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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春迟 第27章 不详

    翌日,叶怀昭与杜素清小酌了几杯,叶怀昭失足摔下了山坡,右臂骨折,脸上数道擦伤。

    再一日,杜素清被毒蛇咬伤,醒来后面部僵硬,说话都有些大舌头了。

    杨景修上山看完这个又看那个,他站在叶怀昭的床前,沉思道:“是不是这山上真不应再动土,你和杜大人如今已双双负伤。”

    叶怀昭左手拿着书,靠坐在床头:“也有可能是我和杜大人与此地犯冲。”

    “听闻你那日忽然就摔了下去。”他的目光中带着探究。

    “可不,喝了点酒,就站不稳了。”叶怀昭懒洋洋的回道,“不过啊,这几个月,我这手都提不起来了。”

    杨景修打量了他良久,噗嗤一声笑道:“亏我还在想法,看要怎么样,将这差事给推了去,你倒好,玩起了自残这一招。”

    叶怀昭艰难的将手臂往上抬了抬,无奈的说道:“这真不是我本意。”

    “总归是得偿所愿了。”叶怀昭看着他一张俊脸上几道擦伤,想要伸手轻轻的触碰一下,却想起了敲门声。

    “宜妃娘娘让奴婢为叶大人送药来了。”

    一名宫女低着头端着托盘便走了进来,见到杨景修便低下头行礼。

    “放在这吧。”叶怀昭淡淡的说道。

    “娘娘让奴婢亲眼看见大人喝了,才能回去。”那女子的语气也颇为冷淡。

    叶怀昭无奈,端起那碗药,眉头紧皱,闭着眼睛大口的咽了下去。那名宫女上前一步,就要收走药碗。

    “你抬起头来。”杨景修忽然开口道,这名女子态度不卑不亢,话也不多,见到叶怀昭甚至还有些冷淡,他心下一动,莫非这便是。

    入眼便是一张略显寡淡的脸,比一般的女子脸要显得方一些,骨骼也大一些,五官在美人如云的宫中更显得平平无奇。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水涵空。”说完便看向了地面。

    “名字倒是特别,怎么,本王在此,可是妨碍了你与叶大人?”杨景修看着眼前的女子,总觉得有些眼熟。

    “奴婢不敢。”回答的依旧不咸不淡。

    杨景修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叶怀昭,冷笑了一声,“叶大人可是敢。”

    “三殿下,何必为难一个弱女子。”说完下了床,将碗轻轻的放在她手上的托盘上,轻声说道:“回吧。”

    杨景修见他为那女子说话,心又沉下来一分,但是面上却并未显露,只是说道:“叶大人,这个差事好啊,在山上神清气爽,还可与心上人朝夕相对。”

    “殿下莫要说笑了,水姑娘还在孝中,又是一个姑娘家,传出去对她名声可不太好。”叶怀昭的语气有些无奈。

    “听闻老四为这姑娘还与你生分了?”

    “他还小,很多事情还想不明白,等我空了,好好的去哄哄他。”

    “你当真要娶那位姑娘?”

    “千真万确。”

    话音刚落,杨景修便拂袖而去,又与杜素清寒暄了几句,便下了山,而其中一个不起眼的小侍卫,将山上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告知了一位盛装妇人。

    叶怀昭让杜雨烤了一条鱼,坐在窗前,安静的等待着,一盏茶后,整张脸肿起,只剩下一条缝的杜素清走了进来,在他对面坐下,拿起酒杯就要喝,却被叶怀昭拦了下来。

    “你还在服用解毒药,不宜饮酒。”叶怀昭的声音不疾不徐,正如窗外的夜风。

    杜素清看了他一眼,没有答话,端起了已经凉掉的茶喝了一口,却猛的喷了出来。

    “什么东西。”

    叶怀昭淡定的又给他倒满:“清心解毒的,南疆特产的草药,可以祛蛇毒,就是苦了点,也许舌头还会麻。”

    “但总好过毒气攻心而亡。”

    杜素清看了他一眼,“你知道了?”

    叶怀昭点了点头,“思来想去,应当只有杜大人有这个动机。”

    “我夜里睡不着,常去后山一带,经常碰见杜雨,想来他将我的行踪禀告于你,从我被救上来至今,杜雨都没敢在我眼前露面,想来是怕事情败露。其二,从头到尾,你是最不想这皇泽观动工之人,我若出了事,碍于我的身份,必将调查清楚,这工期又可拖延一二,其三,我知晓那石碑是你动的手脚,你想杀了我去除后患。”叶怀昭右手被绑在胸前,一只左手夹菜,虽然迟缓许多,但却不急不慢的依然气度优雅。

    “所以你便让杜雨,趁着天黑,将我从山坡上推了下去,叶某命大,只折了一条胳膊。”说着叶怀昭端起酒杯,慢悠悠的喝了一杯。

    “不过也算歪打正着,为三清真人画像一事,叶某便是有心无力了。”叶怀昭看着面前肿了一大圈的杜素清,挑起嘴角笑了笑。

    “以怨报德,杜大人做的漂亮,叶某佩服。”

    杜素清低下了头,一脸的愧疚,可惜被肿胀的脸给遮住了,看不出来。

    “念在杜大人一心为民,怀昭此次只是小施惩戒。”

    杜素清猛的站了起来,颤抖着嘴说道:“这,毒蛇,是你干的?”

    叶怀昭坦然的点头,“我早知道那处有毒蛇,派人将你引去,你一个文人,自然是躲不开。”

    说完淡定的看了他一眼。“你让人推我一次,我让蛇咬你一次,这事,我们扯平了,你若再对我动歪脑筋,别怪叶某不客气了。毕竟这蛇也不是只有鹤鸣山才有,豫州的草丛一样有,你说对吗?”

    “你你你。”杜素清指着叶怀昭,一时说不出话来。

    叶怀昭却没有看他,“杜大人,将你手下可靠之人借我一用,我要传一封书信给西北。”

    杜素清一脸铁青,含糊不清的说了句什么。

    “我饶你一次,便是敬你往日为人,如今你我二人皆不想这皇泽观落成,便需合作,而不是内讧。明日一早,你让人来取信,不对,听我口信。”

    叶怀昭又大声的对着窗外说道:“杜雨,你不用内疚,我知你不过是听命行事,人心难测而已。”

    窗外响起了“噗通”一声,应当是杜雨跪了下来。

    “行动起来吧,此事就此揭过,知情之人,就只有我们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