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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猫不好惹 第11章 异样

    魏淑丹见兄长面色不对,急忙想要跳下桌逃开。

    可下一刻,她停下脚步,疑惑地看向魏宇韬,心想她就是过来跟哥哥相认的,还逃什么?

    随后,她奓着胆子,冲魏宇韬叫了一声:

    “喵。”

    “来人。”魏宇韬眉头皱了起来,唤来他的近卫,“把这小家伙送回梅大夫住处去。”

    话语间,小猫的身份被他一语叫破。

    但魏淑丹听了他的话,慌乱不已,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些。

    “喵喵!”不!不!

    白猫后退一步,又冲魏宇韬叫了起来。

    “喵!喵喵!”哥哥!你看啊!

    她在桌案上跺起脚,想引起魏宇韬的注意。

    魏宇韬确实被这动静吸引到了,但眼神却是在看案上的书信。

    魏淑丹顺着他的眼神,看到恰巧被推到桌案边缘的信件,忙上前两步,想把信件扯回一些。

    但看到自己黑乎乎的爪子,她又缩了回去,转头冲着自家兄长唤去。

    “喵!喵!喵!”

    魏淑丹急的快要说话了,可魏宇韬仍不为所动。

    书房外,沈季姗姗来迟。

    他瞥了眼魏宇韬的脸色,赶紧进了书房。结果看见桌上的白猫,不由得一愣,小心问道:“这白猫又是从哪里来的?”

    话音刚落,魏宇韬睇了他一眼,“把它送到梅大夫那去。”

    听到这话,沈季赶紧反应过来。他听出自家将军话语间隐含的火气,便不再多言,快步上前去抓白猫。

    “喵!喵!”

    魏淑丹看到沈季的动作,十分抗拒,一边急得大声叫嚷,一边把爪子挥舞起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沈季做了什么。

    沈季一言不发,三两下就把小猫抱在怀里。

    “喵!”坏哥哥!

    哪有这么对待妹妹的!

    怎么不看看她写的字!

    魏淑丹眼角含泪,不甘心地在沈季怀里挣扎,爪子上还勾着她写的那张纸。

    “将军,这纸……”

    沈季看着猫爪上的纸张,犹豫地看向魏宇韬。

    魏宇韬看了那张布满墨迹的纸,又打量猫几眼,开口道:“取下来,好好交给梅大夫。若有下次,这猫……”

    说着,他想到了什么,顿了顿,没再说下去。

    随即挥了挥手,让沈季下去。

    沈季见他神色不对,点头应是,然后抱着猫迅速离开。

    出了书房,沈季也没敢停留。只见他脚步飞快地从院门出去,一边走,一边还不忘取下猫爪子上的白纸。

    可正在气头上的岂止是魏宇韬?

    被自家兄长这般打发出去,魏淑丹又气又委屈,怎么可能顺着沈季取下爪子上的纸张?

    饶是沈季万分小心地去取沾满墨汁的纸张,仍是不慎被猫挠到。

    魏淑丹感受到爪子上传来的凝滞感,怔愣片刻,忽然加重力道,想迫使沈季松手。

    但还未等她动手,就见沈季黑了脸,右手迅速钳住白猫的四肢,移开猫爪的同时,把纸取了下来。

    然后,他把白猫提起来,恶狠狠道:“乖乖松开,别想挠人,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闻言,魏淑丹狠狠瞪了沈季一眼,眸中闪过不服的情绪,假意抬起爪子,却又瞬间朝沈季手臂上袭去。

    沈季注意到白猫的眼神,极快发觉这些小动作,随即右臂一挥,又将猫爪横空截下,然后咬牙道:“看来不吃些苦头,你是真学不精了!”

    说完,他随手把纸张塞进怀里,然后牢牢地箍住猫身子,作势要将它往地上摔去!

    见状,魏淑丹惊恐万分,顾不得挣扎,直接蜷起身子,往沈季的手上咬去。

    哪知沈季并非真的想把猫摔地上,在手指被咬的一瞬,沈季卸了力道,松开一只手,往猫脑袋拍去。

    魏淑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禁不住松了口。

    “呵!你这小东西够狠!”沈季擦了擦手上渗出的血,随即趁白猫晕沉之际,又将它箍在怀里,快步往梅姝院子走去。

    魏淑丹惊魂未定,趴在沈季手臂上发愣。

    她没有想到,一向好说话的沈季竟有这副嘴脸,心中的惊讶混杂着头脑的晕沉,让她一时间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同时,她也忘了认亲的事,茫然地看向不断变化的地面上。

    沈季的动作很快,他先是带着白猫到了仁心堂。

    在问了值守的军医,了解到梅姝的去向后,沈季掉头往梅姝住处去。

    到了梅姝的小院,沈季推开院门,把猫撂在院内的竹榻上,还从角落的竹筐里摸出一条绳索。

    他将绳索一端打了个圈,套在猫脖子上;另一端则绑在竹榻的支脚。

    在检查了绳子牢固程度之后,他从怀里取出纸张细看几眼,接着折了两下,又放回怀里,准备出营所找梅姝去。

    待他走后,魏淑丹斜眼看了看那绳子,还往自己这边扯了两下。

    结果发现,她根本没法把它取下来,只好用爪子按着,然后猫身蜷成一团,窝在竹椅上打盹。

    眼下临近未时,幸而云层遮挡了骄阳,日头不算毒辣,照在身上也渐生暖意。

    白猫在竹椅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片黑暗之后。

    魏淑丹感到眼前突然有光袭来。

    她不禁闭了闭眼,却听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窸窣声。

    惊疑之下,她忽然睁开了眼,只见自己趴在齐背篓高的药草上,面前则是那个熟悉的侧颜。

    眼前人的嘴角含笑,脚步轻快地进了院子,手上还拿着青灰交织的药草。

    嗯?采药回来了?

    白猫疑惑地舔了舔自己的猫爪,目光却一直盯着眼前这人。

    看这人像往常一样,把手里的药材处理一番,就放在院子角落的竹箩上晾晒。

    接着,又把背篓卸在廊下,他才转身进了厨房烧水做饭。

    这场面,熟悉中透着一股诡异,像是梦,又不像梦。

    不是她多想,变成猫之后,她的记忆混乱了许多,连认路的能力都后退了不少。

    就说此次到了这人生地不熟的春华村许久,她都没有找到回历城的路。

    偶尔听人聊起怎么去历城,结果连院子也出不去……

    嗯?

    不对!

    她不是已经回到历城了吗?怎么还出不去?

    这念头在她混沌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但很快地,她的眼神放空,又不知道刚才想了些什么。

    唉……

    白猫泄气地盯着面前的一切。

    过了好一会儿,屋檐下,白猫慢条斯理地从背篓爬出来。

    由于背篓对奶猫来说还是高了点,猫的后腿恰好卡在背篓边缘摇摇晃晃。

    魏淑丹蹬了蹬腿,终于从背篓里出来。

    但“噗”的一声轻响,背篓倾倒在地上,里面的其他药草和小锄头就顺势滑了出来。

    “猫儿,是不是你又撒野了?”

    厨房传来一个清越的男声,语气中仍是充斥着的欣喜。

    “喵!”

    什么叫她又撒野了?

    白猫不耐烦地叫了一声。

    这家伙!

    她早就不喜欢他“猫儿”、“咪咪”地胡喊一通,不知道她的名字……他就不会给取一个吗?

    想着想着,她看到背篓里滑出的忍冬花,猫爪子忍不住拍了拍,又腹诽道。

    哪怕是叫忍冬也好听啊!

    “行了,行了。”李兰钧从厨房里探出头,看到这倒地的背篓,随意道,“你那沾了灰的爪子别弄我的药草,一边玩去。”

    “嗷!”

    白猫向他龇起牙,只是小小的奶猫,即使凶起来也是别样的可爱。

    李兰钧不以为意,一下又缩回厨房去了。

    “喵嗷!嗷……”

    像是一拳捶在了棉花上,魏淑丹不甘心地跑到厨房门口继续骂骂咧咧。

    可李兰钧像是熟悉了她的招数,充耳不闻,继续在灶台上洗洗切切,接着还点着炉灶里的火,准备起锅烧水。

    叫得累了,白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她恼恨地睨了他一眼,转而在厨房门口晒太阳。

    听着耳边传来齐整规律的切菜声,白猫尾巴轻晃,不时扫过背上。

    但饭菜还没做好,有人就来敲门了。

    “砰砰砰!”

    “李先生在吗?”

    “砰砰!”

    “李先生!”

    院门被敲得砰砰作响,白猫被吓得竖起了毛,紧张地看着门口。

    “来了!”李兰钧在厨房大声回道。

    他走到厨房门口,见脚下立着一只弓起身子的奶猫,顿觉有趣,随后就拍了拍猫背,安抚道:

    “乖,是村里的人。”

    闻言,白猫慢慢回神,身子放松下来。

    她舔了舔爪子,忽然觉得这副惊弓之鸟的样子有些尴尬,又欲盖弥彰地伸了个懒腰,往旁边走去。

    可这副样子落在面前人的眼里,却是憨态可掬。

    李兰钧双唇轻抿,忍着笑意,戏谑道:

    “怎么了?你刚刚的样子,是要拿这猫毛去扎人吗?可……扎得了吗?”

    听到这话,白猫倏地回头瞪着他,接着张大了嘴,一把扑过去,作势要咬他。

    “嗷呜!”

    哪有这么说人……啊不,这么说猫的!

    李兰钧余光瞥见这一幕,赶紧缩手,避开骂骂咧咧的小猫,出了厨房。

    等他走到院门口,打开门,和来人交谈了几句后,就径直回来取药箱。

    魏淑丹继续趴在厨房门口看着他们,爪子在地上磨了磨,心下却不由地叹气。

    看来又要出诊了。

    可饭都还没吃呢!

    说起来,这样的事情,在她来的这十几天里经常发生,她早已见怪不怪了。

    这李兰钧本也只是个游方郎中,一年前才在春华村定居下来,因医术高超,在附近十里八乡很是出名。

    谁家有个头疼脑热的,也都爱找他去瞧一瞧。

    若非嘴巴犀利了些,说话不留情面,这小院的门槛怕是被姑娘家的踏破了才是。

    而像这种饭也不吃、觉也不睡就被人叫去看诊的情形,早已是常态罢了。

    要是去看诊的地方不算远,估计申时之前能回来。

    这边,李兰钧从卧房出来,身上就背了一个不小的药箱。

    只见他转身跨过白猫,直接进了厨房,这下又气得白猫伸出爪子要挠他的腿。

    只是,猫爪子举了半天,愣是没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