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森范儿的新书第一篇民国爱情 第96章 不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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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所有人纷纷回头，“爷，咱们爷来了！”
李景华带人走过去，“放下枪，想死吗？”
他身后的李姚带人将两伙人都团团围住，之前的那十人慢慢退出包围，和他们一起举枪对准被围困在圈子内的人。
“放下枪！不然把你们通通杀光！”
“哼，事到如今还有什么话可说，就算我们放下枪你们就不能杀我们了？别做梦了，这北城谁人不知你李景华为人有多狠辣无情，到你手里的人能有几个活下来的！所以，你也别想着抓住我们，我是不会让你查到我们身后的人的！兄弟们，跟他们拼了！”
他率先举枪对准李景华，扣动扳机开枪，却被李景华身边的人快了一步，一颗子弹正中眉心。
“动手，无需留下活口！”李姚看了一眼李景华，收到他的点头后一声令下，所有人向着那些人无情的开枪，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原本白雪一片的空地上被深红的鲜血染红，湿了一大片。
李景华让李姚带人先从尸体上查找一些线索，之后再把尸体处理干净。
他伸出手，李姚见状从兜里拿出雪茄烟，熟练的去了底，点燃烟卷后恭敬的地到他手上。
一双骨相分明的大手，优雅的将雪茄送到嘴边，深吸一口，魅惑的缓缓吐出烟气，站在仓库门口睥睨着前方的空地，眼神锐利。
“爷，目前来看像是谢家人。”
“谢家？”
“是，这批人不是专业杀手，手掌内侧有层厚厚的茧子，不是常年拿枪磨出来的，倒像是分拣药材弄得。而且尤其是五个手指上的茧子最厚，身上还有股子药香。”
“那就好好查查，查清楚了，我只要结果，不需要过程！”
“是，属下明白！只是，还要派人在抓程天荀吗？”
“不必了，既然被救走了，那就说明此刻他已经不在北城了。先不必管他，等日后有消息了再追人！”
“是！”
李景华继续抽着烟，眼神轻蔑，“胆敢与我李景华为敌，先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胆子！”
他将抽的还剩下不到一个指头长的烟扔到地上，抬脚将它碾碎，蹭蹭鞋底转身回到车上扬长而去。
宋清歌自从梦到了已故的爸妈后，整个人都变得有精神了。
史家的人看到她突然好了精神，担心她是不是接受不了宋惟拥两口子离世的打击要变疯的前兆，所以一个个的比之前更加担心了。
白曼看他们一个个神经兮兮的，尤其是杨江北更是恨不得睡觉也要守在她身边，要不是白曼拦着，他就要把行李搬进宋清歌的房间，在地上打地铺了！
“我没事，真没事儿了，大伯，各位叔叔们，你们不用那么担心我，我真的没事儿，一点儿不舒服的地方都没有！”
“歌儿啊，你要是想干什么就跟大伯们说，心里不舒服的也可以跟我们说。你要是抹不开，你可以和你小曼姐，或者你小芬姐说也行，大伯肯定能帮你解决！”
“大伯您放心吧，我真的没事了！”
“真的？”
“真的，不过大伯，我想吃巧克力和新出炉的栗子糕！还想吃些水果。”
“好，那你等会儿，我让你八叔九叔们给你去买，多买一些！”
他立刻起身，一脸严肃的如临大敌一样走去等在院子里的弟兄们面前。
“怎么样啊大哥，严不严重，要不要多请几个大夫来看看？”
“歌儿要吃巧克力和栗子糕，还有新鲜水果！”
“啊？就这些？还有没有别的？”
“她没说！”
“那你这一脸严肃的像要杀人干啥，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儿呢！”史老六不忿的瞪了自家大哥一眼，吓得他心跳的扑腾扑腾的！
“我去买，我去给歌儿买！”老八自告奋勇的拽着老九就出去了，徒留剩下的七个人在院子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一摊手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又过了三日，史家那边大夫人打来电话询问后事可都处理好了，想让宋清歌去关城住些日子。
为了不让她们担心，宋清歌就应了下来。
原本白曼因为生意的缘故不能离开，但是她实在不放心宋清歌身子，于是把店子交给王经理打理，李景华帮忙照看，她则打包行李和杨江北随同宋清歌一起去了关城史家。
“哎呀，清歌来了，快，快进屋！”
史家的几位夫人特别高兴宋清歌能来，于是热情的招待着她们几人。
“坐车坐了一路了，歌儿累了，院子安排好了吗？”
“都安排妥当了，那我先带他们去院子里休息！”史大夫人扶着宋清歌，招呼着他们一起去了后院。
“江北是吧，我就叫你江北了把这儿当成自己家，别外道！”
“哈哈，大夫人放心，江北肯定不会跟您客套的！”
“那就好，这是小曼吧，跟老二他们说的一样呢，真是好看！”
“大夫人说笑了，普通人罢了，倒是大夫人温婉贤淑，说起话来如沐春风，我该向您学习才是！”
“怪不得女中豪杰呢，我听清司和清礼说墨舒打仗小曼可是捐了不少钱呢。在乱世中独自经营着一家歌舞厅，还收留歌儿她们，就冲这一点你就担当起‘女中豪杰’这四个字！”
“哪里，不过是和歌儿看着有些眼缘，她一个姑娘家能有胆量去歌舞厅上班，这才是勇气。我像她这般大时还事事都要依靠父母，和歌儿比起来差远了！”
“怪不得，怪不得，跟你说话真是开心呀！哎呀，你瞧我说要带你们去客院休息的，结果坐着聊起来了。走走走，我送你们先去休息，再去厨房让他们准备晚饭。”
她把白曼和宋清歌安排到团圆院住下，杨江北等人则是安排到她们旁边的来极院，“你们先休息，菜色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没什么忌口的，都可以。”
“好，歌儿呢，想吃什么，大伯母让人给你做！”
“没什么想吃的，什么都行。”
“那好，你先歇着，我让厨房给你炖了乌鸡枸杞汤，一会儿就端来了，喝完了再睡，暖暖身子。”
“嗯，麻烦大伯母了！”
“你这孩子说什么话呢，都是自家人，麻烦什么。你剩下的几个婶子听说你要来，出去给你买东西去了，等你醒了再看她们。”
她摸摸清歌的手，又温柔的伸手摸摸她的头，“好好休息，到家了什么事儿都不要想，有什么事就跟大伯母说，大伯母解决不了的还有你大伯呢！”
“嗯。”她乖乖的应答，惹的史大夫人非常喜欢这个漂亮的小姑娘。
白曼看她精神不济，估计她应该是困了，于是扶着她进屋，躺在床上休息。
“等一会儿再睡，我给你投个毛巾擦擦脸再睡。”
“嗯。”
她躺在床上看着白曼走到洗脸盆旁投手巾，眼睛就困得有些睁不开了，还没等白曼回来，她就已经睡熟了。
白曼无奈，轻轻给她擦脸，又擦擦她的双手，这才把被子给她盖严实一些才安心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她。
程天荀被谢文清派人送出了北城，此刻的他正捂得严实的坐车先去了锦市。他又回到刘文在锦市的房子里，“嘶，太他妈的疼了！”
他颤颤抖抖的打开谢文清他的包袱，拿出里面的止疼药，迫不及待的往嘴里倒了两颗。
吃完药整个蜷缩在沙发上，眼睛在黑暗里瞪的大大的。
“刘阳，刘阳！”他叫了半天，发现没人理他，这才想起来刘阳在他被李景华的包围时为了保护他，被那些人活活打死了！
他记得刘阳死时眼睛直直的望着他，还记得他嘴里不断的有血涌出来，断断续续的对他说:“少，少爷，刘阳，刘阳再也，再也，不，不能，保，保护少，爷了，望，望少爷，以后，以后珍，珍重！”
说完这断断续续的几句话，刘阳就咽了气，那双看着他的眼睛也闭上了。
刘阳本就是个手下，死了就死了，能有多可惜，他欠他们父子一条命，如今用他的命救他不是应该的嘛，没什么可难过的！
可他越是这么想，就越是能想起这几年里刘阳陪伴自己的点点滴滴，就越是觉得他还在身边，以至于总忘记他离开的事实。
“对啊，刘阳死了，都死了，对，都他妈的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久久回荡在空荡荡的房子里，显得有些阴森，有些孤寂。
李景华坐在自家书房里，靠着椅子背，伸手揉揉自己的左侧太阳穴。
自从宋家夫妇去世后直到现在，他都没能好好休息一番。如今宋清歌他们在史家的人护送下去了关城，于他而言也减轻了一部分压力。
“爷，查清楚了，是谢家三子谢文清干的！”
“确定？”
“确定，属下在处理那些尸体时发现还有活着的，带下去抢救后询问得知是谢家三少爷谢文清在宋夫人带着方少夫人去茶楼买茶的时候一眼就看中了方少夫人。本想求娶为妻，可后来方少夫人嫁给了方少爷，知道自己没机会了，安分了几年。”
“直到方少爷去前线打仗，温家出事，这才找上程天荀想让他想办法把方少夫人绑来送到他手里，只是没想到程天荀做事手段太阴险，竟然杀了宋夫人和宋老爷。他才后悔找程天荀做事，于是怕事情败露，遭到咱们的报复，这才让人不惜一切代价把人救出来送走！”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小小的谢家竟然出了这么个胆大包天的人，看来你们爷我明日要去找谢老爷子聊聊天了！”
他继续揉着太阳穴，闭着眼睛躺在椅子上，尽量缓解一下头疼。
“还有事儿？”
“爷，小的有一事不太明白。”
“什么事说吧！”
“爷，谢家开药铺，又开茶庄，在北城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家族。谢家三子更是谢家这一辈的佼佼者，都是聪明的人，怎么会犯这种蠢事？”
“你所谓的蠢事指的是什么？”
“不想暴露自己身份，怕咱们找他们算账，为什么不直接杀了程天荀，反倒还要救他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杀了程天荀，既可以把一切过错全往他身上推，还可以隐瞒自己的身份，不被人发现，这不正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嘛，干嘛要救他呢！属下这几日都在想这个问题，可想了许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想问问爷。”
他有些不好意的挠挠头，看着闭着眼睛在那揉头的李景华，脸上的窘迫让他此刻看起来非常滑稽。
“这有何难，你想想宋家夫妇出事那晚你看到程天荀身旁的那些人有多少是他原本的人马！”
“这，”他认真的回想着当天发生的事儿，他记得他们找到宋家夫妇两人的尸体时非常吃惊。后来他们在爷的命令下继续往前寻人，终于和史家三爷在离宋家夫妇出事一百米左右的地方找到宋清歌和方墨南。
那时的程天荀正要开枪，被爷一枪打在手上，阻止了他开枪。那时程天荀身边大概能有二十多人，这二十多人似乎好像不是一伙的，有一部分似乎不是他的人。
“大概十多人不是程天荀的手下，像是临时被人派去支援他的。”
“那你再想想谢文清为什么要不顾一切代价救走程天荀？”
“为什么要救他？为什么？”他嘴里念念叨叨，脑子里在想为什么，忽然，他想明白了什么，兴奋的开口道:“爷，是不是那时候因为那些人已经被暴露了，他猜到我们会查那些人到底是谁的人，于是想尽办法救走程天荀？”
“这只是其一，还有其二，其三。”
“啊，还有这么多吗？”
“一件事情的发生不可能只有一个原因，是多方面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
“爷，这是怎么说？”
“温家被灭口，原因单单只因为宋清歌吗？”
“难道不是吗？”
他叹了口气，缓缓睁开眼睛，“他父亲程国际是怎么死的，你不知道吗？”
“他父亲不是被刘川在监狱里杀了吗，难道跟宋清歌有关？”
“没有多大关系，和她的丈夫方墨舒有关！”
“他又怎么惹到程天荀那条野狗了？”
他看向满脸疑问的男人，伸手示意他给他点烟。那人把烟处理好点燃后递到了他手上，李景华接过烟抽了一口，抬起那双修长的大长腿，叠加起来放在桌子上。
神评慵懒的吸着烟，又慢慢的吐出烟气，“没什么事情的时候，多动动脑子，不然时间长了容易上锈！”
“是，爷教训的是！”
他又吸了一口烟，慢慢吐出几个字:“因为，他父亲的死在他看来亦是方墨舒有关，所以，他必须死！”
所有人纷纷回头，“爷，咱们爷来了！”
李景华带人走过去，“放下枪，想死吗？”
他身后的李姚带人将两伙人都团团围住，之前的那十人慢慢退出包围，和他们一起举枪对准被围困在圈子内的人。
“放下枪！不然把你们通通杀光！”
“哼，事到如今还有什么话可说，就算我们放下枪你们就不能杀我们了？别做梦了，这北城谁人不知你李景华为人有多狠辣无情，到你手里的人能有几个活下来的！所以，你也别想着抓住我们，我是不会让你查到我们身后的人的！兄弟们，跟他们拼了！”
他率先举枪对准李景华，扣动扳机开枪，却被李景华身边的人快了一步，一颗子弹正中眉心。
“动手，无需留下活口！”李姚看了一眼李景华，收到他的点头后一声令下，所有人向着那些人无情的开枪，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原本白雪一片的空地上被深红的鲜血染红，湿了一大片。
李景华让李姚带人先从尸体上查找一些线索，之后再把尸体处理干净。
他伸出手，李姚见状从兜里拿出雪茄烟，熟练的去了底，点燃烟卷后恭敬的地到他手上。
一双骨相分明的大手，优雅的将雪茄送到嘴边，深吸一口，魅惑的缓缓吐出烟气，站在仓库门口睥睨着前方的空地，眼神锐利。
“爷，目前来看像是谢家人。”
“谢家？”
“是，这批人不是专业杀手，手掌内侧有层厚厚的茧子，不是常年拿枪磨出来的，倒像是分拣药材弄得。而且尤其是五个手指上的茧子最厚，身上还有股子药香。”
“那就好好查查，查清楚了，我只要结果，不需要过程！”
“是，属下明白！只是，还要派人在抓程天荀吗？”
“不必了，既然被救走了，那就说明此刻他已经不在北城了。先不必管他，等日后有消息了再追人！”
“是！”
李景华继续抽着烟，眼神轻蔑，“胆敢与我李景华为敌，先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胆子！”
他将抽的还剩下不到一个指头长的烟扔到地上，抬脚将它碾碎，蹭蹭鞋底转身回到车上扬长而去。
宋清歌自从梦到了已故的爸妈后，整个人都变得有精神了。
史家的人看到她突然好了精神，担心她是不是接受不了宋惟拥两口子离世的打击要变疯的前兆，所以一个个的比之前更加担心了。
白曼看他们一个个神经兮兮的，尤其是杨江北更是恨不得睡觉也要守在她身边，要不是白曼拦着，他就要把行李搬进宋清歌的房间，在地上打地铺了！
“我没事，真没事儿了，大伯，各位叔叔们，你们不用那么担心我，我真的没事儿，一点儿不舒服的地方都没有！”
“歌儿啊，你要是想干什么就跟大伯们说，心里不舒服的也可以跟我们说。你要是抹不开，你可以和你小曼姐，或者你小芬姐说也行，大伯肯定能帮你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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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真的，不过大伯，我想吃巧克力和新出炉的栗子糕！还想吃些水果。”
“好，那你等会儿，我让你八叔九叔们给你去买，多买一些！”
他立刻起身，一脸严肃的如临大敌一样走去等在院子里的弟兄们面前。
“怎么样啊大哥，严不严重，要不要多请几个大夫来看看？”
“歌儿要吃巧克力和栗子糕，还有新鲜水果！”
“啊？就这些？还有没有别的？”
“她没说！”
“那你这一脸严肃的像要杀人干啥，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儿呢！”史老六不忿的瞪了自家大哥一眼，吓得他心跳的扑腾扑腾的！
“我去买，我去给歌儿买！”老八自告奋勇的拽着老九就出去了，徒留剩下的七个人在院子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一摊手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又过了三日，史家那边大夫人打来电话询问后事可都处理好了，想让宋清歌去关城住些日子。
为了不让她们担心，宋清歌就应了下来。
原本白曼因为生意的缘故不能离开，但是她实在不放心宋清歌身子，于是把店子交给王经理打理，李景华帮忙照看，她则打包行李和杨江北随同宋清歌一起去了关城史家。
“哎呀，清歌来了，快，快进屋！”
史家的几位夫人特别高兴宋清歌能来，于是热情的招待着她们几人。
“坐车坐了一路了，歌儿累了，院子安排好了吗？”
“都安排妥当了，那我先带他们去院子里休息！”史大夫人扶着宋清歌，招呼着他们一起去了后院。
“江北是吧，我就叫你江北了把这儿当成自己家，别外道！”
“哈哈，大夫人放心，江北肯定不会跟您客套的！”
“那就好，这是小曼吧，跟老二他们说的一样呢，真是好看！”
“大夫人说笑了，普通人罢了，倒是大夫人温婉贤淑，说起话来如沐春风，我该向您学习才是！”
“怪不得女中豪杰呢，我听清司和清礼说墨舒打仗小曼可是捐了不少钱呢。在乱世中独自经营着一家歌舞厅，还收留歌儿她们，就冲这一点你就担当起‘女中豪杰’这四个字！”
“哪里，不过是和歌儿看着有些眼缘，她一个姑娘家能有胆量去歌舞厅上班，这才是勇气。我像她这般大时还事事都要依靠父母，和歌儿比起来差远了！”
“怪不得，怪不得，跟你说话真是开心呀！哎呀，你瞧我说要带你们去客院休息的，结果坐着聊起来了。走走走，我送你们先去休息，再去厨房让他们准备晚饭。”
她把白曼和宋清歌安排到团圆院住下，杨江北等人则是安排到她们旁边的来极院，“你们先休息，菜色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没什么忌口的，都可以。”
“好，歌儿呢，想吃什么，大伯母让人给你做！”
“没什么想吃的，什么都行。”
“那好，你先歇着，我让厨房给你炖了乌鸡枸杞汤，一会儿就端来了，喝完了再睡，暖暖身子。”
“嗯，麻烦大伯母了！”
“你这孩子说什么话呢，都是自家人，麻烦什么。你剩下的几个婶子听说你要来，出去给你买东西去了，等你醒了再看她们。”
她摸摸清歌的手，又温柔的伸手摸摸她的头，“好好休息，到家了什么事儿都不要想，有什么事就跟大伯母说，大伯母解决不了的还有你大伯呢！”
“嗯。”她乖乖的应答，惹的史大夫人非常喜欢这个漂亮的小姑娘。
白曼看她精神不济，估计她应该是困了，于是扶着她进屋，躺在床上休息。
“等一会儿再睡，我给你投个毛巾擦擦脸再睡。”
“嗯。”
她躺在床上看着白曼走到洗脸盆旁投手巾，眼睛就困得有些睁不开了，还没等白曼回来，她就已经睡熟了。
白曼无奈，轻轻给她擦脸，又擦擦她的双手，这才把被子给她盖严实一些才安心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她。
程天荀被谢文清派人送出了北城，此刻的他正捂得严实的坐车先去了锦市。他又回到刘文在锦市的房子里，“嘶，太他妈的疼了！”
他颤颤抖抖的打开谢文清他的包袱，拿出里面的止疼药，迫不及待的往嘴里倒了两颗。
吃完药整个蜷缩在沙发上，眼睛在黑暗里瞪的大大的。
“刘阳，刘阳！”他叫了半天，发现没人理他，这才想起来刘阳在他被李景华的包围时为了保护他，被那些人活活打死了！
他记得刘阳死时眼睛直直的望着他，还记得他嘴里不断的有血涌出来，断断续续的对他说:“少，少爷，刘阳，刘阳再也，再也，不，不能，保，保护少，爷了，望，望少爷，以后，以后珍，珍重！”
说完这断断续续的几句话，刘阳就咽了气，那双看着他的眼睛也闭上了。
刘阳本就是个手下，死了就死了，能有多可惜，他欠他们父子一条命，如今用他的命救他不是应该的嘛，没什么可难过的！
可他越是这么想，就越是能想起这几年里刘阳陪伴自己的点点滴滴，就越是觉得他还在身边，以至于总忘记他离开的事实。
“对啊，刘阳死了，都死了，对，都他妈的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久久回荡在空荡荡的房子里，显得有些阴森，有些孤寂。
李景华坐在自家书房里，靠着椅子背，伸手揉揉自己的左侧太阳穴。
自从宋家夫妇去世后直到现在，他都没能好好休息一番。如今宋清歌他们在史家的人护送下去了关城，于他而言也减轻了一部分压力。
“爷，查清楚了，是谢家三子谢文清干的！”
“确定？”
“确定，属下在处理那些尸体时发现还有活着的，带下去抢救后询问得知是谢家三少爷谢文清在宋夫人带着方少夫人去茶楼买茶的时候一眼就看中了方少夫人。本想求娶为妻，可后来方少夫人嫁给了方少爷，知道自己没机会了，安分了几年。”
“直到方少爷去前线打仗，温家出事，这才找上程天荀想让他想办法把方少夫人绑来送到他手里，只是没想到程天荀做事手段太阴险，竟然杀了宋夫人和宋老爷。他才后悔找程天荀做事，于是怕事情败露，遭到咱们的报复，这才让人不惜一切代价把人救出来送走！”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小小的谢家竟然出了这么个胆大包天的人，看来你们爷我明日要去找谢老爷子聊聊天了！”
他继续揉着太阳穴，闭着眼睛躺在椅子上，尽量缓解一下头疼。
“还有事儿？”
“爷，小的有一事不太明白。”
“什么事说吧！”
“爷，谢家开药铺，又开茶庄，在北城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家族。谢家三子更是谢家这一辈的佼佼者，都是聪明的人，怎么会犯这种蠢事？”
“你所谓的蠢事指的是什么？”
“不想暴露自己身份，怕咱们找他们算账，为什么不直接杀了程天荀，反倒还要救他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杀了程天荀，既可以把一切过错全往他身上推，还可以隐瞒自己的身份，不被人发现，这不正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嘛，干嘛要救他呢！属下这几日都在想这个问题，可想了许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想问问爷。”
他有些不好意的挠挠头，看着闭着眼睛在那揉头的李景华，脸上的窘迫让他此刻看起来非常滑稽。
“这有何难，你想想宋家夫妇出事那晚你看到程天荀身旁的那些人有多少是他原本的人马！”
“这，”他认真的回想着当天发生的事儿，他记得他们找到宋家夫妇两人的尸体时非常吃惊。后来他们在爷的命令下继续往前寻人，终于和史家三爷在离宋家夫妇出事一百米左右的地方找到宋清歌和方墨南。
那时的程天荀正要开枪，被爷一枪打在手上，阻止了他开枪。那时程天荀身边大概能有二十多人，这二十多人似乎好像不是一伙的，有一部分似乎不是他的人。
“大概十多人不是程天荀的手下，像是临时被人派去支援他的。”
“那你再想想谢文清为什么要不顾一切代价救走程天荀？”
“为什么要救他？为什么？”他嘴里念念叨叨，脑子里在想为什么，忽然，他想明白了什么，兴奋的开口道:“爷，是不是那时候因为那些人已经被暴露了，他猜到我们会查那些人到底是谁的人，于是想尽办法救走程天荀？”
“这只是其一，还有其二，其三。”
“啊，还有这么多吗？”
“一件事情的发生不可能只有一个原因，是多方面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
“爷，这是怎么说？”
“温家被灭口，原因单单只因为宋清歌吗？”
“难道不是吗？”
他叹了口气，缓缓睁开眼睛，“他父亲程国际是怎么死的，你不知道吗？”
“他父亲不是被刘川在监狱里杀了吗，难道跟宋清歌有关？”
“没有多大关系，和她的丈夫方墨舒有关！”
“他又怎么惹到程天荀那条野狗了？”
他看向满脸疑问的男人，伸手示意他给他点烟。那人把烟处理好点燃后递到了他手上，李景华接过烟抽了一口，抬起那双修长的大长腿，叠加起来放在桌子上。
神评慵懒的吸着烟，又慢慢的吐出烟气，“没什么事情的时候，多动动脑子，不然时间长了容易上锈！”
“是，爷教训的是！”
他又吸了一口烟，慢慢吐出几个字:“因为，他父亲的死在他看来亦是方墨舒有关，所以，他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