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当白月光捡起渣女剧本 圣宠28

    温宓道:“此事你得知道,但不能由我告诉你,问陛下去。”

    袁中奎哎了一声。

    弘隽与张子赋商议完,冲温宓招了招手。

    “此行凶险,我让人护送你离开。”

    温宓摇头,“既然凶险,我怎能弃你而去?”

    “…”弘隽笑了声,“温娘子能弃我一次,自然不差第二次。袁中奎——”

    “奴才在。”

    “派十二金卫好生护送温娘子,若出差池,你提头来见。”

    “诺!”

    “陛下此番,妾身惶恐。”

    她微微福身作行礼状,“陛下将行大事,本就危急,妾身怎能不闻不问、一人苟安?”

    弘隽静静地听她说完,片刻后,伸手将她扶起。

    “朕不想你陷入险境。”

    “陛下宽心,妾身不会是负累。”

    …

    一行人按略潜入皇宫。

    温宓被护在后方,弘隽回头望去,辨不清她的神色,见她安然无恙才松开了眉头。

    而此时,整个皇城最高处——天衢台,正美酒丝竹,歌舞融融。

    烛火烈烈,无风自动,似有不祥之兆。

    面容苍白的人被扶着起身,执酒扬声:“若无诸位相助,孤难以得见天日矣!”

    “殿下身带祥瑞,乃真龙也,”最靠近他的老臣笑着拱手,又恭维面色不佳的章太后,“太后娘娘洪福齐天,可喜可贺啊!”

    章太后道:“终日打打杀杀,民不聊生,哀家哪来的福?”

    被太后这样下脸,在场众人都噤了声,一时间不敢言语。

    还是弘仁笑着打圆场,“母后慈悲,心怀苍生,乃天下之幸也。”

    章太后闭上了眼。

    弘仁垂目苦笑,随即又忍不住想:

    今夜火起,他那弟弟毫无防备,怕是已经断送性命。

    即便侥幸留得一条命,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而此刻城关严守,密不透风,不会有半点差池。

    只要趁今夜彻底肃清眼前这群「逆贼」,安定朝野,就可以昭告天下天子驾崩——

    天知地知,除了他自己和皇太后,谁还会知道今日宫变与清洗出自他手。

    他来去谨慎,从未留下把柄,无人知晓他在宫中。

    届时,皇位空悬,只能由他接手…

    酒宴正酣,众人正沉溺在从龙之功的美梦中,全不知自己已深陷诡计,性命难保。

    …

    这边,张子赋率十余人去袭取武库,温宓担忧问了一句,就听弘隽道:

    “这些是我昔日部将,个个虎威,以一当百,娘子放心。”

    温宓:“张大人胆略过人,年事已高而志在千里,令人敬佩。”

    “我部下猛将虽众,谋士却少,张子赋乃当世大才,有济世安民之志,肯屈就于我,是我之幸也。”

    弘隽说着,递给她一柄长刀,叮嘱道:

    “不论如何,切记保全自己。”

    温宓点头。

    他们能带入宫的人不多,今日这番,算是豪赌。

    若胜,可将废帝及其党羽一网打尽,彻底肃清朝堂。

    若败,沦为阶下囚,必死无疑。

    弘隽带着其余部将前往天衢台。

    还未接近,只见数十丈高的天衢台上“砰”地砸下一人!

    粉身碎骨,血溅一地。

    所幸一行人隐在夜色中,没有被人发现。

    温宓以灵力探之,对弘隽低声道:“是太仆寺孔荣之子。”

    温宓做御前女官时,跟着弘隽见过不少人,这位孔家郎君便是其中之一。因其一指残缺、皮白发疏,温宓不难认出。

    弘隽一顿,抬头看了眼天衢台上。

    漆黑天幕被灯火映成温暖之象,血腥之气却以不可逆转之势从楼中扑散而出,几乎要凝为无数狰狞恶犬,尖吠着闯入原本寂静的空气。

    打杀声、哭喊声、咒骂声…逐渐在黑夜中放大,直到清晰可闻!

    温宓眸光微动,明白了眼下的情形,看向弘隽。

    未及言语,弘隽便一招手,带着众人退去。

    “他如此心急,倒是给我行了方便。”

    弘隽望着远处打杀的火光,低声对左右吩咐了几句。

    左右护从随即隐入黑暗。

    温宓在旁静听,在只言片语中还原出他计划的大致轮廓,只觉荒谬。

    他竟要以章太后、他的生母为饵!

    好个一石二鸟之计,当真狠辣。

    “跟紧我。”

    “喏。”温宓闭了闭眼,抿唇抓住他的手。

    弘隽带她潜入了永寿宫,不知做了什么手脚,竟打开了一道暗门。

    两人携手并入。

    “父皇曾在永寿宫藏一密旨,此处只有我知晓。”

    “难不成是…”

    依照先帝对外戚之恨,只怕这密旨与章太后有关。

    弘隽没再出声,沉默着从一个暗匣中取出密旨。

    展开,只见上书:

    「朕殂世,倘弘仁嗣位,舍赐章氏寿终。」

    如果继位的是弘仁,就要赐死章太后。

    温宓看得脊背发凉。

    结发夫妻尚且算计至此,煌煌天家还有何温情可言?

    也难怪弘隽时常想要她命,原来是遗传和环境使然。

    弘隽并未发觉她眉间异样,注视这行字迹许久,才将密旨合上,带着她静悄悄离开。

    温宓:“陛下难道真要拿这道密旨做文章?”

    这话已经算是冒犯天威了,可她还是说了出来。

    “我本以为…”

    “以为什么?”弘隽停住脚步,笑着看向她。

    “以为陛下与弘仁、高霖之流不同。”

    弘隽的笑容淡了,“想来太后早与你说过,朕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太后说他薄情冷漠更甚先帝,可当时的温宓不信。

    “太后娘娘不曾说过陛下什么。”温宓到底摇头了,“只是妾身一厢情愿地以为陛下重情,更看重与太后娘娘的母子情分。”

    弘隽:“朕生在皇家,却孑然一人。从诞生时起,朕就注定不会被所谓亲情羁绊。”

    他看着温宓,笑着握住她的手,“但我不会伤你,别怕我。”

    温宓小手一颤。

    纵然知道他话中有口是心非的成分,纵然他不会真正伤到章太后,可这样毫不掩饰的利用还是让她心凉了一截。

    为图大业连生母都可以利用,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去死?

    温宓险些维持不住心态。

    待二人与众部将汇合,那厢张子赋也顺利夺取武库。

    一行人向天衢楼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