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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狂歌 第三十章 花凋云散

    天牢内,刑部大臣苏步秦受意亲审后宫佳丽。他深知事关个人前途生死,岂敢怠慢,有机会争功,自是把戏做足,把事办好。

    他命将妃子们一一拘来,连哄带逼地喝道,“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天……天牢。”

    “知道就好!先主因何驾崩,想来你们最清楚,早点说出来,谁是主谋,免受发肉之苦!”

    “大人,冤枉啊大人!本宫……”

    “大胆!什么本宫?什么冤枉?还不从实招来!”

    “小女子实在是冤啊!”

    “看来是不吃点皮肉之苦,是不会招了!来人!”

    另一个妃子被带上来,看到被打的妃子身上没一块好肉,遍体鳞伤,早吓得魂飞魄散,全身瘫软,被拖到苏步秦面前。

    “说吧!谁是主谋?”

    “大人,我。。。我不,,不是我,是,是,对,是花弄影!”

    “她是圣后娘娘,倍受恩宠,怎么会害圣主,原因何在?说!”

    “有门?问原因自是方向对了,否则定会说自己栽脏陷害。”妃子一喜,道,“那花弄影失了腹中鳞儿,心性大变,深怪圣主不能查出真凶,因爱生恨,所以……”

    “如何支使你,用的何手段?”

    “不,不,不是我,是袁贵妃。”

    她见袁贵妃被打得奄奄一息,干脆推到她身上,“下毒。”

    “此事可真?”

    “绝无虚言!”

    “还有谁是主谋?”

    “还有贾宝云!”那妃子听了,心里顿明镜似的,一口咬定。

    “她又是为何?”

    “她自从有了鳞儿,心里只想着让他当圣主,可先主以卫道年长,未能应允。因此怀恨在心。”

    “此事可真?”

    “绝无虚言!”

    “请董贵妃签字画押。”

    “好好!”董贵妃一听称呼都变了,大喜,哪有不签的。

    “请下去。下一个!”

    那些妃子锦衣玉食,养尊处优,哪见过这架势。一个个过堂时,苏步秦有意无意让她们看到董贵妃的供词,那些妃子哪有不明白的,自是口供一致的指明主媒从犯。有那与花、贾关系好,心中不忍不肯指认的,也被指为从犯。

    苏步秦大喜,将结果报与宫尚、安如海。

    宫尚点点头,命宫秉权、庞前剑、熊寄才分别领军围了贾府和西宫、南宫及诸妃父母府弟,除了花弄影,没有人有招架之力的。

    那花弄影自知必死,大骂宫尚公报私仇,因妒生恨,称必是宫尚害了圣主。

    宫秉权领着四个儿**保甲、宫保乙、宫保丙、宫保丁,将她团团围在当中,令格杀勿论,那些禁卫军哪个敢不尽命。

    花弄影将裙摆系起,健步如飞,游走不定,飞花摘叶,有如漫天暗器,沾着便伤,刺中必死。

    众士兵不敢上前。宫秉权大怒,令四子守住四方,防止突破,又令弓弩手赶来,逼近齐射,可怜花弄影虽负绝学,终难躲过,一时间惨被射成刺猬,香消玉殒了。

    那贾宝云被拘住,押至宫尚面前,宫尚冷眼望向她的俏脸,道,“将这祸国殃民的脸皮子撕了!”

    尚独早有准备,将各种工具.容器摆在一张桌上,旁边还放着一口大瓮。

    他走上前去,盯着贾宝云的俏脸细细打量,仿佛看一件完美的工艺品,直看得贾宝云毛骨悚然,大骂道:“好个乱臣贼子,本宫未曾亏待于你,你想做什么?”

    见他没有问应,又怒道,“苍天在上,举头三尺有神明,本宫劝你与人为善!以免报应不爽!”

    “嘿嘿!本圣手是做好事,让你这俏脸永保完美,那是大善事、是艺术!”

    说完,他将一药水递给贾宝云,贾宝云哪里肯喝。尚独道,“劝你全喝了,免得痛不欲生。”

    “你!休想!”

    尚独见贾宝云不从,不禁冷笑,让随从将贾宝云控制住,拿出一根空心长针来,沾了药水,扎入贾宝云喉管内,再用一根长管,接上漏斗,将药缓缓灌了进去。

    初时贾宝云还怒吼挣扎,不一会便昏睡过去。

    尚独大喜,用手轻轻按摩抚摸贾宝云的脸,让她完全放松,保持完美状态,再将透明的莫名药水涂满脸上,一丝不苟。涂完后,他又按摩一遍,方才拿出一把小刀来,轻轻划开……

    半响,贾宝云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完美的脸皮,被绷在一个椭圆形的圆木上。

    正是她的脸。双眼空洞洞地对着她。

    贾宝云吓得惊声尖叫,想用手摸自己的脸,却又不敢。她大骂宫尚蛇蝎心肠,不得好死,声音嘶哑难听,伸出双手来欲要抓向宫尚,却被死死按住。

    宫尚冷笑道,“这双玉手,我见犹怜,这双玉脚,真是迷死不少人呢!”

    尚独心领神会,将那药又灌了少许,那贾宝云半醒半迷中,手脚瘫软,被摆上案来,只觉心头骤紧,冷汗直冒。

    那尚独见了,又喂了一些不知什么药,使她冷静下来,这才拿出锯来,贾宝云清醒地知道,尚独在锯她的手,声音刺耳而恐怖。。。她又怕又气,又昏死过去。。。。

    望着自己的作品,尚独心满意足,那宫尚仍不解恨。

    待得贾宝云醒来之时,只觉浑身有如上千万蚂蚁噬身,痛庠难耐,想用手抓,却伸不去手来,她低头一看,只见一个大瓮,不见自已的手脚,她欲骂时,只听见难听的呜呜声,舌头早已不在。

    她见宫尚笑意盈盈,更觉怒火中笑,不一会,她见到了熟悉的小小身影,是自己那日思夜想的、才三岁的儿子卫新。另一个,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正是卫道。只见他们满脸惊恐,仿佛见了鬼样,卫新更是哭喊连天,紧捂双眼。

    贾宝云欲说,“宝宝别怕,妈妈在这。”可发出的声音只有可怕呜呜声。

    贾宝云心底一口怨气,直冲脑门,七窃流血,更兼失血过多,本就只余下半条命,倾刻云消雾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