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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恕罪 第102章 自证漩涡(2)

    “什么第一次接待?老子可和这位莺莺姑娘共度过良宵,这才有此画像。”

    “是吗?可是我看这画中竟未曾见到我家莺莺姑娘肩膀上的落梅,那可是莺莺的标志之物,怎的连这都没有?”

    “不可能,她身上根本没有什么落梅。”

    陈缘一副示弱讲理的表情,实则袖中的棍子快要被捏碎:“莺莺肩膀上的落梅,我们楼里很多姑娘都知晓,她们都是证人,是也不是?姑娘们。”

    凤鸣楼里不少围观姑娘纷纷表示:“是啊,我还见过呢。”

    “我也见过。”

    “那落梅是莺莺小时候就刺上去的,一眼就能瞧见。”

    陈缘反问道:“敢问大爷,你如何证明这画像中的姑娘是莺莺?又如何证明来过我们凤鸣楼?姑娘们,你们见过这位爷吗?”

    姑娘们再次应声:“这位大爷面生的很,我是第一次见。”

    “我也是第一次见。”

    “我们凤鸣楼里的姑娘个顶个的漂亮,惹得那些臭男人肖想,看来又是个得不到就自己臆想的男人,真是可怜!”

    画画男无法证明自己,气不过,几乎要冲上来理论:“她肩膀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破梅花,是你们这群贱女人有意维护她!”

    这时,久未出声的莺莺站出来:“这位大爷,你我今天第一次相见,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却画出这样的画像来敲诈我,分明是看我们青楼里的姑娘好欺负!”

    说着,她露出肩膀处一小块刺有落梅的地方,那梅花极为惹眼,煞是好看!

    这时,在场有客人指出:“我见过这朵落梅。”

    画画男不敢相信:“怎么可能?你别胡说!”

    又有客人说道:“这梅花亮眼夺目,瞧了便不会忘记,我也记得。”

    “不可能,这不可能。”画画男陷入自我怀疑。

    陈缘捏了一把莺莺:“哭。”

    莺莺泫然欲滴,作娇羞态:“这位大爷偏要说这画像中的女子是我,奴家好生可怜!”

    陈缘又说:“可不是,客人明明是第一次来,却硬要说曾与我们楼中姑娘有私,我们虽是青楼女子,总归还是不该被这般诬陷吧。”

    姑娘们附和起来,其他客人也觉得是画画男夸夸其谈,有意陷害,对他指指点点。

    “把你们老鸨叫出来!让她好生看看,大爷是不是第一次来?”

    红娘听闻异动,出来后差不多了解清楚事情始末,正端详着眼前男子。

    楼里的姑娘陈缘都有提前沟通,教她们说话,但红娘她不曾通知。

    红娘作为花楼老板,在认人上堪称过目不忘,只要她见过的客人,宛如刻进脑子里,必不会忘记。

    “红娘,上次我来还是你接待的我,你还向我介绍莺莺姑娘气质婉约,让我常来呢。”

    陈缘有点不安,她不能确定红娘会如何做。

    撇开她的识人本事,这分明就是得罪客人还是维护姑娘的两难选择?

    按着红娘唯利是图的性子,断然不会得罪客人,怕是会将自家姑娘舍出去。

    红娘上下打量,画画男以为她还没想起来,又提醒:“这银子,银子你总记得吧?我的银子上常常沾有颜料,上回我给你银子,你还特意说过这事。”

    红娘一拍脑袋:“这位爷,您确实是第一回来,莫要拿我们楼里的姑娘打趣。”

    “怎么可能?你好好想想。”

    “想了想了,想破脑袋,您也是第一回来呀。”

    客人们再次议论起来:“这红娘的识人本事可是一绝,看来这人真是第一回来。”

    “是啊,估计是想姑娘想疯了,才生出这些糟心事。”

    陈缘见红娘竟选择维护莺莺,瞬间觉得有了靠山,站直了身体:“哎呀,有些人呐,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吃不到天鹅肉就自己画天鹅,画也就画了,竟还想着用那种不入流的画来敲诈天鹅,这小天鹅真是好生可怜呐。”

    “就是,莺莺姑娘真可怜。”

    “这男的怕是有什么妄想症?”

    画画男恼羞成怒:“我没有妄想。”

    见他要上前打人,陈缘一个箭步,把红娘挡在身后,棍子自袖中滑落,她握住棍棒尾端,对着画画男的胸膛,重重一击。

    随后,护院们上来将人抓住,顺便抢走了画。

    陈缘瞪视着他:“不堪一击,废物至极。”

    红娘差点腰伤再犯,好在陈缘上前时,另一只手还记得拉她一把,这才没像上回一样倒在地上,摔出腰伤。

    红娘历经风雨,还是第一次这般被人保护,心中五味杂陈,面上仍表示不悦:“得罪客人,你倒是得意上了。”

    “红妈妈,这种客人不要也罢。”

    “行了,都散了吧。”

    画画男在护院们的挟持下被扔出去,并且还被红娘下令今后禁止进入凤鸣楼,他吃了哑巴亏,叫骂着离去。

    莺莺拉着陈缘,仍旧心神未定,红娘招呼完客人,对她说:“行了,今天回去休息吧。”

    陈缘笑道:“多谢红妈妈。”

    “我们玉姑娘的画是画得越来越好喽。”

    陈缘本已拉着莺莺离去,突听得红娘来了这样一句,莺莺以为是红娘要与她算账,只听得陈缘道:“玉姑娘的画作,在都城可是数一数二的,自是极好。”复又将莺莺带回房间。

    莺莺心有余悸:“阿缘,你说红妈妈会不会责罚我?”

    “她既已选择站在咱们这边,自然不会再找你麻烦。”

    “可她看出我身上的落梅是出自玉姑娘,她会不会……”

    “她看出这来,有什么奇怪的,整个凤鸣楼里谁的画技能像玉姑娘这般惟妙惟肖?”

    “可我还是……”

    陈缘抓住她的肩膀:“没有可是,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准备年岁大典上的飞凤舞,到时你表现好了,红妈妈自然不会与你计较区区一个客人这样的小事。”

    “那支舞主要是玉姑娘……”

    “是以玉姑娘为主,但若是天上只有她一只凤凰,你觉得会好看吗?生而为人,已经够苦了,若自己还要看轻自己,岂非更苦?”

    “我确实什么都做不好。”

    “怎么会?你相貌端正,跳舞也好,还会缝纫绣艺,我听其他姑娘说你还能做得一手好菜,这些都是优点啊,不要妄自菲薄。”

    “我真有那么好?”

    “你觉得自己没有优点不是因为你真的没有优点,而是因为你还没发现自己的优点。”

    说了这么久,陈缘说得有些乏累,打了个呵欠:“好了,年岁大典上还有好多事要忙,我得走了。”

    “我能去帮你吗?”

    “欢迎之至。”

    莺莺屁颠屁颠地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