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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咨询室 出使安乐州

    我伸手从衣服兜里面掏出那枚虎符,将它交给旁边站着的一个太监。

    朱瞻基伸手从太监手上拿到虎符之后,便仔细的端详了起来。我以为这东西朱瞻基看一下就能够还给我,没想到珠山区越看越入迷,神情举止都特别的呆滞,仿佛被这枚虎符给勾了魂儿一样。

    而下一刻让我感到震惊的事情发生了,朱瞻基竟然不自觉的流下了眼泪。我心中一片翻腾,难道这枚虎符朱瞻基也认识,而且看朱瞻基这个样子,跟这枚虎符应该也有不小的渊源。

    好一会儿之后朱山鸡终于恢复了正常,拿手轻轻的抹了一下眼角,之后正襟危坐,看着我问道:“朕看到这枚虎符之后,已经对你是我皇爷爷所安排的人相信了七八分。不过朕还是要你说出来,皇爷爷究竟给你安排了一个什么任务?”

    我心中快速的转了几个弯儿。又联想到朱瞻基刚刚的表现,所以在话临出口之际,我稍微改变了一点。

    “既然陛下这么想知道,那臣也就直说了,文皇帝在出征之前曾经担心先帝皇位不稳,以及害怕自己出征之后万一遇到不测,京城空虚,汉赵二王会趁虚而入,扰乱京城,所以命臣暗中看护好京城,如果京城乱起,便让臣手持虎符,进入皇城,定有不少高官将士能临时听命于臣。届时则好稳定京城局势。”

    我眼睛都不眨一下了,编出了这一番胡话,我猜了一下,既然于谦是在朱棣最后一次出征之前,就已经交代过他无条件听命于手持虎符之人,那其他知道这枚虎符的人应该也是,在朱棣出征之前就已经办好交代的。

    可能他们并不知道,朱棣为什么需要他们听从手持虎符之人的话,但这正是给了我一个胡扯的好由头。

    “原来你是皇爷爷所安排的一枚暗子啊,不过皇爷爷殡天之后京城并未出现太大的动乱,而你又消失不见了,这两年之间,你在何处?”

    “回禀陛下,臣当时觉得既然京城安稳,那臣便没什么用处了,所以臣便隐姓埋名,周游四海去了。”

    “那先帝以及朕掌控朝局之后,你真的不想回来某个官儿做?”

    “陛下,文皇帝对我,有泼天之恩,臣誓死效忠,臣的眼中并没有安逸富贵臣只想尽自己所有力换得大明安好强盛!”

    这皇帝言语当中充满了对我的试探,但是我一点都不怕他,因为此等对问我已经练习了很多次了。

    “说的好,那你这次回来又是想要干什么?”

    “臣在几月之前就曾听说大明如今内乱不止,外敌虎视,臣虽然只身一人,但也想为陛下为大明做一点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所以这才兜兜转转回到京城中,只愿为陛下效力,万死不辞。”

    终于把话题引到。重点上面来了,我如今迫切的需要拿一件事情证明自己的能力,才能更多的跟这个皇帝接触。所以这次汉王朱高煦造反,是我必须把握住的一个机会。

    而且我需要把我持有这枚虎符的消息,尽可能的扩大知道的人数,让那些曾经受过朱棣吩咐的官员们主动找上我,提高我在朝堂中的影响力,所以更需要我做出成绩给他们看,而不是让他们觉得朱棣托孤之人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常人。

    我说完话之后,朝着于谦使了使眼色于谦秒懂抬手对着朱瞻基说道:“陛下。今日大潮会曾说过,需派遣一名官员到汉王之地去劝降其人,李安如毫不犹豫的找到臣,愿意自己去山东出使叛军,此等赤子之心陛下千万不可薄待。”

    “陛下,小人冒死毛遂自荐,请陛下让我去劝降汉王,虽死无怨!”

    朱瞻基此刻手中把玩着虎符,一脸复杂的看着我。也不说话,就是这么静静的盯着我,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在我浑身不自在怀疑自己脸上长痘痘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

    “李安如,你可知此去,怕是九死一生,你难道真的不怕死?”

    “苟以国家生死以,岂能福祸避趋之!”,又到了我表演的时刻,我一边昂首挺胸,努力让自己做出一副超脱凡俗的样子,一边铿锵有力地背诵出这一句林则徐的诗。

    “好!说的好!苟以国家生死以岂能福祸避趋之。说的真好!真不愧是皇爷爷培养的志士,此话语一看便知不是常人所能及的,既然你一心为国,愿意出使此事,朕也不亏待你。李安如,朕赐你为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官职从四品,再赏赐你一件飞鱼服,此去山东,也算是有个官职傍身,不会被朕那汉王叔所羞辱,如若你成功劝降汉王。平息叛乱那证,还有额外赏赐,对朕忠心,对大明尽心的人,朕绝不亏待。”

    我靠,别说朱瞻基,还真大方,一来就给我搞了一个从四品的官职,还是锦衣卫!这下子我在京城不得横着走?!虽然锦衣卫的名声差,但是人人都怕他呀,这下子我看还有谁能惹我。

    “臣谢过陛下,臣向陛下保证死去山东绝不丢朝廷半分面子,臣宁死不向汉王妥协分毫!”

    朱瞻基看着我立的这个军令状也是很满意的,点了一下头。随后亲自从龙椅上走到了我的面前,是以我抬手随后把那枚虎符郑重的放在了我的手心当中。

    “这枚虎符是皇爷爷给你的,那你就拿着,朕在京城等你的好消息,退下吧。”

    我对自己今天的表现非常的满意,等待朱瞻基。走后,我便和于谦两人走出了皇宫。

    “李大人,今日可是得了从三品的官职,比下官这个御史可大多了,从今以后也是朝廷一员大将,不知今后会不会忘却初心啊?”

    “于大人放心,水能倒灌,初心不改,得了正式的官职,更要时刻警醒自己,不能忘却文皇帝大恩以及陛下的赏识!”

    吹牛嘛,谁不会,既然你于谦要试探我,那我也就骗骗你,这样你不占我便宜,我也不吃亏。

    “君所言甚善。”

    我跟于谦一起走到皇宫外,便拱手告辞。随即我身边的一个太监便将我带入了锦衣卫的衙门,为我去办理关身。

    不一会儿的功夫,我便换了一身行头,身上穿着朱瞻基赏赐我的飞鱼服,脚蹬一双鹿皮短靴,腰胯一把修长大刀,看起来毫不威风,除了头发有点短之外…

    接下来的几天,我渐渐熟悉了锦衣卫衙门,并且认识了很多人,之前跟我有过纠葛的陈明如今也被划在我的帐下。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穿着飞鱼服在街上闲逛,享受着来自周围人又羡又怕的目光,这让我甚至有点飘了起来。

    不过好日子不长,转眼间便到了我初始山东劝降汉王的日子,我先是去皇宫拜别了朱瞻基,随后于谦等人也将我送到了城门口。

    “贤弟此去山东可要万万小心。如遇任何不测,想必陛下会十分难过,如果事欲不待,可临机决断,千万不能冲动。”

    “贤兄请放心,小弟心中自有方略,断不会冲动行事,导致大计不成,此去怕是需要月余光景,兄在京城保重身体,等待小弟的好消息。”

    在跟于谦客套了几句之后便拱手告辞,坐上了马车一行人,着山东的方向开始了这趟劝降之旅。

    一连行走了十余天,终于到了山东安乐州,也就是朱高煦谋反的地方。我天天马车坐的腰酸背痛,恨不得给自己的腰来上几下。此刻要是谁有一张席梦思让我躺一下的话,我真感觉命都能给他。

    不过这种折磨终于快结束了,因为我们的前方已经布满了大量的叛军,正在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

    见到此情况,我便吩咐陈明去找他们管事儿的说话,告诉他们我们是朝廷派来与汉王商讨事宜的队伍。并告诉陈铭,去说话的时候一定要和平一点和和气气的。

    俗话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在见到朱高煦之前,尽量不要跟他们手底下的人起冲突,毕竟他们现在已经算是叛军了,本来就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要是起了冲突,他们才不管你是什么朝廷派来的人,可能脑袋一热,一刀子就给砍过来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陈明便回到了我旁边禀报到:“大人,前边已经安排好,不过对面让大人下车,步行走到汉王的大帐,这分明是对大人以及朝廷,甚至陛下的羞辱啊!”

    陈明义愤填膺的对着我说道,不过我只是对他摆了摆手,并未生气。

    “俗话说,小不忍则乱大谋你身为锦衣卫千户,怎么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我们这一行人是要来此地做大事的,不是来跟他们斗气的,至于他们这些小伎俩,对于我来说完全没有一点伤害,无妨,走就走。”

    我教育了一下身旁的陈明,展现了一下自己作为上官的威风之后,便整理了一下着装,大步朝着朱高煦的大帐走去。

    一会儿的功夫,我便见到了那个硕大的帐篷,其实我有一点特别的想不通,明明朱高煦他们的叛军就在城外。为什么朱高煦不选择在城里居住而是要在城外搭一个大帐篷,多此一举。

    “朝廷特使、锦衣卫镇抚使李安如,拜见汉王殿下!”

    走到了朱高旭的大帐之外,我整理了一下着装,对着帐内大声喊出了自己的身份。随即帐内便发出了一阵哈哈哈的大笑。

    “诸位,让我们看看朝廷这次派来了哪一个倒霉蛋!滚进来吧!”

    一个粗犷的声音对着我喊道,顺便还嘲讽了一下我不过此时我并不在意这些小事,毕竟我是来做大事的,心中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从容的在门口两个持刀侍卫凌厉眼神中,淡定的掀开了帐帘。

    映入我眼前的是一个身材魁梧虎背熊腰,满脸络腮胡的壮硕大汉,身上披着厚重的铠甲,一看就不是一个等闲之辈。不过他们的眉宇间与朱瞻基有着几分相似,哦,原来他就是汉王朱高煦。

    帐篷中两侧分别站着几个身穿铠甲和身披文官朝服的人,估计是朱高煦的将军跟谋士们。

    此刻这些人正一脸阴笑的看着我也不说话,好似想要在气势上就击垮我的防线。

    不过我可是在现代社会中摸爬滚打二十多年的人啊,你们这些小伎俩就想把我吓到,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诸位将军,各位大人,你们这眼神也太犀利了,把本官都吓得话都说不出口了,还请收手神通吧。”

    我一边恭维着他们的眼神犀利,一边又像玩笑一样。委婉的表达出,他们这招数对我没作用。还不会激怒他们。

    众人见我说话竟然如此有趣,也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朱高煦更是走到面前一手拍在我的肩膀上,疼得我龇牙咧嘴的。

    “没想到你小子还有点意思,不像是我那不争气的大侄子所培养出来的人,你说你是锦衣卫镇抚使,本王在顺天这么多年,也没听过你这号人物啊。莫不是我那侄子随便给你安了一个身份,让你来送死吧,哈哈,这样的皇帝跟着可没意思。”

    “回禀王爷,您的眼神还真好,下官还真是皇上随便安了一个官职,在此之前下官并无官身,不过下官曾是太宗文皇帝所培养的一枚暗子,为的就是保证皇权正常更迭。”

    朱高煦没在意我所说的其他东西:“你说你是我爹,所培养的暗子?不可能!你才多大呀,想的不过弱冠之年,我爹在靖难之后便不再经常出宫,更不可能找到一个小孩儿从小培养当一个可有可无的暗子吧,把皇位正常更迭的任务,交给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儿,我爹不可能这么糊涂。”

    朱高煦在我面前一通分析,企图分析出一个比较合理的结果,不过既然我说的都是假话,那他怎么可能分享出正确的结果呢?

    “王爷说的没错,可是下官正是文皇帝在禁难之时无意间捡到了一个弃婴,在那之后便一直被文皇帝安排学习充当暗子,只不过这么多年以来,大明蒸蒸日上,未曾出现什么重大的危机,所以我也没有暴露过自己的身份,直到这次汉王殿下出事。”

    “我出事?你为何不直接说我起兵叛乱?,朝廷的人都想迫不及待的给本王扣上一顶叛乱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