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符 第167章 纳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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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将军何必生气，这番请贺兰将军前来，小女子可是诚意满满。”陆曈轻笑道。
贺兰熠凝眸沉吟，问：“神女什么意思？”
“我能让贺兰将军和你的族人们回到草原。”
贺兰熠怔怔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回到草原？不是回到大康？
“神女究竟何意？”他追问。
陆曈解释道：“只要贺兰将军此番放下武器归降，我能保证贵部的安全，在之后会放贵部回归草原。”
“这其中有个前提神女是不是忘记说了？比如我等要为尔等驱使，转而攻击我族其余族人，替尔等收复北境。”贺兰熠反讥道。
“如果贺兰将军愿意投效那自然是最好，如果不愿小女子也不会强迫，不过我大盛素来不养闲人，贵部人数不少，要是白养着每日要耗费的钱粮都不知几何，贺兰将军你说是吧？”陆曈似笑非笑道。
贺兰熠沉默，陆曈话中威胁意味颇浓，此番被诈，大军已经出了水泊，没了复杂的地形掩护，而且他自己如今陷入窘境，没了统帅，他手下的大军便沦为了一盘散沙，盛人的水师想要围剿他们并非难事，如今临死前想要狠狠撕咬一口都不太可能。
若要保全性命，事到如今只剩下了一条路——降。
“我乃我皇亲族，让我叛降盛人，绝无可能！”贺兰熠思索之后，狠戾道。
他身边的亲卫同时握紧刀柄，蓄势待发，而陆曈带来的甲士同时佩刀半出鞘，气氛顿时紧张到了极点。
不过陆曈却像是一点都不紧张，略一迟疑之后坦然道：“那我以神女之名收贵部于我帐下如何？”
贺兰熠缓缓长舒了一口气，单膝跪下：“吾愿率部归降神女。”
他的亲卫跟从，单膝跪地。
陆曈兵不血刃收服了贺兰熠所率的胡人，之后她又让萧淳之在朝廷上安排了对这些胡人的处置——移驻屯田，至于贺兰熠及其亲信则被她留在了京城。
京城之危彻底解除，朝廷开始不紧不慢地善后，除了被陆曈保下来的胡人，还要处置韩王及其余党。这次羽林卫宁可杀错不可放过，将查出来的和韩王有牵连的人家全部投狱，不过还是有漏网之鱼——通天帮的魏正带着数支船队逃入了大海，难以追捕。
对此陆曈颇为惋惜，魏正此人是个祸害，此番其遁入茫茫汪洋，连踪迹都难寻，别说将其抓回了，日后不为祸都算好了。
等处置完韩王余党，萧朔亦安置好东阳关之后回城，前番胡人能攻破东阳关，皆因韩王策反城中将领，如今韩王已受擒，有重山军和镇南军暂时镇守，全然无虞。
韩王及韩王妃，徽喆帝亲自下旨，二人秋后问斩。
内侍宣读完圣旨之后翩然而去，天牢中鸦雀无声，韩王妃面如死灰，而另一边的韩王闭目静坐在监牢之中，仿佛在等什么人。
片刻之后，天牢内响起了一阵车轮碾动的声音。
韩王睁开眼看向来人，咧嘴一笑，道：“大哥，好久不见。”
他的嗓音很是清澈，表情纯净，若非知道已然得知他的真面目，晋王说不定还会信了他的这副伪装。
“四弟，事到如今，你还是如此虚伪。”晋王嘲讽道。
韩王依然不改面上的良善之色，道：“大哥说的什么话，小弟从一开始便是如此，如何谈得上虚伪，反而是大哥，从北境归来之后可是性情大变，想必父皇也是能察觉的。”
晋王不语，经历了太多事，是个人都会有所改变，他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坏事，但他确实能感受到徽喆帝因此对自己的态度的细微变化。
“大哥此番来应该不是来找小弟叙旧的吧。”韩王一语道破晋王的来意。
晋王点头：“解药你有没有？若有，孤或许可以保你性命。”
他如今身负残疾，诸事不便，如果有一分机会，他都会去尝试。
韩王笑道：“大哥这毒中了快两年了，本来应该毒入骨髓，无药可治。”
“本来？”晋王捕捉到他话里的意思。
“当初大哥就差一点就能将毒素祛除殆尽，可惜最后一步踏错，导致毒素残存。若只是这点残存的毒素，小弟手中的解药未必不能有效。”韩王道。
晋王当即心头火热起来，只要他能痊愈，那一切都还有可能，急切问：“解药在哪？”
韩王却深深地觑了他一眼，转移话题：“大哥有没有觉得有些奇怪，你我兄弟四人，争来争去，到头来却个个落了个凄凉下场。”
“若不是你……”
“大哥想错了，小弟做了什么求的无非都是一个结果，而如今看来，这皇位落不到大哥头上，也落不到小弟头上，而是落到了大哥那位好儿子头上。”韩王争着开口，打断了晋王的想法。
晋王陷入了沉思，他们兄弟四人争来争去，最后储君之位却落到了他那个不太亲近的儿子头上。
他落难之时萧淳之年纪很小，一直由帝后养育长大，对他这个父亲谈不上亲近，哪怕他有意想要弥补和教导，还是能感受到萧淳之对他只有敬畏，甚至后来他觉得这个儿子对关宁侯府的感情可能更深。
“你想说淳儿是装的？他也想争储君之位？”晋王问道。
韩王眸中闪过精光，咧嘴道：“淳之侄儿倒是个纯真的，可没有小弟这般心思。”
“那你是何意？”
“大哥难道没想过淳之侄儿能上位，背后最重要的原因是什么吗？”
晋王略微思索，心头闪过一道电光，脱口而出：“关宁侯府。”
韩王勾唇，却故作怅然：“如今的关宁侯府大有如日中天之势，镇北将军萧朔战功赫赫，在军中威望无人能敌，其行事又无所顾忌，敢率军冲击京城王府；其妻陆氏女更是不得了，有‘神女’之名，能呼风唤雨，听闻百姓多有在家中供奉其神位。关宁侯府的亲家是父皇器重的三大臣之一，掌握天下财赋……”
随着他的话，晋王下意识蹙眉，现在的关宁侯府确实是大盛第一号勋贵，巴结的人数不胜数，而且陆曈数次借由萧淳之干涉朝政，甚至保下了一支强悍的胡人大军，更别说和关宁侯府有千丝万缕关系的重山军、镇南军。
“若是大哥上位，想必还能掣肘一二，可如今父皇年岁已高，淳之侄儿又不更事，到时候这大盛的‘萧’说不定就要换一个了。”韩王继续煽风点火道。
晋王没有怀疑他的话，因为他也是这么想的，若是他能坐上那个位置，必然会打压关宁侯府。
“我与大哥乃兄弟，小弟虽然做了一些糊涂事，但也不想看到有一日这天下落于他人之手，丢了祖宗基业。”韩王做出愤慨的样子，甚至捏紧了拳头。
晋王心知他这番话恐怕心怀叵测，但依然选择了和他合作，道：“把解药交出来，孤保你性命无虞，甚至重返王府也并非不可。”
韩王这回没有再拖延，将解药所在告知，得了解药下落的晋王迫不及待地离开，前者收回目光之后对另一边的韩王妃淡淡开口：“王妃，再帮孤一次如何？”
……
贺兰熠凝眸沉吟，问：“神女什么意思？”
“我能让贺兰将军和你的族人们回到草原。”
贺兰熠怔怔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回到草原？不是回到大康？
“神女究竟何意？”他追问。
陆曈解释道：“只要贺兰将军此番放下武器归降，我能保证贵部的安全，在之后会放贵部回归草原。”
“这其中有个前提神女是不是忘记说了？比如我等要为尔等驱使，转而攻击我族其余族人，替尔等收复北境。”贺兰熠反讥道。
“如果贺兰将军愿意投效那自然是最好，如果不愿小女子也不会强迫，不过我大盛素来不养闲人，贵部人数不少，要是白养着每日要耗费的钱粮都不知几何，贺兰将军你说是吧？”陆曈似笑非笑道。
贺兰熠沉默，陆曈话中威胁意味颇浓，此番被诈，大军已经出了水泊，没了复杂的地形掩护，而且他自己如今陷入窘境，没了统帅，他手下的大军便沦为了一盘散沙，盛人的水师想要围剿他们并非难事，如今临死前想要狠狠撕咬一口都不太可能。
若要保全性命，事到如今只剩下了一条路——降。
“我乃我皇亲族，让我叛降盛人，绝无可能！”贺兰熠思索之后，狠戾道。
他身边的亲卫同时握紧刀柄，蓄势待发，而陆曈带来的甲士同时佩刀半出鞘，气氛顿时紧张到了极点。
不过陆曈却像是一点都不紧张，略一迟疑之后坦然道：“那我以神女之名收贵部于我帐下如何？”
贺兰熠缓缓长舒了一口气，单膝跪下：“吾愿率部归降神女。”
他的亲卫跟从，单膝跪地。
陆曈兵不血刃收服了贺兰熠所率的胡人，之后她又让萧淳之在朝廷上安排了对这些胡人的处置——移驻屯田，至于贺兰熠及其亲信则被她留在了京城。
京城之危彻底解除，朝廷开始不紧不慢地善后，除了被陆曈保下来的胡人，还要处置韩王及其余党。这次羽林卫宁可杀错不可放过，将查出来的和韩王有牵连的人家全部投狱，不过还是有漏网之鱼——通天帮的魏正带着数支船队逃入了大海，难以追捕。
对此陆曈颇为惋惜，魏正此人是个祸害，此番其遁入茫茫汪洋，连踪迹都难寻，别说将其抓回了，日后不为祸都算好了。
等处置完韩王余党，萧朔亦安置好东阳关之后回城，前番胡人能攻破东阳关，皆因韩王策反城中将领，如今韩王已受擒，有重山军和镇南军暂时镇守，全然无虞。
韩王及韩王妃，徽喆帝亲自下旨，二人秋后问斩。
内侍宣读完圣旨之后翩然而去，天牢中鸦雀无声，韩王妃面如死灰，而另一边的韩王闭目静坐在监牢之中，仿佛在等什么人。
片刻之后，天牢内响起了一阵车轮碾动的声音。
韩王睁开眼看向来人，咧嘴一笑，道：“大哥，好久不见。”
他的嗓音很是清澈，表情纯净，若非知道已然得知他的真面目，晋王说不定还会信了他的这副伪装。
“四弟，事到如今，你还是如此虚伪。”晋王嘲讽道。
韩王依然不改面上的良善之色，道：“大哥说的什么话，小弟从一开始便是如此，如何谈得上虚伪，反而是大哥，从北境归来之后可是性情大变，想必父皇也是能察觉的。”
晋王不语，经历了太多事，是个人都会有所改变，他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坏事，但他确实能感受到徽喆帝因此对自己的态度的细微变化。
“大哥此番来应该不是来找小弟叙旧的吧。”韩王一语道破晋王的来意。
晋王点头：“解药你有没有？若有，孤或许可以保你性命。”
他如今身负残疾，诸事不便，如果有一分机会，他都会去尝试。
韩王笑道：“大哥这毒中了快两年了，本来应该毒入骨髓，无药可治。”
“本来？”晋王捕捉到他话里的意思。
“当初大哥就差一点就能将毒素祛除殆尽，可惜最后一步踏错，导致毒素残存。若只是这点残存的毒素，小弟手中的解药未必不能有效。”韩王道。
晋王当即心头火热起来，只要他能痊愈，那一切都还有可能，急切问：“解药在哪？”
韩王却深深地觑了他一眼，转移话题：“大哥有没有觉得有些奇怪，你我兄弟四人，争来争去，到头来却个个落了个凄凉下场。”
“若不是你……”
“大哥想错了，小弟做了什么求的无非都是一个结果，而如今看来，这皇位落不到大哥头上，也落不到小弟头上，而是落到了大哥那位好儿子头上。”韩王争着开口，打断了晋王的想法。
晋王陷入了沉思，他们兄弟四人争来争去，最后储君之位却落到了他那个不太亲近的儿子头上。
他落难之时萧淳之年纪很小，一直由帝后养育长大，对他这个父亲谈不上亲近，哪怕他有意想要弥补和教导，还是能感受到萧淳之对他只有敬畏，甚至后来他觉得这个儿子对关宁侯府的感情可能更深。
“你想说淳儿是装的？他也想争储君之位？”晋王问道。
韩王眸中闪过精光，咧嘴道：“淳之侄儿倒是个纯真的，可没有小弟这般心思。”
“那你是何意？”
“大哥难道没想过淳之侄儿能上位，背后最重要的原因是什么吗？”
晋王略微思索，心头闪过一道电光，脱口而出：“关宁侯府。”
韩王勾唇，却故作怅然：“如今的关宁侯府大有如日中天之势，镇北将军萧朔战功赫赫，在军中威望无人能敌，其行事又无所顾忌，敢率军冲击京城王府；其妻陆氏女更是不得了，有‘神女’之名，能呼风唤雨，听闻百姓多有在家中供奉其神位。关宁侯府的亲家是父皇器重的三大臣之一，掌握天下财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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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大哥上位，想必还能掣肘一二，可如今父皇年岁已高，淳之侄儿又不更事，到时候这大盛的‘萧’说不定就要换一个了。”韩王继续煽风点火道。
晋王没有怀疑他的话，因为他也是这么想的，若是他能坐上那个位置，必然会打压关宁侯府。
“我与大哥乃兄弟，小弟虽然做了一些糊涂事，但也不想看到有一日这天下落于他人之手，丢了祖宗基业。”韩王做出愤慨的样子，甚至捏紧了拳头。
晋王心知他这番话恐怕心怀叵测，但依然选择了和他合作，道：“把解药交出来，孤保你性命无虞，甚至重返王府也并非不可。”
韩王这回没有再拖延，将解药所在告知，得了解药下落的晋王迫不及待地离开，前者收回目光之后对另一边的韩王妃淡淡开口：“王妃，再帮孤一次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