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一九二七 第198章 重要的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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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农历新年来临，杨解放照例给各单位放了长假。
过年期间，杨解放也放下工作，专职在家陪伴妻儿。他现在不是孤家寡人了，家里有一双儿女，还有两位孕妇。牟衍淑的预产期与张文秋差不多，挺着个大肚子在家待产。姜小珺自从怀孕之后，原本活泼的一个人也安静了下来。她整日小心翼翼的，生怕不小心磕到了、碰到了。盛方颐抵达美国后发了电报回来，告诉杨解放一个喜讯：她怀孕了。出发前的那段时间，杨解放在她身上下了不少功夫，总算有了收获。还没有怀孕的侴姑现在成了杨解放重点照顾的对象。
闲暇之时，杨解放便看看报纸。今年这个春节，报纸上的内容格外有趣。杨解放算是开了眼界，原来这些大人物是这样打嘴炮的。
当初，阎老西从新乡折返回太原之后，吴铁城紧跟着从郑州追到了太原，要求阎老西补行三军副总司令的就职仪式。阎老西倒是配合，不过在就职仪式上，他公开发表了反蒋言论。阎老西提出要建立“整个的党，统一的国” ，反对老蒋党政军一手抓的独裁统治。还声称“蒋氏不去，内战不止”，意指老蒋是内战的根源。
老蒋岂是忍声吞气之人？他立刻在报纸上发文反驳。蒋阎之间的矛盾终于摆到了明面上，两人的关系也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虽然双方没有调动一兵一卒，却在报纸上打得不可开交。
2月10日，阎老西发文，主张礼让为国，约蒋氏一起下野，以弥党争。
2月12日，老蒋发文回应：革命救国本为义务，非为权利，此时国难正亟，非我辈自鸣高蹈之时。也就是说，老蒋不肯下野。然而，李宗仁、白崇禧、黄绍竑、张发奎等人却响应阎老西，纷纷发文敦促老蒋下野。随后，一众反蒋人士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纷纷涌向太原。
杨解放看着报纸上的各种消息，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小长假结束后，山东省各级政府恢复办公。鉴于目前的国内形势，杨解放召开了一次军政扩大会议。
杨解放首先抛出议题，说道：“这段时间的报纸想必各位都看了。蒋阎之间正在报纸上打嘴炮。看得出来，一个新的反蒋集团正在形成。可以预见的是，在不久的将来，一场规模空前的内战就要在这中原大地上爆发。我们夹在两大军事集团之间，该如何自处？各位都说说自己的意见吧！”
孙志勇和白浪、侯飞、马上飞等人奉命组建冀鲁豫野战军，早就在暗地里为北上做准备。他们知道杨解放的打算，自然不会发言。
出乎意料之外，首先发言的竟然是第三旅属炮兵团团长孙耀臣。他站起来说道：“小司令，这么多人站出来倒蒋，可见其人是多么的不得人心！这个时候，我们自然要站在广大民众这边，彻底打倒这个革命的叛徒。”他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人出声附和。
杨解放注意到，这些附和的人基本上是党员。徐约之和刘谦初两人静静地看着杨解放，没有出声。杨解放明白，孙耀臣这是在投石问路，试探杨解放的反应。杨解放扫视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王耀武身上。
王耀武触碰到了杨解放的目光，似乎明白了他的用意，顿时出声反驳道：“小司令，卑职以为不妥。我们不适合与阎冯李等人掺和在一起。”
孙耀臣冷笑道：“王旅长，我们知道你是黄埔二期毕业的天子门生。可你早就加入了解放军，可不要把屁股坐歪了。”
王耀武不卑不亢地说道：“我这么说并非出自私心。诸位，自北伐胜利以来，本该止戈罢兵，发展民生。可阎冯李等人不甘心既得利益受损，不停地挑事，以致内战不止。此非民众所愿！所以他们代表不了广大民众。我觉得他们不过是一群投机取巧的军阀而已，因为自身的利益联合在一起，他们的目的绝非为了彰显正义。这样一群乌合之众，如何能够成事？我们若是与这些人搅合在一起，必为其所累。”
孙耀臣嘲讽道：“我看蒋某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的区别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要说发展生产、改善民生，善待天下百姓，还得是咱们小司令。”
王耀武对杨解放的成绩深为认同，不好反驳，转口说道：“总司令毕竟代表了中央、代表了国民政府，而我们毕竟是国民政府管辖之下的地方政府与军队。以下克上，这是取乱之道，我个人并不赞同这种做法。”
孙耀臣道：“若是蒋某人有中山先生的胸怀，以天下为公，咱们奉其号令倒也理所当然。他虽然以中山先生的信徒自居，可行事却背离了中山先生的三大政策。他容不下阎冯李等人，将来也必定容不下小司令、容不下我们。既然如此，何不趁着现在这个机会，先一步把他拉下马！”
王耀武不服地说道：“这只是你的臆测，并非事实。”孙耀臣回道：“当年你们还在广州时，国共两党可是亲如兄弟啊！可是进了大上海之后，说翻脸就翻脸。这样的人，咱们可不敢与他为伍。”
眼见孙耀臣占据了上风，侯飞插口问道：“孙团长，看不出来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说会道了？咱就问你一句话：若是按照你说的去做，对咱到底有啥好处？”
孙耀臣回道：“首先是为了自保；如今的中国，除了中央军能给我们构成威胁之外，咱们谁都不怕。趁着这个机会，先下手为强，清除这个潜在的威胁，对咱们大有好处。另一个，只要打败了蒋某人，将会出现一个权力真空。到时候你想要什么好处都可以捞到。”
侯飞反问道：“中央军可不是软柿子，要是不能把他们打败呢？你可有想过后果？”
孙耀臣说道：“不至于吧？我们跟阎冯李等人联合起来，实力比蒋某人强多了。”
侯飞接着说道：“去年，蒋李之战、蒋冯之战，你可知道有多少李部、冯部的将领战场倒戈？跟这样的军队联合作战，你能放心？我可不放心。”
孙耀臣无以反驳，反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侯飞回道：“我没主意。我只听小司令的，小司令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话说到这个份上，皮球已经踢回到杨解放手中。以前开会，基本上是杨解放的一言堂。今天的情形似乎有点不同了。看上去是孙耀臣与王耀武、侯飞在争辩；其实，杨解放心里明白，这是党组织在给自己施加影响。目的嘛，当然是让自己举起反蒋大旗。
见众人全都望着自己，杨解放不得不开口说道：“我这人不喜欢打内战。他们一个是总司令、一个是副总司令，哪一个都是我们惹不起的存在。只要他们不招惹到我们头上，我就不想掺和其中。可我也不是那种只挨打不还手的人。谁敢让我流第一滴血，我就敢叫他流尽最后一滴血。”
杨解放虽然说得冠冕堂皇，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不主动出击，肯定是因为没有足够的好处。只要有足够的好处，太岁头上都敢动土。这种处事态度，侯飞等青龙寨出来的人很是喜欢。可徐约之和刘谦初等一群有信仰的人并不认同，却也无可奈何。他们对望了一眼，看着现场这么多人，便没有多说什么。
杨解放接着说道：“为了避免挨打，我们必须有还手的能力。跟敌对双方相比，我们的兵力都处于绝对的劣势。为了弥补兵力上的不足，我想从各地的保安队中挑选一批军事素质好的队员，集中起来进行一次整训。叶军长、曲参谋长，我希望你们制定一个整训的方案出来。有没有什么问题？”众人顿时明白，这才是杨解放召集大家开会的重点。
叶挺没有搭话，转眼望着曲同丰。曲同丰开口问道：“小司令，你打算抽调多少人出来整训？”杨解放回道：“每个县选拔一百五十人左右，具体人数依各县情况而定。整训时间暂定为三个月。”
曲同丰说道：“要将他们集中到济南来吗？如果集中到济南来整训，就让军校这批学生参与训练，给他们一个实习的机会。”杨解放回道：“这样也好。”
山东加上豫北地区，一百多个县，按照这个标准能选拔出两万多保安队员，足够组建十个以上数量的步兵团。等到这批人整训结束，陆军学校这批学员也毕业了。众人心知肚明，这是为将来扩军做前期准备。不管将来参加那个阵营，自己有足够的实力才是王道。
初八插口说道：“从陕西逃难过来的那群人，青壮占比很高。他们中，有不少人想要加入我们的军队。趁着这个机会，何不从中招募一批！”
杨解放摇头道：“暂时不考虑从这些难民中招兵。这些人我要留着另有安排。”见初八一副不解的样子，杨解放接着说道：“给大家通报一个消息。在绥远的包头附近，发现了一个大型铁矿。阎老西想要跟我联合在那里创办一个钢铁厂。因此，我派了李伯彦去包头协商此事。李伯彦传消息回来说，事情大体上已经谈妥了。”
众人听了都是一怔，这是什么节奏？跟阎老西合作创办钢铁厂，这是要与阎老西联合的意思啊。与阎老西联合就意味着跟老蒋敌对。众人都是一脸怪异地望着杨解放。特别是叶挺，很是不解。他明明记得，杨解放的战略方向在北方，怎么还会跟阎老西联合在一起？
杨解放也不解释，继续说道：“绥远地区地广人稀，劳动力匮乏。我们各部门，接下来的工作重点就是把在山东的陕西灾民转送到包头去。这样一来，首先能保证建设钢铁厂需要的劳力。另一个，让这些灾民去那里垦荒，在那里安家落户。”众人听了纷纷点头，十分认可这些灾民的安置办法。
初八开口问道：“绥远那边同意接收这些灾民了吗？”杨解放回道：“同意了。傅作义正为绥远人口不足犯愁，哪里还会拒绝？他希望我们安置的人越多越好！”初八又道：“这样的话，是不是也从我们山东迁徙一部分人过去！要知道，我们山东尚来人多地少，才会有那么多人去闯关东。现在有地方迁徙安置，趁机迁徙一部分没有土地的农户出去也是好的。”杨解放应道：“这事可以办，但不能大张旗鼓地办。就以派遣劳工的名义迁徙人口。”
接着，杨解放转首问道：“孔宗儒，你这里的物资筹备得如何？”孔宗儒回道：“已经筹备了一大半。剩下的，可以一边安排运输一边筹备，保证不耽误事。”杨解放微微点头，回头又道：“赵长贵，运输方面能保证吗？”赵长贵回道：“往陕西方面的运输已经大量减少。可以抽调一部分火车往包头运输。一天可发送一百节车厢。这一百多万灾民连带物资全部转运过去，需要两个月时间。只要包头那边能妥善安置，能赶得上今年的春耕。”
杨解放扬声说道：“大家都听到了。这些灾民现在分散在全省各地。如何将他们有序地组织起来？如何安排行程？这又是一个考验！为了很好地协调各部门组织转运这些灾民。我觉得有必要临时成立一个机构来督办此事。大家有什么异议吗？”
底下没人出声反对，杨解放接着说道：“那我们就成立一个灾民转运安置委员会。由我出任委员长，委员会的委员由以下人员组成：刘谦初、孔士野、姜清夫、初八、孔宗儒、赵长贵、李伯彦等。大家有什么意见和补充吗？”大家都没有提出异议，这事也就这么定了下来。
杨解放接着又道：“我的工作较多，只怕没那么多精力用在灾民转运安置上。我想任命刘谦初担任我的副手，协助我办好此事。”大家不自觉地看了刘谦初一眼，想不到他会得到杨解放如此重视。刘谦初也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但他没有推辞，一口应承了下来。
会议结束后，杨解放把警察厅长初十五喊到办公室来。因为高蕙兰的缘故，初十五也是最早追随杨解放的人之一。杨解放招呼他在前面坐下，开口说道：“济南城治安不错，没出什么乱子，你这个警察厅长功不可没啊！”初十五回道：“都是小司令教导有方，卑职可不敢居功。”杨解放笑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拍马屁了？这个马屁拍的好，我收下了。”初十五笑了笑，说道：“要是没有你，我也只是一个卖煎饼的小商贩。哪能有今天啊？”
杨解放切入正题，转口说道：“陕西来的这些灾民在我们山东，有各地的保安队和警察管束，他们不敢乱来。可一旦到了包头，没了管束，会发生什么事就难说了。”初十五立时明白自己被找来的原因，当下说道：“小司令，你的意思是让我带一帮警察去包头维持治安？”
过年期间，杨解放也放下工作，专职在家陪伴妻儿。他现在不是孤家寡人了，家里有一双儿女，还有两位孕妇。牟衍淑的预产期与张文秋差不多，挺着个大肚子在家待产。姜小珺自从怀孕之后，原本活泼的一个人也安静了下来。她整日小心翼翼的，生怕不小心磕到了、碰到了。盛方颐抵达美国后发了电报回来，告诉杨解放一个喜讯：她怀孕了。出发前的那段时间，杨解放在她身上下了不少功夫，总算有了收获。还没有怀孕的侴姑现在成了杨解放重点照顾的对象。
闲暇之时，杨解放便看看报纸。今年这个春节，报纸上的内容格外有趣。杨解放算是开了眼界，原来这些大人物是这样打嘴炮的。
当初，阎老西从新乡折返回太原之后，吴铁城紧跟着从郑州追到了太原，要求阎老西补行三军副总司令的就职仪式。阎老西倒是配合，不过在就职仪式上，他公开发表了反蒋言论。阎老西提出要建立“整个的党，统一的国” ，反对老蒋党政军一手抓的独裁统治。还声称“蒋氏不去，内战不止”，意指老蒋是内战的根源。
老蒋岂是忍声吞气之人？他立刻在报纸上发文反驳。蒋阎之间的矛盾终于摆到了明面上，两人的关系也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虽然双方没有调动一兵一卒，却在报纸上打得不可开交。
2月10日，阎老西发文，主张礼让为国，约蒋氏一起下野，以弥党争。
2月12日，老蒋发文回应：革命救国本为义务，非为权利，此时国难正亟，非我辈自鸣高蹈之时。也就是说，老蒋不肯下野。然而，李宗仁、白崇禧、黄绍竑、张发奎等人却响应阎老西，纷纷发文敦促老蒋下野。随后，一众反蒋人士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纷纷涌向太原。
杨解放看着报纸上的各种消息，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小长假结束后，山东省各级政府恢复办公。鉴于目前的国内形势，杨解放召开了一次军政扩大会议。
杨解放首先抛出议题，说道：“这段时间的报纸想必各位都看了。蒋阎之间正在报纸上打嘴炮。看得出来，一个新的反蒋集团正在形成。可以预见的是，在不久的将来，一场规模空前的内战就要在这中原大地上爆发。我们夹在两大军事集团之间，该如何自处？各位都说说自己的意见吧！”
孙志勇和白浪、侯飞、马上飞等人奉命组建冀鲁豫野战军，早就在暗地里为北上做准备。他们知道杨解放的打算，自然不会发言。
出乎意料之外，首先发言的竟然是第三旅属炮兵团团长孙耀臣。他站起来说道：“小司令，这么多人站出来倒蒋，可见其人是多么的不得人心！这个时候，我们自然要站在广大民众这边，彻底打倒这个革命的叛徒。”他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人出声附和。
杨解放注意到，这些附和的人基本上是党员。徐约之和刘谦初两人静静地看着杨解放，没有出声。杨解放明白，孙耀臣这是在投石问路，试探杨解放的反应。杨解放扫视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王耀武身上。
王耀武触碰到了杨解放的目光，似乎明白了他的用意，顿时出声反驳道：“小司令，卑职以为不妥。我们不适合与阎冯李等人掺和在一起。”
孙耀臣冷笑道：“王旅长，我们知道你是黄埔二期毕业的天子门生。可你早就加入了解放军，可不要把屁股坐歪了。”
王耀武不卑不亢地说道：“我这么说并非出自私心。诸位，自北伐胜利以来，本该止戈罢兵，发展民生。可阎冯李等人不甘心既得利益受损，不停地挑事，以致内战不止。此非民众所愿！所以他们代表不了广大民众。我觉得他们不过是一群投机取巧的军阀而已，因为自身的利益联合在一起，他们的目的绝非为了彰显正义。这样一群乌合之众，如何能够成事？我们若是与这些人搅合在一起，必为其所累。”
孙耀臣嘲讽道：“我看蒋某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的区别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要说发展生产、改善民生，善待天下百姓，还得是咱们小司令。”
王耀武对杨解放的成绩深为认同，不好反驳，转口说道：“总司令毕竟代表了中央、代表了国民政府，而我们毕竟是国民政府管辖之下的地方政府与军队。以下克上，这是取乱之道，我个人并不赞同这种做法。”
孙耀臣道：“若是蒋某人有中山先生的胸怀，以天下为公，咱们奉其号令倒也理所当然。他虽然以中山先生的信徒自居，可行事却背离了中山先生的三大政策。他容不下阎冯李等人，将来也必定容不下小司令、容不下我们。既然如此，何不趁着现在这个机会，先一步把他拉下马！”
王耀武不服地说道：“这只是你的臆测，并非事实。”孙耀臣回道：“当年你们还在广州时，国共两党可是亲如兄弟啊！可是进了大上海之后，说翻脸就翻脸。这样的人，咱们可不敢与他为伍。”
眼见孙耀臣占据了上风，侯飞插口问道：“孙团长，看不出来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说会道了？咱就问你一句话：若是按照你说的去做，对咱到底有啥好处？”
孙耀臣回道：“首先是为了自保；如今的中国，除了中央军能给我们构成威胁之外，咱们谁都不怕。趁着这个机会，先下手为强，清除这个潜在的威胁，对咱们大有好处。另一个，只要打败了蒋某人，将会出现一个权力真空。到时候你想要什么好处都可以捞到。”
侯飞反问道：“中央军可不是软柿子，要是不能把他们打败呢？你可有想过后果？”
孙耀臣说道：“不至于吧？我们跟阎冯李等人联合起来，实力比蒋某人强多了。”
侯飞接着说道：“去年，蒋李之战、蒋冯之战，你可知道有多少李部、冯部的将领战场倒戈？跟这样的军队联合作战，你能放心？我可不放心。”
孙耀臣无以反驳，反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侯飞回道：“我没主意。我只听小司令的，小司令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话说到这个份上，皮球已经踢回到杨解放手中。以前开会，基本上是杨解放的一言堂。今天的情形似乎有点不同了。看上去是孙耀臣与王耀武、侯飞在争辩；其实，杨解放心里明白，这是党组织在给自己施加影响。目的嘛，当然是让自己举起反蒋大旗。
见众人全都望着自己，杨解放不得不开口说道：“我这人不喜欢打内战。他们一个是总司令、一个是副总司令，哪一个都是我们惹不起的存在。只要他们不招惹到我们头上，我就不想掺和其中。可我也不是那种只挨打不还手的人。谁敢让我流第一滴血，我就敢叫他流尽最后一滴血。”
杨解放虽然说得冠冕堂皇，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不主动出击，肯定是因为没有足够的好处。只要有足够的好处，太岁头上都敢动土。这种处事态度，侯飞等青龙寨出来的人很是喜欢。可徐约之和刘谦初等一群有信仰的人并不认同，却也无可奈何。他们对望了一眼，看着现场这么多人，便没有多说什么。
杨解放接着说道：“为了避免挨打，我们必须有还手的能力。跟敌对双方相比，我们的兵力都处于绝对的劣势。为了弥补兵力上的不足，我想从各地的保安队中挑选一批军事素质好的队员，集中起来进行一次整训。叶军长、曲参谋长，我希望你们制定一个整训的方案出来。有没有什么问题？”众人顿时明白，这才是杨解放召集大家开会的重点。
叶挺没有搭话，转眼望着曲同丰。曲同丰开口问道：“小司令，你打算抽调多少人出来整训？”杨解放回道：“每个县选拔一百五十人左右，具体人数依各县情况而定。整训时间暂定为三个月。”
曲同丰说道：“要将他们集中到济南来吗？如果集中到济南来整训，就让军校这批学生参与训练，给他们一个实习的机会。”杨解放回道：“这样也好。”
山东加上豫北地区，一百多个县，按照这个标准能选拔出两万多保安队员，足够组建十个以上数量的步兵团。等到这批人整训结束，陆军学校这批学员也毕业了。众人心知肚明，这是为将来扩军做前期准备。不管将来参加那个阵营，自己有足够的实力才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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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解放摇头道：“暂时不考虑从这些难民中招兵。这些人我要留着另有安排。”见初八一副不解的样子，杨解放接着说道：“给大家通报一个消息。在绥远的包头附近，发现了一个大型铁矿。阎老西想要跟我联合在那里创办一个钢铁厂。因此，我派了李伯彦去包头协商此事。李伯彦传消息回来说，事情大体上已经谈妥了。”
众人听了都是一怔，这是什么节奏？跟阎老西合作创办钢铁厂，这是要与阎老西联合的意思啊。与阎老西联合就意味着跟老蒋敌对。众人都是一脸怪异地望着杨解放。特别是叶挺，很是不解。他明明记得，杨解放的战略方向在北方，怎么还会跟阎老西联合在一起？
杨解放也不解释，继续说道：“绥远地区地广人稀，劳动力匮乏。我们各部门，接下来的工作重点就是把在山东的陕西灾民转送到包头去。这样一来，首先能保证建设钢铁厂需要的劳力。另一个，让这些灾民去那里垦荒，在那里安家落户。”众人听了纷纷点头，十分认可这些灾民的安置办法。
初八开口问道：“绥远那边同意接收这些灾民了吗？”杨解放回道：“同意了。傅作义正为绥远人口不足犯愁，哪里还会拒绝？他希望我们安置的人越多越好！”初八又道：“这样的话，是不是也从我们山东迁徙一部分人过去！要知道，我们山东尚来人多地少，才会有那么多人去闯关东。现在有地方迁徙安置，趁机迁徙一部分没有土地的农户出去也是好的。”杨解放应道：“这事可以办，但不能大张旗鼓地办。就以派遣劳工的名义迁徙人口。”
接着，杨解放转首问道：“孔宗儒，你这里的物资筹备得如何？”孔宗儒回道：“已经筹备了一大半。剩下的，可以一边安排运输一边筹备，保证不耽误事。”杨解放微微点头，回头又道：“赵长贵，运输方面能保证吗？”赵长贵回道：“往陕西方面的运输已经大量减少。可以抽调一部分火车往包头运输。一天可发送一百节车厢。这一百多万灾民连带物资全部转运过去，需要两个月时间。只要包头那边能妥善安置，能赶得上今年的春耕。”
杨解放扬声说道：“大家都听到了。这些灾民现在分散在全省各地。如何将他们有序地组织起来？如何安排行程？这又是一个考验！为了很好地协调各部门组织转运这些灾民。我觉得有必要临时成立一个机构来督办此事。大家有什么异议吗？”
底下没人出声反对，杨解放接着说道：“那我们就成立一个灾民转运安置委员会。由我出任委员长，委员会的委员由以下人员组成：刘谦初、孔士野、姜清夫、初八、孔宗儒、赵长贵、李伯彦等。大家有什么意见和补充吗？”大家都没有提出异议，这事也就这么定了下来。
杨解放接着又道：“我的工作较多，只怕没那么多精力用在灾民转运安置上。我想任命刘谦初担任我的副手，协助我办好此事。”大家不自觉地看了刘谦初一眼，想不到他会得到杨解放如此重视。刘谦初也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但他没有推辞，一口应承了下来。
会议结束后，杨解放把警察厅长初十五喊到办公室来。因为高蕙兰的缘故，初十五也是最早追随杨解放的人之一。杨解放招呼他在前面坐下，开口说道：“济南城治安不错，没出什么乱子，你这个警察厅长功不可没啊！”初十五回道：“都是小司令教导有方，卑职可不敢居功。”杨解放笑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拍马屁了？这个马屁拍的好，我收下了。”初十五笑了笑，说道：“要是没有你，我也只是一个卖煎饼的小商贩。哪能有今天啊？”
杨解放切入正题，转口说道：“陕西来的这些灾民在我们山东，有各地的保安队和警察管束，他们不敢乱来。可一旦到了包头，没了管束，会发生什么事就难说了。”初十五立时明白自己被找来的原因，当下说道：“小司令，你的意思是让我带一帮警察去包头维持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