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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尾女提刑 第二百九六章 两军交锋

    ?    “啊!”魏宣成的惨叫响彻九霄,周围看守的侍卫个个脸色骤变,后退一步噤若寒蝉,而子雅期的脸上却是锋利如霜的妖娆。

    子雅期扔掉手中的酒碗,缓缓蹲在地上,纤细的手指挑开魏宣成被汗水浸湿在额头上的散发,“解药在何处?”

    魏宣成抬眸看看子雅期,原本以为总是眉梢含笑、玩世不恭的子雅期不过是一个贪恋花花世界的风流公子,而此刻他那如修罗一样的面孔,泛着层层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想不到通识堂的当家也用此卑劣手段荼毒于人,哼,难道你不知道士为知己者死的道理吗?”魏宣成咬紧牙关,忍着自伤口传遍传神的蛰痛,毫不妥协。

    “是吗?”子雅期的声音柔媚到了极致,看着魏宣成的目光带着凌迟的寒意,“这么说狐尾当初为你这个卑鄙无耻之徒拦下血案是错了。魏宣成,狐尾她是磊落光明之人,我子雅期却不是。我只知道,对待背信弃义之人可以不择手段,这个只是个开端。我想,过不了明日,天和的大街小巷都会传遍父子皆是断袖之癖的故事。”

    “你好卑鄙!”魏宣成怒睁着眼睛看向子雅期,

    子雅期唇角微扯,缓缓站起身来,“我是卑鄙,不过跟你比起来彼此彼此罢了!魏宣成,今日只是个开端,狐尾所受的苦楚,我会让你百倍千倍还回来。”说着转身向营帐门口走去。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魏宣成,你猜珉州军民知道了唐仲覌身边的第一谋士的家事会做何感想。那个你心心念念为之卖命的二公子又会不会弃卒保車呢?”

    “她怎么样了?”魏宣成无力的垂下头,暗哑的声音在子雅期走到门口之时响了起来,

    子雅期停住脚步,却是没有回头,魏宣成一双手按在地上,支撑着痛疼难忍的身体,声音愈加颤抖。“小吃中掺了一种叫葵毒的东西。”

    子雅期放下营帐门帘,遮住了一地的阳光。

    主营帐内。方卓涵一脸凝重的为许无言施针,旁边站着的楚寒彻目不转睛的看着床榻之上那张苍白的脸颊。子雅期掀帘而入,看一眼正在专心救治许无言的方卓涵,转而走到楚寒彻的身边。

    “哇!”一盏茶之后。许无言歪头一口浓稠的黑血吐进床榻便的痰盂里,方卓涵拿丝帕给许无言擦了擦嘴角,许无言躺下之后,觉得腹内的疼痛减少了大半,人也轻快多了。

    “卓涵,谢谢你!”许无言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看着方卓涵轻声道谢。

    方卓涵浅浅一笑,温润如昔,收起银针。给许无言盖好被子,“你我之间无须这些,好好休息。我去煎药。”

    见许无言好转,楚寒彻和子雅期几步上前,“卓涵,言儿她所中之毒解了吗?”

    方卓涵点点头,“已经没有大碍了,我这就去煎药。”

    “卓涵。狐尾身中之毒是不是叫葵毒?”子雅期看一眼许无言,心里放松了很多。

    “葵毒性辛。中毒之人有体热之状。无言腹痛体寒,是身中芊毒之兆。”

    “魏宣成这个混蛋,竟敢骗我!”子雅期低咒,

    楚寒彻看着子雅期,“这是魏宣成告诉你的?”

    子雅期点点头,“想不到他竟如此要置狐尾于之死,当初狐尾为他同胞兄弟洗刷不白冤屈,他竟如此恩将仇报,当真可恶。”

    楚寒彻摇摇头,“此事并非这么简单。”

    “这话怎么说?”

    楚寒彻看看子雅期,“两军交战,尔虞我诈是常事。有的时候,即便是心腹手下也不能全然相信。”

    “你是说唐仲覌是想连同魏宣成一起除掉?”子雅期似乎明白了什么,魏宣成的家事唐仲覌是知道了,而此时两军交战在即,从兵力上看楚寒彻又处于优势。倘若魏宣成的家事一旦流出,势必祸乱军心。除了许无言,唐仲覌的旗号依旧具有号召力,而除掉魏宣成则是绝了军心不稳的后患,一箭双雕,果然够狠。

    楚寒彻眸色一暗,转身走至许无言的床边,方卓涵看看子雅期,“随我去煎药吧!”子雅期点点头,两人先后走出营帐。

    “言儿,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楚寒彻握着许无言的手,柔声说道。

    许无言微闭着眼睛,对楚寒彻的话当做是没听见,呼吸也逐渐变的均匀。情愿像鸵鸟一样,不去面对,也不想这般肆意享受楚寒彻的柔情。‘就当我是个懦夫吧!’许无言暗自跟自己说着。

    第二日,魏宣成的死讯便传到了珉州城内,唐仲覌振臂一呼声讨楚寒彻的残暴虐行,一时之间呼应无数,士气高涨。唐仲覌,高声呐喊,整顿兵马,准备和楚寒彻正面交锋。

    得到探子回报,身着银色明光铠甲的楚寒彻,捋了捋闪着寒光的箭袖,扫一眼周围的将士,“一切按计划行事!”

    唐仲覌率领兵马严阵以待,不想面对的却是楚寒彻单枪匹马而来,楚寒彻一身银色戎装端坐在黑色高头骏马之上,踏风而来。衣袂当风,宛若战神浑身散发着势不可挡的威凛之气。

    “靖王,魏宣成是本帅派遣的使者前去你营帐求和,你非但不应,反而将他处以极刑。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如此行径,怎叫天下人心服?我等忠义之士何以甘当爪牙?”

    唐仲覌见楚寒彻只身前来,顿感不妙,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当着三军将士也只得指责楚寒彻的暴行以鼓舞士气。

    楚寒彻听罢,唇角微扬,冷冽威严的声音借着猎猎风声传来,“你说本王斩了魏宣成,证据何在?”

    唐仲覌一愣,不想楚寒彻来了这么一句,安插在楚寒彻军营里的探子明明来报说魏宣成毒死了许无言,楚寒彻大发雷霆当场将魏宣成挑断脚筋手筋,而后派人折磨至死的。可看楚寒彻今日的架势,实在不像是痛失心爱之人的模样,难道探报除了差错?

    “你残杀魏宣成之事,全城皆知,莫非要抵赖不成?”

    楚寒彻森然一笑,“传来之言何足为信,本王倒是有真凭实据要大家一看。”说着一挥手,一辆高出寻常马车两倍有余的疾驰而来,在楚寒彻和唐仲覌交锋的阵前稳稳停下。

    不待唐仲覌开口,楚寒彻抽出腰间的长剑大力一挥,削飞了马车的顶盖,魏宣成出现在众人眼前。

    “魏宣成?”唐仲覌看着车上毫发无损的魏宣成,眸色之中的惊讶转瞬即逝,身后的兵马却是在看到魏宣成之时起了骚乱,“靖王,当今皇上滥杀无辜,亲奸佞、远贤臣,对狐尾女提刑痛下杀手更是惹得天怒人怨。我等在此不过是诛暴君、护重臣、保黎民,还请靖王为天下百姓着想,另立明君,我等定然誓死效忠。”

    楚寒麟是楚寒彻的长兄,唐仲覌此言不过是让楚寒彻进退两难,尽忠义则负天下,保黎民则失人性,无论怎么选择,楚寒彻都面临骑虎难下的局势。

    “二公子好口才!只是,保黎民需明君贤臣,而非诡辩奸诈之人,唐二公子你说是也不是?”唐仲覌的话音刚落,许无言的声音便从马车之上传了出来。

    许无言的出现让唐仲覌惊愣在马匹之上,那种泰山崩塌不见一丝惊惧之色的容颜出现在所有人的眼中,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宛若踏春观景的悠闲少女,没有半分身处战场的惊骇之色。

    “许…狐尾…提刑?”

    许无言粲然一笑,“二公子,敢问那些珉州小吃中所掺加的毒药所谓何物?”

    唐仲覌咽了一下口水,目光扫过许无言身边的魏宣成,一如既往的不动声色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只有那双眸子漆黑发亮,精明睿智尽在其中。

    “许提刑何出此言?”

    “狐尾女提刑在此,何来诛暴君、护重臣、保黎民之说,如此欺天瞒地之辈,何以服众!”唐仲覌的话还没说完,马车之上的魏宣成突然大吼一声。

    唐仲覌身后的将士闻声都犹豫起来,楚寒彻策马上前,俯身将许无言拦腰抱在马上,紧接着一直响箭在空中响起,唐仲覌兵马的四周喊声四起,大批的将士围攻而来。魏宣成闻声急忙翻身之马车前,驾车急速离开战场中心。

    唐仲覌大叫不好,回身拿过弓箭朝魏宣成射了过去,跑出去百步有余的魏宣成应声掉下马车。而身后失去了士气的兵马不堪一击,在楚寒彻的兵马四下围攻之下,溃不成军。

    楚寒彻带着许无言返回安全地带,身后的喊杀声久久回响,微闭上眼睛,身后的楚寒彻轻轻的将许无言揽进怀里,“言儿,你怎么也来了?你知不知道,方才我有多担心你。”

    “你说这次交锋,会丢掉多少人得性命?”许无言答非所问,幽幽问道,一直觉得战争不过是文学作品中描绘的场面,不想会真切的尖刀,那一声声真切的喊叫之后会不会是生命的消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