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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脔 第191章 他这是要沐浴啊!

    来到厢房住处,这里人变得多了些,他们只得见机行事。

    转过拐角,见得前方走来几人,宁枭猛然后退,这才没被人看见。

    回身时,秦烟不料他突然转身,一下撞在他坚挺胸膛前。

    这人身子不知是什么做的,比穿了盔甲还坚硬!

    她抚着额头,痛呼出声前被大手捂住。

    宁枭一手扣在她腰上,带她往后绕开,堪堪避过来人。

    两人紧靠在墙边,大气不敢出。

    待那几人经过,没有动静后,他才松开她。

    垂首只见她额头微微泛红。

    秦烟瞪了他一眼,嗔道,“你胸口是石头做的不成?”

    “我又不是孙猴子,怎会是石头做的?”

    他见之不忍,替她轻揉了揉前额。

    秦烟拂开他,催促得找个安全的地方。

    他只得收起不舍,继续前行。

    行走间听得前方人声,秦烟忽而驻足。

    透过树影缝隙,她看见熟悉的身影。

    叶安正和小厮说着什么,看他行走的方向是前方一处独院。

    秦烟指了指前方,宁枭立刻会意。

    两人潜行至院中,里面只有三两下人。

    他迅速观察过四周环境,拉起她攀上高处粗壮枝桠。

    借着树枝遮蔽,他们顺着通向小院二楼的树干,径直翻身进了房间。

    他驻足一会儿,确定屋里再无旁人。

    两人潜在楼梯处,透过窗棂,依稀可以看见外面光景。

    少顷,沉稳的脚步声传来。

    叶安果然向着小楼走来。

    楼外的下人向他行礼,他微微颔首,随后步入屋中。

    两人往后伏低身子,若有人见此,不免觉得太过滑稽。

    站在楼梯边,可一览屋里情形。

    叶安不知房中除了自己,还有旁人。

    他站在窗边,静静侍弄那几盆植物。

    暮光斜斜照入,斑驳陆离的光影落在他身上,更显几分和煦。

    男子长身玉立,清净自在。

    他倒是好雅致!

    宁枭看得眉头一蹙。

    侧首间,见秦烟的脸色也没好到哪儿去!

    两人难得达成共识。

    他们跋山涉水,一路历经风雨。

    没成想到头来,要找之人的小日子过得这般惬意!

    秦烟耐着性子等待。

    初春的天暗得也快。

    不一会儿,天边的夕阳汇入残云。橙黄色的天幕被蓝色晕染。

    天色渐暗,窗边的人早已在书桌边坐下。

    秦烟盯着他看了半晌的书。

    烛光下,他侧影朦胧,手里虽拿着书,半晌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脑海里全是那人的模样。

    那个吻、还有她说过的话,让他起了恻隐之心……

    一边,对情敌没兴趣的宁枭,双手枕着头,靠在墙边出神。

    他眼里只有秦烟的身影,见她一瞬不移盯着楼下,心里莫名黯然。

    就在秦烟快坐不住时,敲门声响起。

    叶安前去开门,有小厮送来热水。

    里间浴桶被热水填满。

    小厮离开后,叶安走到屏风后,开始宽衣解带。

    饶是心如止水的宁枭,此时也不得不打起精神。

    定睛一看,他这是要沐浴啊!

    宁枭眼里一动,接着转向秦烟。

    只见她扒着楼梯,就差把脖子伸出去。

    他唇角一抽,想也没想将她拉到后面。

    下方传来衣料窸窣声。

    秦烟茫然不解,眼神询问他这是做什么?

    宁枭皱眉,无声道:不许看。

    她挑眉,细声问他,“为什么?我又不是没见过。”

    她说的不无道理。

    她和云知行,本就是夫妻……

    纵然宁枭再不愿深想,见她这般上心,也能猜到他们已经……

    难受、痛苦蔓延上心头,他却找不到合适的立场。

    更别说质问。

    水声响起,下面的人进了浴桶。

    秦烟再度凑到楼梯边。

    见此,他深吸了口气,梗着脖子不愿回头。

    烛影婆娑,屏风后是另一番景致。

    雾气袅绕间,水漫过男子胸口处。

    水波浮动,轻拍在他身前。

    暴露在空气中的伤痕,令她一怔。

    贯穿他左右肩头处的烧伤,灼烂皮肉,那一处疤痕触目惊心。

    恍惚间,她想起昭阳殿大火那日,发生了什么……

    当时,她扶着他穿出狭窄的甬道。

    出来后还未能喘口气,眼前有火光划过。

    抬眼间,只见上方燃烧已久的木梁断落,应声砸下。

    她尚来不及躲避,猛地被人推开。

    关键时刻,云知行站在那儿,硬生生扛住了倒下的火梁。

    他几乎是拼尽了全力,担下一切。

    木头被火烧得太旺,他咬牙硬挺住,这才没让她受伤。

    下一刻,他费力扔下木梁。

    然这一会儿功夫,火舌已经掠过盔甲、烧上他衣衫。

    大火笼罩在他肩上,他忍住伤痛快速卸甲扑火。在被吞灭之前,及时制止了火苗蔓延。

    他一身的伤,身上衣服被灼晒殆尽,肩背处血肉模糊。

    昏迷前一刻,她看见他走来,为她穿上盔甲。

    随后架起她,吃力挪动步子。

    即便他已是穷途末路,危难时刻,仍放心不下她……

    思绪回归。

    秦烟注视着他肩头的烧伤,心头似被人狠狠捏住,难以呼吸。

    真是个傻子。

    只是看着那处烧伤,已然能想象当时惨景。

    他该有多痛呢?

    秦烟体会不到。

    那伤早已结痂,只是没有得到妥善处理,或许再难痊愈。

    宁枭见她良久不语,暗道这女人真是以貌取人。

    云知行那副羸弱身子,有什么好看的?

    比得上他么?

    她要真想看,他现在脱了又有何妨?

    某人闷头想着,心里憋屈不已。

    随后发现她抽动的肩膀,他闷声道,“怎么还看笑了?有这么喜欢吗。”

    秦烟没有回答。

    片刻后,察觉到不对劲,他扳过她身子。

    只见她泪眼迷蒙,浅浅抽噎着。

    他霎时呆住,“看哭了?”

    她推搡开他的手,兀自用衣袖抹过眼泪。

    宁枭觉得奇怪,回身扫了眼下方。

    云知行已然穿戴整齐,并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这下换做他纳闷儿了。

    都给人看哭了,这身材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秦烟这厢刚收拾好情绪,正当时,楼梯处传来响动。

    两人对视一眼,猫着手脚迅速上楼。

    秦烟本想钻床底下,却被宁枭拉住。

    但闻脚步声来到二楼,在被看见的前一刻,宁枭合上了衣橱的门。

    好在是雕花门板,有孔洞得以呼吸。

    脚步声停在屋中间。

    两人潜在里面,屏气凝神注意外间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