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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当白月光捡起渣女剧本 白月光贵女7

    眼见温宛又难过起来,温宓忙移开话茬道:

    “我今日瞧见嘉辰妃,她面容与我颇为相似,不知道的,还当是姐妹一般!”

    温宛闻言微怔,倏然问道:“她可有对你说什么?”

    “只问过温三娘子是哪个,别的倒不曾说过。”

    温宛忧心忡忡道:“嘉辰妃并非省油的灯,表面慈眉善目,可自她入宫以后,宫中竟再无一胎降世。

    怀了胎的,最后不是疯就是死,最少也会滑掉那一胎……”

    温宓这是第一次清楚地认识到,自家阿姐究竟入了个怎样的龙潭虎穴。

    她握紧阿姐的手,一言不发,只盼望她能宽慰一些。

    温宛却是心焦不已。

    她并非为自己担忧,而是为小妹。

    小妹还未出阁,不知这深宫妇人的厉害,她却能咂摸出其中的异常之处。

    三公主愚蠢,不会想出那样的法子;其母梁夫人虽然聪明,却从不肯主动害人。

    满宫里与三公主来往甚密的,就只有嘉辰妃……就只有她了。

    先前有个得宠的妃子遭人陷害与侍卫通|奸,人人皆知是嘉辰妃所为,偏偏圣上像看不见一般,将那侍卫和妃子一并处死。

    可见嘉辰妃有多会拿捏圣意。

    这样的人,若因相似的容貌嫉恨上小妹,恐怕小妹难以招架。

    今日之事,定与嘉辰妃脱不了干系。

    温宛在宫中两年,瞬间就将其中因果想了个明白,一时间忧心惴惴,沉默不语。

    待温宓辞去后,她让人找出一件颇为艳丽的宫装,又叫陪嫁丫鬟阿菊给她挽一个惊鹄髻,她亲手插上红玉碧玺钗。

    点胭脂,画黛眉。

    抬起素手,轻轻盖住半张脸,她看着镜中娇媚多姿的自己,呆呆地,竟有些陌生了。

    阿菊疑惑,她蓦然回神,对阿菊说:

    “我温氏一族迄今没有男嗣,父亲母亲四处求医问药,却始终生不出男郎。

    我这个做长女的,若担当不起重任,就只会叫人笑我温氏无人,叫二妹小妹将来在夫家受委屈。”

    阿菊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天热,为陛下熬一碗绿豆汤送去,解解暑吧。”

    阿菊瞪大眼睛,怔忡片刻,方才缓缓低下头,低低道了一声喏,起身出去了。

    屋内顿时冷清下来,纱帘被徐徐暖风吹起,送来阵阵莲香。

    温宛知道,再过不久,这地方就会热闹起来,不再属于她一个人。

    ……

    温宓原本不打算将今日的事告知父母,怕他们像阿姐那样担心。

    可谁成想一进门,母亲还是一脸心疼地迎了上来,口中“宓儿”、“宓儿”地叫着,令她心中咯噔。

    难不成父亲母亲已经知道了?

    细细问来才知道:原来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让人来传信儿,说圣上看中了温宓,离宴后还特意问起。

    “高公公曾受过你阿姐恩惠,在宫中对她很是照拂,让人来送信,也是为了还个人情。”

    温老爷负手解释道,“你来之前,你母亲一直在给你挑选亲事,我劝不住。”

    “虽说皇上歇了心思,可帝王之心难测,谁能说以后如何?”温夫人一听,眼泪顿时流了出来,“左右有不少来提亲的,就是委屈宓儿下嫁了,我也不会让她入宫!

    宛儿入宫后如何你不是不知道,怎么忍心再推宓儿入火坑!”

    温宓听得两眼发愣。

    她怎么也想不到,二姐才嫁出去不久,就要轮到自己了。

    她的记忆仿佛还停留在少时,几个玩伴欢欢喜喜地聚在一处斗蛐蛐儿。

    眼睛一眨,那样天真美好的时光便从指缝中溜走,她也到了要说亲事的年纪。

    “宓儿,”温夫人拉过她的手,指着几页庚帖道,“这几日有三家媒人来说亲,我瞧着不错,便留下了。

    男方门第、品性都好,八字也合,你看看,挑中哪个,咱就把庚帖给人送去。”

    温宓脸蛋发烫,顺从地一页页拿起来看,只见是魏、卫、朱这三家。

    她的视线从「魏昀」二字,慢慢转到「卫长陵」这三字,手指一颤,三页庚帖便雪花一般从手上飘落。

    温夫人见状反应过来,连忙叫人拾起庚帖放好,搂住温宓道:

    “母亲知道你拿卫家郎君当亲弟弟一般,只是如今紧要关头,他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归宿……”

    温老爷接过庚帖细看半晌,倏然道:“魏昀为上上之选。”

    温宓身子微微一颤,脑海中那道噩梦般的声音再次响荡起来。

    温夫人急切地询问缘由,温老爷道:

    “朱家商贾之流,不可;卫家郎君固然是知根知底,可生性纨绔,成婚后未必肯收心,唯有魏昀,有能耐,靠得住。”

    温宓惊鸟一般摇头道:“不,我不嫁魏昀,我不嫁他!”

    “魏昀温润守礼,如今不过二十五六,深受圣上器重,前程无量。你与他成婚,还是咱们温家高攀。”温老爷叹道,“他虽出身寒门,却绝非池中之物…”

    温夫人瞪了温老爷一眼,心疼地哄道:“宓儿若不肯,退一步选卫家郎君也是好的,你们两小无猜,他总归不会亏待了你。”

    温老爷重重一声叹。

    温宓神思恍惚,身形颤颤,脑袋里一片混沌,纷纷思绪纠成一团乱麻。

    嫁朱家,父母不愿意;嫁卫家,她不愿意。

    唯有魏昀……唯有魏昀。

    她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迷茫地在庚帖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等反应过来时,母亲已经珍而重之地把庚帖收好、握住她的手仔细叮嘱了。

    耳边絮语,都成了断弦一样的嗡鸣,聒得她胸口颤疼。

    为何进了一趟宫,回来就要面对这样的抉择?

    长陵,她只当作弟弟一般,可他来提亲了;魏昀,不过与她一面之缘,可他也来提亲了。

    ——婚姻大事,怎可儿戏!

    她似是想起什么,忽然道:“父亲母亲,魏昀其人,还需好好审度。”

    温夫人颔首,“这是自然,你父亲自会考量。”

    “我与他在丹青会有过一面之交,他上来就问我闺名,我观其孟浪,心中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