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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玩命争宠,我卷铺盖连夜逃跑 第44章 就当他死了叭!

    江斯蘅醒来时身形一僵。

    他第一时间就已经察觉不对。

    奇怪,怎么,怎么,他怎么被人背在身上?

    接着就听见了那位言姓妻主与他家小六对话的声音。

    而他心口一窒,呼吸一紧,

    “怦怦怦,怦怦怦!”

    悄然无声间,他心跳声突然加快,血液如同奔涌的岩浆,一片血气更是直冲上头。

    叫他整张脸都烫了起来,就连一双耳朵都红得仿佛能滴血。

    江斯蘅:“??”

    他倏然瞠目。

    艹!

    他之前,他刚刚,到底干了什么糊涂事!?

    他竟然、竟然……像头山猪似的,企图往人家身上拱?

    还,还隔着衣服!往人家身上……蹭了蹭?

    接着,他妈的!他居然还夹着嗓子,夹出几分哭腔,求人家帮帮他,救救他?

    江斯蘅活像是惨遭雷劈,整个人差点没裂开。

    但旋即又想起后来发生的事情,

    深山,丛林,泥土的湿润,那个人的手,那一份柔软,那些无奈,还有……他自己的喘,那些低沉的闷吼。

    “……”

    “咕咚!!”

    “嗯?”

    言卿狐疑,

    一旁,江雪翎问:“妻主,怎么了?可是有何不对?”

    “我刚刚……我刚刚好像听见什么声音?”

    “有吗?”

    面对江雪翎的茫然,言卿一脸糊涂,难不成是她听错了?

    感觉刚刚好像有人在吞咽口水似的,又狐疑地看了看四周,突然迟疑了起来。

    “……江斯蘅?”

    唰地一下,江斯蘅立即闭眼,面无表情,枕着人家的肩膀一副呼吸均匀,甚至还发出微微的鼾声来。

    接着,好像是生怕人家起疑,他居然还吧唧吧唧嘴巴,然后悄悄转了一个头,从埋首在人家颈间,变成了面朝森林的模样。

    言卿:“?”

    再次狐疑了一下,“难道是我多想了?”

    就在刚刚,她差点以为是这江老四睡醒了。

    “妻主,累么?”这时江雪翎凑上前来。

    言卿摇摇头,“不累。”

    “走吧,先去找那个赵锦之,他之前被你藏起来了,对吗?”

    江雪翎轻点着头,很快话题转移,而言卿背上,某个正在装死的家伙也悄悄的,悄悄的,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浑身直发烫,手心里都攥了一把汗。

    真是艹!!!!

    这一刻,甭提江斯蘅心里骂得多脏了。

    他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可万万没成想,有朝一日,竟成了这副模样!

    简直无地自容,恨不得直接刨个坑把自己埋了算了。

    他脸颊上滚烫滚烫的,偏又生怕被人家察觉,死死地闭着眼,不敢露出任何异样来。

    有些人,他分明还活着,

    可是,他宁可死!

    就当他死了叭!

    他爷爷的!!

    …

    不久,

    言卿一行人找到了赵锦之,这赵锦之甭提多憋气了。

    之前在孙家挨了老四江斯蘅一顿胖揍,之后又被小六江雪翎捆成个粽子,甚至就连这张嘴都被堵住了。

    娇少爷自幼张狂,身为县令独子,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那简直都不能忍!

    他气得浑身直炸毛!

    然而,

    “赵郎君,你也不想莫名其妙死在这儿,被人毁尸灭迹吧?”

    言卿不过是轻飘飘地来了句,顿时:“!!”

    赵锦之猛地一抽气,接着那浑身炸起的毛毛全都软了下来,那简直乖顺的不行,恨不得直接把“温驯”二字糊在他自己的脑门儿上。

    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忍!!

    不然,死了可就真的死了啊!

    就算他是县令之子,但,人家言小娘子贵为女子,人家可比他尊贵多了。

    他赵锦之今儿就算当真死在了这儿,那也是白死!

    哪怕他爹赵县令知道了,也只能含泪哑巴吃黄连,半个屁也不敢放。

    “很好,”

    言卿点点头,“麻烦配合一下,走!雪翎,你看着他一点,一旦他想跑,不用客气,直接腿打断!”

    赵锦之:“?”

    嘴里塞着团破布,那是江雪翎从胳膊上撕扯而下的袖子,他口不能言,

    但一听这话就直瞪眼,连忙把脑袋摇晃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这话,言卿说起来可比江雪翎威严多了,也更具信服力。

    至此,赵锦之算是彻底服软了。

    毕竟,活着不好吗?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

    言卿这一路很注意行踪,她负责背着那试图装死的老四江斯蘅,而小刘江雪翎则是负责押解着被五花大绑的赵锦之。

    几人悄悄进了村,但并未惊动任何人,而是趁着夜色悄悄摸摸地找上了老族长。

    老族长本来好梦正酣,谁知竟叫翻墙进来的言卿吓了一大跳。

    “言小娘子!?您这是?”

    “嘘!”

    言卿竖起食指贴在唇边,她小声交代道:“江斯蘅和江雪翎正在院门外,您老尽快找个安全的地方把他们两个藏起来,我这边还有点事就不多留了。”

    “有什么不明白的,等下直接问他俩就是。对了,孙大夫回来没?如果回来了,麻烦让帮江斯蘅看看……”

    言卿匆匆吩咐了几句,而后提气一跃,她按着墙头翻出这个大院子,接着迎向那无边的夜色,不过片刻就已没了影儿。

    而此刻一处院墙外,江斯蘅正面无表情地闭着眼,面无表情地躺尸在此。

    当老族长将信将疑地走来时,一旁的小六江雪翎轻叹一声。

    “好了,四哥,睁眼吧。”

    “妻主已经走了。”

    “!”

    江斯蘅一激灵,立马恼怒道:“什什什什么妻主!?”

    江雪翎见此叹了口气,“五哥跟二哥被衙门抓走前,分明千叮咛万嘱咐,”

    “让你冷静,一定要冷静些!否则五哥人在刑狱可没法向往常那样为你针灸……”

    江斯蘅抿了一下嘴,接着又闷闷不乐地瞪了小六一眼,“你还敢说!?要不是……”

    他本来想回怼,他向来嘴下不饶人,但嘴欠归嘴欠,他又不傻。

    末了,他从地上起身,胡乱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算了,反正,下回再有这事,你可千万别再逞强。”

    江雪翎摇摇头,没再说什么,只是直至此刻,似乎终于见危机解除,他才后知后觉,

    那种发自内心的颤栗蓦然袭来,他双手也在微微轻颤。

    他回想之前在孙家,

    拿刀,是生平头一回,

    至今赵锦之脖子上还有一条浅浅的血痕,血已经止住了,但那血曾没入衣领中。

    不是不慌,不是不怕,可是江雪翎想,到底还是成了,到底,还是把四哥救出来了。

    那就足够了。

    而另一边,江斯蘅咂摸一下嘴,就感觉浑身哪哪不对劲。

    他一时看看自己这手,又低头看看自己这裤子,突地那张本是俊美阴鸷,也总是带着几分病态苍白的面容,一下就染上几分可疑的红晕。

    “咳!”

    他以拳抵唇重重一咳,然后面无表情地挺胸抬头,尽量已平稳冷淡的声线说:“那什么,我有点不放心,我先去看看。”

    江雪翎:“?”

    没等他问,江斯蘅就已噌地一下窜出好几步。

    想想又觉得不对,飞快折返回来,冲进老族长家中抓起一套干净衣服,然后就又跑了!

    不久之后,

    “谁!?”

    言卿猛地转身,警惕地看向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