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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年代剧里捡破烂 第39章 《福寿全》

    只见台上刘大师的表演接近尾声,抛出了最后的“包袱”:

    “哎!老爷,闲里置,忙里用啊。大少爷要再死啦!咱甭买啦!”

    虽然这段相声侯天涞上一世听过好多次,可还是被逗的哈哈大笑。

    “tuang~tuang~tuang。”

    小伙计敲着小锣走进观众中间儿!开始挨着个的收钱。

    那些观众也都纷纷解囊,这个扔几个“铜子”(币制混乱,铜钱毕竟是贵金属也还可以使用,建国以后才禁止使用的),那个扔几十金圆券。

    钱是从后往前收的!最后到了侯天涞和金少山这条板凳。

    “当啷!当啷!”

    两声脆响,两个现大洋分别被金,侯二人扔进铜锣里!

    “我替金老板交了!”

    “我为这位小兄弟交了!”

    二人几乎同时道!

    “谢金老板赏,谢这位先生赏。”

    “慢走!现在“点活”怎么算钱?”

    “会这位先生,两万块钱五段儿!”

    “铛啷,铛啷。”

    又是两个大洋扔进铜锣里!

    “谢谢这位爷!诸位“听蹭儿”喽!”

    (有人“点活”后为不打断演出的连续性,一般情况下伙计就不零要钱了!伙计好一声是为了让没花钱的听众感谢“点活”的豪客。)

    “多谢这位仁兄……。”

    “谢谢!……。”

    老四九城人都懂礼貌,纷纷出言感谢侯天涞。

    侯天涞也起身抱拳行礼……。

    “有日子没见这么讲究的主了!……”

    也有人在私下嘀咕……。

    侯天涞接过伙计递来的五个小木牌儿!又转手递给金少山。

    “金老板您先来。”

    金先生也不在这种小事儿上磨叽,伸手抽出一个小木牌儿扔到台上道:

    “保睿,再来一段儿《连升三级》。”

    “好!那我就再伺候金老板一段儿《连升三级》。”

    “有这么一个人呢,一个字都不认识,连他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他上京赶考去了。……。”

    虽然对侯天涞来说已经是老段子了!可是看刘大师的现场直播,那感觉另有一番风味……。

    “皇上一想:“哎呀,那不是!不但不是啊,这还是忠臣呐!那好,连升三级!”好嘛!一群混蛋。”

    “哈哈哈!好~好~。”

    待掌声和笑声都停下以后,伙计来到侯天涞和金先生身前伺候。明显是等着二位“点活”呢!

    金先生摆手拒绝了侯天涞再次递过去的小木牌儿!

    侯天涞也不再谦让,把四个小木牌儿都交给伙计道:

    “我就点“一块活”就行!”

    然后起身对观众道:

    “耽误老少爷们儿两分钟,说个乐子。话说我在南锣鼓巷那边儿有个小跨院儿!家里人口少房子住不开,就在那儿闲着。今儿得空了就去看一眼,您猜怎么着?”

    “怎么着?”

    还真有人搭腔儿捧哏!

    “嗨,别提了!我一打开街门,就看见连着主院儿那角门儿……。”

    “哈哈哈!”

    “真够可乐的!”

    “卧槽,还尼玛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呢?”

    “他丫的怎么不把棺材抬自己家炕头儿去呀?”

    “搁我!早“花了”丫”的!

    (四九城话里这个“丫”真不是什么好词,挺脏的!为防止外地朋友错用。还是解释一下吧!“丫”是丫头养的简称。指大户人家的丫头下人生的孩子,也指未出阁的姑娘生的孩子。统指私生子,奸生子。)

    “这人我也打了!这钱也赔了!可是我这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儿腻歪。这不就来听几段相声找找乐子,也把不义之财“花叉花叉”。”

    “好!局气。”

    “这位兄弟够豪横……。”

    “我今儿就想点一段儿《白事会》。不知道后台哪两位先生使“这块活”使的好!使好了,让各位听众满意!在下还有白(bo)银相赠。讹来的钱一分不剩,都买个乐呵了。”

    后台一阵忙碌,推选出两位青年演员。

    只见两位二十五六岁演员穿着灰布大褂款步上台。

    “学徒罗荣瘦,李贵山感谢各位衣食父母捧场。更感谢这位先生的仗义疏财。”

    李:“说……。”

    罗:“你先别忙,我还没交代完呢!”

    李:“得!我还抢话冒场了!您接着说……。”

    罗:“台下这位先生今儿遇见这糟心事儿!在后台也听见了!那是又好气,又好笑。先生点的“这块活”,我们小哥俩还真会!可是……。”

    李:“有什么你倒是说呀?人家这位先生可是真金白银撇到台上了!你要是出幺蛾子,班主可拿皮带抽你……。”

    罗:“别忙!《白事会》这名它差点儿意思?”

    李:“说的也是,这不是怕再给先生添堵吗?”

    罗:“着呀!要不然怎么小哥俩伺候先生一段《福寿全》?”

    “哈~哈~哈。”

    这话一出,包括侯天涞都乐了!

    (《白事会》又名《福寿全》)

    李:“好嘛!这不是一回事儿吗?”

    罗:“那可不一样,这个它吉利呀!”

    “哈……哈……哈。”

    这话说的侯天涞确实高兴,他自然不吝啬给艺人们打赏些散碎银两。于是抬手将十个大洋就扔到了台上。

    这一出弄得两位现在还年轻的演员有点儿措手不及。在京剧舞台上这种情况常见,据说“万筱菊”在表演的时候戒指,手表砸身上都是寻常事儿!

    还有专门干这个活儿的,一场戏下来能撮半簸箕金戒指。

    可相声在曲艺里也是下九流中的下九流,跟京戏,评弹,甚至评书都没法比。

    大洋见过,往台上扔大洋也见过。可往相声演员的舞台上扔大洋可真没见过。甚至都没有想过。

    于是捧哏的李先生手忙脚乱的把大洋用脚归拢到桌子后边,继续开始表演。

    前边的铺垫完成,这就开始入“正活”。

    罗:“话说在“洪宪”一朝……。”

    李:“哎!等会儿吧!我得拦您一句,这“洪宪朝”是哪一朝?宋元明清我都听说过,这个什么“洪禧朝”我怎么没听说过呀!”

    罗:“嘘!别嚷嚷,小心杀头。就是83那位……。”

    李:“73~84?那也不对呀!莫不是按周岁算的?”

    罗:“就是83天,“大总统”……。”

    罗,李二位说的这一版,包袱儿是那位做了83天皇帝的葬礼,大段贯口描述的仪仗执事满汉兼备、中西合璧,相当于皇帝驾崩的规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