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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押镖人之琅音衣冢 第12章 迷星遁甲阵

    凭我这点儿微不足道的江湖经验,根本理解不了我们处在什么样的环境里。

    更别提那些趟子手和垛子手了。平常他们就是老实本分的庄稼汉,有买卖了,跟着走趟镖,只能算外围松散人员,也没见过什么风浪。

    但此情此景,任谁都能预料出凶多吉少!

    众人这时在原地等的越来越心虚,纷纷交头接耳了起来。

    “诶?你们看,天上飘的孔明灯,有点奇怪呀。”胡大头扬着他的大脑袋,指着天喊道。

    我问:“有什么奇怪的,横看竖看都是几十个灯?!”

    “这些灯是不是按星辰图排布,在天上转圈呐?”胡大头摸着胡茬儿,貌似也有些拿不准。

    雷镖头其实一直在盯着那些灯,听见胡大头的话,答道:“是三垣二十八星宿。

    唉?里面有几个星宿好像调换了位置。”

    乔德建纳闷的问:“雷镖头,这个星辰图有什么用?不会是谁给咱布的什么局吧?”

    这时,雷镖头样子越来越难看,脸色犹如死灰。

    忽然间,他眼角抽动了一下,就像是被蜂子蜇了一样,缓了缓心神才回答道:

    “估计咱们是进了迷星阵了,我听人说过,就像这样,在天上布置上错乱的星图,再配合路上特定的林、石排布,只要进到阵里,即使再熟悉的路都会迷失方向。

    想要破阵,必须将天上这三垣二十八宿的轨迹矫正,才可破阵。看来对方为了这趟镖是没少花心思!”

    我恍然大悟,难怪我感觉这条岔路以前没走过,如此陌生,原来不是我们之前经过的那个。

    “雷镖头!你是老瓢把子了,这个什么狗屁星阵,你能破么?”胡大头仿佛看到了些许希望。

    雷镖头稍显尴尬,“哎,我是跑江湖耍把式的,不擅长此道,要是燃子他二叔跟着来就好了!”

    我二叔确实除了算卦蒙钱以外,还会些观星的本事,据说是以前他在军营里跟个老郎中学的。

    我记得他以前跟我念叨过三垣二十八宿——所谓“垣”,其实就是矮墙的意思:

    “三垣”就是用星星围成的三块区域,如同天上的三座城池。中心的叫“紫微垣”,旁边的两个是“天市垣”、“太微垣”,北斗七星就在“紫微垣”当中。

    不过这两年,我把好奇心都花到“弱入强出”、“死往生还”的房中行气术上了,也没在占星上面用过功,只知道个皮毛。

    正挠头回忆着,乔德建转向我忙问:“小果爷,平常你跟咱二叔学到的东西该派上用场了。这局能破不能?”

    我努力回忆了半晌二叔以前教的,硬着头皮答道:“哎呀,这可难了!

    你看这二十八星宿,按四象划分。

    东方的青龙,跟北方的玄武调换了方位,再看二十八星官里头。

    比如说奎木狼和觜火猴对换了位置,轸水蚓也不在翼火蛇边上,光星官就错综复杂,更别提每颗星位置都不一样了。”

    “那就没办法了??”乔德建问道。

    “办法倒是有,你把天上的孔明灯一盏一盏的打下来,咱们再都捡回来,就能知道星图该怎么调了。”

    这时众人面面相觑,思量着谁的镖能把天上的灯给打下来。

    胡大头连忙回马车里,拿了把角弓过来,二话不说,搭弦射箭,连射了三发,拉的弓弦都快崩断了,可压根儿就碰不到孔明灯的边。

    气的胡大头破口大骂,骂完又要射箭。

    “别费力气了,打下来也没用,就是复原星辰图也没用。你们谁知道,复原星辰图之后该干什么?”文大人对众人问,接着又说,

    “而且就算打下来了,黑灯瞎火的去哪捡回来?你们看骆驼去了有一刻钟了吧,要是过一会儿还没回来,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此刻,我才反应过来,骆驼虽骑着快马,但找东西肯定得慢慢找,不可能离队伍太远。

    于是斟酌片刻,我提议:

    “咱们在大路上停的时间太长了,不如顺着骆驼的去向,先走起来。

    万一这帮放灯的人,就是虚张声势呐,骆驼可能在前头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胡大头喊道:“嗯!说的有点道理,接着往西走,老子倒要看看前头到底是个什么迷魂阵!”

    “恐怕前边的路,不是想走就走得了的!这个病花子也真是,只给咱们说客店外有危险,也不想个法子破了这个阵!”乔德建这时发起了牢骚。

    “对了,病花子不是还留了一张药方吗?可能上边有消息!带没带过来?”雷镖头看向大伙儿。

    文主簿从袖中取出那张药方,递给了雷镖头。

    原来在客栈的时候,文主簿鉴定完笔记,就随手揣了起来。

    雷镖头接过药方,映着灯光正准备再看一遍。

    不料!!

    一只巨鸟从我们头顶掠过,扑闪着翅膀落了下来,停到了距离我四五丈的路中间。

    这鸟个头非常大,立起来跟人差不多高,落到地上后,乍看起来像猫头鹰的头转了几下。

    让我诧异的是,这只怪鸟脑门上竟然笔直的长了三根青蓝色羽翎,羽柄细长、柄毛稀疏,足有一尺来长。

    三根翎像是铜炉上插了三根香,和孔雀尾毛差不多,顶端的花纹好像是只眼睛。

    即使在昏暗中,这些羽翎上的眼斑纹也能反射出幽怨的蓝光,看着就有点瘆人。

    我能清楚的看到,它后腿结实的像铁铸的一般,利爪简直比虎头海雕的爪子更大,更锋利。

    大鸟直勾勾的看着我,像是在打量它的猎物。

    我连忙从背后抽出青楞双锏护在身前

    紧接着又有四只大鸟抖着翅膀飞了下来,分别落在我们队伍左右。

    雷镖头对众人喊道,“这是睇头枭,凶猛的很,大家小心。”

    众人听罢,也都亮出了武器,我用双锏对着它们,不知道这群畜生接下来要干什么?

    弹指间,睇头枭越聚越多,一只、十只...五十只......,巨翅洒落下来的羽粉漫天飘忽,钻进鼻子里搞得人想打喷嚏。

    很快,我们四周落满了这种鸟,确切的说我们的队伍被这些鸟给打散了,分成了几个小队。

    我看向四周,发现仅有胡大头和文主簿在我身边,其他人都被隔开了。

    我们三个背靠背,胡大头扭过胖脸对我说话:

    “卧靠!这些三毛鸟流里流气的,看着都不正经,老子玩了一辈子鸟,这回说什么都不能让雏儿给啄了!”

    我看他激动的有点语无伦次,安慰道:“没事儿,小场面!这些不过是鸟屁股插鸡毛,愣充大尾巴鹰!”

    文主簿神情凝重:“万不可掉以轻心!集中精神,做好防御!!”

    这些鸟头顶上的眼状羽翎,泛着青光,深邃而空灵。

    当我看向羽翎上的眼斑纹时,目光不自觉的跟着羽翎随风摇摆。

    瞬间感觉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引着我不由自主的盯着它,全部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

    我心想糟了,这羽翎有蹊跷,几次想回神,可脑子越来越感觉恍惚了起来。

    正在此时,一道闪光略过,然后就是“嘭、嘭”两声,仿佛惊雷一样,把我从混沌中唤醒。

    原来是雷镖头打出的两发“雷公钻”击穿了旁边树干发出的巨响。

    我看向文主簿和胡大头,他俩也应该是被那鸟给迷惑住了,刚刚被雷公钻震醒。

    胡大头好像神情还有些涣散,来不及管他。

    紧接着雷镖头嘶声嚷道:“别看那些鸟头上的毛,会疯掉的!”

    “不看它们,要是鸟向我们冲过来怎么办?”我还有些晕,浑浑噩噩的喊。

    “两眼盯着脚面,用余光看它们,要是它们攻过来,家伙都往脑门上招呼。”胡大头对我和文主簿说。

    话音刚落,一声惨叫传来。

    接着一只睇头枭从我们头顶掠过,“嘭”的声闷响,从天上掉下来个什么东西,血花飞溅。

    我定睛细看,竟然是一名杂役。

    他嘴里满是鲜血,脖子和脊椎都已经摔变形了,肚子上被刁出了个大洞,肠子漏了三四尺出来,虽然还有喘息,但已然是没法救了。

    紧接着,又是一个人的惨叫,被提到了天上。

    十几只睇头枭像狼群一样,同时对那个人发起攻击,片刻之间尸体就被抛了下来,头已经没了,也是肠穿肚烂。

    “跟它们拼了!”胡大头抄起他的独股金刚杵,趁鸟不备,一下子捅进了一只鸟的脖子里,血花飞溅,随之我闻见周围弥漫起了腥臭味。

    “这鸟的血怎么是臭呀?不会有毒吧?”我此时也拿着青铜双间锏往一只鸟的头上抡了上去。

    “他娘的,管不了那么多了,被毒死总比被吃成空腔子强!!”胡大头又是一杵,了结一只。

    我看他金刚杵,杵尖锋利像是把匕首,另外杵身又粗,没匕首那么容易卷刃,对付这些怪鸟再合适不过了。

    而我的锏属于钝器,就吃亏多了,攻击这么大的鸟,它们随便扑闪一下翅膀就很容易被格挡开,搞得我筋疲力尽才打死了一只。

    而文主簿这时就更被动了,手里只有一把雁翎刀,刃口已经卷起来了,刀身上滴着血,看来也是杀红了眼了。

    “砰砰砰”又是三声,雷镖头又打出三发雷公钻,三只怪鸟从我头顶上掉落下来!

    “小心天上,别被啄了去!”雷镖头挥着刑天斧往我这边杀来。

    乔德建在远处应和道:“雷镖头,鸟太多了,杀的真是过瘾了!”

    刚看向乔德建,心说:什么样的癫人能在这样危机关头,开这样的玩笑。

    趁我不留神,呼的一声,一只大鸟张开翅膀势挟劲风,向我扑击而来。

    刹那!我先感觉喘不上气来,一愣之间,大鸟翅膀已经逼近了我的脑袋。

    抵抗已然来不及,我心说完了!脑袋要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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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海遗箓》云:迷星遁甲阵者,奇门遁甲中之特异之阵也。其法以孔明灯之燃放,以乱星象,误人方向,使人在阵中循环往复,终不得出。此阵甚难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