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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缘时光:母亲与姨舅的岁月之歌 第116章 小姨的婚姻旅程:孤独与忧郁协奏曲(四)

    1970 年的夏天,骄阳似火,酷热难耐,整个世界都弥漫着燥热的气息。二姨得知母亲即将启程,便盛情邀请母亲一家去家中,设下宴席为他们饯行。

    母亲无奈地看着父亲,微微皱着眉头,苦笑着说:“你也知道二姨夫是个慢性子,想吃他做的饭,那可得多等两个小时呢。咱们还是早些过去帮忙吧。”

    父亲微微颔首,脸上露出理解的神色,那深邃的眼眸中似乎也藏着对这漫长等待的无奈。

    母亲一大早就开始忙碌地张罗起来,她仔细地收拾好东西,每一样物品都经过她的精心整理,仿佛在为即将开始的新旅程做着最后的准备。

    她带着弟弟早早地向二姨家走去,一路上,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带来阵阵热浪。

    刚一进二姨家的院子,那温馨整洁的氛围便扑面而来。母亲轻轻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尘不染的屋子,心中不禁感叹。她一边脱掉大衣,动作轻柔而优雅,一边笑着对父亲说:“老王,你去和二姨夫聊天说话。”

    说完,便满脸笑意地将大衣挂好,那挂衣的动作充满了对这个家的尊重和对即将开始的聚会的期待,拉着二姐就进了厨房忙活起来,厨房里的热气腾腾与外面的炎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母亲却丝毫不觉得辛苦,脸上洋溢着为家人付出的幸福。

    “姐,你这房子收拾得可真好啊。你看你,因工作出色都提升为处级领导了,房子按级别分配也大。有文化有学历就是好,真让人羡慕。”

    母亲边洗菜边羡慕地说道,眼神中满是赞赏,那目光仿佛在诉说着对知识改变命运的感慨。二姨看着母亲的面部表情,心中涌起一股愧疚,面带愧疚地说:“你后悔吗?当初是你舍得放弃学业,才成就了我和小妹。” 母亲轻轻拍拍二姨的脸,一脸坦然,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姐,咱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那时你都快初中毕业,可以考中师,马上就能工作,你要是退学损失太大。我刚小学毕业,小妹身体弱年纪又小,再说家里农活我懂得多些。”

    二姨的眼睛有些发涩,声音低沉,内疚地说:“要是你能上学,以你的成绩和能力肯定在我之上。就是三妹结婚早,离开家没帮上什么忙!”

    母亲回忆起三姐的个性,神色平静,打断二姨的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机遇和选择,这是躲不开的,别想那么多。以后咱们见面的机会少了,我会很惦念你的。”

    二姨停下洗菜的动作,关切地询问搬家和出发的具体时间。母亲微微思索,告知道:“我要先到大连站下车,去看看母亲,顺便带百杰一同去湖南,这孩子也该上学了!”母亲说话时,目光中透着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生活,那是充满希望和挑战的新生活。

    二姨洗菜的手再次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神情,沉默了片刻后,目光灼灼且满含期待地问道:“妹子啊,你把百杰接走,咱妈想必会万分舍不得。你想想,你初到新地,孩子也人生地不熟,必定困难重重。我和你二姐夫仔细商议过了,我俩都对百杰喜爱至极,真心想把她接过来抚养,不知你意下如何?”

    母亲顿时怔住了,手中洗菜的动作僵在半空,嘴巴微微张开,满脸惊愕。她呆呆地愣了好一会儿,才迟疑地说道:“姐,这事儿我从未思量过,百杰毕竟是我的孩子,这突然说要让她去你那儿生活,我这心里一下子没个着落。”

    二姨语调轻柔地劝说着,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恳切与期盼:“妹子呀,你如今身怀六甲,三个孩子你一人照料着实艰辛。百杰跟着我,一来教育条件优渥,我们那儿学校好,老师也负责。二来我们对她肯定是宠爱有加,再者我自小也照看过她,我们感情深厚着呢。这孩子生得漂亮,头脑聪慧还勤奋好学。咱们是亲姐妹,我这做姨的,断不会亏待了她!”

    母亲那原本惊讶的神情逐渐平复,眉头轻轻蹙起,神色间满是纠结。

    她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姐,这事儿确实太突然了,我得和她父亲好好商量一番。毕竟这不是个小事儿,关乎孩子的未来呢。而且我也舍不得呀,这么久没和孩子在一起,这刚要团聚,又面临这样的选择。”

    晚宴结束后,明月高悬,洒下银白的光辉,那月光如水般洒在大地上,给整个世界都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父亲抱着弟弟,母亲拿着东西,两人并肩走在夜光下。那长长的回家路上,显得格外寂静,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夜空中回荡。

    母亲望着夜空中的明月,神色忧愁,缓缓说起二姨的打算。父亲有些惊讶,眼睛微微睁大,但转念一想又释然了,轻轻叹了口气说:“目前来看,百杰到了上学的年龄,咱们的住房是我把不用的仪表工作间改造的,很简陋。单位没有学校,是借读厂区的,单位还要开山建厂,生活和工作都不稳定,还要动荡一阵。”

    父亲犹豫了一阵,面带歉意地对母亲说:“我们都属于建设单位,哪里有任务就去哪里,属于流动性强、条件艰苦的单位。二姐现在在生产单位工作安稳。湖南属于刚开发,条件艰苦,要不是想一家团圆,我都不打算接你过去,二姐的建议看来是最合适的。”

    母亲也无奈叹息,眼神中透着无奈:“二姐家条件好,又是老师,对孩子疼爱,我们是亲姐妹,也可以经常来往。”

    两家商量达成一致,刚好赶上学校假期,二姨同母亲一同回老家。

    一路上,二姨的心中充满了憧憬,脸上洋溢着笑容,对母亲细说着:“我让你二姐夫准备房间,准备一些书籍和画报,我让她上我们学校最好的班级,找人教她画画、练书法、学音乐。”

    母亲听后,神色愧疚,心中满是自责:“自己太不称职了,孩子在老家,自己什么也没教她,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

    回到老家,亲人们团聚在一起,那热闹的场景让人心中温暖。

    老舅老舅母操持晚饭,家里人围坐一团,聊到很晚。而我和弟弟太小,没精神就早些休息了。小姨把房间腾出来,让我们一家在里间休息,二姨、小姨和姥姥姥爷在外间休息。

    临睡前,二姨和姥姥提起接我去东北和自己一起生活。姥姥眉头跳动了一下,拉着二姨的手,一脸严肃地说:“你四妹就一个女孩,百杰从小就没有母亲照料,六年多都没和母亲在一起,这回终于回到母亲怀抱,你却要领走。”

    二姨听完,神色失落,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下去。小姨看着这情景,也说了一句:“从个人来讲,我希望二姐带百杰,对她是好事,可以有更好的学习条件。二姐你知道吗?百杰都能看初中的语文书,背很多诗词和古文。”

    小姨边说边眨着眼睛,脸上露出期待的神情。姥姥狠狠瞪了小姨一眼,小姨吐了吐舌头,悄声躺下。

    二姨又说了些优势和理由,想争取达到目的,姥姥语重心长地告诫,表情严肃:“你四妹就这么一个姑娘,你给领走,你四妹要去湖南,而你是炼油厂的要留在大庆。你们俩彼此不在一起。如果你俩都在大庆的话,孩子无所谓在哪边,算谁的都行,但现在她父母都去湖南了,你在大庆,两家相隔那么远。”

    二姨还是不放弃,心中满是对白杰的喜爱和不舍。姥姥最后一句话打断了二姨的想法,表情沉重地说:“你自己有丧子之痛。你妹到时感到后悔痛苦时,你怎么办?”

    姥姥看二姨知道了原委,就劝她:“从你大哥那领一个,我和老大商量,把最小的儿子过给你,这样都是自己亲戚,也有感情!”

    第二天,大舅大舅母一早也赶回老家,一大家十三口人聚在一起,那场面真是热闹非凡。

    姥姥姥爷心里那个乐呀,除了三姑娘一家人,这次是全家人汇集最多的一次。这个家真是兴旺,姥爷在遛弯时,叼着烟袋锅享受着被村里人的追捧,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那是人人羡慕和称赞的喜悦!

    清早,母亲父亲带我和弟弟去做医生的表姐家检查身体。姥姥把大舅和二姨叫到一块商量,大舅倒没什么意见,舅母有点舍不得。

    小表哥夏智已经 11 岁了,什么都懂。他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大舅眼中带着些不舍,但还是理智地劝舅母:“二妹家的条件好,能全身心照顾,二妹二妹夫喜欢孩子,再说还有几年小智就要找工作。”

    大舅说话时,眉头微皱,心中也有些纠结。大舅母紧张不安地低头,摆弄着手指,心中满是担忧。

    她自己也明白,就业是个大问题,女儿刚毕业在大集体企业工作,大儿子考上铁路局工作,二儿子毕业还在家待着。

    大舅母耳边又传来大舅清冽的声音:“夏林一直没有工作,没地方去,时间长了我都担心他烦躁。要是再加上一个夏智,更有你愁的。孩子跟姑姑好,是亲戚可以走动,以后大庆工厂招工,或是顶父母的班,儿子也有工作,还有两个父母疼他。”

    大舅表情认真,语气严肃。大舅母看情况这样,抬起头,她一贯以大舅的意见为准:“我这也是心疼孩子舍不得,我同意你的意见。”

    二姨和大舅一家商量好,在二姨假期结束后,小表哥随二姨一同去大庆上学,并办完过继手续。

    我们在姥姥家呆了一个星期,几家人留了合影纪念,我和父母也拍了第一次合影,留下了珍贵的纪念。现在看当时的黑白照片,真是历史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