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一九二七 第192章 示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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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解放给刘锡九和关向应发了一封电报，询问了一下陕西那边的情况。两人收到电报后商议了一下，便由刘锡九赶回济南汇报工作。杨解放对陕西的事很是关心，立刻在办公室接见了刘锡九。同时，还让人把赵长贵找了过来。
刘锡九首先开口说道：“小司令，目前正在铺设西安至宝鸡段的铁轨。宝鸡至天水段铁路也在修建中。按目前的速度，半年之内可以将铁路修到天水。这是详细的工作报告！”说着把一份文件交到杨解放面前。
杨解放关心的不是这个，转口问道：“你们手上现在还有多少存粮？”刘锡九回道：“还能支撑半个月。”杨解放又问道：“听说那边立冬下了场雪，旱情是否有所缓解？”刘锡九回道：“一场小雪而已，不顶用的。今年又错过了冬季播种，就算明年雨水充足，关中地区的粮荒想要得到缓解，也要等到秋收以后。”
杨解放转头望着赵长贵，说道：“长贵哥，继续加大粮食运输量。要保证修路委员会手上有三个月以上的存粮。”赵长贵回道：“这铁路运输的运力也是有限。一旦加大了粮食运输量，其他物资的供应就会受到影响。”
杨解放说道：“这个无妨！我们修路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为了赈灾，修路的工作可以放缓，要优先保证关中地区的百姓不饿肚子。”赵长贵点头应道：“是，我明白了。”
杨解放又转向刘锡九说道：“明年开春后，若是旱情缓解，就先放劳工们回家种地。等到农闲时再继续修路不迟！”刘锡九应道：“我们会酌情处理的。小司令，三个月以上的存粮可不是小数目，引起了有心人的窥探怎么办？不说别人，败退回关中的西北军还有二十多万，其中成分复杂，不乏军纪败坏者。万一哪支部队打起这批粮食的主意，就凭着一个守备团根本护不住。”
杨解放反问道：“你有什么想法？”刘锡九回道：“我的建议是，趁机派遣更多的部队进入陕西，最好是彻底掌控了关中地区，就跟我们掌控豫北地区一样。今年在关中修路，我们救济了几百万关中百姓。他们对我们很是拥护，民意可用啊！小司令。”
杨解放又问道：“这是你的个人想法？”刘锡九笑道：“回山东之前，我跟关向应、吉星文和王大力商议过，他们都觉得我们应该趁机拿下关中地区。现在的西北军，遭遇失败后群龙无首，正是接收他们的良机。虽然他们的武器装备落后，可这些西北汉子吃苦耐劳，战斗意志顽强，是良好的兵源。”
杨解放摇头道：“时机还不成熟。陇海铁路没完全掌控在我们手中，一旦铁路运输被掐断，关中地区对我们来说就是一块飞地。我们不可能像掌控豫北地区一样掌控关中。你们现在只管修路，救济灾民，其它的事以后再说。”
刘锡九追问道：“那我们要不要提前做些准备？”杨解放回道：“为了更好地看护粮仓，适当地增加一些外围武装人员还是很有必要的。我们的部队正在换装，替换下来的武器可以运输一批到关中去。”刘锡九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当即说道：“我们就组建几支保安队，协助铁路守备团看护物资。”杨解放点了点头，同意了这个说法。
赵长贵问道：“多大规模的保安队？我这里要准备多少枪支？”杨解放回道：“先挑选三千支老破旧运过去吧！这些枪留在仓库只能生锈，就当废物利用吧！”他这么说，这些枪就是没打算再收回来了。
刘锡九当即写了条子让杨解放签字，然后拉着赵长贵去仓库挑选武器。真正挑选武器的时候，他是不可能选那些老破旧的。只要没超过三千的数额，赵长贵也不跟他计较。让刘锡九挑选了足以装备二十个保安大队的武器返回陕西。
公历1930年元旦，老蒋在报纸上公开发表了元旦致辞。杨解放从其字里行间看得出来，果然是要对阎老西动手了。阎老西被正式任命为陆海空三军副总司令。老蒋以中央官员不宜兼任地方职务为由，要求阎老西南下履职。阎老西也是人精，副总司令他想当，南下履职却不愿意，于是在报纸上发文推脱。
老蒋退而求其次，决定在郑州召开军事会议。他要求阎老西在郑州举行副总司令就职仪式，并且主持这次会议。这次军事会议主要商讨北方各地军队编遣、驻守问题。对于阎老西来说，这是一个兼并西北军的好机会，自然欣然前往。
杨解放也被通知入会，时间就定在1月15日。杨解放不便推托，又对蒋某人的人品不敢有太高的期望，再次提前准备。他命令归立秋率领特战队先一步潜入郑州城。又令侯飞率领一个战斗机中队和一个对地攻击机大队转场到新乡的空军机场。驻守新乡的第一旅孙志勇部，取消休假，以军事演习的名义，全旅转入战备状态。
安排好这些后，便提前出发去郑州。王勋才率领一个警卫营、通讯处长杜国平率领一个通讯组跟随杨解放一同出发。杨解放选择的路线是先乘坐火车经济宁抵达菏泽县；再步行，从冀南的东明县渡过黄河，进入豫北地区。杨解放掌控豫北、冀南之后，就规划了一条从菏泽连接新乡的铁路。黄河渡口上，也在规划架设桥梁。孙志勇率领部队就在渡口迎接。
时间尚且充足，杨解放不着急赶往郑州，便一路巡视过去，于12日抵达了新乡。刚刚进入第一旅旅部，第一旅参谋长陆子奇就报告道：“小司令，从郑州来了一位客人！”杨解放问道：“什么客人？来干什么？”陆子奇回道：“他不愿意透露姓名，只说自己受人之托，来传一句话：蒋总司令密令韩复榘在郑州对某位与会大员动手。至于这个大员是谁，他说他也不知道。”
杨解放对这个消息并不感到惊讶，问道：“他人在哪？”陆子奇回道：“我知道你今天会到新乡，就把人留了下来。要见他吗？”杨解放点点头，说道：“把人领进来吧！”陆子奇答应一声，出去后不久，就领了一个身穿长衫，头戴礼帽的年轻人进来。
杨解放打量了一下，说道：“我叫杨解放，你来这里示警，就是想把话传到我这里吧？”那人打量了一下杨解放，说道：“小司令！你果然在这里。”杨解放笑道：“我在这里很奇怪吗？”那人摇头道：“不奇怪。不管你是沿陇海路西进，还是从新乡南下，都是正常的。”杨解放问道：“看来你背后的人还派了人在陇海路等着啊！”
那人没有答话。杨解放接着又道：“他如此有心，我记下他这份情。替我转告他！不管他是谁，若是他日遇到难处，可以来找我。”说完，他拿起钢笔在一张白纸上了写了一个简体的‘杨’字。然后，把纸张递过去，说道：“将来某一天，不管是谁拿着这张纸来找我办事，我就当还了今日这份人情。记住了，我认字不认人。”那人大喜，连忙接过去，折叠起来放回自己的口袋，又道：“小司令还有什么吩咐吗？要是没有的话，我要返回郑州交差了。”杨解放挥挥手，说道：“你去吧！”转头又吩咐陆子奇：“给这位兄弟准备点盘缠。”陆子奇答应一声，领了那人出去。
杨解放随手又起草了一份电报，交给身边的王勋才，说道：“让通讯处发给归立秋。”王勋才接过电报，转身发报去了。
孙志勇问道：“小司令，你还打算去郑州吗？”杨解放反问道：“我有什么理由不去呢？”孙志勇劝道：“很显然，会无好会。虽然有归立秋暗中保护，可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小司令，为了你的安全，这次会议还是不去为好！说实话，他们这个军事会议，咱不理会又奈我何？何必冒这个险？”杨解放摇头道：“我若不去，难免落人口实。或许老蒋的目标不是我？帮我查一下！有没有阎锡山的专列从这里经过？”孙志勇答应一声，拿起电话，摇了几下，接通后说道：“给我接火车站，找张站长。”电话很快就联通了，孙志勇道：“我是孙志勇，查一下车次安排，有没有阎长官南下的专列？”
等了一会，孙志勇放下电话，说道：“小司令，阎锡山的专列明日上午九点左右到达这里。他乘坐的是那辆为慈禧老佛爷专门定做的龙车。”杨解放立刻来了兴趣，说道：“老佛爷专用的龙车！那该好好欣赏一下。”
次日，杨解放提前来到新乡火车站。孙志勇也跟着来了，在火车站临时设立了一个指挥所。阎锡山的专列路过，原本是没打算在新乡停留的。杨解放让车站提前跟火车上的工作人员取得联系，经得阎老西同意后，在新乡火车站临时停靠半小时，算是给了杨解放一个拜访的机会。
这列龙车车厢很多，各车厢分工明确。这次南下没有把所有的车厢都带出来。有一节特等车厢供阎老西乘坐，两节头等车厢供他身边的重要工作人员乘坐，有三节二等车厢供随行警卫人员乘坐，还有一节事务车厢以及三节货物车厢。听说，这列龙车每节车厢的平均造价高达十万大洋，可见其豪华程度非同一般。
龙车停靠之后，阎老西并没有下车，而是派了一名副官下车将杨解放领了上去。杨解放虽然早有心理准备，等到见了龙车的内部装修之后，还是被其豪华程度震惊到了。车厢里有好几个人，杨解放一眼就认出了车厢内主位上的阎老西，于是敬了一个军礼，说道：“山东省主席兼保安司令见过阎长官！”
阎老西看上去像是一个老大哥一般，笑眯眯地望着杨解放，赞道：“果然是一位相貌堂堂的少年英雄啊！想当年，我二十八岁就成为一方大员，已经让天下人刮目相看了。哪知道你小司令年仅十八就达到了同样的高度。真是后生可畏啊！我们老了，该退下来了。小司令，假以时日，这个中国迟早是你的！”
杨解放笑道：“中山先生说，天下大同。大同世界，就不是某一个人的。这中国是你的，也是我的，等到你我老去，就会传到后来人手中；所以呀，归根结底，这中国是那帮孙子的！”阎老西和车厢内的人听了一阵哈哈大笑。
笑过之后，阎老西说道：“小司令，来，我们坐下聊聊！”杨解放便在他当面坐下。阎老西又道：“你等在这里，拦停我的专列，莫非有什么事情相商？”杨解放回道：“听说这是一列龙车，清廷皇室专属之物。我心下好奇，想要看看。阎长官不介意吧？”阎老西十分大度地说道：“你要是喜欢，我送给你好了。”杨解放连忙摇手说道：“阎长官千万别开玩笑！您是陆海空三军副总司令，配龙车出行理所当然。我一个小小的中将保安司令，哪里敢有这个奢望？”
阎老西也只是嘴上大方，没打算真的将龙车送人。他转口又道：“这次在郑州召开军事会议，你也是要参加的。你要是准备好了，不妨与我同行！”杨解放说道：“阎长官，我得了线报：有人准备在郑州火车站对一名军政要员暗下黑手。特意来给阎长官提个醒，还请小心为上！”
阎老西及身边的人全都变了脸色，车厢内的气氛一下子就凝重起来。阎老西追问道：“你这消息可靠？”杨解放道：“我想阎长官一定有自己的方式去验证！”阎老西往他身边的人看了过去。杨解放注意到，其中一个中年人微微点了点头；紧接着，那名引杨解放上车的副官就退了出去。
验证消息真伪，肯定需要时间。杨解放并不着急，坐在那里静静地等着。阎老西只是稍微思索了一下，就笑着说道：“杨老弟，我年长几岁，就妄自称兄了。以后，我们以兄弟相称，结忘年之交如何？”杨解放也跟着笑道：“阎老哥，小弟正有此意。”
刘锡九首先开口说道：“小司令，目前正在铺设西安至宝鸡段的铁轨。宝鸡至天水段铁路也在修建中。按目前的速度，半年之内可以将铁路修到天水。这是详细的工作报告！”说着把一份文件交到杨解放面前。
杨解放关心的不是这个，转口问道：“你们手上现在还有多少存粮？”刘锡九回道：“还能支撑半个月。”杨解放又问道：“听说那边立冬下了场雪，旱情是否有所缓解？”刘锡九回道：“一场小雪而已，不顶用的。今年又错过了冬季播种，就算明年雨水充足，关中地区的粮荒想要得到缓解，也要等到秋收以后。”
杨解放转头望着赵长贵，说道：“长贵哥，继续加大粮食运输量。要保证修路委员会手上有三个月以上的存粮。”赵长贵回道：“这铁路运输的运力也是有限。一旦加大了粮食运输量，其他物资的供应就会受到影响。”
杨解放说道：“这个无妨！我们修路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为了赈灾，修路的工作可以放缓，要优先保证关中地区的百姓不饿肚子。”赵长贵点头应道：“是，我明白了。”
杨解放又转向刘锡九说道：“明年开春后，若是旱情缓解，就先放劳工们回家种地。等到农闲时再继续修路不迟！”刘锡九应道：“我们会酌情处理的。小司令，三个月以上的存粮可不是小数目，引起了有心人的窥探怎么办？不说别人，败退回关中的西北军还有二十多万，其中成分复杂，不乏军纪败坏者。万一哪支部队打起这批粮食的主意，就凭着一个守备团根本护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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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解放摇头道：“时机还不成熟。陇海铁路没完全掌控在我们手中，一旦铁路运输被掐断，关中地区对我们来说就是一块飞地。我们不可能像掌控豫北地区一样掌控关中。你们现在只管修路，救济灾民，其它的事以后再说。”
刘锡九追问道：“那我们要不要提前做些准备？”杨解放回道：“为了更好地看护粮仓，适当地增加一些外围武装人员还是很有必要的。我们的部队正在换装，替换下来的武器可以运输一批到关中去。”刘锡九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当即说道：“我们就组建几支保安队，协助铁路守备团看护物资。”杨解放点了点头，同意了这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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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解放对这个消息并不感到惊讶，问道：“他人在哪？”陆子奇回道：“我知道你今天会到新乡，就把人留了下来。要见他吗？”杨解放点点头，说道：“把人领进来吧！”陆子奇答应一声，出去后不久，就领了一个身穿长衫，头戴礼帽的年轻人进来。
杨解放打量了一下，说道：“我叫杨解放，你来这里示警，就是想把话传到我这里吧？”那人打量了一下杨解放，说道：“小司令！你果然在这里。”杨解放笑道：“我在这里很奇怪吗？”那人摇头道：“不奇怪。不管你是沿陇海路西进，还是从新乡南下，都是正常的。”杨解放问道：“看来你背后的人还派了人在陇海路等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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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会，孙志勇放下电话，说道：“小司令，阎锡山的专列明日上午九点左右到达这里。他乘坐的是那辆为慈禧老佛爷专门定做的龙车。”杨解放立刻来了兴趣，说道：“老佛爷专用的龙车！那该好好欣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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