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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皇后的退休日常 第149章 郭翊阳求情

    因着太后下了懿旨,不准任何人来打扰皇后休息。

    故而逍遥王在来到凤仪宫时,就被太后派来的宫人给拦在了凤仪宫门外,需要得到皇后的首肯,他才能进入凤仪宫。

    逍遥王从凤仪宫门前走到椒房殿需要一些时间,故而在逍遥王过来前,林安染跟月美人说了自己的计划。

    月美人性子沉稳,为人谨慎,又左右逢源。

    在月美人还是原主的婢子时,就负责原主对外的公关工作,所以林安染希望月美人在凤仪宫小住的这段时间,继续接下这个任务。

    其实春华也可以胜任这个任务,只是春华毕竟只是一个宫婢,说话的分量不够。

    月美人即便位份低,可再怎么说也是一个主子,其他人总归是要给几分薄面的。

    同时,林安染也想让月美人帮着调查宫外那些铺子的人员调动情况,从中揪出是谁在背后搞鬼,故意想要搞垮原主的产业。

    从前那些铺子虽都是冬雪在管理,可这用人上却是月美人在负责。

    可以说那些铺子的所有工人伙计都是月美人亲手安排的,自然对那些工作人员的情况了如指掌。

    对于林安染的吩咐,月美人没有丝毫异议,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

    能够为皇后娘娘分忧是她的荣幸。

    在交代完正事后,林安染算算时间,逍遥王应该就快到了,于是让月美人先去找冬雪拿铺子的案卷。

    月美人才刚刚走出椒房殿,就遇到了径直走来的逍遥王。

    她微微低头,脸颊似被寒风吹得有些发红,规矩的向着逍遥王微微福身。

    逍遥王郭翊阳已有几年没有踏入过后宫了,对于皇兄的那些个妃嫔,他好些都没有见过。

    倒是在见到月美人时,他稍稍停顿脚步,随后疑惑的问:“本王若是没有记错的话,你之前是皇嫂身边的宫婢?”

    月美人没想到郭翊阳竟然还记得自己,脸上难掩激动之色。

    “回王爷,正是嫔妾。”

    “真是没有想到,数年未见,你已成为了皇兄的妾室。”

    郭翊阳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太多的情绪,可月美人还是听出了郭翊阳话中的试探,随后解释道:“嫔妾得皇后娘娘赏识,让嫔妾有幸能够服侍皇上,嫔妾心中万分感激。”

    她不想让郭翊阳觉得她是为了上位不择手段,背信弃义的女人。

    郭翊阳听到月美人是林安染亲手送上的龙床,虽有些诧异,却也并未再说什么。

    毕竟这后宫多的是将自己的贴身宫婢送上龙床,以求能够稳固地位的妃嫔。

    她的母后就是这么上位的。

    所以他早已见怪不怪了。

    只是……

    郭翊阳脑海中闪现了前几日在护国寺前见到的林安染时的画面。

    林安染那副云淡风轻,慵懒散漫,傲娇倔强的姿态,又怎会做出为了固宠而将贴身宫女送上龙床的事情来呢?

    郭翊阳正想着,月美人已渐渐走远,他也随即自嘲一笑,随着宫人继续往前走。

    这些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他何必自寻烦恼。

    椒房殿中。

    郭翊阳起初是被充斥在椒房殿中的药味和艾草味熏得皱起了眉,可当他进入椒房殿内时,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让他仿佛置身于炎炎夏日中。

    这房中是点了多少炭火才会如此燥热?

    郭翊阳疑惑着走进内房,便看到林安染正虚弱的靠在床头,不仅身上穿着厚厚的冬衣,身上还盖着两床被褥,一眼看过去就觉得闷热的很。

    可林安染却好似还觉得很冷,将两个火炉摆在床的两边。

    那火炉无烟,可阵阵热气由内散发而出,将周围的空间都扭曲得畸形,就足以见得温度有多高。

    皇嫂竟真已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吗?

    郭翊阳莫名的有些心慌,似有什么堵在胸口,让他喘不上气来。

    “皇弟,过来坐。”

    林安染才虚弱的说了一句话,就重重的咳了起来,整个身子跟着剧烈的颤抖。

    春华见状,赶忙上前为林安染拍着背。

    随即有两个宫婢端着渣斗和水还有帕子疾步走了进来。

    而后,又是两个宫婢端着一碗汤药,和一盘果脯快步走了进来。

    原本守在炉火旁的宫人立马打开炉子,拨弄了两下炉中的炭火,企图让炭火烧的更旺一些。

    一个宫人快步去打开了房中的窗子,以免炉火烧得太旺会闷着。

    又一个宫人端进两盆水放在炉火旁,以求房中不至于太过干燥。

    宫人们看似慌乱,却有章程,默契的好似已演练过无数次了一般。

    郭翊阳想要上前查看情况,却有宫人早就拦在了他的身前,低声提醒:“王爷,未免过了病气给您,还请您先稍坐片刻。”

    宫人指向距离凤床三米开外的椅子。

    虽然大夏民风开放,但一个女子的名节还是十分重要的,故而郭翊阳并未做出僭越的行为,转身走向了椅子。

    只是他并未坐下,而是笔挺的站着,担忧的看向凤床的方向。

    从他这个角度看去,凤床与他之间正好隔着一张床幔,只隐约能够看到凤床之上的场景。

    虽看的不真切,但郭翊阳还是眼尖的看到宫人拿着一块带血的帕子走了出去。

    林安染在止咳后,嘴角也似染了一抹血红,脸色更加苍白起来。

    没过一会儿,这些宫人才有序的退出了椒房殿,房中只剩下了春华贴身伺候着,还有四个宫婢在一旁待命。

    这时,林安染有气无力的声音才再次响起:“皇嫂没有吓着你吧?”

    林安染关切的话语让郭翊阳的眼底难掩愧色,随即道:“人皆有生老病死,皇嫂如今病重,臣弟却帮不上什么忙,实乃惭愧。”

    “应该惭愧的人是皇嫂才对。”林安染又咳了两声:

    “皇嫂本还答应要为你挑选这全天下最好的女娘,可如今皇嫂这个身子,恐怕是要失言了。”

    郭翊阳:“臣弟娶妻只是小事,皇嫂安心养病才是大事。”

    林安染听着,过了半晌才问道:“不知皇弟今日特地来凤仪宫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与皇嫂商量吗?”

    根据原主的记忆,原主跟这个逍遥王并无任何交集,不过就是在重要节日或者宴席上见过几次面罢了。

    两人说过的话甚至不超过十句。

    就更不要说是单独来凤仪宫找她了。

    林安染想着,郭翊阳今日会突然到来,多半是受了太后的指使,过来试探她的虚实。

    还好她刚刚让宫人去准备了一块带血的手帕,不然就真要当着郭翊阳的面咳一滩血出来了。

    郭翊阳本想说两句敞亮话,可最终他却道:“是母后让臣弟来凤仪宫探望皇嫂,看看皇嫂的病情是否真如传闻中的严重。”

    林安染挑眉。

    她属实没想到郭翊阳竟会跟她说实话。

    郭翊阳叹了一口气:“皇嫂,其实母后虽然贪念权势,但她也仅仅只是贪念权势罢了。”

    “于母后而言,她争了一辈子,斗了一辈子,也不过就是为了活着。”

    “权势便是她的所有。”

    “她不过就是害怕若是没了权势,那将一无所有,甚至失去生命。”

    “其实母后心里是有皇兄和您的,还请您不要怨怪母后夺了您的六宫之权。”

    郭翊阳的话再次让林安染挑眉。

    她只是静静的听着,待郭翊阳说完后,她才平静的道:“皇弟放心,皇嫂心里明白的。”

    “母后也是因为心疼皇嫂,这才肯为皇嫂分忧,又何来的夺权一说。”

    “这天下又有哪个母亲会不爱自己的孩子呢?”

    “皇嫂也是有孩子的人,当然能够明白母后的难处。”

    “至于你的皇兄,他其实也是心里清楚的,只是你皇兄如今已是一国之君,为了顾全大局,很多事情也是身不由己。”

    林安染话落,郭翊阳却沉默了。

    他细细咀嚼林安染说的这些话,心里不由高看了林安染几分,觉得林安染其实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林安染不仅表明了自己对太后的态度,甚至也暗示了太后夺权,打的不仅是皇后的脸面,也让皇上在文武百官面前下不来台,甚至在天下万民眼中也只是一个傀儡皇帝罢了。

    毕竟自古以来,太后掌权的朝代,皇上皆为傀儡。

    如此便导致了一个结局,那便是皇上想要彻底掌权,那太后就必须要死。

    如今的太后不仅与朝堂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就连掌管后宫的权利也握在了手中,显然已经触犯到了皇上的底线。

    郭翊阳自然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他才会毫不犹豫的将今日过来的目的告知林安染,就是想要试探试探林安染对太后掌权一事的看法,顺便再从林安染这里探听到皇上的意思。

    林安染的话虽然说的隐晦,但郭翊阳还是听明白了。

    郭翊阳起身,给林安染行了一礼:“多谢皇嫂宽容大度,也请皇嫂若是见了皇兄,能替母后在皇兄面前解释一二……”

    “母后如今年事已高,只想安享晚年。”

    “若是皇兄……其实,臣弟如今一人住在逍遥王府,府中甚是空档,若是可以,臣弟愿接母后出宫长住。”

    这是郭翊阳能够想到的最妥帖的法子了。

    只要母后离开了这皇宫,想必就不会再有危机感,觉得要靠权势来活着了吧?

    那皇兄也可以安心了。

    这宫里也再无人能压皇嫂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