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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又又被恋爱脑反派攻略了 第115章 人夫感

    幻境里的女人大多数都是想回去的,这也在姜晚的意料之中。

    她们在现实世界里虽然和丈夫不睦,但还是有很多放不下的人和事,如果一直被幻术蒙蔽倒还好,也能心安理得沉溺于当前的美好生活,可现在幻术不再,众人意识慢慢清醒,就接受不了活在虚假里。

    但有些人不愿离开幻境,更不想让别人离开,因为害怕她们出去后将这事传出去,那些修士会来打破幻境,扫清所谓的妖魔。

    隔壁大婶就是少数愿意留在幻境里的。

    大婶姓杨,年轻时被赌鬼爹拿去抵债,不明不白地嫁了人,她丈夫也是好吃懒做,整日里就知道赌,赢了还好,输了回来就拿杨大婶出气,经常打得她遍体鳞伤。

    杨大婶盼着自己赶紧怀孕,怀了孩子就能逃过毒打,她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怀上了,可挨的打并没有少。

    于是她又盼着自己能生个儿子,有了儿子丈夫就有了后,或许也能收心和她好好过日子。

    可天不遂人愿,杨大婶难产,九死一生从鬼门关走回来,生了个女婴。

    丈夫对她的打骂更凶了,骂她是扫把星,晦气鬼,自从嫁给他,自己就输多赢少,现在她还生了个赔钱货,简直是晦气中的晦气!

    杨大婶月子还没做几天,就被丈夫抵押给了新债主,她又有了新丈夫。

    她常常觉得自己活得不像人,像是一件旧衣裳,一双旧筷子,勉强将就也能用,但也可以随便送人,随便丢弃。

    她在新家过得同样不好,还在月子里就得伺候人,起早贪黑干农活做家务,她在这些磋磨里终于想明白了,与其盼着男人回心转意,同她好好过日子,不如她带着孩子逃走,自己好好过日子。

    在一个雨夜里,杨大婶从新丈夫家偷跑回来,想带着出生没多久的女儿一起离开裕水镇,可等她回到家,见到的却是早已死去的孩子尸体。

    死了好几天了,还裹着才生下来时的襁褓,被扔在后院里,孤零零的,小小的。

    不知道捱了几个冬夜,女婴青灰的脸上结了一层白霜,安安静静的,不哭不闹,因着是寒冬,尸体并没有腐烂,杨大婶总觉得她只是睡着了。

    她一个人在后院抱着襁褓坐了很久,想了很多,然后去厨房拿了菜刀,躲在门后等那个赌鬼男人半夜回来。

    她到底还是胆小,听见开门声,心慌得厉害,抖着手一刀砍下去,却没砍中,反而被男人夺走刀,抓着她一顿拳打脚踢。

    他说,那个赔钱货一直哭,吵得他没法睡觉,把她扔后院里有什么错?

    死了就死了呗,还少张嘴吃饭,省下些铜板。

    要怪就怪你肚子不争气,生了个没用的女娃,生了个该死的女娃,都怪你。

    就是嘛,不过就死了个女娃娃,算不得什么,你怎么还跟自家男人闹上了?

    所有人都这么说。

    在这个世道,女娃的命,女人的命,还不如拉磨的驴。

    杨大婶被男人打得半死不活,她抱着那个死去的女婴艰难逃走,那天夜里的雨好冰,下了好久。

    她不知道在雨里走了多久,浑身已经冻得麻木僵硬,直到渡娥出现,给她撑伞,用相似的理由把她骗进了幻境。

    她知道这地方有问题,可也因为这里的温暖而不愿离去。

    她在这里有听话的丈夫,有乖巧的女儿,事事顺心,为什么要回到那个不把她当人看的现实中去?

    所有不愿意离开的女人,经历多半和杨大婶一样。

    姜晚能理解她们的恨,恨不公的世道,恨没良心的男人,也恨无能无力的自己。

    幻境虽然是虚假的,但只要生活在这里的开心是真的,那也算是一种圆满。

    可那群想回去的女人,也都有各自的理由。

    有些只是和丈夫吵了几句,平时夫妻感情还算和睦,所以做不到留在幻境里,这辈子都不回去。

    或者是放心不下孩子,舍不得父母,总之各人都有原因,姜晚既要安抚这些害怕着急的女人,又得想一个折中,两全其美的办法,所以这几天都忙得团团转。

    今天也是劳心劳力的一天,杨大婶和她一同回来,这几天两人也交过心,杨大婶看见她家半掩的院门,忍不住想劝她。

    “姜姑娘,虽说你夫君为了找你闯进幻境,这份心确实赤诚,但身为女子本就是弱的那一方,你不能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他身上。”

    姜晚:……

    苍天可鉴,她这几天忙得是一点心思都没放在他身上啊。

    姜晚听话点头,“我知道的。”

    “还有啊,他现在是待你好,可男人的心今天在你这,明天在别人那,你切不可陷得太深,不然以后他变心了,伤心的可是你自己。”

    【宿主!冷静!大婶也是好心,不是在劝你们分手啊喂!】

    “嘶……”

    姜晚赶紧扒住门框,防止里面的某人控制不住冲出来,朝杨大婶连连点头,“好的好的,婶子你也累一天,早些回家休息吧!”

    她跟条泥鳅似的,侧着身子嗖的一下从半掩的门里钻进去,关门,插上门闩!

    再一看站在院子里的言酌,姜晚疲惫涣散的脸上,难得现出惊艳。

    “你洗过澡了?”

    姜晚第一次见言酌散发,比束发时少了些凌厉自傲,连一贯冷漠的眉眼都柔和不少。

    她脑袋里第一个蹦出来的词就是,人夫感。

    “嗯。”他应了声,走过来摸摸姜晚的脸颊,“今天也很累?”

    姜晚自知这几天冷落了他,有点心虚,“还好。”

    他的头发晾得半干,被月光镀上一层柔润莹光,像匹细腻的墨黑缎子,身上只穿着一层单衣,衣襟微敞,胸口处的布料被未干的头发浸湿成半透明,紧贴在身上,显出肌理分明的轮廓。

    姜晚有理由怀疑系统给他出了什么馊主意,让他使出美男计。

    言酌牵过她的手带到自己脸颊边,蹭了蹭她的掌心,模样难得乖顺,那双眼像是锁定猎物般的满带掠夺,直勾勾盯着她的眼,话语却是柔软。

    “那今晚我们可以多说些话么?”

    这怎么让她好意思说个“不”字?

    “好呀,我先去洗个澡。”

    他扬起唇,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想念,“热水已经备好了,我一直在门口听着你的脚步声。”

    啧,人夫感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