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娇脔 > 第27章 我夫人性子内敛

娇脔 第27章 我夫人性子内敛

    有人跟着起哄,秦烟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尼莫适时开口,“乌木,这是我弟弟尼卓,说的醉话莫要往心里去。”

    宁枭举杯示意,不以为意。

    偏生那汉子嘴上不饶人,“尼莫,你我这个岁数还没有婆娘,你不着急我都着急!不如让她跟了我!”

    尼莫沉着脸,隐隐有些发怒。

    这时,方才还谈笑风生的人都噤了声。

    见没人搭理,尼卓急眼了,眼看对面的美娇娘端端坐在那儿,心中躁动不已。

    北边哪见过如此娇艳的美人?水灵灵的,和沙漠的婆娘简直是云泥之别!

    他指着宁枭,激动道,“都说你们不是夫妻,有胆咱们比上一场,输了把她给我!”

    秦烟胸中有气。

    自从来了此等蛮荒之地,三天两头有人把她当货物要来要去。

    即便这些人再豪放、再不拘小节,也不能把女子当作附属品!

    她正准备拍桌而起,忽听宁枭朗声,“谁说我们不是夫妻了?”

    一语既出,满座皆惊。

    尼莫狐疑看向这边,布了刀疤的脸看起来十分阴郁。

    秦烟揪紧了他手臂,眼看他还一脸自信坐在那儿,大言不惭。

    “你,你胡说!我大哥说你们并非夫妻!”

    “巧了,我这人做事看心情。这段日子我愈发离不开她,今日当着姆夷的面,结了婚约,如今不过欠她一场仪式罢了。”

    宁枭反握住她的手,回以一笑。

    一逝而过的柔情花了她眼。

    她掐紧他的手心,咬牙切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唇边漾着浅浅笑意,在旁人看来更是柔情蜜意。

    “你还真想看我跟人比?爱慕你的男人那么多,我可没那个精力对付。

    再者,我若真伤了性命,你想一辈子在这儿待着?”

    秦烟死死瞪着他,很想辩驳,不可否认他说的很在理。

    还欲说什么,又被他一句话堵回来,“姆夷是北漠的守护神,婚嫁于南胤人来说,没有约束。

    怎么,你莫不是以为我真想娶你?”

    她一时气恼,“自然不是!”

    宁枭满意勾唇,“那便成了,一起糊弄过去。”

    那双深褐色眸子中,光华闪动,露出狡黠的光芒。

    秦烟不愿承认在意这些,眼下这确实是个减少麻烦的好办法。

    不过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见他成竹在胸,只得任他放开说了。

    如果宁枭是没人性、不懂怜香惜玉,那这里的男人便是鲁莽冲动、分明不把女子当人看。

    她并不想下半辈子落在这些人手里。

    宁枭即便霸道、难对付些,还算能听进她的话,好过这些男人。

    “你分明是胡说,谁能证明!”

    见两人恩爱非常,尼卓摔了杯子,气愤不已。

    宁枭很想随便打发他,说姆夷能证明,怎奈此人不得个说辞誓不罢休。

    好在他还备有后手。

    得了他恩惠的妇女端来托盘,在一干人探究的视线中,他起身揭开面上红布,两身婚服展现于众人眼前。

    尼莫坐直身子,这才相信他没有说谎。

    “乌木,你这一出倒是出其不意。”

    他的话别有深意,宁枭且当不懂,顺着话说道,“今日承蒙诸位给我夫妻二人做个见证,借此宝地一用。”

    尼莫高声大笑,遂了他的意。

    让人撤走残羹冷炙,又添了不少美酒佳酿。

    宁枭示意妇女带秦烟去更衣。

    她一步三回头,仍觉得莫名其妙。偏偏他站在那里,长身玉立,竟让她生了一股信任。

    等秦烟拾掇好再回来,场地已然挂上红绸,点了红烛,装点一新。

    这里不比安都热闹,也不及南胤繁华。

    独一份的无华,却独特。

    男男女女脸上洋溢着欢笑,一同庆祝这对新人。

    条件简陋,没有上妆的螺黛水粉,只有小小一盒胭脂,平日也只有谁家嫁娶的时候用。

    秦烟换上喜服,款式简单,一身正红穿在她身上异常耀眼夺目。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款款走来。

    道路尽头,是同样身着喜服的宁枭。

    他的目光紧锁在对面红衣女子身上。

    鹅蛋脸白净柔和,未施粉黛的脸清丽脱俗。

    唇若朱涂,那一抹红又增艳几分,看起来妩媚迷人。

    身段柔软,腰肢纤细,红裙摇曳,她脚下步步生莲。

    天地间,他眼中只有她身影。

    众人在一边高呼,直夸两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在场有人欢喜有人忧。

    尼卓看着姗姗来迟的女子,不免后悔没早些赶回、抢占先机。

    “乌木,恭喜啊。”

    尼莫拍拍他肩,眼底划过艳羡。

    宁枭爽朗一笑道谢,转而上前迎接他的新妇。

    他从逆光中走来,身姿挺拔,红衣飒爽。

    走至她身前,大手伸出,俊目紧随着她身影。

    明明在心中告诉自己只是逢场作戏,但真的身临其境,看着宁枭在跟前冲她笑。她还是犹疑了。

    少时她心中便一直有个身影。

    大婚的殿堂,那人是云知行。

    即使她知道他们不可能。

    见她神色游离,透过他仿佛看到另一人。

    宁枭眉头一锁,也不顾她意愿,一把搂过细腰,在她耳畔警告。

    “秦烟,若被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今晚……”

    她心神一凝,两人靠得如此之近,看在旁人眼中似耳鬓厮磨。

    只有她知道宁枭指的是什么,他在威胁她。

    不着痕迹推开他,却似一堵墙,岿然不动。

    她有些急,恼道,“成亲便成亲,总归是演戏,怕了你不成?”

    得到满意答案,他这才放开,牵着她走向姆夷的雕像下。

    沙漠的夜,总是降临特别晚。

    月明星稀,那端太阳还留了一抹余晖,日月同辉,煞是好看。

    四周的人欢呼庆贺,说着祝福语。

    与南胤的礼节不同,北漠的人洒脱惯了,即便仪式也是在姆夷面前简单拜过。

    这便礼成了,比她想象的还快。

    不过甚好,左右也是场假的。

    大伙儿嚷着洞房,起哄的声音此起彼伏。

    她不敢瞧他,只是看着他胸前。

    思绪莫名飘回文山城,他找到她那晚。

    便是这宽阔的胸肩,压得人动弹不得。

    猝不及防红了耳根,她小声嘀咕,让他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宁枭不经意看见她熟透的脸,暗笑这女人又在想什么奇怪的。

    他婉拒众人好意,“我夫人性子内敛,诸位且高抬贵手,容我二人好生一度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