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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险,差点成了祸国妖姬! 第30章 和天比高

    蜀州一处密林中,有四人围坐在林中空地上

    “少主,弟子出自南华山派左长老座下,名唤张晨”,张晨恭敬说道,一时无法适应与褒可青坐在一处。

    “少主,弟子俩人皆出自南华山派右长老座下,名唤徐汉星,旁边这位名唤刘峰”,徐汉星出声解释道。

    褒可青默默地点头,从身旁取过一个树枝,在四人合围的空地上勾勒,几息之后,一只带着翅膀、身上有特殊纹路的虫子在树枝下绘就而成。

    其余三人安静地看着褒可青随笔勾勒,等认出空地上的虫子时,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褒可青眉头微拧看向张晨询问道:“此虫可是棘手?”

    “少主可是碰上了银蚕?”张晨眼神里含着些许关心和诧异,向褒可青问道。

    “我见到了,我的同伴应是中了此蛊虫”,褒可青看向张晨,等待张晨的解释。

    “此虫乃南疆妖女贾南风多年精心培养的蛊虫,名为银蚕,此虫看起来娇小,然而却能时刻不停地在人身体里吃人血肉,无所顾忌地咬破中蛊虫者的全身血脉。如果此人听从贾南风的话,那贾南风便会让蛊虫安睡,如若不然,两日内中蛊虫者必亡”,张晨皱眉沉声说道。

    据南华山派所得到的情报,贾南风这么多年也就培养出了一只与她血脉相连的银蚕,怎么舍得轻易拿出来使用。

    “中此银蚕者,此生皆需听从贾南风的话,否则死相异常难堪,除非贾南风自己召唤出银蚕,否则没有其他办法”,一直未出声的刘峰沉吟片刻,出声说道。

    褒可青抬眸看向了三人,见三人一脸凝重,想起之前贾南风的做派,虽只有一面之缘,也足够褒可青了解到此女的性格之极端,哪是轻易会放人的。

    褒可青侧过脑袋看着天边的晚霞,林中一时寂静无声。

    “世间的万物不过是一物降一物,应是有解决办法,只是尚未找到罢了,与我说说银蚕的习性与饲养方式”,褒可青转头看向三人,轻声说道。

    “银蚕取自漠河北端的冰山里,需得在它成虫之时便养在身边,日日需用饲养人的血浇灌,随着银蚕的逐渐长大,所需的血也从指尖微末到酒杯半盏。然而稍有不慎,银蚕便会反噬饲养人,故很少有人会去培养,也很少有人成功”,刘峰看向褒可青的方向,低眸出声讲解。

    “为何会反噬?”,褒可青眼神里有着疑惑和专注。

    “银蚕自小吸食饲养人的血,但当有一日发觉自身能力已足时,便会想要进一步吃饲养人的血肉,这世间没有什么血肉能比从小到大吃习惯的血滋养的肉更美味了”,徐汉星看了眼左侧的刘峰,见他没开口的意思,便接着说道。

    “除了贾南风,此前有无将银蚕培养成功的例子?”褒可青越听倒是越疑惑,这样的蛊虫随时可能噬主,到底是谁第一个发现的。

    “没有,贾南风在蛊毒一道上有着惊人的天赋,她只是看着年轻,其实际年龄已至不惑之年。贾南风承继南疆五毒教,被该教众奉为圣女,然多年前因其私自与一教中弟子苟合,且与该男子向教外私奔,被五毒教一路追杀。男子为了活命,临了出卖了贾南风,被贾南风用银蚕活活从内脏处开始蚕食至腹外,被发现时该男子除了骨头与一身皮肤,其余内脏、血脉均无”,刘峰想到自己初次查阅资料发现这一幕时,眼神里出现了不寒而栗。

    褒可青的眼中有了一丝了然,贾南风因遭到了男人的背叛,从此不再专情,留恋各个能入眼的男子,又不将那些男子再放心上。

    “此后贾南风还用过银蚕么?”褒可青继续问道。

    张晨与徐汉星、刘峰对视了一眼,看向褒可青均是摇了摇头。

    褒可青不禁轻笑了一声,元狩帝的外型的确比普通男子更有魅力,即使他的脸被自己用了药水,掩盖了突出的五官以及皮肤,但那身气度就绝非常人,站在那就勾走了贾南风的心。

    “如果她死了,银蚕会如何?”褒可青低眸看向空地上勾勒的虫子,似随意问道。

    “银蚕已臣服于贾南风,它会跟着死,但死之前会将宿主吃了个干净,银蚕再爆体而亡”,刘峰轻叹了一口气,这也是这么多年南华山派与贾南风保持距离的原因,对该妖女轻易不要招惹。

    “贾南风身上痛,银蚕会痛么?”褒可青松开了手,任由手中的树枝滑落到了地上。

    “这古籍中倒是没有记载,但根据南华山派对于蛊虫的研究,除非饲养人清醒着指挥蛊虫或者饲养人死了,其余时候蛊虫皆会处于蛰伏状态”,刘峰说着脑海里也似抓到了什么,第一次抬眸直视着褒可青,眼含恍然与震惊。

    “地宫我们从未见过,到那先了解地宫的布局后,再做打算”,褒可青拍了拍手,起身说道。

    徐汉星等三人随之站起身,齐齐向褒可青低头抱拳应道:“喏,谨遵少主吩咐”。

    见夜幕徐徐拉开,褒可青转身走向马儿处,对马儿轻声说道:“你乖乖待在此处,我于明日回来,除有危险外,切不可乱跑”。

    见马儿瞪着两只大眼睛看着自己,褒可青伸手摸了摸马儿的脑袋,随之转身去药箱处再拿出一个纸袋放入自己的怀中,那里面是圆状空心的药丸。

    “张晨,麻烦你将我的药箱放置在那棵最高树的树杈上”,毕竟是偷袭对方的老巢,身上越轻便越好,药箱便找个安全的位置放好,那棵树如此高大,一般人不会发现,也无法爬那么高。

    “喏”,张晨抱拳应道,走近褒可青,自她手中接过药箱,脚一蹬地便衣袂翻飞地向此林中最高的一棵树上飞去,利落地将药箱安置妥当后,飞落至褒可青的身旁。

    褒可青示意三人往林外走去,看着逐渐稀疏的树木,褒可青自怀中取出药盒,用手指自药盒内沾了点粉末,褒可青看着手指上的呈颗粒状的粉末,对着粉末向前方吹去,瞬间左前方的粉末出现了点点星光,褒可青向那处走去,此后每隔一段路便依法炮制。

    身后的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奇与拜服,此女虽无武艺,但短暂相处的时间里,三人见其言谈举止、身负奇绝的药物,无法对其生出一丝轻视之意。

    蜀州一处地宫内

    元狩帝自昏睡中悠悠转醒,眼眸微转,发觉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房间内布局简单。

    元狩帝此时身处一张雕花大床,床榻边以红纱围绕,红纱若隐若现地露出床榻外几步远的地方有一张圆桌,圆桌再过去便是房门。

    红色似乎刺痛了元狩帝的眼睛,元狩帝眼睛微眯,轻抬手指,试图坐起身,却发现自己手指能动,但全身连坐起的力气都没有。

    元狩帝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静静地睁着眼睛看着床榻顶上的红色帘帐。

    “你醒了”,一个娇媚的女子声音传来,元狩帝表情不变依旧看着自己的上方。

    一只白皙娇嫩的手掀开了帘帐的一侧,贾南风依旧身着紫色纱裙,站在床榻边,侧过脑袋看着床榻上一动不动的元狩帝,伸出一只手轻抚着元狩帝的侧脸说道:“奴家让男仆给你换了一身红色的嫁衣呢?可是喜欢?哦~奴家倒是忘了,你无法坐起,倒是不能细细欣赏了”。

    看着元狩帝依旧淡漠不变的脸,贾南风修长的手指继续沿着元狩帝的脸下摸,直到元狩帝的脖颈处,贾南风来回得触摸,轻咦出声:“咦,总觉得你的脸哪里不对”。

    几息之后,贾南风收回了手,眼神中带着了然,说道:“可是使用了易容的药水?这倒是有趣”。

    说完,贾南风转身出了房门,过了一会儿携着一盆清水进门,将清水放置在房内的圆桌上,此圆桌也是用红布盖起。

    贾南风自怀中取出一个药瓶,将药瓶中的药水倒入清水中,伸手将水盆中的锦帕拧干,转身至床榻边。

    看着元狩帝古井无波的眼神,贾南风娇笑着将用锦帕轻柔地擦拭着元狩帝的脸,说道:“这可是奴家第一次伺候人呢,以后夫君可要对奴家好些”,直至元狩帝的脸上一层薄膜被毛巾擦拭干净,那张俊美无双的脸便完整地露了出来。

    贾南风一时呆怔,她从未见过像眼前床榻上那般的男子,威严霸气、气宇轩昂,贾南风的眼神里逐渐充盈起满意之色。

    “放了朕,可以给你留个全尸”,元狩帝不看贾南风半分,声音里透着彻骨的冷意。

    “……朕?”贾南风本微微前倾的身子慢慢坐直,手上的锦帕滑落至地上也无所察觉,贾南风站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突然,站定转身看向床榻上的元狩帝,沉声说道:“你是元狩帝裴涅?”

    看着床榻上的男子依旧淡漠的模样,贾南风侧过脑袋看向圆桌上的水盆,娇笑出声:“你竟是大夏的皇,奴家可从未想到会有这样的机会”。

    贾南风缓缓地转过脑袋,看向元狩帝,慢慢走近,极其魅惑的声音在屋内响起:“奴家的宝贝现在已经在你的身体里,此后你离不开奴家半分呢。奴家也不求别的,你只要将奴家伺候好了,奴家一开心便不会催动蛊虫咬你”。

    “离朕远点”,看贾南风又是伸出手想要触摸自己的脸颊,元狩帝冷声说道。

    贾南风伸出的手一顿,手指离元狩帝的脸只有几寸的距离,贾南风嘴角含笑说道:“奴家可是听说元狩帝荒淫无道,滥情不堪呢,怎么到奴家这倒像个正人君子呢?可是不适应女人在上?亦或是,嫌奴家脏?”

    说完,贾南风缓慢地将手轻轻地放置在元狩帝的脸颊上,来回地游移轻触,看着元狩帝不理会自己,贾南风低头靠近说道:“你有过多个女人,奴家也经历了多位男子,可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如何嫌弃奴家呢?”

    元狩帝双眼依旧看着床顶,无任何一丝回应。

    贾南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手下的动作也停顿了,看着元狩帝面无表情的脸,贾南风侧过头回想起树林中的那位女子,贾南风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直直地看向元狩帝,声音里带着不可置信地问道:“你在守身?为那名林中的女子”。

    元狩帝眼神微动,微侧眸看向居高临下的贾南风,眼神极其冷漠,又转眸看向了床顶。

    贾南风向后慢慢地倒退了两步,突然大笑出声:“哈哈哈~”,一时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伸出一手,食指指着元狩帝,嬉笑道:“可太有意思了,她好像对你毫无情谊,元狩帝啊元狩帝,你竟是单相思啊?!哈哈哈~”

    元狩帝侧过脑袋看向贾南风,眼神如刀,似要将眼前的女人碎尸万段。

    “你是大夏的皇又如何?不一样得不到心上人的爱么。元狩帝啊元狩帝,你不是天,你不是神,你如何去左右一个女人的心?十年情思百年渡,不斩相思不忍顾。然而你连她一分情意都未得到,你注定是要孤寂一辈子的,还不如看看奴家”,贾南风捂着自己笑得有些痛的肚子,看向元狩帝高声说道。

    “朕是大夏的天,即使天要阻拦,朕誓与天比高。如那神明不愿,朕定会与神明搏一搏”,元狩帝双眼直视着贾南风,启唇铿锵有力地说道。

    贾南风闻言呆立当场,她清晰地知道元狩帝话语中透露出的意思,那个女子他绝不放手,即使前路千难万阻、头破血流,他也绝不回头。

    贾南风默默地转身,竟感觉到眼眶里有些湿热,眼前似浮现出那个已死了许久的负心人,贾南风不自禁地吞咽了下唾沫,慢慢地向门口走去,临出门时轻声地说道:“再过一个时辰,便是我们的吉时,到时奴家再身着红色喜服与你共度良宵”。

    元狩帝转头看向头顶的红色幔帐,对于贾南风的话不做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