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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和皇后 第99章 承认

    与此同时,在凤仪宫的侧殿内,一片静谧之中,德妃与其他几人轻步进入,不敢打扰这肃穆的氛围。

    魏永旭坐在主位上,目光深邃幽深,对她们的到来并未过多在意,只是让她们坐在一旁。

    不一会儿,崔嫔和姜娘子被嬷嬷们带了进来。

    她们此刻双腿发软,几乎无法行走,只能被嬷嬷们一路搀扶着,步履蹒跚地走进殿内。

    两人的脸色苍白如纸,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仿佛已经预见了自己的命运。

    尽管这会儿已经难以支撑,但她们终究没有敢失了礼数。

    两人努力保持着基本的仪态,声音虽不太整齐,却仍恭敬地行礼道:“妾身拜见陛下,陛下圣安。”

    魏永旭并未开口回应,只是闭目养神,良久以后,他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冰凉地注视着下方跪着的两人。

    他沉声道:“朕真是小看了你二人,竟然敢污蔑皇后,在宫中造谣生事,你们可知,这是何等重罪?”

    最后一声的质问,几乎击溃了崔嫔的心理防线。

    她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连辩解都不敢,也做不到像淑妃一样在皇帝面前歇斯底里的发泄。

    毕竟淑妃母族的下场仍旧历历在目,让想起来还是她不寒而栗。

    姜娘子见状,心知不能再坐以待毙。她往前跪行几步,不住地辩解道:“陛下,是崔嫔,是崔嫔哄骗妾身。妾身是被她蒙骗的,那些流言都是她教妾身的。妾身猪油蒙了心,被她许下的蝇头小利迷了眼睛,陛下,妾身知罪,妾身知罪,求陛下饶恕妾身这一回吧。”

    崔嫔听到姜娘子将罪责都推到自己身上,顿时怒火中烧。

    她尖叫道:“你这个贱人,你居然想将过错都推到我一个人身上!”说着,她挣扎着要起身去打姜娘子。

    然而魏永旭动都没动,旁边的宫女急忙上前将崔嫔拉回了原地。

    魏永旭被这两人的争吵声吵得心烦意躁,他厉声喝道:“够了!”

    随后他扫了两人一眼,不欲多说废话直截了当道:“要么现在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朕尚可酌情处置;若是再像泼妇一样互相推诿,就再加一个御前失仪之罪,另问罪母族。朕只给你们半盏茶的时间考虑。”

    两人被魏永旭的威严所震慑,顿时止住了动作,僵愣在原地。

    不过片刻之后,崔嫔率先反应了过来,她连连叩首道:“陛下,妾说,妾全都说。”

    魏永旭见效果不错,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淡淡的嗯了一声,示意她开口。

    崔嫔跪坐在地上,开始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她声音颤抖着道:“上次皇后娘娘为博州筹集银两的时候,妾被几个人给言语激了一番,便将自己一半的体己银子给捐赠了出去。妾身自那以后手中拮据了许多,所以便对皇后娘娘心怀不满。这次又见她在朝野内外一片赞誉之声,妾心里就更加愤恨了。那日请安的时候,妃嫔们对她又是奉承不断,妾便压抑不住自己心里的怨恨,所以就生出了这糊涂心思,做出这等不可饶恕之罪。求陛下饶恕。”

    宜妃在一旁听着崔嫔的陈述,却觉得其中有些不对劲儿。

    她起身对魏永旭行了一礼道:“陛下,妾身有些不解,能否问一问崔嫔?”

    魏永旭点了点头,只道:“可。”

    宜妃面色严肃,转身对着崔嫔,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崔嫔,我且问你,你口口声声对皇后娘娘不满,但我实在不解,你是如何想出这等污蔑皇后娘娘名声的卑劣手段的?皇后娘娘向来以仁德着称,处事公正无私,又行事周全,深得敬仰。你既说自己是临时起意,那么我问你,你是如何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想出这样一个精心设计的阴谋?”

    崔嫔被宜妃这么一问,心中不禁一颤。

    她此前确实未曾深思过这一层,此刻猛然想起那日请安时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她回想起,那一路上,宫女们纷纷夸赞皇后的贤德,而她却因为那两个宫女的事情心生不快,呵斥了她们几句。

    就在这时,惠昭媛恰巧走了过来,对着她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似乎藏着深意,说皇后如今权势更胜从前,陛下必定会更加宠爱她。

    请安之后,惠昭媛又故意提及皇后昨日没有给太后请安的事情,还说她在接待命妇时态度敷衍,是否身体不适。

    这些话语如同一剂毒药般,深深地刺入了崔嫔的心中。

    正当她抬头准备开口时,忽然注意到了瑾妃腰间的南红玛瑙玉坠。

    那是她母亲最珍视的物件,此刻却出现在瑾妃的腰间。

    瑾妃今日着了一件月白衣衫,那玉坠显得格外显眼,她心中不禁一惊,似乎想到了什么。

    回想起那日的事情,她猛然意识到,似乎就是瑾妃先挑起的话题。

    她一直在夸赞皇后娘娘的贤德,但实际上却是在暗中挑拨离间。

    崔嫔这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她们设下的圈套,而她自己却愚蠢地钻了进去。

    崔嫔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情绪。

    她抬起头,对上宜妃的视线,缓缓开口道:“请安之后,惠昭媛娘娘在路上与我闲聊,她说是提起皇后娘娘似乎身体不适,要回去给她准备些温补的吃食。接着,我又听有人议论说昨日未见皇后去给太后请安的事情。又想着皇后在接待命妇的时候态度敷衍,甚是不耐,于是,我便让侍女去太医院打听了一下皇后的身体状况,得知她并无不适后,我便生出了这个主意。”

    宜妃听完崔嫔的陈述后,眉头紧锁,显然对她的说法并不完全相信。“就这样?背后没有人指使你吗?”她语气中透着一丝怀疑。

    德妃嗤笑出声,“宜妃妹妹,崔嫔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一清二楚了。你何必还要在这里纠缠不清,非要攀扯别人呢?未免太过咄咄逼人了吧。”

    宜妃刚要反驳,却被皇帝魏永旭打断了,他看了宜妃一眼,声音温和了一些,“好了,先让她们说完。朕自然会查清楚的。”

    宜妃虽然心中不服,但也不敢违抗皇帝的命令,只得悻悻地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