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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靠治不孕不育发财了 第44章 只有德妃受伤的世界

    康熙的目光带着诧异投向德妃,此前他毫无所觉,可如今却分明能感受到,德妃变了。

    以往只要他在场,德妃的目光总是紧紧追随着他。

    但此刻,他就坐在这里,德妃的眼中却仿佛只有面前的肉。

    康熙仔细端详着德妃稍显凌乱的发髻和受伤的手,心中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其实无需德妃告状,他自个儿也是长着眼睛的,哪个嫔妃过得如何,他心里一清二楚。

    只是有的人,他愿意关心呵护,而有的人,却不值得他费心思,就是这般简单。

    康熙原本都设想好了,倘若德妃向自己告书禾的状,他就让德妃回去抄经文。

    却没料到这女人倒是识趣,居然一句都未说,并且看起来颇为听话。

    奇了怪了,德妃看似温柔,对谁都亲和有礼,可实际上因着出身不高,在爬上高位之后,是颇有傲气的。

    那温柔小意,不过是她的伪装罢了。

    内心里巴不得将曾经卑微的自己彻底摒弃,对于其他出身低微的奴才,更是瞧不上眼。

    别人偶尔还会下个厨,虽是做做样子,可德妃送去给他的汤汤水水,却从不经她自己的手。护甲更是从不离手,原本以为她是最受不住这种折磨的,却没想到居然坚持了下来。

    德妃察觉到皇上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这边,心中犹如小鹿乱撞。

    原本已经压下的心思又重新活络起来。看了看旁边只关心涮肉的淑贵妃,犹豫了一下,仿若不经意间将受伤的手指朝皇上的方向伸得更明显些。

    等了一会儿,又吃了两片肉,见皇上还是没什么动作,不禁有些纳闷,难道是因为隔得有点远没看清?

    于是,她微微皱起秀眉:“嘶~”

    这般动静终于引起了康熙的注意。

    “德妃怎么了?”

    “回皇上,臣妾没事,多谢皇上关心。只是今天切药材的时候,不小心把手弄伤了。”

    康熙:“你呀,就是养尊处优惯了,你瞧瞧别人,他们就不会把手切伤。看来以后还是要多干活,熟练了自然就不会受伤了。”

    噗嗤!书禾实在没忍住,呛得直咳嗽,连忙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似笑非笑地看向德妃,德妃的小动作,她其实一直都看在眼里,她想看看这女人到底想干嘛,也想瞧瞧康熙对德妃的态度。

    毕竟这一位据说很得康熙宠爱。

    却没想到康熙这般不近人情的时候,那是真的一点都不掩饰。

    “臣妾……”德妃也被康熙的话给弄得呆愣在原地,心酸委屈一时间齐齐涌上心头。

    不用刻意去装,眼眶里就已蓄满了泪水。

    不由得想到她受宠的时候,当时为皇上做常服,只是被针扎了一下,皇上都心疼了半天,又是责骂奴才,又是为她抹了药膏,还哄了她许久。

    再对比眼下,说不心酸那是不可能的,虽然她早就知道这后宫美人无数,也知道花无百日红,可她现如今年龄并不算大,正是一个女人成熟、风韵十足的时候,怎么突然间就不受宠了呢?

    “哭哭啼啼,不知道的,还以为朕把你怎么了。”

    “皇上恕罪,臣妾御前失仪。”到底是伺候皇上多年,康熙是不是真的生气,德妃还是能猜出个大概的。

    眼下皇上应该只是有点烦躁,并非真的生了多大的气。

    在跪下请罪的一瞬间,德妃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臣妾愚笨,不会医术也切不好药材,还惹得皇上心烦。请皇上责罚,臣妾自请禁足永和宫。”

    本来就战战兢兢的其他人,现在也彻底吃不下去了,一个个看着跪在地上的德妃,以及四目相对的皇上和淑贵妃。

    书禾努努嘴,瞧,这就是你的嫔妃,才一天就受不了了。

    康熙瞪了她一眼,有些无语,这女人惯会磋磨人,换谁来也受不了啊。

    不过德妃也确实矫情,他不过是不想让德妃哭出来而已,哪想到这女人居然自请禁足。

    以往他还时常踏足后宫之时,自请禁足那真的是很重的惩罚了。

    毕竟一旦禁足,绿头牌就得撤下来,失去了侍寝的机会。

    可现如今自请禁足,德妃的目的不过就是为了逃避来太医院干活而已。

    “后宫之事交由淑贵妃管理,淑贵妃自己拿主意吧,朕就不费这个心了。”

    听到皇上的话,德妃失望极了,淑贵妃本来就是故意让她来太医院,好名正言顺地折磨她,根本不让她偷一点懒,怎么可能会让她禁足。

    果然,书禾一脸笑意;“德妃起来吧,也不是什么大错,怎么就自请禁足了呢?”

    “你可是一宫之主,也是四阿哥的额娘,禁足这种话,以后别再说了。”

    “你不是想学医术救死扶伤为皇上积福吗?如今医术都还没学会,哪能半途而废呢?你说是吧?”

    德妃简直要被气吐血了,这淑贵妃好生不要脸,她什么时候说过要学医术?

    不都是淑贵妃自己说的,还为皇上祈福,呸!想的美,她就是学会了医术救死扶伤积攒功德,也不可能为皇上祈福。

    可如今老祖宗拿淑贵妃没办法,皇上也被淑贵妃迷了眼,整个后宫都是淑贵妃的天下,这太医院更是她的一言堂。

    她堂堂一宫主位,半点话语权都没有,除了认命,德妃已经想不到任何反抗的办法。

    “贵妃娘娘所言极是。”

    “能懂就好,起来接着吃吧。”

    德妃刚想说不吃了,就见淑贵妃笑眯眯地说道:“明天会比今天还累,晚上你又要抄医书,吃不饱身子可是扛不住的。”

    “抄……医书?”德妃闻言看了看天色,现如今已是黄昏,等吃完回宫洗漱过后,都深更半夜了,居然还要抄医书?

    “当然。”书禾说的一本正经:“学医哪有不苦的,你不会以为每天就在那切切药材就能轻轻松松地成为神医了吧?你问问太医院的所有人,谁不是白天辨认草药,晚上挑灯夜读?甚至有的以身试药,神农尝百草,听过吧?”

    德妃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女人,这到底是个什么疯子?

    她为什么会来太医院,本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她原本以为忍一段时间,让淑贵妃消了心中的怒气,应该就会放过她了。

    可怎么就变成她要学医术了,还要挑灯夜读?

    她当妃子可是为了享荣华富贵的,又不是为了来这太医院跟一群奴才干活的。

    “贵妃娘娘,臣妾身子不适,恐怕是学不了医术。”德妃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不敢向皇上那一边瞟一眼。

    这话说出来就相当于她因为一点点困难,就放弃了为皇上祈福,指不定以后皇上会怎么看待她呢。

    可她现在实在是忍不住了,今天才是第一天而已,听淑贵妃这意思,以后会一天比一天累,直到把她折磨死为止。

    “来,我瞧瞧。”书禾不由分说地拉住她的手,在德妃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搭上了脉。

    德妃脸一白,完了,她怎么忘了,面前这女人可不是普通的嫔妃,这是个会医术的,当着她的面撒谎说自己身子不舒服,这不刚好被拆穿。

    就在德妃紧张得动都不敢动的时候,书禾放开了她的手。

    德妃低着头,她已经做好接受审判的准备了。

    当面撒谎欺骗高位嫔妃,甚至当着皇上的面撒谎。

    这若皇上有意追究的话,定她一个欺君之罪也不是不可以。

    想到康熙有可能发怒,德妃的脸煞白。

    其他人也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德妃糊涂呀,这不是把把柄送到淑贵妃面前了吗?

    正当所有人都认为书禾会戳穿德妃的谎言,治她的罪时,却听到书禾满脸担忧:“哎呀,身子不舒服,你怎么不早说?你这病得果然很严重。”

    嗯?

    众人不明真相的人都懵了,难道德妃真的身体有疾?

    “在本宫的面前,绝对不允许任何患者有病不治。”说着,书禾站起身进了屋子,片刻之后拿出来一个方子递给了翠心:“去按照方子上面抓药,熬好药之后给德妃端来。”

    翠心最近也是用功的,虽然还算不上一个太医,不懂什么医术,但很多药草还是熟悉的。

    看到方子上孤零零的三味药,黄连、五灵脂、人中黄,脸色忽然就变得极其精彩。

    “主子放心,奴婢这就去。”

    太医院里这些药都是时常备着的,熬药的器皿也都有,十分方便。

    不一会儿,翠心就把熬好的药端过来了。

    德妃此刻还什么都不知道,看着热气腾腾的汤药,心中在想着,淑贵妃应该不至于毒死她,这女人的暴脾气真要毒死她,不可能好言好语。

    但给她一个教训,或许是会的,这汤药指不定里面放了巴豆。

    犹豫了半天,想着,算了,拉一天肚子若能借此逃避再来太医院打杂,那也算是值得的。

    而且如果不喝,淑贵妃肯定会暴怒说她装病,然后怂恿皇上治她一个欺君之罪,到时候可不是一碗汤药的事儿。

    骑虎难下的德妃,最终咬着牙把药端起来,真打算一饮而尽。

    可一口进去就让她险些喷出来,苦得整张脸都扭曲了:“怎么这么苦?”

    “良药苦口嘛。”书禾说道:“你的病很严重,这可都是上好的药材,赶紧喝了。”

    旁边的王院使捂住脸,已经不忍直视了。

    他经验老道,光是看汤色、气味就已经判断出这里面有一大半都是黄连,平日里加一点点,很多患者就已经喝不下去。

    淑贵妃开那么多的剂量……

    德妃真可怜,你说你惹谁不好,你说你换个什么方法不好,非在淑贵妃面前装病,这下好了,被收拾了吧。

    “……”德妃简直欲哭无泪。

    “怎么?”书禾警告:“你要浪费药材吗?你知道这些药材花了多少银子采购的,又是多少百姓在山中淋着大雨,冒着生命危险采摘的,身为嫔妃,不带头节约做好表率,居然还敢浪费?”

    被书禾这么一顶帽子扣下来,德妃不喝也得喝,再让淑贵妃那张嘴说下去,她就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了。

    我一定会报仇的,德妃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忍着满腔的愤怒,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等喝完之后她觉得自己快要吐了,连忙伸手捂住嘴。

    忍了好半天,嘴里的苦味依旧没有散去。可刚才吃了那么多的肉,翠心这死丫头端上来的这碗药,又是一大碗,喝完之后她已经喝不下茶了,只能忍着口中的苦味。

    “贵妃娘娘,臣妾身子不适,是不是可以在宫中养病,不必再来太医院了?”

    她想的很好,但书禾怎么可能如她的意:“这怎么能行呢?你这病很奇怪,普通的太医根本没办法帮你治疗,本宫又天天都在太医院这边忙。”

    “所以只能把你放在眼皮子底下,我才能随时观察你的病情,方便帮你治疗。”

    德妃觉得自己快要疯了,那合着刚才那碗苦药白喝了?

    看着她崩溃的神色,书禾交代翠心:“方子留着,明天早上、晚上,都要再熬两碗过来给德妃服下,这病很难治的,得一连服用半个月。”

    德妃这下是真的要哭了:“皇上,臣妾觉得自己已经好了。”

    “是吗?”康熙悠悠地问。

    “是的,是的。”德妃连忙点头,“淑贵妃娘娘医术高明,两剂药下去,臣妾的病就已经好了,不用再喝药了。”

    “既然好了,那明天就准时来太医院报到,对了,晚上看了什么医书,抄一份送到乾清宫,朕瞧瞧德妃学习的进度。”

    “是。”德妃乖巧地应下,坐在旁边一动不动,心里骂得有多脏,估计只有她自己知道。

    此时,李安把新做的菜端了上来,放在了一张新的桌子上,康熙起身移步过去。

    书禾已经吃饱了,没有再吃,见其他人也没有再吃的心情,索性给大家都安排了任务。

    尤其是已经确定了要学外科的那些人,书禾都在仔细地交代让他们回去弄点猪肉练习缝合。

    外科不仅要克服视觉上的冲击,还需要大量的练习,尤其在设备都很落后的情况下,就只能用熟练来弥补。

    其他没有选择外科方向的,书禾也让他们把各个部位的特性功能之类的全部记住,明天抽问。

    随后又交代李安,回宫之后吩咐人抓一批老鼠过来当实验鼠。

    又把自己的手术刀具,包括缝合针这些都交给了王院使,让他找一家好点的铁匠铺,打一批银针和手术刀这些出来。

    等全部交代好,又留了值守的太医。

    康熙已经吃好了,几人才一起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