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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玩命争宠,我卷铺盖连夜逃跑 第161章 言卿:“我想为她做点什么”

    那时候主子曾假作生气说,

    “谢羲和你真是没大没小,我往后可是你妻主,你若继续胡闹,等来日我觉醒信香,看我不狠狠整治你。”

    而那谢羲和则一脸好笑,“又何须等你觉醒信香,你想如何,我甘之如饴。”

    长河落日圆,大漠孤烟直,那漠北黄沙烟尘漫天,

    可那二人一个出尘似仙,另一个则眉眼英气却也暗含娇媚,如似一对璧人,像极了一双神仙眷侣,曾不知叫多少人心生艳羡。

    甚至一些年轻的军士曾感慨,

    “若来日能有幸得一妻,若那妻主是像主子这样的人该多好。”

    但也知晓那不过是白日发梦罢了。

    那人太好,也太尊贵,土鸡瓦狗又怎敢高攀。

    然而后来秦长洲虽因主子所救而活命,却也卷入军中权势争夺,不出数月便被发配幽州,自此被迫蛰伏。

    幽州消息闭塞,外面发生了什么他并不清楚,对于那位主子与谢羲和的出身来历他也并不知情,

    本以为此生无以为报,直至兜兜转转,主子差人传信,这才使他有了一个能来此效劳的机会。

    但为何提起那位谢郎君,主子的语气竟这般古怪?

    生疏,不解,竟好似并不认识那人一般?

    “我这边出了点问题,以前的事情我完全不知,另外……”

    “若那谢郎君当真是谢羲和,恐怕早在一年前,他就已经死了。”

    且还是被人虐杀惨死,死后尸身残缺不全,被当做江家长子入殓下葬。

    而秦长洲一听这话,那本是冷峻的神色竟似是掀起一场惊涛骇浪,便是连瞳光都在不住轻颤。

    “死……死了!??”

    秦长洲像难以置信,许久都难以消化这样的噩耗。

    而言卿薄唇轻抿,又深深地吸了口气,问出了最关键的一句。

    “我……夜莺,到底是什么身份?”

    秦长洲似乎受了莫大的打击,也是恍惚许久,才沙哑至极地说:“卑职……卑职并不知晓。”

    “但卑职私下也曾耳闻几分。”

    “如不出意外。”

    “您,”

    “恐怕是来自京城。”

    “且与军中有关,与朝廷有关。”

    “您若想查清此事,恐怕还得去一趟天地盟,去一下天地盟中的“地盟”。”

    “据传那位地盟之主楚熹年,是您的兄长,您的义兄。”

    言卿一时哑然。

    许久许久之后,才轻点一下头,“好,我知道了。”

    夜家满门皆灭。

    谢羲和死了,夜莺也死了,而这个夜莺又与那天地盟扯上了关系。

    回忆起这些日子所发生的种种,她突然为那二人感到深深的不平。

    谢羲和,这人,她了解不多。

    可是原主,原主夜莺,从其做的这些事,所背负的那些东西,血海深仇,却不曾为憎恨迷失。

    江家于她而言,又算得了什么?

    人心向善,尽她力所能及地帮上一些,送江孤昀来刑狱是为此,让小五江隽意陪同是为此,派遣秦长洲为其保驾护航,尽可能消除潜在之中的危险,也是为如此。

    好人?又岂是区区这么两个字,就能彻底言喻的。

    可这么一个人却死了,在经历了家破人亡后,昔日的心上人惨死,目睹心爱之人的尸身,她却不能明目张胆地为其哭诉,

    谢羲和死后甚至只能顶替别人的身份,别人的名字,她连光明正大的为其吊唁都不成,她甚至还得尽量粉饰太平,尽量故作无知,装作她自己并不知情,

    然后又孤身一人去应付那一切,在旁人的虎狼环伺下,在危机四伏中,去强行忍耐忍受着那一切。

    直至把命烧成灰,心中所愿还未来得及实现,却死于那个一寸灰。

    那一寸灰应该是出自祥林之手。

    祥林,江祥林。

    言卿又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冷声道:“尽快解决刑狱之事,然后回青山,去找江祥林!”

    她想为她做点什么。

    这人世太艰难,好人存活不易,恶人寿数百年,天道时有不公,人世不曾开眼。

    善不能善报,恶不能恶报,可至少那个人,那个叫夜莺的人,她绝不该被人如此轻贱一条命,不该如此被辜负。

    …

    许久,当几人从仓库走出,各自捧着一个装满了各种刑具和一些瓶瓶罐罐的箱子,

    言卿手里这个箱子是最轻的。

    虽说一行人心思各异,神色各异,各自有各自的狐疑不解和感慨,但那些事距离他们还太遥远,当务之急是先弄清楚刑狱这条暗线,以及那江家大哥江虞羲到底是被人送去了何处。

    “夏老今日可有外出?”

    秦长洲面色如常,多亏了平日就是一面瘫,如今倒也不需多加遮掩,那面无表情的模样本就很能唬人。

    把守在此的狱卒一脸客气,连忙摇头道:“您也知道,夏老这几日正忙着为那位大人解毒,也不知是何人胆大包天,竟敢下如此毒手,那毒性棘手了些,夏老已忙得连续两日不曾合眼……”

    说罢,那人又连忙转身,扳动了一旁的机关,接着一处暗门徐徐升起。

    言卿也敛了敛神,然后屏息垂眸,冷静地跟在了秦长洲身后。

    她身后不远是江家那个老三江云庭。

    自打从仓库出来后,江云庭便时不时地朝言卿这边瞥来几眼。

    哪怕是他,在几经愕然后,也是满心的颓然和无力。

    错了。

    大错特错了。

    难怪二哥之前扇他一耳光,难怪二哥之前那么说。

    他们所知晓的这些,也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但也皆是为此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窒息。

    他们这些人,何其有幸?

    他们这些人,又是何等的忘恩负义?

    哪怕并不知情,

    哪怕此前并不知晓,

    并不知晓其中竟有这么多的隐情,

    可江云庭这辈子仰不愧天俯不愧地,从未做过任何一件亏心事,自诩活得堂堂正正从未对不起任何人。

    如今却是头一回,有了亏欠,也有了愧。

    原来早在不知不觉时,他们这些人,就已经欠下了那么那么多。

    正这么想着,突然之间,

    “放肆!!”

    这地下暗室中,伴随一阵低喝,一只茶盏突然朝此处飞来。

    江云庭神色一凛,他噌地一下挡在了言卿身前,那茶盏砸碎在他额头上,他微微偏了一下头。

    旋即鹰眸凌厉,而又冰冷地看向了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