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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精神病不能破案 第159章 黑皮体育生

    w市局接到范世谙要来的消息,那是又爱又恨。

    盘踞在眼皮底下的大型拐卖妇女案圆满落下帷幕,铲除一个大毒瘤。那段时间市局的电话,都被感谢的市民打爆了。

    可借着演习的名义,拉了w市局的警察前去协助,也忒不厚道了。

    “范队,又见面了。”负责接待的是当时被忽悠参加演习的领头人,胡队。

    也是10年前,负责田远脚筋被挑案的刑警。

    “我们是现在过去?还是吃完午饭再去?”

    “现在去,刚好孩子回家吃饭。”

    一路驱车到田远家。

    刚停稳车,迎面跑来一个高中生模样,人高马大的孩子。

    他边跑边冲身后做鬼脸,“胖猪,想抓到我,起码得减20斤。”

    孩子身后一身形肥硕的中年妇人,举着藤条,迈着沉重的步伐紧追不舍,喘气间还不忘找帮手,“前面几位侠士,帮我拦住他。”

    “侠士,这称呼倒是少见。”

    汪淼说话的功夫,已经蹿出去,停在孩子面前不到三步。

    孩子大笑转头,乍然见到人,已经收不住脚,他闭上眼,大喊,“要死了,躲开。”

    预料中的撞击并没有来到。

    只觉得左手被钳制住,身体就着跑出去的力,突然悬空。

    再睁眼,自己已经站在男人身后。

    一套擒拿,明明应该将人摔倒在地,却因为巧力,孩子完好无损落地,给在场众人上演了什么叫‘空中飞人’。

    中年妇人悬起的心落地,以与身形不匹配的速度冲过来,操起藤条,毫不留情面抽在孩子身上。

    抽的他直跳脚,想挣脱开,手却被汪淼握住,只能围着他绕圈。

    等抽累了,她才扶着膝盖喘气,“小兔崽子,文化课上不去,你还想靠体育特长上个好大学,白日梦也不是这么做的。”

    “抱歉,让你们看笑话了。”

    抽完,训完,她才记起多了几个陌生人。

    “尤其是你,侠士。”

    汪淼牵起嘴角,“不用,顺手的事。”

    “田远妈,这又是为什么?”

    变故来得太突然,骤然开始,又猝不及防结束。

    胡队才找到问话的空档,“田远又哪惹到你了?”

    原来这就是田远,身形高壮,只比史泰差一点,放在人群里,绝对的黑皮体育生。

    二队人将目光聚集在他脚腕上,一点也看不出曾被挑断脚筋。

    孩子的恢复力是真好啊!

    “别提他了。”

    看得出来,田远让她很头疼,“胡队今天怎么过来了?”

    自从立案后,这十年来,胡队时常过来带点小玩意给田远。

    价格不贵,都是田远喜欢的。

    从一开始,田妈拒绝,到后面看出胡队是真愧疚,也是真想找出凶手。

    也就默认了他对田远的好,但价格过一百,她是绝对不允许孩子收的。

    这十年相处下来,已经处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田远的案子,重新开档案查了,这是负责的Y市局二队的范队长…”

    胡队依次将所有人介绍给田妈,“他们可是连破两起悬案的最强组合。”

    他又将省厅组织的清悬案这件事,做了个详细说明。

    原本是想让田妈高兴,没想到她刚才还笑容满面,听到一半就收起了笑。

    秉着礼貌听完,脸已经绷起来,“这事都过了十年了,田远现在能跑能跳,在体育上又有天赋,我已经知足。”

    “至于凶手不凶手的,随缘吧。”

    “妈,随什么缘,不随缘。”

    刚被揍的嗷嗷叫的田远,盯着汪淼,眼里都快冒出星星,“就那么一招。”

    他学刚才汪淼摔他的姿势,“凶手往哪里跑。”

    “妈,我都18了,已经办过成年礼,我说了算。”

    他挺起胸膛,拍得咣咣响。

    田妈无奈,只得请人进自己店里,拉下卷帘门,“你们要问什么就问吧。”

    ……

    十年前,没像现在养的那么精细,普遍都是放养。

    一群孩子,放学后约在一起玩,家长到饭点了,一个个到聚集地,把孩子揪回家。

    跟往常一样,田远跟小伙伴踢球,等着他妈过来揪耳朵回家。

    球被踢到巷子里,他跑过去捡。

    一只手伸过来,捂住他的口鼻。

    醒来就在废弃的房子里。

    这个房子,田远认识,双休周末他和朋友常来,这里是他们的秘密基地。

    现在,他正被绑在一把椅子上,嘴也被胶带牢牢缠住,只能发出呜咽声。

    雷声响起,照亮昏暗的房子。

    也照亮静立在门口的那人。

    又一声响雷后,那人转头,全身包裹严实,抽出一把巴掌长,大拇指粗细的刀。

    背光朝他走来。

    田远双脚蹬地,想逃,可也只是移动了一点椅子。

    甚至因为速度过快,椅子倒地,整个人仰面朝上,更是只能在椅子上蠕动。

    近了,刀越来越近了。

    那人蹲下,冰凉的刀顺着他的手腕往下滑,经过腰、大腿、小腿,最后停留在脚腕上。

    田远直觉,脚腕就是那人的最终目标。

    他蹬腿,想要离开冰凉的触感。

    可腿被固定在椅子上,挣扎只能换来细密的疼。

    那是刀划破皮肤留下的。

    见田远已经挣扎不动,那人居然掏出了手电筒。

    手腕上那条蜈蚣,在他握刀时,似在扭曲爬行,他往下一按。

    疼痛瞬间席卷全身。

    所有痛叫都被胶带掩盖,只透出阵阵呜咽声。

    “轰隆…”

    雷声响起,连这细小的呜咽声,也掩盖。

    阵阵响雷下,田远只感到两只脚腕在钻心的疼痛后失去了知觉。

    这个过程,口供里有详细记录。

    “还记得其它细节吗?”

    田远拧眉思考,“当时他挑完我的两条脚筋,就切断了绑着我的绳子。”

    “我也因为疼痛,忍不住闭上眼…”

    他轻拍自己头,“模模糊糊好像看见,他站起来的姿势不太顺畅。”

    田远站起来学了一遍。

    左脚高、右脚低走了两步,后面的步态跟正常人一样。

    范世谙将他说的细节都记录下来,又问,“还记得其它吗?一个微小细节,都可能是破案关键。”

    “我不知道算不算?”田远有些犹豫。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