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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是戏精 第172章 南晋

    车队庞大,又有两国皇子在其中,光出行仪仗就牵涉上百人,更不要说随行护卫和主持互市的官员。

    顾纪棠不想碰见三皇子,一路上都悄咪咪窝在齐衡弈的车队中。陆渊深知顾纪棠与三皇子过节,也就由他去了。

    但陆渊不能理解的是,你魏巍也见不得人么?要躲在南晋的车队中?

    “魏世子,关于三皇子这一路的护卫安全,我有几点要与你商议。”

    “陆将军,我只是随行而来凑热闹的而已,连官职都无,你来找我说这些,是不是太牵强?”

    “你的马车正在三皇子后跟着,若万一有仇家针对你,结果搞错波及三皇子怎么办?事关宗室无小事,你还是快快跟我去确定三皇子车架安全吧。”

    陆渊说着话,眼睛还往车内瞟去。

    齐衡弈如今代表着南晋,待遇自然不低。

    宽敞的马车内布置也是十分奢华。地板上铺着厚厚的熊皮,一脚踩上去,连脚背都深深埋了进去。

    马车四壁还有装满书的柜子,更不用说那嵌在马车内温酒用的炉子。

    顾纪棠来过一次之后就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小炉子。

    几人围坐在马车内,小炉子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热在里面的好酒散发出醉人的熏香。哪怕不喝,光是坐一会儿,人也有微醺的感觉。

    齐衡弈这里平日里人也少。

    虽然贵为皇长子,又来此办理如此肥差,但随行而来的南晋官员却十分清楚,这差事为何会落到这位皇子的头上。

    对比三皇子行辕的热闹,齐衡弈这里就显得冷清许多。

    好在有顾纪棠和魏巍等人每日准时报到。

    齐衡弈心中也豁达,那些糟老头子不来才好呢。

    “纪棠,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做生意?互市可以说是我一手经办,我都没你挣得多。”

    齐衡弈这次也跟着顾纪棠捞了不少。

    不过他听顾纪棠的,买进的所有田地庄子商铺都没有抛售。

    顾纪棠说他需要一个钱袋子,穗丰县就是了。

    “学习!是学习让我不断进步。”

    顾纪棠一本正经地说道。

    齐衡弈翻个白眼。不理会顾纪棠时不时的假正经。

    三人正在闲聊时,陆渊来将魏巍叫走了。

    齐衡弈看着魏巍和陆渊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地说。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陆渊这两天特别喜欢来我这里,尤其是魏巍来这里之后……”

    一旁的顾纪棠有些心虚地应道。

    “也许他真的找魏巍有事呢。”

    “不正常……非常不正常!”

    齐衡弈满脸的若有所思。

    顾纪棠喝口热茶,冷哼一声。

    “哼,两个大男人能有什么不正常。”

    想到什么般,齐衡弈两只眼睛突然冒出亮光来。原本趴在车窗上的身子“嗖”地凑到顾纪棠跟前。

    “你干嘛?吓我一跳!”

    齐衡弈颇为神秘地凑近顾纪棠耳边压低声音道。

    “你知道我这次回南晋去发现了什么吗?”

    “发现你爹不爱你?”

    “这还用回南晋再发现?你别扯远我话题!”

    齐衡弈一下子识破顾纪棠的“阴谋”,坚定地回到自己的话题上。

    “你知道吗?我这次回南晋,发现南晋贵族之间十分流行契兄弟。”

    齐衡弈说起这些话时,满脸的八卦神色。

    顾纪棠第一次听这个词。

    “七兄弟?什么意思?”

    “不是七!是契!契约的契!”

    齐衡弈看顾纪棠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文盲。

    顾纪棠这才明白是哪几个字。

    “契兄弟是吧,那是啥?”

    “亏你还自称京城第一纨绔!连这个都不知道!”

    齐衡弈这里说得夸张,其实他也是去了南晋之后才知道有契兄弟的存在。

    北燕尚武,顾纪棠作为校阅魁首,依旧被当作小白脸看待,北燕的悍勇之风可想而知。

    悍勇之风主导的北燕,阴柔的小倌倌也有,却并不盛行。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南晋盛行的风气,和我北燕第一纨绔有什么关系?合着我身为北燕第一纨绔,这天下间吃喝嫖赌的事儿都得精通?”

    齐衡弈说不过顾纪棠,他方才也是为了在顾纪棠面前小小装逼一下,显得自己知道得多。主要目的还是在于向顾纪棠科普何为契兄弟。

    “啧……怎么说两句还急眼了呢。契兄弟啊,就是……男的跟男的那个了……”

    老司机顾纪棠秒懂,这不就搅基嘛!契兄弟?还是古人风雅啊。搅基也说得如此高大上。

    “我那好几个弟弟,每次宴会身边都带着那么一两个长得十分俊俏的小郎君。老皇帝看见也不管。啧啧……”

    齐衡弈又是摇头又是咂舌。

    在北燕长大的他对这一点十分难以接受。

    顾纪棠生出几分打趣的心思。

    “既然如此流行,你不也给自己找一个‘契兄弟’?”

    齐衡弈嘿然一笑。

    “我?我才不要!就算要找契兄弟,最起码也得你这种样貌水准的。嘿嘿……”

    “想死就直说吧你!”

    知道齐衡弈只是故意欺负自己,并没有弦外之音。顾纪棠狠狠白他一眼。

    “怪不得南晋屡战屡败,满城都是涂脂抹粉的契兄弟,焉能上战场保家卫国?”

    “就是说啊……”

    齐衡弈吊儿郎当的脸上突然浮上一层忧色。

    “此次我回南晋,才发现那个我思念已久的故国全然不是我想的那个样子。”

    “贵族只知享乐,官员只知敛财,武将贪生怕死……都说南晋富庶,占尽天下财富。我却只看到被锦绣华缎包裹着的脓疮。”

    哪怕没有去过南晋,顾纪棠也从齐衡弈的言语中听出南晋的奢靡腐败来。

    “纪棠,其实我若是执意不来,也能够推辞掉此次出使北燕的差事,但是我太怀念北燕冷冽干爽的天气了。”

    “南晋的水是软的,树是垂柳,花是昙花,无一不柔媚,无一不娇嫩。初见惊艳,时间久了便腻了。”

    “我更喜欢北燕疏阔干枯的树枝,夏天盈满生命,冬天时抖落累赘,孑然无忧……”

    “顾纪棠,我讨厌南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