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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精神病不能破案 第156章 老头,我可不是软柿子

    “小汪回来了。”雪姨开门,看站门口的是汪淼,喜色爬上脸,“最近忙不忙?”

    “雪姨。”范世谙锁上车门,喊了一声,“好久不见。”

    “小谙也来了。”雪姨偏头跟他打起了招呼,“你父母身体还好吗?”

    “好。”他先汪淼一步进来,揽着雪姨的肩膀,“今天做什么好吃的了?”

    “我爸妈惦记要带你去我们家…”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慢慢变远,倒把汪淼衬的像外人。

    汪淼斜眼看天,“切,记仇。”

    正值周六,汪父和萍姨也在家,搬一个小圆桌,坐在桂花树下。

    阳光正暖,桂花洒落,两人就着满院桂花香,喝茶、讨论诗文,看起来好不惬意。

    杂音越来越近,刺的正在兴头上的汪父,不满地皱起了眉头。

    他仍然垂首看书,含怒叫了一声,“雪姨,这个时节家里喜静,你不记得规矩了吗?”

    “呦,什么时候定的规矩?我怎么不知道?”汪淼大踏步往里走,只几步就近了圆桌。

    也不在乎石凳上已经铺满桂花,一屁股坐下去。

    “汪淼,你的教养呢?”

    汪父气的额角直跳,伸指指向他的鼻尖。

    “别拿手指我。”

    汪淼抬头,眼神冰冷直视汪父,“汪淼有功夫跟你周旋,我没时间。”

    “有话说,有屁放,我没空陪你玩。”

    萍姨含笑开口,想打个圆场,“淼淼…”

    却不想,汪淼直接从小腿处抽出一把刀,插在茶盘上,“你不配跟我说话。”

    这态度彻底将汪父激怒了,他站起,环顾一圈,抄起个鸡毛掸子,就要抽这个不孝子。

    刚甩下,却被汪淼精准握住,他站起,比汪父高半个头的身形,稳压了一头。

    眼神冷的就像在看死人,“我再说一遍,汪淼对你有父子羁绊,我没有,惹急了,我不介意…”

    他阴恻恻地看向萍姨,“哪天缺胳膊少腿…”

    短短几句话,威胁意味十足。

    “你不是汪淼,你是谁?”

    汪父看着这个眼神,居然有些胆寒。

    这明明是自己儿子,可看着怎么像是一个陌生人,不,一个想要杀了他们一家的陌生人。

    “汪洋,你忘了,你亲自将我和汪妙带回来的。”

    汪父松开鸡毛掸子,身形控制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他看汪淼,就像在看恶魔。

    阮茉莉曾说过,那场人口拐卖,汪淼分裂出来的人格,杀了人。

    那时候,他才六岁。

    现在…

    汪父害怕地一屁股坐回石凳上,晃了晃。

    汪淼丢开鸡毛掸子。

    掸子在地上跳了跳,停下。

    “你这次叫我回来,是为了顾家的事?”

    两人没有回答,但闪躲的眼神也不需要做过多解释。

    “能够得上上流社会,被人称呼一声汪教授,那是因为沾阮茉莉的光,不然你们两个大学教书的,什么也不是?”

    “再应那些不该答应的请托。”汪淼拔起刀,手起刀落,削下一片树干,“我不介意亲自动手。”

    36度的嘴,吐出了零下的话。

    ‘冻’的两个年过半百的人抖了抖。

    “走了。”汪淼干净利落地将刀塞回刀鞘,招呼一声,“这里脏…”

    变故来的太突然,又结束的太快。

    等在场三人完全反应过来,两人已经驾车离开。

    “怎么不收房产证?”范世谙打趣他。

    汪淼偏头看窗外,“不耐烦干,让那怂货自己解决。”

    “他不是不收,是嫌脏。”范世谙为汪淼辩了一句。

    不然不会在阮茉莉去世后,就没回过家。

    仅有几次回来,也只是看房子是不是完好无损。

    汪淼没说话,刚才别看他处理的雷厉风行,可只有自己知道,心里还是有一丝悲伤滑落。

    毕竟是血脉相连,也父慈子孝相处过的。

    “别娘们唧唧的,说吧,下面去哪?”

    汪淼迅速切换话题,“你跟我进来,不是为了看热闹的吧?”

    “还个人情吧。”范世谙也不跟他客气,“陪我去趟医院。”

    ……

    儿童外科病房楼道,整体装修偏粉。

    四处都画有颜色鲜艳的动画角色,如果忽略不时钻出病房的嚎哭声,倒也算一处童真十足的地方。

    汪淼全程皱眉跟在范世谙身后,脸上的不耐即将要达到顶点。

    他忍无可忍催促道,“到了没?”

    “到了。”

    范世谙刚举起手准备敲门。

    单人病房的门从里面被拉开,迎面出来一人,愁苦的脸看到他们,瞬间染上了笑意,她掉头回去,轻喊了一声,“天真,范叔叔来看你了。”

    高高隆起的被子动了动,一颗头小心从里面钻出,露出一双眼睛。

    看清来人后,他一把掀开被子。

    朝范世谙冲过来,扎进他怀里。

    为了确认眼前这人是真的,他甚至还上手摸那道骇人的疤。

    软软温温的小手触到的刹那,范世谙忍不住躲。

    但对上天真不解又委屈的眼神,他在心里叹口气,随他摸。

    天真妈有点吃醋,更多的是高兴,她按住即将淌下泪的眼角,背过身,抹去。

    转身笑着开口,“这几天,天真一直躲在被子里,见到你,第一次出来。”

    范世谙托着他的屁股,往上抬了下,问,“口供还没录吗?”

    “录不了。”天真妈叹口气摇头,“除了家里人,其余时间,见谁都把头埋被窝。”

    “介意我问吗?”

    这也是范世谙今天来这里最重要一个目的。

    范母催了他几次,让他趁还在Y市,去看看孩子,基本的人情世故要到的。

    本来范世谙没想理会,两家又不沾亲带故的。

    但区局局长,电话打到他这,说了天真的情况,再三请他有时间帮忙录个口供。

    堂堂一个局长,都拉下脸用上‘请’字了,范世谙也就不好拒绝。

    天真妈还没说话,天真两手按在他脸上,确定眼睛看向他了,郑重地摇头。

    这是同意了。

    说话暂时是不可能了,笔录只能以问是与不是的方式进行。

    最后得到的信息,男的、有胡子、身上有一股很像医院的味道。

    问到这,范世谙眼神微动,调出一张照片。

    手腕上爬了一圈类似蜈蚣的丑陋疤痕。

    “这个你看到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