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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极 第175章 皇家园陵

    心中的内疚让我一时不敢直视大姐的目光,只是低着头不住的点着头。

    可大姐却把我的头掰起来,强行让我看着她的眼睛:“灵均,不要内疚,不要自责,其实这样也挺好的,虽然和父亲天人永隔,也没有见到父亲最后一面,但也免去了生死别离的痛苦。而且能为先帝陪葬,也没有辱没父亲的赤胆忠心,对我们牧家来说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不是吗?”

    我点点头:“大姐说的对。”

    大姐掐着指头算了算,然后摸着我的头:“虽然头七已经过了,但我们还是要去看看父亲,跟父亲做最后的道别。”

    “好。”我再次郑重的点点头。

    “艾管家,去准备准备,明天我们去看望牧将军。”大姐朝会客厅外候着的艾锋喊道。

    “啊……?看望牧将军?哦,哦,我明白了。”艾锋说完匆匆离开,留下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

    翌日,一大早起床之后,牧家上下把早已准备好的东西都搬上马车,几辆马车浩浩荡荡的向城外出发了。

    今天的天色有些阴沉,太阳藏起了它的锋芒,整个天都是灰蒙蒙的。

    皇陵在天翊城北方,我们从城东边的青龙门出城,然后再朝北方前进。

    行进了一个多时辰以后,远远的已经可以看到皇家陵园了。

    它背靠一座连绵起伏的山脉,象征着帝王家族的永世尊荣与国祚绵长。

    山脉雄浑壮阔,峰峦起伏,似巨龙蜿蜒。皇陵四周山势环抱,宛如一道天然的屏障,将尘世的喧嚣与纷扰隔绝在外。

    皇陵正后方是山脉主峰,主峰如同笔直的脊梁,直插入云,挺拔而威严。

    陵前则是一条宽约二十多米的河流,波光粼粼,似一条玉带流过。

    一座宽阔的石桥横跨河流两岸,似乎连接着人间与冥界。

    饶是我不懂风水,也能看得出皇陵的威仪与庄重,更能感受到皇权的至高无上和皇族天人合一的哲学思想。

    皇陵距离天翊城有相当一段距离,我们的马车都是双乘,马也都是好马,出发之前才刚给马喂饱加了豆子和蔬菜的精饲料。

    饶是如此,也走了将近两个时辰才到达皇陵。

    到达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

    过了那座宽阔的石桥又走了不远,便看到了下马碑。

    石碑由上至下阴刻一列文字——文武百官至此下马。

    这里同时也出现了守陵的卫兵,引导我们把马车都拴在不远处的拴马桩上。

    拴好马之后,那些卫兵就来问询我们的来意。

    我把我们的来意向那些卫兵说明,并且拿出韩景行写给我的信递给他。

    他看了看之后示意我稍作等待,然后向皇陵内跑去。

    没过多大一会,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导的人带着几名卫兵走了过来。

    走近一些后,我才发现那个人居然是纪伯常,他脸颊微红,看样子像是喝过酒。

    我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他,他在这里又在干什么?

    “牧驸马,你终于来啦,哈哈哈……本驸马等你等的好苦啊!”还没走到近处,纪伯常就挥舞着手臂热情的冲我喊道。

    “???”

    这是什么情况?我和他好像也没这么熟吧?

    等他走近了些,我才对他说:“怎么听纪驸马的意思好像是一直在等我?有什么事吗?”

    纪伯常红着脸,眼神也有些迷离,看来确实是喝了,而且还喝了不少。

    “嗝~”他还没开口,就先打了个酒嗝。

    大姐捂着口鼻,嫌弃的看着他。

    我也捂着口鼻疑惑的看着他,以前他见到我都是一副不可一世,盛气凌人的样子,作为觉醒者的他恨不得把我这个普通人踩到土里才肯罢休,今天倒是意外的热情起来了。

    我狐疑的看着他:“纪驸马在这里干什么?不会是专程来等我的吧?”

    他把胸前的盔甲拍的“乓乓”作响:“牧驸马难道还看不出来我在这里干什么吗?前些日子上面就交代下来了,说牧驸马最近可能会来祭拜亡父,如果看到一封印有宰相大印的信件之后,务必放行。”

    我点点头,看着他盔甲胸前护心镜上阳刻着的“陵”字顿时明白了,这纪伯常不是禁卫军西副统领吗?怎么现在成守陵的了?

    到底是哪位好心人给他安排了这么个好差事?

    “纪驸马在这等着我,是有什么事吗?”

    “哈哈……倒没什么事,就是想和牧驸马聊聊,可以吗?”

    “当然可以。”

    “哈哈……好。”

    纪伯常说完给旁边的卫兵使了个眼色,旁边的卫兵便准备带着我大姐他们先去老爹陪葬陵那里。

    “大姐,你们先去,我稍后便到。”

    大姐点点头,带着一众人,拿着祭祀用的物品,跟着两名卫兵向皇陵深处走去。

    纪伯常带着我走到不远处,这里有排房子,看样子就是皇陵卫兵的兵营。

    一间比较大的房子前面有一张石桌,旁边围着一圈石凳。

    石桌上摆着几盘小菜,旁边还有一壶酒和一壶茶,看起来略显寒酸。

    不过,怎么样也要比含国的国宴好一些。

    “牧驸马,营房闷热,我们就在这聊聊吧。”

    “好。”

    他给自己和我分别倒了一杯酒:“牧驸马,来喝两杯?”

    “待会还要祭奠家父,实在是不适合饮酒,”我把杯中的酒倒掉,从茶壶中倒了一杯茶:“今日贤弟就以茶代酒,陪纪驸马喝两杯。”

    “好,牧驸马果然是豁达之人。”

    纪伯常说着举起酒杯和我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不知纪驸马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他一直没进入正题,我只好试着问道。

    “上次天策宝殿一别,牧驸马近来可好?”

    我苦笑一声:“还好吧。”

    “哈哈哈,大概我们两个是封国历史上最惨的两位驸马了吧?”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

    “此话怎讲?”

    “牧驸马想想看,老哥我被发配来守皇陵,这在封国历史上可是头一回,哪有驸马守皇陵的?还是一个觉醒者驸马。再说老弟你,居然落了个被通缉的下场,差点成了阶下囚。你说我们两个还不是封国最惨的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