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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堤永固 第176章 有言在先

    张木匠本是个大字不识几箩筐的人,又身在江湖,有那个狂野,无那个斯文,只懂得能杀人就杀人,能放火的就放火。

    那是风风火火闯九洲,率性所为,管那德与法,天王老子都不怕,何况这此毛贼恣多事。

    也难说他是杀惯了猪,卖惯了羊,自己的几斤几两他全知,全无那个政治格局,有那么大的气场,去胸襟天下,博爱社稷了。

    有得的只为他的二斗米和妻儿,最多的是他的哥们兄弟,那种江湖道义,侠肝义胆,那种侠心交友,素心做人。

    这也许就是练家修为,恃持武学,习得真功,周身有那个魔张力,心惊中脱缰马,总要以势压人。

    三句不离刀枪剑棒,拳头上立得人,胳膊上走得马,人面上行的路,不是那等搠不出的鳖老三。

    见他们斯文着,光溜马尥蹶子不知何年何月有何作为,无形中有气势,马撩后腿逞强起来了。

    比起了内力来,场内凝聚着一种力量,让人闷息,心率陡然过缓,血液喷张,没有那个对抗力,那是要玉石俱焚。

    瞬间张木匠手中酒杯捏成了齑粉,轻轻一吹,一阵烟尘似星云,化为乌有,不知去向,让人周身的痛。

    这张木匠最厉害的功夫,那个曹觐朝就是恋着这套功夫,不离不弃的追随,又惧怕这个师父。

    而龙文阁也不示弱,手中酒杯拍的一下,已经入陷那张槐树木桌下,那酒杯安然无恙,那桌子也只是个窝窝塘。

    这两人功力真了得,虽然是玩的内家功,但套路不同,一个是千斤鼎,一个千斤坠,都是意气力完美结合。

    一个移魂大法,一个隔山打牛,都是上乘功夫,在斗狠中,不是那浪子虚名,似那不打不成交,有了共鸣。

    在内力的较量中,马勒力和严厚安不敢掺和用力,他们的气场太小了,如果他们施力对抗,就有可能伤了他的心肺,甚至于的血管破裂,筋络崩断。

    他们凭武是技不如人的,其马说马勒力要比严厚安略高一筹。但严厚安在这场舌战群儒中占了上风。

    这是人与人间的话语权,自有他的奥妙处,乃为严龙之间的有着深厚的交谊,隐藏着秘密,话中投缘,也无顾忌了。

    当然他不敢妄加评论武功谁占优势,那是外行人说不出内行话的,怕引发新的武力抗衡,而失了和气。

    那是两头决斗的公牛,眼红气粗的,若是不知好歹,煽风点火似的,树起一块红布,那还不急斗起他的雄风,更有那个顶牛了。

    于是严厚安依然放那文屁,称赞道:张兄弟快人快语,甚是!龙王爷不管什么事,这个理那个理的,现在是救火,望您能解燃眉之急,挽救百姓之灾难了,也是行善积德的事。

    俺想这样可否?一是您出人力,俺和官府筹钱粮。二是俺派人员参与,提供刀枪剑器。三是伤害人头抚恤金由俺和官府出,凡伤害一盗石贼者给十块大洋。

    此乃双赢,互惠互利,何乐而不为!

    此意实乃高,多事之秋,应当出力,还请龙王爷三思。

    官府之危局,破解之法全系于您了,也是怜悯苍生之德馨,必昭告于天下,青史留名了。

    在此俺替甄鸿儒大人拜谢了!将来凡用得着的地方,一定是效犬马之劳,以报救危之急,定当涌泉相报,决不食言。马勒力也表了态。

    如此说来,当仁不让,一定不辱使命。就是有个君子协定,有言在先。

    一是要有百分之五十的定金到位,方能出兵。

    二是以运河总督的名义作为雇佣军,合法合理。

    三是严帮主作担保人,事情不成由他负责。

    先君子后小人的事不做了,三点意见三方落笔黑字为效,但要保密,若以绿林出面,恐引非议,进而遭劫,不可辩白。龙王爷也是见钱眼开的主儿。

    三方就此君子协定又作了细说,明确了时间地点任务,不一一言表。

    但有一问,就是龙文阁问严厚安之弟在何处?本王多次派人寻他不得,现在可好!能否叫他来与本王一会,有话咨询。

    却未挑明细枝末节,严厚安略知一二。而张木匠更知情了,向天雷之死全然知晓,闸口之事记忆犹新。

    然而两个知情者,皆不便言明去向,严厚安羞于家丑,不可外扬,兄弟之事皆是鸡鸣狗盗,说了也不光彩,何况不知这个大逆不道的兄弟,死活不见影了。

    而张木匠更是不敢暴露身份,因为马勒力知情后,也不会轻饶他的,那就成了在坐的众矢之的,人前人后他都是一个贼。

    然而严厚安知道了胡万年的出处,而胡万年就是严厚泰的帮凶,也一定能知道严厚泰的出处。

    此事是否告知于龙文阁,由他出山剿灭,揪出元凶胡万年,就能刨出严厚泰的下落,毕竟他们是一路,山头和水上的匪徒,应该是一丘之貉,有着千丝万缕的渊源。

    但又怕眼前事情给搅黄了,又怕马勒力了解情况后,认定与他脱不了干系。

    目前关键自己无人作保护,成了其他三位的敌人,而遭不测。

    还是留有余地的好。想了又想道:俺兄弟去处正在查找,已有蛛丝马迹,但未确认。

    若一旦有音信,定第一时间告知,请大王放心。

    不知情不遭罪,三方未明,也就无法争论一个理,似是而非,留着悬念。

    几家一抱拳,就此别过。马勒力带着使命,不敢逗留,当日又策马扬鞭,直奔清安城而去。

    钱粮等出资之事宜,自然是马勒力去完成了。

    马勒力也只有去请示甄鸿儒大人。这个张木匠自然要忙自己的事。

    入了清安城,一路走来依然是车轮滚滚,人声鼎沸,城市建设更是日新月异,如火如荼,那是热火朝天。

    街面房屋如雨后春笋,拔地而起,节节高,一夜新城展现于世人,那样气派超然,胜比阿房宫,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

    惹得张木匠心慌了,自己的心愿还没着落呢?赶紧去做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