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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脔 第70章 我不会让你离开

    “明婉之啊明婉之,你倒是令我小瞧了。”

    她紧攥着袖子,这回仗着有旁人在,笃定他不敢对自己做什么,何况她还有身孕。

    坚定了想法,她直直对上他的眼。“臣妾说的不对吗?”

    云知行轻笑出声,几人顿觉得身边温度一寒。

    “这般牙尖嘴利、争风吃醋,可堪为太子妃、统领东宫?”

    话音落下,几人都捏了把汗。

    秦烟怕他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暗中扯着他衣袖。

    明婉之眼底划过惧意,声音不自觉带上一丝颤动,“殿下何意?”

    “我说得还不明显?”云知行甩了帕子,目光冰寒似利剑,快要将人冻住。

    正当时,船靠岸,秦烟立马扯过他,“我身子有些不适,先回去吧。”

    即便还有气,可他不敢耽搁。

    当下不再看她,一把抱起秦烟出了舱门。

    付晟一直站在外面,冻得哆嗦也不敢出声。

    眼看云知行面色不善出来,立马拱手行礼。

    他步子一停,快速扫过他,低低笑道,“工部侍郎,我记住了。”

    留下一句别有深意的话,便抱着秦烟上了马。

    骏马飞驰,徒留付晟在原地瑟瑟发抖。

    回去的路上,秦烟大气不敢喘,悄悄观察他表情。

    他神色冷冽,下颌紧绷着,心情十分不佳。

    她没说话,他也没问什么。

    快马加鞭回了偏殿,大步朝着殿里去了。

    宫人见之纷纷低下头,假装看不见。

    他温柔将人放在床上,也不征询她意见,直接开脱。

    秦烟捂住身前衣襟,及时说了句自己来。

    云知行不再强硬,也不出去,就坐在床边看着。

    她面露纠结,“你转过去。”

    “小时候什么没看过?”

    “现在不一样。”

    说着,她手动转过他的头。

    趁着这会儿,赶紧剥落身上打湿的衣裳,迅速钻入被子,一气呵成。

    听得身后响动,云知行缓缓叹气。

    至今有些后怕。

    等她盖好,他默默拿了帕子,继续擦着她发间水渍。

    秦烟一动不动,任他在头上捣鼓。

    他手下动作轻柔,如对待至宝。

    只听他闷声问,“为何要去?为何不告诉我?”

    秦烟知道他会问起,“你整日忙碌,这点小事我自己便可以处理,不想再让你担忧。”

    “可以处理,便是将自己弄到水里,还让人抓了把柄?”他斜睨她一眼,“若我没赶来,你就要嫁给别的男人,这是你想要的?”

    秦烟被他堵得说不出话。

    云知行除了恼她被人摆了一道,也怨她竟然答应去跟别人见面。

    一想到自己要是不知道此事,可能明日就有人请旨,要安排她的婚事,他就无名火起。

    当下忍不住挖苦她,“行啊,如今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想把自己嫁出去,终究是留不住了。”

    秦烟躲开他的手,反击道,“只许你接二连三纳妃,就不许我同其他人接触?”

    闻言,他朗声笑开,“你吃醋?”

    “这是哪门子吃醋?我只是想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好,现在州官要请百姓先把衣服穿上,免得着凉了。”

    递给她一身干爽的衣裳,云知行这回倒是自觉出去了。

    待到脚步声离去,她坐了良久,心中有了想法。

    云知行早已命人煮好姜汤,见她出来,招呼过去坐下。

    秦烟默默接过,姜汤入口,四肢百骸跟着温暖许多。

    “哥哥,我想出宫。”

    探究的目光扫过,她觉得浑身不自在。

    复而继续道,“她们说得对,如今我长大了,今时不同往日,不可再像从前般······我想出去住。”

    破天荒地,云知行沉默着,秦烟以为他在斟酌。

    怀着复杂的心情喝完,他这才出声,“我不会让你离开的······这样的话,莫要再让我听见。”

    他走后,秦烟轻叹。

    这又是何苦呢?

    当天夜里,明婉之回宫后便去找了凌贵妃。

    她一进门便梨花带雨,拉着凌贵妃的手,伤心哭诉许久。

    后者算是听明白了,这是自己驾驭不了云知行,找她主持公道。

    不过这么久以来,秦烟在宫里都没什么存在感。

    眼下,定是云知行做得太过,她才会来找自己。

    明婉之可是她亲自挑选的太子妃人选,如今她上门了,还怀着身子,不帮她简直说不过去。

    凌贵妃面上答应下来,温柔劝她莫要生气,伤到腹中孩儿。

    心里却对她有些失望。

    现在云知行还是太子,东宫里统共就两三个妃子,这都扛不住。

    若日后他做了皇帝,后宫三千,那么多女人,她岂非哭晕在床上?

    不过,既然应下了,自是要出手。

    趁着云知行早朝的功夫,明婉之搬了救兵,又喊上两位侧妃,朝着偏殿径直而去。

    一行人来势汹汹,殿里宫人瞧见,心知不是小事,悄悄出门去找云知行了。

    毕竟昨日云知行走时,叮嘱他们,不论谁来找秦烟,发生了什么一定要及时告诉他,否则饶不了她们。

    此前她经历过小产,又长途奔波。为了救宁枭,小腹也出过血,身子虚得厉害。

    秋水寒凉,昨日落水尽管及时被救、换了衣服,秦烟还是没能顶住,染上风寒。

    她正喝下药汤,明婉之冲入夺过瓷碗,一把摔在地上。

    刺耳声音响彻殿中,药汁溅得四处都是。

    凌贵妃见之,有些不悦,却未曾表露。

    秦烟回过身,看着眼前的阵仗,知道明婉之这是做什么来了。

    她与凌贵妃对上眼,后者的厌恶太过明显,让人忽略不去。

    她的出生,便是凌贵妃一生的耻辱。

    偏生从小到大,云知行都偏袒她,这让人很是苦恼。

    打也打了,骂也骂过,云知行就跟中邪似的,护她得紧。

    如今他不在,凌贵妃也有了像样的理由,自然不能放过。

    从小,秦烟就知道她有多讨厌自己。

    所以尽量活得没什么存在感,这些年有云知行的护佑,也算正常长大了。

    本以为此生再无什么交集,偏生明婉之从中作梗。她深谙两人关系,直觉这是劝退秦烟最好的机会。

    两个女人对她没什么好脸色,讨厌也不藏着掖着。

    明婉之恭请凌贵妃坐下,随后眼神毒辣看着秦烟,“大胆,见了贵妃娘娘还不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