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风 第55章 第一次亮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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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子舟选择晚上召集5人小组会议实属无奈之举，白天要应付最后一天的全市干部大会，会后又用了一个多小时听取了从各县区返回市委的组织部、纪委领导们摸到的情况汇报，实在是腾不出时间。不过，他言出必行，说过周五召开5人小组会议，就一定不会食言。
田永泰、李娆、周同林和唐子舟先后到了小会议室，而方远征却姗姗来迟，约定的晚上八点，他直到八点半才赶过来。几个人从方远征的表情上看出了异样，只见他神情恍惚，面带忧虑，满怀心事的样子？
唐子舟很自然的把自己摆在组织者的位置，冲大家点点头：
“同志们，今天的小组会议一共有两个议题，一呢，是关于此次市委组织部联合市纪委对各县区摸底后的工作布置，二呢，是对玉山县罗兴国同志的工作调整做一个表决，下面，先谈一谈各县区的摸底情况！”
方远征插话道：
“唐秘书长，我这两天身体不舒服，我是来向市委请假的，我想去贵城好好检查一下身体，市政府的工作就请市委多操心了！”
几个人都吃了一惊？
方远征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候去贵城呢？罗兴国的事情他难道也要放弃了？
唐子舟不露声色：
“方市长，检查身体用不了多长时间，最多三两天就会有个大致结果，你没必要向市委请假。另外，市政府五六个副市长，你走之后把工作安排妥当就行了，市委就不再插手了！”
方远征很明显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我这一走三两天不一定能回春江，我还是请求市委能插手市政府工作，因为，省里派来的常务副市长吴文斌就是个花瓶，他的能力我实在放心不下！”
这几句话更让大家吃惊了？方远征这是在放权，要主动把市政府交给唐子舟管理，如此举动出乎了所有人预料。
唐子舟暂时放下心中的疑惑，问道：
“那罗兴国同志的表决……
“表决就算了，你们市委、市委组织部另行拟定人选，我不再参加意见。几位，我头疼的厉害，接下来的工作安排我就不参加了，对不起了各位。”
方远征勉强冲大家笑了笑，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这就走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是吃了迷魂药了？”
田永泰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望着会议室门口全是疑问？
李娆猜测道：
“是不是他和罗兴荣闹掰了？”
周同林说：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为什么要把市政府的管理权交给市委？还有，他究竟是不是去检查身体还两说，如果他想从贵城找机会出逃呢？”
唐子舟摇头：
“不可能，罗兴国的事情他放手不管了，罗兴荣会给他弄护照？我觉得只有一种可能！”
几个人齐声问道：
“有什么可能？”
“他或许是扛不住压力，向省委说明问题去了！”
田永泰哼了一声：
“你别指望这种人会幡然醒悟，他要是能回头，我现场表演倒立！大家不要被他迷惑，不定他又憋着什么坏主意呢？”
李娆看向唐子舟：
“那市政府的事情……
“咱们市委腾不出时间去管理市政府，再说了，省委周书记不是说过了，最多一周省委就要对咱们春江市下重手整顿，现在已经过去四天了，咱们市委就不要染指市政府的工作了！”
周同林点头：
“子舟同志说的对，我看接下的工作咱们几个做一下分工，由我们市纪委来监控方远征的动向，各县区的整顿工作你们市委、市委组织部拿出个方案，时间不等人，今天已经是周五了！”
田永泰信心十足：
“只要他方远征不插手，什么事情都好办的多。另外，李书记和秘书长也要支持我们组织部的工作才行！”
李娆笑着说：
“放心吧田部长，市委不一直在支持着你吗？秘书长，你也表一下态，好让田部长放心。”
唐子舟自知责任重大，他不敢轻易做出决定：
“田部长，先说说你都有些什么想法？”
田永泰侃侃而谈：
“从这次摸底的情况来看，并不像省委周书记说的那么严重。咱们春江市十一个县区，真正需要下重手的只有三县一区，其中有玉山县、东台县和江北县。我们不怕县区领导不作为、乱作为，或者是搞贪腐、玩套路，怕就怕形成了窝案。一个领导犯了错误也只是一个点，把他换下来就行了，可一旦形成了窝案麻烦就大了，那就牵扯到一个政府整体的腐败，不是三两天就能够解决问题的。所幸，这三个县都是主要领导出了问题，其中东台县县长朱维成已经被撤了职，可以先补充一位县长，等调整工作完成以后，市纪委可以跟进调查朱维成是否有其他问题。至于玉山县的县长罗兴国，为了防止罗兴荣从中阻扰，我看可以暂时不惊动他，先从市里下派一位书记牵制住他，等省委有所动作的时候，咱们借用省委的力量一举把罗兴国拿下。江北县的问题就大多了，从摸底的情况来看，书记郭善斌和县长孟四海都存在买官卖官、作风混乱、贪污腐败的问题，他们已经涉嫌犯罪了，这就需要市委拿出处理方案，由市纪委先对他们进行双规审查，然后另选两名同志来取代他们的工作。现在最麻烦的就是望江区了，据下去摸底的同志说，望江区上上下下存在着太多的问题，很有可能牵扯到新城项目，应该是一宗特大腐败窝案，这样的话，市纪委就必须要参与工作了！”
周同林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我说田部长，你这绕来绕去还是不放过我们纪委呀？好好，你放心田部长，东台县和江北县的问题早就有人来市委举报过，我们纪委就有二十多份举报材料，加上这次为期三天的详细核查，双规他们一点也不冤枉。我明天派几个人先把朱维成和黄森双规审查，再派几个人到江北县打先锋，下午我会亲自去一趟江北县，宣布对他们双规审查的处理决定。至于望江区嘛，我看还是先暂时缓一缓，望江区区委书记夏志民和方远征、李永胜一定有所关联，因为新城项目除了占用城西区六万多亩土地以外，剩下的近十一万亩土地全都是占用望江区的，方远征出了事，他夏志民和李永胜就摆拖不了嫌疑，还些都须要做长期细致的调查工作，十天半个月的结不了案！”
唐子舟微皱着眉头：
“这样的话，就要超过省委周书记定下的时限了？”
田永泰吐了个烟圈：
“子舟，咱们每个人都是肉体凡胎，这阵子五加二白加黑的，领导不会不体谅咱们的难处。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和李书记做一下伯乐，尽快物色一下这三个县领导的人选！”
唐子舟哪会有什么人选，可他还真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官场上，再正直的人都想成为伯乐，这并不是说他想拉帮结派，而是有了可以信任的人去管理政府，这就是一种成就感。
田永泰见唐子舟没有接话，就趁机给他出主意：
“其实顺位提拔也可以，这样做地方官员管理地方政府有一定的优势，也给地方政府注入了新的活力，同时也提高了大家的工作积极性。就比如高静雅同志，以她的能力，她就完全可以到县政府担任个副县长嘛！”
唐子舟赶忙摆手：
“不行不行，高静雅同志也太年轻了，以她的资历和工作能力完全到不了这个层面，这样做会引来非议的。选拔地方政府官员一定要严谨，要杜绝面子推荐，要坚决遏制违规提拔的不正之风。”
李娆却和田永泰看法一致：
“子舟同志，中央早就提倡干部队伍年轻化，现在三十多岁的副厅级比比皆是，更何况是三十岁左右的副处了？远的不说，就拿你做个比方吧，你现在可是正厅级官员，你今年才多大？我看没超过三十岁吧？”
唐子舟急了，一下子提高了音量，几乎是吼着说：
“提拔谁都行，就是不能提拔这个高静雅！”
李娆吓了一跳：
“行了行了子舟，你不要着急嘛，我连谁是高静雅都不知道，你和我急什么呀急？”
田永泰噗嗤一笑：
“我就是打个比方，行了子舟，咱们正事正办，你和李书记要是没有什么人选推荐的话，就到常委会上讨论吧！”
李娆还从没有正儿八经的推荐过什么人选，现在机会来了，她哪里肯错过？
“我不管子舟有没有要推荐的人选，反正我有人选要推荐。”
周同林也不甘落后：
“我也有人选要推荐。”
唐子舟忽然想到了市委办公厅行政处处长邝彩玲：
“谁说我没有人选想要推荐？我也有人选。”
第二天是周六，唐子舟决定周六也不休息，非常时期，领导们做出点儿时间牺牲也是应该的，他决定组织召开春江市委常委会议。
本来他是没有这个底气的，但想起来秦书记说给他的那些话，又加上田部长、周书记和李副书记的支持，他这才决定主持这次会议。没办法，这也是他的责任和义务，谁让他是秦书记指定的市委代言人呢？
另一方面，这个会议必须要召开，时间不等人，省委周书记交代下来的任务就算不能百分百的完成，总得拿出个态度，完成个百分之七八十也能说得过去。
常委们已经好久没有参加过常委会议了，一方面是因为秦书记出了车祸，方远征代替秦书记开了两次会，但是都不太成功，方远征也就把这个常委会议慢慢的搁置了。而现在，唐子舟作为市委主持工作领导的身份，首次主持会议，常委们都有些新奇，但还是有个别人有些嫉妒。
常委们难得的集中在了一起，但是大家的心情却各不相同。到了副省级市委常委这样的位置，虽说级别上来了，但是不确定因素却更多。有人说在中国当官，官做的越大就越轻松，官做大了就不必事必躬亲，你动动嘴，下边的人要为你跑断腿，还毫无怨言。但同时，官越大就越难揣摩上级的心理，越往上就越含蓄，就越觉得高处不胜寒，所以，当官儿当到这个份儿上，很大的一部分心思花在揣摩上级领导的每一句话，有时甚至是半截话你也得反反复复的琢磨。上级领导越是说的含糊不清，意思就越深沉，等你揣摩透了，你思想就解放了，你揣摩不透，只能说你政治敏感性还不够高，以后再想有更大的作为恐怕就难了。
唐子舟把这三天以来组织部和纪委摸底的情况简单的做了说明，常委们大多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派了这么多人，干了整整三天，如果这都没有闹出什么动静，那才是让人奇怪的。
等到唐子舟把这三个县的领导人选拿出来研究的时候，就有人有意见了。
市委宣传部长刘琪首当其冲就表示反对：
“研究东台县县长人选这我没意见，毕竟朱维成已经被免职了嘛，玉山县县委书记一直缺失，也可以推荐人选，但江北县县长、书记人家都还干的好好的，推荐的哪门子书记县长啊？这根本就是违反正常组织程序，简直就是胡闹嘛！”
望江区区委书记夏志民也在一旁帮腔：
“是啊，哪有说台子不搭就先唱戏的？人家江北县的领导如果真是有了什么问题，可以先让纪委介入审查，如果真的查出来他们有违规违纪的地方，让他们挪了窝才能推荐人选嘛，这算什么？人家江北县的领导要是知道咱们这样操作，会心寒的！”
唐子舟明白，自己把刘琦的五兄弟刘浩宇贬到了边缘处室，刘琦一直在憋着一口气，现在，他终于找到机会报复了！
唐子舟正要和他们理论，周同林率先沉下了脸：
“有些事情就是不能按照正常的组织程序走，就是要特事特办。我们市纪委早就收到了对江北县郭善斌和孟四海的举报材料，多达二十多封，只不过一直抽不出人手落实这些材料的真实情况，趁着这次全市干部会议，我们市纪委会同市委组织部的同志到江北县调查了三天，通过走访当地群众，深入政府部门详细取证，基本可以肯定，江北县县委书记郭善斌、县长孟四海有严重违法犯罪行为，我们市纪委已经派出工作人员再次奔赴江北县，核实他们的违法犯罪证据，下午我也要亲自到江北县宣布对他们的双规决定，他们违法犯罪已经是板上钉钉了，所以，尽快选拔出新的领导干部势在必行，这没什么不妥当！”
纪委书记周同林是响当当的实权派，他的这些话掷地有声，无法反驳，刘琦和夏志民不敢接招，马上就闭上了嘴巴！
田永泰、李娆、周同林和唐子舟先后到了小会议室，而方远征却姗姗来迟，约定的晚上八点，他直到八点半才赶过来。几个人从方远征的表情上看出了异样，只见他神情恍惚，面带忧虑，满怀心事的样子？
唐子舟很自然的把自己摆在组织者的位置，冲大家点点头：
“同志们，今天的小组会议一共有两个议题，一呢，是关于此次市委组织部联合市纪委对各县区摸底后的工作布置，二呢，是对玉山县罗兴国同志的工作调整做一个表决，下面，先谈一谈各县区的摸底情况！”
方远征插话道：
“唐秘书长，我这两天身体不舒服，我是来向市委请假的，我想去贵城好好检查一下身体，市政府的工作就请市委多操心了！”
几个人都吃了一惊？
方远征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候去贵城呢？罗兴国的事情他难道也要放弃了？
唐子舟不露声色：
“方市长，检查身体用不了多长时间，最多三两天就会有个大致结果，你没必要向市委请假。另外，市政府五六个副市长，你走之后把工作安排妥当就行了，市委就不再插手了！”
方远征很明显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我这一走三两天不一定能回春江，我还是请求市委能插手市政府工作，因为，省里派来的常务副市长吴文斌就是个花瓶，他的能力我实在放心不下！”
这几句话更让大家吃惊了？方远征这是在放权，要主动把市政府交给唐子舟管理，如此举动出乎了所有人预料。
唐子舟暂时放下心中的疑惑，问道：
“那罗兴国同志的表决……
“表决就算了，你们市委、市委组织部另行拟定人选，我不再参加意见。几位，我头疼的厉害，接下来的工作安排我就不参加了，对不起了各位。”
方远征勉强冲大家笑了笑，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这就走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是吃了迷魂药了？”
田永泰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望着会议室门口全是疑问？
李娆猜测道：
“是不是他和罗兴荣闹掰了？”
周同林说：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为什么要把市政府的管理权交给市委？还有，他究竟是不是去检查身体还两说，如果他想从贵城找机会出逃呢？”
唐子舟摇头：
“不可能，罗兴国的事情他放手不管了，罗兴荣会给他弄护照？我觉得只有一种可能！”
几个人齐声问道：
“有什么可能？”
“他或许是扛不住压力，向省委说明问题去了！”
田永泰哼了一声：
“你别指望这种人会幡然醒悟，他要是能回头，我现场表演倒立！大家不要被他迷惑，不定他又憋着什么坏主意呢？”
李娆看向唐子舟：
“那市政府的事情……
“咱们市委腾不出时间去管理市政府，再说了，省委周书记不是说过了，最多一周省委就要对咱们春江市下重手整顿，现在已经过去四天了，咱们市委就不要染指市政府的工作了！”
周同林点头：
“子舟同志说的对，我看接下的工作咱们几个做一下分工，由我们市纪委来监控方远征的动向，各县区的整顿工作你们市委、市委组织部拿出个方案，时间不等人，今天已经是周五了！”
田永泰信心十足：
“只要他方远征不插手，什么事情都好办的多。另外，李书记和秘书长也要支持我们组织部的工作才行！”
李娆笑着说：
“放心吧田部长，市委不一直在支持着你吗？秘书长，你也表一下态，好让田部长放心。”
唐子舟自知责任重大，他不敢轻易做出决定：
“田部长，先说说你都有些什么想法？”
田永泰侃侃而谈：
“从这次摸底的情况来看，并不像省委周书记说的那么严重。咱们春江市十一个县区，真正需要下重手的只有三县一区，其中有玉山县、东台县和江北县。我们不怕县区领导不作为、乱作为，或者是搞贪腐、玩套路，怕就怕形成了窝案。一个领导犯了错误也只是一个点，把他换下来就行了，可一旦形成了窝案麻烦就大了，那就牵扯到一个政府整体的腐败，不是三两天就能够解决问题的。所幸，这三个县都是主要领导出了问题，其中东台县县长朱维成已经被撤了职，可以先补充一位县长，等调整工作完成以后，市纪委可以跟进调查朱维成是否有其他问题。至于玉山县的县长罗兴国，为了防止罗兴荣从中阻扰，我看可以暂时不惊动他，先从市里下派一位书记牵制住他，等省委有所动作的时候，咱们借用省委的力量一举把罗兴国拿下。江北县的问题就大多了，从摸底的情况来看，书记郭善斌和县长孟四海都存在买官卖官、作风混乱、贪污腐败的问题，他们已经涉嫌犯罪了，这就需要市委拿出处理方案，由市纪委先对他们进行双规审查，然后另选两名同志来取代他们的工作。现在最麻烦的就是望江区了，据下去摸底的同志说，望江区上上下下存在着太多的问题，很有可能牵扯到新城项目，应该是一宗特大腐败窝案，这样的话，市纪委就必须要参与工作了！”
周同林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我说田部长，你这绕来绕去还是不放过我们纪委呀？好好，你放心田部长，东台县和江北县的问题早就有人来市委举报过，我们纪委就有二十多份举报材料，加上这次为期三天的详细核查，双规他们一点也不冤枉。我明天派几个人先把朱维成和黄森双规审查，再派几个人到江北县打先锋，下午我会亲自去一趟江北县，宣布对他们双规审查的处理决定。至于望江区嘛，我看还是先暂时缓一缓，望江区区委书记夏志民和方远征、李永胜一定有所关联，因为新城项目除了占用城西区六万多亩土地以外，剩下的近十一万亩土地全都是占用望江区的，方远征出了事，他夏志民和李永胜就摆拖不了嫌疑，还些都须要做长期细致的调查工作，十天半个月的结不了案！”
唐子舟微皱着眉头：
“这样的话，就要超过省委周书记定下的时限了？”
田永泰吐了个烟圈：
“子舟，咱们每个人都是肉体凡胎，这阵子五加二白加黑的，领导不会不体谅咱们的难处。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和李书记做一下伯乐，尽快物色一下这三个县领导的人选！”
唐子舟哪会有什么人选，可他还真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官场上，再正直的人都想成为伯乐，这并不是说他想拉帮结派，而是有了可以信任的人去管理政府，这就是一种成就感。
田永泰见唐子舟没有接话，就趁机给他出主意：
“其实顺位提拔也可以，这样做地方官员管理地方政府有一定的优势，也给地方政府注入了新的活力，同时也提高了大家的工作积极性。就比如高静雅同志，以她的能力，她就完全可以到县政府担任个副县长嘛！”
唐子舟赶忙摆手：
“不行不行，高静雅同志也太年轻了，以她的资历和工作能力完全到不了这个层面，这样做会引来非议的。选拔地方政府官员一定要严谨，要杜绝面子推荐，要坚决遏制违规提拔的不正之风。”
李娆却和田永泰看法一致：
“子舟同志，中央早就提倡干部队伍年轻化，现在三十多岁的副厅级比比皆是，更何况是三十岁左右的副处了？远的不说，就拿你做个比方吧，你现在可是正厅级官员，你今年才多大？我看没超过三十岁吧？”
唐子舟急了，一下子提高了音量，几乎是吼着说：
“提拔谁都行，就是不能提拔这个高静雅！”
李娆吓了一跳：
“行了行了子舟，你不要着急嘛，我连谁是高静雅都不知道，你和我急什么呀急？”
田永泰噗嗤一笑：
“我就是打个比方，行了子舟，咱们正事正办，你和李书记要是没有什么人选推荐的话，就到常委会上讨论吧！”
李娆还从没有正儿八经的推荐过什么人选，现在机会来了，她哪里肯错过？
“我不管子舟有没有要推荐的人选，反正我有人选要推荐。”
周同林也不甘落后：
“我也有人选要推荐。”
唐子舟忽然想到了市委办公厅行政处处长邝彩玲：
“谁说我没有人选想要推荐？我也有人选。”
第二天是周六，唐子舟决定周六也不休息，非常时期，领导们做出点儿时间牺牲也是应该的，他决定组织召开春江市委常委会议。
本来他是没有这个底气的，但想起来秦书记说给他的那些话，又加上田部长、周书记和李副书记的支持，他这才决定主持这次会议。没办法，这也是他的责任和义务，谁让他是秦书记指定的市委代言人呢？
另一方面，这个会议必须要召开，时间不等人，省委周书记交代下来的任务就算不能百分百的完成，总得拿出个态度，完成个百分之七八十也能说得过去。
常委们已经好久没有参加过常委会议了，一方面是因为秦书记出了车祸，方远征代替秦书记开了两次会，但是都不太成功，方远征也就把这个常委会议慢慢的搁置了。而现在，唐子舟作为市委主持工作领导的身份，首次主持会议，常委们都有些新奇，但还是有个别人有些嫉妒。
常委们难得的集中在了一起，但是大家的心情却各不相同。到了副省级市委常委这样的位置，虽说级别上来了，但是不确定因素却更多。有人说在中国当官，官做的越大就越轻松，官做大了就不必事必躬亲，你动动嘴，下边的人要为你跑断腿，还毫无怨言。但同时，官越大就越难揣摩上级的心理，越往上就越含蓄，就越觉得高处不胜寒，所以，当官儿当到这个份儿上，很大的一部分心思花在揣摩上级领导的每一句话，有时甚至是半截话你也得反反复复的琢磨。上级领导越是说的含糊不清，意思就越深沉，等你揣摩透了，你思想就解放了，你揣摩不透，只能说你政治敏感性还不够高，以后再想有更大的作为恐怕就难了。
唐子舟把这三天以来组织部和纪委摸底的情况简单的做了说明，常委们大多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派了这么多人，干了整整三天，如果这都没有闹出什么动静，那才是让人奇怪的。
等到唐子舟把这三个县的领导人选拿出来研究的时候，就有人有意见了。
市委宣传部长刘琪首当其冲就表示反对：
“研究东台县县长人选这我没意见，毕竟朱维成已经被免职了嘛，玉山县县委书记一直缺失，也可以推荐人选，但江北县县长、书记人家都还干的好好的，推荐的哪门子书记县长啊？这根本就是违反正常组织程序，简直就是胡闹嘛！”
望江区区委书记夏志民也在一旁帮腔：
“是啊，哪有说台子不搭就先唱戏的？人家江北县的领导如果真是有了什么问题，可以先让纪委介入审查，如果真的查出来他们有违规违纪的地方，让他们挪了窝才能推荐人选嘛，这算什么？人家江北县的领导要是知道咱们这样操作，会心寒的！”
唐子舟明白，自己把刘琦的五兄弟刘浩宇贬到了边缘处室，刘琦一直在憋着一口气，现在，他终于找到机会报复了！
唐子舟正要和他们理论，周同林率先沉下了脸：
“有些事情就是不能按照正常的组织程序走，就是要特事特办。我们市纪委早就收到了对江北县郭善斌和孟四海的举报材料，多达二十多封，只不过一直抽不出人手落实这些材料的真实情况，趁着这次全市干部会议，我们市纪委会同市委组织部的同志到江北县调查了三天，通过走访当地群众，深入政府部门详细取证，基本可以肯定，江北县县委书记郭善斌、县长孟四海有严重违法犯罪行为，我们市纪委已经派出工作人员再次奔赴江北县，核实他们的违法犯罪证据，下午我也要亲自到江北县宣布对他们的双规决定，他们违法犯罪已经是板上钉钉了，所以，尽快选拔出新的领导干部势在必行，这没什么不妥当！”
纪委书记周同林是响当当的实权派，他的这些话掷地有声，无法反驳，刘琦和夏志民不敢接招，马上就闭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