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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雕琢的时光 再去一个一陌生的地方

    ?    我简单的拿了些东西,为想我没必要拿太多,因为我本来也没打算在那里会呆多久。

    门打开了,他把车开到我的家门前,我就走向他,坐在他的车里,他的身旁。走前他还探出车窗不舍的看了一眼我种在院子里的花,他说很漂亮。我说我可以送你几朵。他说不必了,他只是喜欢而已,而喜欢也不用去摘下它。

    我说“是啊,只是我还不知道它的名字”。

    他说知道它很美就够了,何必知道得太多,知道的太多就会熟悉,熟悉的东西就会失去兴趣。

    我问他:“可是喜欢一样东西不是也想对它知道得多一点么?”

    他对我说,“知道得多又能怎样,关键是你太了解它之后,我想你看到它的第一眼脑海里浮现的就会是它叫什么什么花,喜阴还是喜凉,出产地和开花的时季。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还会对它怀着单纯的赞美了么?”

    我想他说的很有道理,我没有理由再去辩驳他,尽管在心里我会觉得不切实际,世界上哪儿有这样的人啊,没有好奇的人。

    车行驶在马路上,他开得很慢,时不时的看看周边的风景,眼神坚定儿沉默,却不会让人感觉到太难亲近。

    车不一会儿就上了高速,他说这比较快点儿,不过,他说,他并不喜欢太快的生活,这会让他失去对兴趣,一旦失去兴趣。他会觉得很受折磨。

    我问他,难道你是为兴趣而活么?他说人性和世事是相关的,而我为什么不呢?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这样的话。不过他的奇怪,在一段时间里我已经有些习以为常。可我还是想说,“难道你没有爱的人么?至少也该为爱的人而活吧。”

    他的手在方向盘上停搁了几秒,眼神望着下方,几秒后一切如常。他说以前有,只是现在他不知道还在不在。我说那为什么你不去找她呢?

    “她已经结婚了,我没有见她的理由。也没有这个勇气,”他说。

    我没想到着这样的情况。突然觉得我和眼前的这个人有些同病相怜。一个是他爱的人,嫁给了别人。而我呢?一个说过要等我的人,中途转向另一条路,说他要娶别人。不再等我了。

    我对他开始有些好感,不再像初时的排斥,或许是因为我们同为感情的落难者吧。

    我把东西什么的一股脑的丢在他的车后座,他看到我的举动,问我“难道你真这么放心我啊,就不怕我把你东西拿了,再把你卖到偏远的地方啊。”

    我笑着说,“你不会,因为我相信你。”

    “哦?”他好奇的问。“你为什么会相信一个只见过一两面的陌生人?”

    “说实话,其实我并不是很相信,”我说。“我只是我觉得我并没有值得被骗的资本,不过我现在有了,我是该小心点儿了。”

    他问,“是么,那是什么?”

    我用着他的话来说就是,“我身上还有可拿的东西。还具备被卖到偏远的地方的条件。”

    他笑了,“你很有趣儿。”他说。

    我说“你也是。”

    其实我在这之前。我几乎是带着冒险心情上的他的车。毕竟我们只是见过一两面、喝过一杯酒、说过一些话而已。但是我忘了买回去的车票,何况想到庄蓝要结婚了,新娘不是我,我有些心灰意懒,我觉得我什么都没有了,连说等我的人都不愿意等我了,我还怕被人骗么?所以带着“死就死吧,无所谓了”的心情上的他的车,不过从他的口中得知,我也并不是一无所有,至少我还值得被人拐卖,还有东西值得别人拿,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这样一想,我不由的收收身体,尽量不要与他挨得太近,否则说不定真被他卖了,而且还可能更惨。

    宽敞的车只有我和他两个人,我觉得很挤。

    车窗外下起了雨,滴滴答答的雨,漫流直下。雨刷轻轻的摇摆,他问我喜欢雨么?我半躺在座位上,眼神疲懒的望着窗外,摇摇头,“我并不喜欢雨天”。

    他说他很喜欢,雨对他来说是诗,是画,是一个朋友,在风中唱着歌的朋友。

    我问他是做什么工作的,他是他没有职业,如果非要说些什么的话,他说那的工作就是没事儿写写稿子什么。

    我说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总觉得你说话很让人捉摸不透。

    他笑了笑说,你喜欢诗么?我说还好。他说我给你背一首诗吧,算是打发一下无聊。

    我怕说好啊,他缓缓的颂起一首诗来,用他那充满磁性,却不铿锵的语调,温软如水。

    “我知道永逝降临,并不悲伤。松林中安放着我的愿望,下边有海,远看像水池,一点点跟我的是下午的阳光;人时已尽,人世很长,我在中间应当休息,走过的人说树枝低了,走过的人说树枝在长。”

    他说这首诗写得很有意蕴,需要细心才能品尝。

    我说我品尝不了,因为此时此刻的我实在没有多余的“心”去分得细致,而且我也并不明白你的心是怎样的。

    他说没关系。不过这似乎却勾起了他的兴致,他用余秋雨的诗来回答我的话,“每个人都有一个死角,自己走不出来,别人也闯不进去。我把最深沉的秘密放在那里。你不懂我,所以我不怪你。”

    我问他你把秘密放在了我这里,他说,“这个的确没有,不过可能很快就会有的”。

    “可是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我说。

    他说:“何必知道呢。知道的太多,或许连做朋友的兴趣都会没有了。”

    听到他这么说我并不觉得意外,因为他的答案和上次的没什么不同。

    车在公路上飞速行驶。在我的身旁,却只有滴答的雨声。

    我的脑袋昏昏欲睡,竟沉睡在他的身旁。车不知行驶了多久,从这笔直的柏油路走向另一个城市。我醒来时,却在一个陌生的角落里,他在那个角落里载着我转来转去。

    窗外,雨、风、路、树、桥连成一体。他问我,这条路我们是不是来过啊。我说或许是吧。

    “你还有印象么?”

    “没有。”我说,因为我望着的并不是窗外的风景,而是梦里的故事。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一个少年向我跑来。头上是明媚的太阳,太阳下却下着雨。太阳映着他阳光的脸庞,雨滴答在他的白色衣衫上。他拉着我手,一如年少时爽朗明媚的笑,他带着我去山上看蔚蓝的海,看飞翔的海鸥,去看高大的椰子树。我们牵着手,光着脚丫奔跑在海浪翻涌着的沙滩上,我笑着。庄蓝也笑着。

    这无疑是一场美丽的梦,梦的最后,暮然回头。山依旧是山,还有就是海,只是是陌生的山就和熟悉的海,他走了,留下的只是一个消失在雨里的身影。

    梦醒了,他在身旁。

    他说“我想我是走错路了吧。”

    我看着车窗外。“我知道你走错了路,”我说。“只是问题是你是不是打算马上回头。”

    他坚定的眼神沉默着,因为他在忙着欣赏。他说:“如果你不反对,我们不妨在这里都个圈子,反正这里离你的目的地也不远了。”

    我说好啊,我想用这点时间整理一下心情也是好的。

    车窗外依旧下着雨,风零落在雨中,雨失散在路上,路旁有着一株株飘摇的小树,小树围绕守护着一座斑驳的石桥,石桥上有一个落寞的人,撑着发黄的油纸伞,消失在岁月了水墨画中。

    这座城市很大,小的只是我熟悉的地方,这里我却并不熟悉,我能说的只是这里的风景很漂亮,漂亮的连我也忘了该去的地方。或许正如他所说的那样,陌生的东西总是会很美吧,因为陌生才不会失去对它赞扬的兴趣。

    我问他,“你不会迷路吧。”

    他说偶尔也会,但是他总能找到将要去的路。

    车子在雨中滑动,还是,风零落在雨中,雨失散在路上,路旁有着一株株飘摇的小树,小树围绕守护着一座斑驳的石桥。

    “还认识这条路么?”他问。

    “不记得了,但是这里的风景很美。”我说。

    他说看来你的心情很好,或者并不好。

    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心情很好的人看什么都是美的,心情不好的人,根本不会留心风景,我希望你属于前者。

    “那你呢”我问。他说他两者都不属于,因为他忘记了走过的风景,所以他们在我眼里都是陌生的风景。

    “那我也是么?”我问。

    他哑语,“不过”他说,“我倒是觉得你笑起来的时候听美的,即使并不陌生,你应该做了一个好梦吧。”

    我笑着拂去脸上微露的红色,淡淡的说道:“我忘了。”

    窗外,山、水、路、桥一幕幕像飞逝的影片,他说我们该走了,走我们该去的地方。

    我问他为什么不多欣赏一会儿,他说他怕记住了它们,又怕他忘不了,忘不了的东西是很难再勾起他的兴趣。他说,他也该花些时间去遗忘了。

    他不冷不淡的说出这句话,却一字一句迸进了我的心里,是啊,我想我应该也花点时间去试着遗忘了吧。

    庄蓝,一个曾经那么熟悉的名字,一个无数次在生命里出现过的名字,我想我也该忘记这一切了吧,尽管有些不舍。

    脑海里又浮现那个人的身影,我想说请你走出我的记忆吧。不过我失败了,刻意的遗忘只会让自己的记忆得到升华,这反而让那个名字在我脑海里根深蒂固。

    我问他我们该去什么地方,他笑着而说,“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我说“好啊,再去一个陌生的地方。”

    走,我们启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