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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女之殇 第64章 挚爱

    IcU里一片静谧,安德鲁张感觉自己心跳如雷。

    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来,他轻轻地插进去一根吸管,然后递到了章之窈的唇边。

    章之窈像一朵缺水的娇花似的,贪婪地吮吸着杯子里面的水。

    安德鲁张忍不住轻笑,“你刚醒,水要少少地喝。”

    章之窈又猛吸了一口以后,才将头微微地侧了侧。

    安德鲁张赶忙将杯子,重新放回床头柜上去。

    他紧盯着章之窈的脸,“你感觉自己还好吗?”

    章之窈有些恍惚地眨了眨眼睛,“还不错。”

    安德鲁张试探着问:“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进医院吗?”

    章之窈用舌尖舔了舔嘴唇,“我记得,家里人正在给我过生日。我好像喝了很多酒,我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时候,不小心踩空了,我的整个身体,直接滚落了下去。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

    安德鲁张小心翼翼的看着,章之窈的眼睛。

    他轻声问:“那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章之窈原本还有些迷蒙的大眼睛,因为里面有了笑意,突然变得闪亮了起来。

    她用下巴,指了指安德鲁张的胸牌,“那个上面不是就有吗?”

    安德鲁张轻轻地咽下一口唾沫,“你还记得,你说过你爱我吗?”

    章之窈眼中的笑意,更加明显了几分。

    她的一双眼睛,明亮得就像是夜空中的星星。

    她牵起嘴角,轻笑了起来,“我可能是想感谢你救了我。”

    绝望和失落的情绪,同时涌上安德鲁张的心头。

    他忍不住低声问:“你还记得你的家人,是给你庆祝多少岁的生日吗?”

    章之窈闭了闭眼,“十八岁,我的成人礼。”

    安德鲁张追问:“都有哪些人,参加你的生日宴?”

    章之窈眼睫轻颤,“就只有我妈妈,我哥哥还有我。我们吃了一块很大的蛋糕,还喝了各种各样的酒。”

    “我妈妈说,我已经成年了,可以喝酒了。我也没有想到,我竟然会喝醉,到现在我的头都还很晕。”

    安德鲁张轻轻地抿了抿嘴唇,“你知道自己今年多少岁吗?”

    章之窈听到安德鲁张这话,她突然变得茫然了起来。

    她有些不自信地说:“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我已经成年了。”

    安德鲁张感觉自己的后背,有细细密密的汗,偷偷地渗了出来。

    他哑声问:“那你感觉自己,读完大学了吗?”

    章之窈微微皱了皱眉,“我想不起来了,你要不考考我?”

    安德鲁张也不知道,章之窈大学念的是什么专业。

    他就随便说了几道高数题,章之窈全部都回答正确。

    安德鲁张笑着对章之窈说:“你应该接受过大学教育。”

    章之窈调皮地笑了起来,“我还真担心,我一走出医院,你们就让我回学校去念书。”

    安德鲁张凝视着章之窈的脸,“你现在刚刚醒,还不适合说太多的话。你再好好休息一会儿,天亮以后,我们会再给你做一次检查。”

    章之窈轻轻地眨了眨眼睛,同意了安德鲁张的提议。

    第二天一大早,欧文教授跟安德鲁张,以及他们团队的部分成员,围在了章之窈的病床前。

    对于她如期恢复清醒,整个团队的人,都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

    他们当着章之窈的面,就开始讨论起了她的病情。

    章之窈全程都默不出声地听着。

    欧文教授询问过章之窈的感受以后,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她的身体指标。

    在确认章之窈可以见家属之后,他才让安德鲁张去通知张展,过来跟章之窈见面。

    张展听到章之窈已经醒来的消息,他激动得几乎要流出泪来。

    安德鲁张让张展穿上无菌服,戴上口罩,穿上鞋套,去IcU里面探视章之窈。

    张展看到章之窈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整个人安静得像个洋娃娃。

    他就赶忙探过身去看着她。

    章之窈眼带茫然地看着张展的脸,好似完全不认识他的样子。

    张展大脑一懵,他有些急切地问:“窈窈,你记得我是谁吗?”

    章之窈的眼睛,略微有些失焦。

    张展忍不住有些着急,他取下戴在脸上的口罩。

    他将自己的整张脸,完全暴露在章之窈的眼前。

    他有些急迫地说:“窈窈,我是你的展哥,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那个男人。”

    “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你是我的挚爱。我今生今世就只爱你一个人,你难道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章之窈没有回答张展的话。

    她面无表情地瞄了张展一眼。

    然后,就眼睛直直地望向天花板。

    张展对章之窈的反应,大吃了一惊。

    他摸了摸衣兜,他想拿出手机来,给章之窈看他俩过去拍的那些照片。

    但衣兜里空空如也。

    他这才想起,自己进入IcU之前,护士已经没收了他的手机。

    张展满眼焦急地看着,章之窈那张美貌依旧的脸。

    他哑声问:“窈窈,你要我做些什么,你才能想起我?”

    张展说完这话,声音里面已经有着哭腔。

    章之窈侧过脸来,像对陌生人一样,她很有礼貌的对张展说:“不好意思,我有些困了。我想再睡一会儿,你能出去吗?”

    张展听到章之窈这话,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脸。

    为了不让眼泪流下来,他再次戴上了口罩。

    走出IcU以后,张展就像是脱了力一般,沿着墙根滑坐在了地上。

    安德鲁张见到张展这个样子,他赶忙将他扶了起来。

    张展一把抓住安德鲁张的手,“窈窈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不记得我了。”

    安德鲁张轻轻地咂了咂嘴,“她半夜醒过来的时候,说她刚刚过完十八岁的生日。”

    “在她的记忆里,她妈妈和哥哥都还活着。她只是从楼梯上滚落了下来,才导致了昏迷。”

    张展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

    安德鲁张无奈地耸了耸肩,“我们也正在研究这件事情,刚才给她重新做过脑电图,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其他的身体数据,也正在逐步地恢复正常。”

    张展有些着急地问:“她的这种状况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我是指失去部分记忆这事?”

    安德鲁张很坦率地说:“不知道,我们正在密切关注她的情况。她现在刚刚恢复清醒,不能过分刺激她的大脑。”

    “你在这几个人当中,认识她的时间最长,你可以在她的身体真正康复以后,慢慢引导她回忆过去的事情。”

    “但是,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要让她的情绪,出现大的波动。她的大脑和心脏都做过手术,很多状况作为医生,我们也没有办法预测。”

    张展也明白,自己不能操之过急。

    他对安德鲁张的叮嘱,也就满口应承了下来。

    但答应配合是一码事,真要张展立马就接受这个现实,也确实有些难为他了。

    张展浑身不停地轻颤。

    他几乎没有办法,脱下自己身上的无菌服。

    安德鲁张见到以后,就主动帮张展脱下了无菌服和鞋套。

    张展伸手摘下了脸上的口罩。

    护士将这些东西,一把就接了过去。

    安德鲁张看到张展这副难受的模样,就赶忙将他扶进了VIp休息室。

    祝汉昇和肖云锋见到张展进来了,他俩将张展让到沙发上去坐好。

    两人站在张展的面前,一脸期待地望着他。

    但看到张展面色灰败的样子,他俩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孙楚文在医院旁边的酒店里,开好房间之后,他顾不上去倒时差,他就直接来到了医院。

    他很贴心的给张展,倒了一杯咖啡过来。

    他不顾张展的反对,就强塞进了他的手里。

    他示意张展先喝一点东西,稳一稳心神。

    孙楚文像个求知若渴的小孩子似的,蹲在了张展的面前。

    他圆瞪着一双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张展的脸。

    张展用咖啡润了润嗓子之后,才哑声说:“窈窈不记得我是谁了。”

    张展的话刚说出口,他的眼泪完全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祝汉昇不相信,会有这样的状况发生。

    他俯下身来,直视着张展的脸,“怎么会这样?你没有提醒她,你是谁吗?”

    张展的手,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他手中的咖啡,几乎都要泼洒到地上。

    孙楚文赶紧接过咖啡杯来。

    他尖声问张展,“莫妮卡是谁都不记得,还是单单不记得你?”

    安德鲁张笑着说:“张先生是第一个进去探视的亲属。除了医护人员之外,莫妮卡还没有来得及,接触到其他的人。”

    祝汉昇赶忙问安德鲁张,“现在轮到我去看窈窈了吗?”

    张展抬起头来,一脸警惕的对祝汉昇说:“刚才窈窈说她累了,想休息一会儿,你另外找时间去探视她。”

    祝汉昇面带疑惑地看了张展一眼。

    他有些不相信地问安德鲁张:“真的是这样吗?”

    安德鲁张冲着祝汉昇,做了一个肯定的手势,“莫妮卡现在的状态很不稳定,为了不影响她的治疗,你们最好晚一点再去看她。”

    肖云锋听到这里,赶忙说:“我进去看看她行吗?她应该不会忘记我。她曾经亲口对我说过,她忘了谁,都不会忘了我。”

    安德鲁张看了肖云锋一眼,然后对这四个男人说:“莫妮卡现在需要绝对的静养,她还得在IcU里,继续观察二十四小时。”

    “在这期间,我们会密切关注她的情况。在她身体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我们才能让你们进去探视。”

    “现在,她在休息,你们就暂时不要进去看她了。她既然已经醒了,恢复过去的那些记忆,可能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孙楚文站起身来,跟安德鲁张郑重其事地确认,“那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可以进去看她?”

    “稍微晚一点吧,至少得等她彻底清醒过来才行。”安德鲁张安慰孙楚文,“你们几天时间都等了,也不在乎这几个小时对不对?”

    他说完这话以后,又冲着张展说:“如果莫妮卡的身体状况良好,在得到了欧文教授许可以后,她就不需要继续躺在IcU里了,我们会直接送她回到自己的病房。”

    张展无力地点了点头。

    安德鲁张微笑着,看了看张展,“莫妮卡上次手术过后,可没有这么快就醒过来。她这次的表现,其实已经超出了我们先前的预期。”

    张展再次点了点头,他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