遮阳伞，比木头做的童车漂亮多了。
车上放着两副婴儿背带，可前背或后背。手感舒适、质地柔软、透气、易清洗。
真是大开眼界啊！“这些宝宝用品都是网购的？”何田香指着屋里的宝宝用品问女儿。
“是的，商家搞活动，大都是打折价。”
“当年你哥和你哪有这些东西呀！”
“今非昔比。”
女儿的话何田香听不懂，问：“你说什么？”
“我是说，现在不是过去能比得上的。可你老是提以前……”
“好了，我不提，知道你不爱听老掉牙的事情。”
何田香想：现在出生的宝宝多有福气，吃的用的玩的样样都不缺，想不聪明伶俐都难啊！”
亲家马巧玲，女儿方当分别从厨房和住房出来迎接大头和何田香。
放下大袋小包，大头没休息一下就进厨房炒菜，好让亲家母和老婆、女儿说说话。
方当的两个老妈笑着对视着。一个说：亲家这几天让你来照顾方当他们，累了吧！一个道：没事。你们出门旅游比我还要累呢。
俩老妈话完，含笑的目光都落在怀双胞胎方当的身上。
有八个月身孕的方当，身穿的背带裤，遮住了粗笨的体形，面容依然好看。“你们老看着我干嘛？”方当抱着圆圆的肚子，嘟着嘴说。
“几天不见，老妈就不能多看你几眼？”何田香眼光不离开女儿，笑嘻嘻说。
“行啊。老妈咪，你想看个够是吧，那你就拿手机为我拍张照吧。我也想留张怀孕的靓照啊。”
“好啊！亲家，你拍照比我好，你来吧。”何田香知道自己的拍照水平不咋样。
“好吧，我来。”马巧玲不推让，且用她的手机。……
回村后，大头忙村里的事情，还得兼顾女儿女婿开电商门店。临近年底，村民网购物品，销售土特产特旺，店里的事情，方当挺个大肚子帮不上忙，也不允许帮忙，女婿即使不睡觉，工作也转不开。
“老大，一个礼拜不见你人影，听说是带嫂夫人到bJ，到bJ潇洒去了？”天麻麻黑了，才到店来取快递的老六玉辉老板，举起右手与大头打招呼。
“确有此事。但说不上潇洒，只能讲大饱眼福。”戴着袖套的大头，把一大包快递捧给一村民后，拍了拍两只手应道。
“来回花不少银子吧？”玉辉也晓得出去游山玩水爽歪歪，但花钱如流水啊！
“省点用，花四、五千块就搞掂了。老六，辛苦了大半辈了，趁走得动，口袋有钱，抽个时间带老婆出去转转吧。莫要等到眼花耳聋，走路脚打飘时，才想出去看世界就晚了。”
“老大，听你这么说，我心痒痒了，但出不去啊。”玉老板摸了摸缺了只耳朵的头，说：“哎，我有点那个，家里那个么，一坐车就像只瘟鸡。不像你家夫人那样坐车坐飞机一嘟事都没有。”
“哟，玉老板，在说我的坏话是不？”
不知何田香何时来到身后，把玉老板吓了大跳。人真的不能说，一说就露面。
“我傻呀，跑到老大面前来揭你的短?”玉辉赶紧说道。
何田香笑了：“别当真，我在开玩笑。”
眼前的何田香变“洋气”了，马尾辫做成了披肩发，身着显腰身的碎花小棉衣，黑色裤子，脚穿平底短靴，就差没抹口红了。
“嫂夫人，去趟bJ回来，你变了个人样呀！”玉老板望何田香不眨眼，夸道。
要是大头不在场，玉老板会撩何田香说：田香妹，你走在路上，不知情的年轻仔看你的背影，会有追你的念头呢！
“我变了？”何田香低头瞄一眼自己的腰身，这才扬起脸来：“不就是穿得稍好一点么？还能变回妹仔？”
“哎呦，田香姐，你这段时间穿的几套衣服，好显身材，去bJ旅游，主任帮买的？”阿水的老婆阿英一露脸，就嚷开了。
“他不识布料，不懂颜色搭配，能为我买衣服？”何田香看了大头一眼，说：“那是我女方当陪我到商场买的，只是没穿。”
老婆说实话，只是当着外人，丢老公的面子，但大头觉得无所谓。男人又有几个讲究什么穿衣搭配的？
“羡慕死了！田香姐，你养个乖乖女！”
“你也有女呀，长大了也会疼你的！”
“今日不知往后事，说不准养了个白眼狼呢。”
“你现在给她母爱，到时她会报答你的啰！”何田香有事要做，没空和阿英闲聊，说：“你们聊吧，我去我弟家一趟。”
“不聊了，我拿快递就走。手机尾号：5360.”阿英赶紧说。
何田香知道阿英心思。年轻时，阿英与玉辉谈过一段恋爱，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却嫁给阿水。打那时起，两人谁也不搭理谁。玉辉在村里开小超市，东西再多再齐全，也赚不到阿英一分钱。人啊，夫妻不成，何必成冤家呢！
何田香推了一下和玉辉聊天的大头说：“阿英取快递，手机尾号5360！”
“好的，好的。”大头猛醒，这才中断了聊天。
何田香到弟家时，弟媳蔡花洗头后，正用电吹风吹她那一头飘逸的头发，靠近时闻到淡淡的洗发露味。
“姐，有事？”弟媳把呼呼响的电吹风关了，且拔下了电源插头。
“没事，我就不能来走走？”何田香扯过一张小椅子坐下，扫了一眼收拾得蛮干净的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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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弟有身牛力，能吃苦，这我懂。花，我这次找你，是要回我的娃仔背带和童车。”
“娃仔背带、童车？”
“忘了？是你和何山上我家拿的。后来也不见归还。你的仔都上中学了！”弟媳一时反应不过来，何田香真想说，看你这记性。
“忘？没有，没有。”弟媳捋着头发，稍后说：“你的背带和童车，我，我借给我弟弟的娃仔用了。”
不吭一声，就把别人的东西借出去！弟媳这个人……何田香想想就来气：“我的东西，不问过我，就借出去……”
“阿姐，我以为背带、童车我们都用不上了，留着也是留着，就借给我弟了。”
“借给你弟家可以，但要跟我说一声啊！”何田香觉得与弟媳说话累，干脆快刀斩乱麻：“你明天就去把背带和童车取回来，我快要当外婆了！”
“阿姐，你的背带和童车都成古董了，换新的吧。”
“什么古董，传家宝。”何田香不满弟媳的说法。
背带是蓝色的，上面那可爱的娃仔和几朵祥云是何田香一针一线绣上去的。
那漆过光油的木制童车，是当年花了钱，请赖东的爷爷木匠佬做的。他想不到啊，二十多年后，他的孙仔女会用上。
何田香回了弟媳一句：“旧的好用，干么要花钱去买新的呢！”
“姐，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回娘家一趟。”
弟媳把娃仔背带和童车送到方家时，何田香不在家。问挺着大肚子散步回的方当：“你妈呢？”
“我妈咪呀，到菜地去摘菜了。”方当看着木制童车和放在车上的背带，都脏兮兮的。问：“从哪借来的？”
“不是借，是还你老妈的。你和你阿哥方丁小时候用，我仔何岸用，等你的宝宝出生后，还要用啊。”
“一条背带，一部童车用了多年，该进博物馆了。”方当笑道。
“进博物馆?你妈说，你的宝宝还要用呢!”
弟媳离开方家后，何田香才回到家。看到童车和背带时，脸色晴转多云，嘀咕道:“懒婆娘一个，背带、童车脏成这样，连洗都不洗就送过来!”
趁晴天，太阳大，何田香赶紧把背带、童车和准备用来剪作婴儿尿布的纯棉旧衣服洗了，晾晒。
看到方当从房间出来，何田香说：“方当，是老妈把你吵醒？难得的大晴天，我把能做宝宝尿布的衣服洗一洗。”
“老妈咪，你别忙乎了，我的宝宝用的是一次性纸尿裤，不会用布做的。”方当指着背带和童车说：“背带和童车，我己在网上购买了。”
洗洗刷刷了半天，腰酸骨痛的，女儿却说不用，何田香满腔的热情被泼了瓢冷水。
“背带和童车是旧了点，但洗干净还能用。旧衣服做尿布，洗净了没事，且能反复使用。都买新的，要花很多钱的。”何田香不赞成女儿的做法。
“为了宝宝，花再多的钱也要花呀。”
养育一个娃仔，是要花钱的，能省就省点，女儿压根就没有往这方面考虑。
要是往时，何田香还会有话说，可现在女儿很特殊，多说，弄不好会惹她不高兴，这对胎儿不好。
“好吧，那宝宝用的东西，我就不必操心了。”何田香说不操心那是假的，只不过是自己白操了心。
二十多年过去，宝宝用品不断更新换代，母亲不了解，不能怪她，但毕竟辜负了母亲的爱心，方当为让母亲好受些，赶紧说：“对不起，老妈咪。可你想啊，我和我哥，小时用过的东西，现在又让我的宝宝用，省钱，不至于省到这个地步吧？还有娃仔尿布，那时候，一次性纸尿裤没有问世，别无选择。如今有卖了，就不要用旧衣服来做尿布了。你说呢？”
背带和童车确实是老旧了。蓝色的背带已被洗得褪色，绣上的娃仔和祥云图案已模糊。
木头做的童车，四平八稳，但显得土气。四只木车轮已磨损，推着走，显得很笨重。
用旧的纯棉衣裤做尿布，多次用，省钱，但洗洗晒晒花时间，要是遇上回南潮湿天气，麻烦就大了。
当年，方当的尿片就是用炭火烘干的。南风天里，奶奶为孙女方当烘尿布，尿布几次被炭火烧着……
“好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方当，就按你说的早做准备吧。”能用的东西被淘汰了，何田香有点不舍，但仔女长大有思想了，他们可以不听父母的，自己没必要去生气。
年轻时，自己认准要做到事，父母的话，也有不听的时候。更没有必要和仔女翻脸，人总有老不能动的那一天。到时还得依靠他们。
“我已作准备了。宝宝的用品我已购回一些，就放在赖东原来住的房间。”
“好啊，我找个时间去看看。”
为迎接宝宝出生，方当可说是做足了物质准备。
走进赖东成家前住的十多平米的房间，何田香看到的床铺和地上，堆放的全是宝宝的用品，房间简直成了小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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罐装奶粉，已买了多罐，旁边摆着奶瓶、温奶器，喂辅食专用用的炊具、餐盘。
地面摆放着喝奶、喂辅食的专用躺椅和吃饭用的坐凳；摆放着洗脸盆和澡盆，还有一张婴儿换尿裤台。
婴儿床上放着玩具，有两只耳朵高高竖起的小白兔、胖乎乎的小熊、红发黑眼白胡子着黄衣的小狮子、除眼睛、鼻子黑外，都是白的小狗，还有会眨眼的不倒翁、叮咚响的八音琴和模仿下雨的雨声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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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放着两副婴儿背带，可前背或后背。手感舒适、质地柔软、透气、易清洗。
真是大开眼界啊！“这些宝宝用品都是网购的？”何田香指着屋里的宝宝用品问女儿。
“是的，商家搞活动，大都是打折价。”
“当年你哥和你哪有这些东西呀！”
“今非昔比。”
女儿的话何田香听不懂，问：“你说什么？”
“我是说，现在不是过去能比得上的。可你老是提以前……”
“好了，我不提，知道你不爱听老掉牙的事情。”
何田香想：现在出生的宝宝多有福气，吃的用的玩的样样都不缺，想不聪明伶俐都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