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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后,家主跪在坟头痛哭 第39章 情劫

    第三十九章  情劫

    “夫人切勿再生气啊!”

    张老先生看的是连连叹气啊。

    这位齐家主当真是……

    “唉……”

    劝人容易劝己难,他又不是没有渡过情劫,怎会不知道这其中的心不由己啊。

    周雅闭了闭眼,她也知道莫要生气,哪怕是在意了,她也阻止不得,哪怕她跑去齐智渊那里闹了,强迫齐衡之跟陈莺莺断了联系,又能如何?

    齐衡之的心不在她这儿,甚至再怨她,也终究不会正眼看她。

    强扭的瓜,不甜。

    “老先生,开始吧。”

    张老先生拿出银针,周雅以为又是要扎在腿上,没想到这次老先生直接一针扎在她脚上的太冲穴,下针很快,那一瞬间的刺痛让周雅不由得叫喊出来。

    紧接着老先生抽针,黑色的血直接从周雅的太冲穴位置流出来。

    老先生看到这血的颜色,更是连连摇头。

    “夫人郁结于心比老夫想象的还要严重啊,若是心中不快,何不痛快的哭一场,再这么憋闷下去,是要生大病的。”

    “大哭?”

    周雅嘴里喃喃出这两个字的时候,都有些恍惚。

    她都快忘了大哭是什么样子,痛快的哭又是什么样子。

    这些年她最多就是无声地流泪。

    “我早已忘了嚎啕大哭是怎么哭了,那年大雪父亲同意我跟着男儿一同学习,便也向我言明,若是受不住习武的骑射的苦,敢哭出声来,就让我滚回去学女红,少给他第一世家丢人。自那之后,我就再也没哭出声了……”

    多少苦,都在深夜里蒙着被子咽的。

    隐隐的发出声音来,也会用被子死死的把它堵在嘴里。

    她是真的怕了啊!

    放了血,齐衡之也回来了,没想他沐浴更衣还挺快,这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就折返回来了。

    周雅怔怔的看着他,看的有些失神。

    齐衡之似是没听到两人之间的对话,笑问:“怎的,我身上有花儿不成?”

    边说边走进来,“老先生还没施针,是在等我?”

    齐衡之自然的在周雅身边坐下,他大手握着她的手,另一手轻轻的拍着,“不怕,有我呢!”

    温情的几个字,周雅差点儿泪花儿又涌出来。

    她只是想要一点点的关心而已,一点点就足够。

    她真的太累了。

    身体上的痛,和精神上无依无靠的无助感,快要让她崩溃了。

    她身后即是万丈深渊,她退无可退啊!

    “好!”

    她笑着应了一个字,张老先生开始施针,针下的越多,周雅脸上的汗水越多,齐衡之不厌其烦的用他的衣袖擦着,吟香在一旁候着,竟然没她帮忙的余地,才有一丁点的汗珠,就被家主快速的擦干净。

    一边擦,还一边跟周雅打趣。

    “怪不得都说女人是水做的,瞧你这汗出的,真多。”

    周雅脸颊骤然一红,不禁想到他跟她的夫妻闺房之事上,说起的黏腻话来,简直是让人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青然,你很热吗?这脸咋这么红?该不会是想歪了吧?”

    “齐衡之,你闭嘴!”

    周雅被他给调戏的满面通红,哪里还顾得那腿疼不疼,昨日里她疼的死去活来,今天竟然只是偶尔觉得疼痛难耐,但被齐衡之那些荤话一带,她忙着跟他争辩,疼痛感似乎就又小了许多。

    吟香见着这一幕,也是不由得发笑。

    张老先生今日心情似乎也是不错,临走的时候还道:“夫人若是日日有般心情,这病好的也会快上不少。”

    张老先生离开,吟香便也识趣的退了出去。

    一瞬间,房间内就剩下齐衡之和周雅两人。

    齐衡之用温水给周雅擦了擦腿,又细心的把衣服给她整理好,最后用被子把她盖了个严实。

    “用不着盖这么厚实,这会儿不冷。”

    周雅想要揭开,齐衡之却把被子压的很紧,“盖着,你满身的汗虽说擦了干净,也容易着凉。好好睡一觉,休息休息。”

    “衡之。”

    周雅一下子握住齐衡之的手,那双手不似是当初的细嫩,在战场上的打磨下,这双手也显得粗糙了许多。

    “陈莺莺她……是不是要比我年轻许多啊?”

    都说这没嫁人的女子,要比嫁了人的女子年轻十岁,也不知道陈莺莺如今是不是一如当年那般美貌如花,至少她周雅,着实老了许多。

    齐衡之反握住她的手,轻拍着她的肩,“青然,你不该在意这些的,你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当放在你这双腿上,就算是真要跟我那旧情人争个你死我活的,你也得双腿健全,才能打的人落花流水不是?”

    “真要那般,你又该心疼了。”

    周雅笑,笑的虚弱无力。

    每次施针完,她都是虚脱的,根本就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握住他,已经是她全身的力气。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舍不得松开。

    哪怕她真的已经很困了,眼皮都撑持不住的逐渐闭上,她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句,“衡之,你可曾……有那么一丁点的,爱过我?”

    她的声音很轻,轻到齐衡之不一定能听得见。

    她问过后便沉沉的睡了过去,睡到毫无知觉。

    她不知道衡之到底是听到了没有,只是她没等到一个答案。也好,也好,至少这样她还能傻傻的心存期望,不至于真的死寂的彻底。

    周雅醒来,已然是傍晚。

    太阳西沉,吟香端了饭菜进来,随着吟香进来的还有柳湘。

    “有事?”

    周雅浑身疲惫,着实是没什么精力再应付柳湘了。

    柳湘在桌前坐下,一点儿也不见外的朝着吟香道:“添一副碗筷,我在这儿吃!”

    “是柳小姐院子里烧不起饭了?”

    吟香没憋住她这刀子嘴,说完了想后悔也晚了,径自出去取了一双碗筷进来。

    “怎么来我这儿蹭饭了,若是来找衡之的,我也不知道他的去处。”

    她这才醒来,哪知道齐衡之又跑哪去了。

    如今她周雅怕是这府里最闲的人了,对齐衡之的行踪知道的,还不如柳湘吧。

    柳湘拿起筷子,闷闷的扒了一口饭,终究是负气的把碗筷往桌上一放,“周雅,你是不是大度的有点儿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