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翼关山 第80章 智破敌谋
就在沐芸走进一家染坊，正在后院寻找大缸时，忽然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沐姑娘，沐姑娘……”
声音很轻，却颇为熟悉。沐芸心中一喜，猛然回头，只见从晾晒的染布后面，走出一个人来。
“吴恰卿？！果真是你，你果然在营县。”
吴恰卿眼窝深陷，神情落寞，比在宁京时更瘦了。“沐姑娘，其实你到营县不久，我就看到你了，只是，我实在是不敢见你。”
终于找到了吴恰卿，沐芸又气又恨，气他遇到事情一走了之，恨他让自己和卉儿费了这么大的周折。
“话本出了事，你跑什么？跑就能解决问题吗？”
“姑娘，我这人胆小，怕被杀头。我那话本子，就是无意之间那么写的，给我八辈子的胆子，我也不敢影射皇室呀。这可真是祸从天降。”吴恰卿眼眶里滴出泪来，看来，他是真的害怕。毕竟，他也知道，若是惹上了文字狱，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看吴恰卿吓成这样，沐芸心里也很难过：“我知道你是无心而写。太后已经答应了，只要你确实不是故意影射皇室，就不会治你的罪。”
“姑娘，你还是太年轻了。官府一顿板子下来，无心而写也得变成故意影射。我活了半辈子，我太知道那帮人了。他们就会顺着上面的意思往上爬，哪管你的死活。”吴恰卿仰天长叹，打了一个长长的嗨声。
“你既然不想见我，为什么又出来了？”沐芸问道。
“我……我生生是被姑娘感动了。看姑娘为了营县百姓的安危，四处呼号，四下奔走，不顾疲累。我一个几十岁的大男人，还躲在这里苟活于世，我还是人吗？”吴恰卿挺了挺干瘪的胸膛，“先不管话本子的事了，我要和姑娘一道，守城。”
沐芸点头，很是欣慰：“你能写出那么好看的话本子，做人也差不到哪儿去。放心吧，一切事情都会过去的，话本子的事，咱们会讲清楚的。”
沐芸看了看四周，好奇地问道：“你就一直藏身在这里？”
吴恰卿老脸一红：“实不相瞒，开这家染坊的妇人，是我的相好。不过，她和我相好，是在她男人去世之后。我是个男人，也好脸面，不愿吃软饭，就跑去了宁京。这次回来，她甘愿冒着风险收留了我，让我藏身在染坊后院。”
“怎么没见到你的相好？”
“哦，她去城楼上帮忙了。我从屋子里看见是姑娘你，一激动，就……就出来了。”吴恰卿咕哝道。
“你……真的愿意露面？”沐芸再次确认。
“愿意！我也是有良知的人，我也有一腔热血，我这就上城楼。”吴恰卿抬脚要走。
“不用了。先生就和我一起先搬运大缸吧。你等着，我去叫人把牛车赶过来。”
终于找到了吴恰卿，沐芸心里高兴，连日来的疲累一扫而光。
几十口大缸依次半埋在城墙下。几十个年轻妇人，每人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大缸旁，将耳朵贴在缸壁上，专门负责听声。
沐芸知道，即便听出了敌人挖地道的声音，若从城里再挖地道阻击，也是一件非常耗费人力的事。不战而屈人之兵，方是上策，最好让邵旦翔知难而退。
沐芸立即请示叶若虚，挑选了几个胸腔肥厚、嗓门粗大的汉子。这几个彪形大汉站在沐芸面前，听沐芸面授机宜。这场面，怪有意思的。
随后，这几个汉子轮流站在垛口旁，使劲向邵旦翔喊话：
“邵旦翔，别费劲了。就你那点勾当，已经被我们识破了。你不就是想挖条地道通到城里，想打我们个措手不及吗？可是，你错了。我们已经在城墙下埋了几十口大缸，只要地底下有点动静，我们就能听到。等待你们的，是臭水沟里的粪水，你们就省省心吧。哈哈哈……”
城楼上的喊话，传到了邵旦翔那里。邵旦翔一惊，怎么，城里已经识破了我的计策？这么一座破土城里，难道还有高人？
正犹豫间，有人拿着一支箭跑了过来：“龙主，疤瘌眼从城里射出来一支信箭。你快看看。”
邵旦翔拿过来一看，果然，箭镞上绑着一个竹管，里面藏着纸条。展开一看，上面写着几行字：城墙下摆了几十口大缸，不知是啥秘密武器，请龙主及早防备。
靠！邵旦翔心里骂道，这个疤瘌眼，真是少见多怪，还不知是啥秘密武器，人家是用来听声的，挖地道的计策被人家识破了。
俄而，邵旦翔又张口骂了起来：“疤瘌眼真是个废物，在城里藏了这么多天，竟然一点动作都没有。哪怕你放把火呢。”
说到放火，邵旦翔骤然想起了沐芸那张水嫩嫩的小脸蛋，心里是又痒又恨，这个馋人的小妖精，她倒是放了一把火，烧毁了我恁多的草料和粮食，真让人心疼呀。等着吧，等我抓到了你，我一定好好的折磨折磨你，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听邵旦翔骂疤瘌眼，旁边有人劝道：“龙主莫要怪罪疤瘌眼，估计他已经暴露了，城里定是搜查的紧，他不敢露面，也是够可怜的。”
邵旦翔恨恨地叹了一口，挥了挥手：“告诉兄弟们，别费劲了，人家已经有了防备，再挖就成笑话了。”
邵旦翔抽出自己的腰刀，指向城楼：“继续攻城，我就不信了，这么个小破县城，竟然久攻不下。传我的令，杀牛宰羊，犒赏三军。”
身边人暗暗扁了扁嘴，打胜仗犒赏三军，久攻不下一座城池，几乎就是打了败仗，竟然也要犒赏。嗨，管他呢，有酒有肉总是乐事。
营县派出的送信人，首先到了集县，集县县令听说营县被围，大惊失色。一旦营县城破，下一个遭殃的必定是集县。集县的守城能力比营县强不了多少，为今之计，就是尽快将信送到宁京，盼着皇上发来救兵，一举荡平匪寇。
集县县令命人将驿站中仅有的一匹八百里快马牵出，嘱咐送信人，路上不要耽搁，速速赶往京城。
声音很轻，却颇为熟悉。沐芸心中一喜，猛然回头，只见从晾晒的染布后面，走出一个人来。
“吴恰卿？！果真是你，你果然在营县。”
吴恰卿眼窝深陷，神情落寞，比在宁京时更瘦了。“沐姑娘，其实你到营县不久，我就看到你了，只是，我实在是不敢见你。”
终于找到了吴恰卿，沐芸又气又恨，气他遇到事情一走了之，恨他让自己和卉儿费了这么大的周折。
“话本出了事，你跑什么？跑就能解决问题吗？”
“姑娘，我这人胆小，怕被杀头。我那话本子，就是无意之间那么写的，给我八辈子的胆子，我也不敢影射皇室呀。这可真是祸从天降。”吴恰卿眼眶里滴出泪来，看来，他是真的害怕。毕竟，他也知道，若是惹上了文字狱，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看吴恰卿吓成这样，沐芸心里也很难过：“我知道你是无心而写。太后已经答应了，只要你确实不是故意影射皇室，就不会治你的罪。”
“姑娘，你还是太年轻了。官府一顿板子下来，无心而写也得变成故意影射。我活了半辈子，我太知道那帮人了。他们就会顺着上面的意思往上爬，哪管你的死活。”吴恰卿仰天长叹，打了一个长长的嗨声。
“你既然不想见我，为什么又出来了？”沐芸问道。
“我……我生生是被姑娘感动了。看姑娘为了营县百姓的安危，四处呼号，四下奔走，不顾疲累。我一个几十岁的大男人，还躲在这里苟活于世，我还是人吗？”吴恰卿挺了挺干瘪的胸膛，“先不管话本子的事了，我要和姑娘一道，守城。”
沐芸点头，很是欣慰：“你能写出那么好看的话本子，做人也差不到哪儿去。放心吧，一切事情都会过去的，话本子的事，咱们会讲清楚的。”
沐芸看了看四周，好奇地问道：“你就一直藏身在这里？”
吴恰卿老脸一红：“实不相瞒，开这家染坊的妇人，是我的相好。不过，她和我相好，是在她男人去世之后。我是个男人，也好脸面，不愿吃软饭，就跑去了宁京。这次回来，她甘愿冒着风险收留了我，让我藏身在染坊后院。”
“怎么没见到你的相好？”
“哦，她去城楼上帮忙了。我从屋子里看见是姑娘你，一激动，就……就出来了。”吴恰卿咕哝道。
“你……真的愿意露面？”沐芸再次确认。
“愿意！我也是有良知的人，我也有一腔热血，我这就上城楼。”吴恰卿抬脚要走。
“不用了。先生就和我一起先搬运大缸吧。你等着，我去叫人把牛车赶过来。”
终于找到了吴恰卿，沐芸心里高兴，连日来的疲累一扫而光。
几十口大缸依次半埋在城墙下。几十个年轻妇人，每人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大缸旁，将耳朵贴在缸壁上，专门负责听声。
沐芸知道，即便听出了敌人挖地道的声音，若从城里再挖地道阻击，也是一件非常耗费人力的事。不战而屈人之兵，方是上策，最好让邵旦翔知难而退。
沐芸立即请示叶若虚，挑选了几个胸腔肥厚、嗓门粗大的汉子。这几个彪形大汉站在沐芸面前，听沐芸面授机宜。这场面，怪有意思的。
随后，这几个汉子轮流站在垛口旁，使劲向邵旦翔喊话：
“邵旦翔，别费劲了。就你那点勾当，已经被我们识破了。你不就是想挖条地道通到城里，想打我们个措手不及吗？可是，你错了。我们已经在城墙下埋了几十口大缸，只要地底下有点动静，我们就能听到。等待你们的，是臭水沟里的粪水，你们就省省心吧。哈哈哈……”
城楼上的喊话，传到了邵旦翔那里。邵旦翔一惊，怎么，城里已经识破了我的计策？这么一座破土城里，难道还有高人？
正犹豫间，有人拿着一支箭跑了过来：“龙主，疤瘌眼从城里射出来一支信箭。你快看看。”
邵旦翔拿过来一看，果然，箭镞上绑着一个竹管，里面藏着纸条。展开一看，上面写着几行字：城墙下摆了几十口大缸，不知是啥秘密武器，请龙主及早防备。
靠！邵旦翔心里骂道，这个疤瘌眼，真是少见多怪，还不知是啥秘密武器，人家是用来听声的，挖地道的计策被人家识破了。
俄而，邵旦翔又张口骂了起来：“疤瘌眼真是个废物，在城里藏了这么多天，竟然一点动作都没有。哪怕你放把火呢。”
说到放火，邵旦翔骤然想起了沐芸那张水嫩嫩的小脸蛋，心里是又痒又恨，这个馋人的小妖精，她倒是放了一把火，烧毁了我恁多的草料和粮食，真让人心疼呀。等着吧，等我抓到了你，我一定好好的折磨折磨你，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听邵旦翔骂疤瘌眼，旁边有人劝道：“龙主莫要怪罪疤瘌眼，估计他已经暴露了，城里定是搜查的紧，他不敢露面，也是够可怜的。”
邵旦翔恨恨地叹了一口，挥了挥手：“告诉兄弟们，别费劲了，人家已经有了防备，再挖就成笑话了。”
邵旦翔抽出自己的腰刀，指向城楼：“继续攻城，我就不信了，这么个小破县城，竟然久攻不下。传我的令，杀牛宰羊，犒赏三军。”
身边人暗暗扁了扁嘴，打胜仗犒赏三军，久攻不下一座城池，几乎就是打了败仗，竟然也要犒赏。嗨，管他呢，有酒有肉总是乐事。
营县派出的送信人，首先到了集县，集县县令听说营县被围，大惊失色。一旦营县城破，下一个遭殃的必定是集县。集县的守城能力比营县强不了多少，为今之计，就是尽快将信送到宁京，盼着皇上发来救兵，一举荡平匪寇。
集县县令命人将驿站中仅有的一匹八百里快马牵出，嘱咐送信人，路上不要耽搁，速速赶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