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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雕琢的时光 三十二 最后的球赛

    ?    每年的艺术周大多都是以篮球比赛结束的,不过最后的真正结束却是今晚的“晚会”。今年也不例外,但是到篮球比赛的时候,每个班居然会凑不齐人,怎么回事儿,那些家伙要不是偷溜出去上网,要不是就躲在寝室里面睡大觉,还有就是几个孤男怨女,相约柳槐,比赛的时候怎找得到人。

    各个班的班长着急,篮球赛办不下去,场面很尴尬,各个班的同学也都等着呢,不时的走几个,但是心知自己给他们打电话叫他们回来,铁定没戏,于是干脆打电话到班主任那里,但又怕班主任的嗓门。最后还是何曼把心一横,拨通了老陈的电话,经何曼对老陈这么一说,老陈听后没有勃然大怒,轻描淡写的问了句“什么!”又不急不躁的说,“没事儿,我一会儿去处理,”何曼以为听错了,老陈又说,“你先和几个班在场的同学商量一下,我一会儿就去。”挂了电话,何曼猜想,老陈今天该不会是又喝醉了吧。想是这么想,不过还是和其他几个班的班长商量着,先凑两队,打一场再说。

    就在几个班凑人数的时候,张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拿起夏香艾手中的葡萄糖水就灌了一杯,还砸吧了下嘴,感觉蛮甜的,然后把杯子又塞回到夏香艾的手里。

    “张枫,你这家伙!”夏香艾一字一顿的说,张枫把班上准备给球员的葡萄糖水给喝了一杯。

    张枫缓过气来,连忙赔笑的说,“不还意思嘛,不要生气啊,不就是一杯糖水嘛。”

    夏香艾不理他,何曼跑过来,一把抓住张枫就往球场内拖,“正好差一个,现在凑齐了。”张枫还莫名其妙,结果看到覃超还有王学贵、林墨然还有陈砚几个人齐刷刷的盯着他,覃超见张枫没反应,小声的说,“过来呀。”张枫才慢吞吞的走过去,有些个在场的,就忍不住哄笑。

    林墨然打球是被逼的,因为人数在场的男生人数不够,他也像张枫一样被硬生生的抓来的,高中以来林墨然很少打球,不过初中的时候他却是学校篮球队的。

    陈宇和覃超终于又在一个球场上见面了,陈宇笑着也不说话,覃超也一声不响。

    覃超的舅舅李胖子当裁判,比赛开始,覃超抢先夺球,陈宇上前阻拦,覃超想绕过陈宇,可是被陈宇死死的拦着,覃超心知过去不了,想传给张枫,在拍到第三下的时候,陈宇迅速一勾手,把覃超的球夺了过去,陈宇和覃超打了很多次,覃超打球的套路早就了然于心,在覃超拍到第三下的时候,覃超会传球,那时候夺球再好不过了。这是覃超怎么也想不到的,张枫和王学贵来不及回防,陈宇几乎不费什么力气的绕过陈砚,上篮、球进了。比赛场上女生一阵欢呼。

    陈宇进了第一颗球,覃超不甘心,加快了身体的速度,但这样一来难免会心浮气躁。

    第二颗球是王学贵进的,他生得很壮,篮板球很少有人抢得过他,他抢过球,在上篮的时候,陈宇试图把他拦下来,结果胳膊撞上了王学贵的膝盖,一阵酸麻,王学贵还是进了。

    打了二十来分钟,两队比分不大,五比三,哨声一响,中场结束。本来球在覃超手里,覃超就在篮板下,把球轻轻一抛就可以进的,哨声一响,覃超不得不放下手里的球。

    张枫走到夏香艾那里,理所应当的拿起一杯水,咕咚咕咚的喝。

    “张枫你打球真逊诶”,夏香艾说,不过是有意的,但张枫在上场中没进球这是事实,不过尽管是这样,张枫还是累得气喘吁吁。

    “你去试试,在这里站着说话不腰疼,”张枫说,可是夏香艾坐在椅子上,一脸乐呵呵的,“坐着是有点腰疼。”

    下半场开始,哨声一响覃超把球传给林墨然,林墨然把球又传给了王学贵,林墨然传的时候迅速跑到篮板下面,王学贵球到手立马又传给林墨然,尽管是这样,林墨然还是受到阻拦,不及细想,球到林墨然手里转了个圈,反手就把球抛上了篮板,球在篮筐中转了几圈,进了。本来这球是林墨然误打误撞,居然进了,不知道还以为林墨然秀球技呢。

    对方一个球员抢到球,兀自往球篮里投,没进,王学贵再次发挥它的身体优势,抢到球后,径直传给了覃超,覃超接球,再一次和陈宇对面,陈宇把覃超防得死死的,覃超只拍了一下球,从陈宇胯下把球送出去,陈宇居然没挡,就让覃超把球从自己胯下拍过去,覃超接球后,跨步上篮。一切都很顺利,但覃超还是隐隐感觉到这球似乎进得太容易,分明是陈宇让的,胯下传球这一招是覃超学的张枫的,不过这对新手而言可能有用,但对陈宇而言似乎就是小儿科了。稍有意识的,只要用手一档就行了,陈宇又如何不知。

    比赛到现在,五比五,两队分数持平。陈砚把球传给覃超,陈砚在这场球赛中,很少碰到过球,球一到手就立马传了出去。

    覃超和陈宇又对在一起,冤家路窄,陈宇笑道,“和我打了这么多次球,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说着,在覃超拍到第三下的时候,又迅速的将球从覃超的手下夺走,接球上篮。像刚才一样。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又变成了陈宇的个人时间,王学贵想上去拦住陈宇,但是王学贵没有陈宇那般灵活,一次次被陈宇从眼皮底下绕过,张枫早就累得不行了,林墨然也因为长时间的缺乏锻炼累得气喘吁吁,覃超的打球的路子陈宇早就一清二楚,而且陈宇上半场很少挪动过步子,一直保存着体力,现在哪里还挡得住他。

    陈宇连进了三颗球,李胖子吹着哨子,比赛结束,九比六,覃超又输了。

    覃超低着头,陈宇拍拍覃超的肩膀,“没事儿,咱还有下次。”转身走向陈江丽,陈江丽满怀着喜悦的拿着水杯和毛巾递给陈宇,眼睛似乎含着某些东西,陈江丽从来没那样看过自己。

    覃超呆呆的站在球场中央,徐蕊把毛巾递给覃超,覃超也不去接,眼睛里满是陈江丽和陈宇的模样。他一直以为陈江丽和陈宇在一起,不过是她幼稚的举动,当她明白的时候,他想她会回来的,现在看来,是他错了,这是从陈江丽的眼神中明白的。

    覃超又输了,他再也不打球,在女生的尖叫声中,陈宇赢了他无数场比赛中的又一场,而覃超却输掉了他中学时代的最后一场比赛

    覃超走到小卖部,买了他第一包烟,覃超连香烟盒都不会拆,结果烟散落了一地,覃超拾起一根,放在嘴里,在火光中,隐约听到被撕裂的声音,不知是烟草还是别的什么。

    悲伤,只有最新鲜的时候才是最痛心的,然而所有的新鲜都终将过去。随着时光里静静地发酵,发酵成美酒一般的甘甜记忆。时间是无声无息的转折,它是当初所有血雨腥风的平息者。不能说当初没有理智,不能说相信当初没有错误,放弃想再来一次,因为知道哪一次也不会改变第一次。

    记忆不像酸奶,变质得快,再美丽的曾经,也会成为悲伤地过去,过去不能说是最完美,但又如何能够不被记忆所蒙骗。

    覃超彻底失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