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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惊世六小姐 第一百章 断片了

    两人谈笑着回到烤架旁,其实大多是沐斯年在笑说,王爷冷脸倾听,偶尔“嗯”一声,算作回应,沐斯年早已习以为常,也乐得自在。

    大家围坐在火堆旁,屁股下有厚厚的蒲团,脚边放着一只喝酒用的漂亮瓷碗,旁边小桌上摆着各种点心和瓜果,还有两壶煮好的茶水,全部是沐家提前准备好,装进马车带来的。

    沐斯年经过大家同意,将整只烤鸡撒上胡椒,便分吃这只烤鸡,而两只鸡腿自然分给了云舒和沐青。

    大家一边咬着鸡肉,咽下去,一边闲谈,并赞美沐斯年烤鸡的手艺,堪称皇城最佳烤鸡。

    “哥,王爷一直冷着脸不说话,你怎么跟他相处?不会无聊吗?”沐青咽下一口鸡肉,好奇的问。

    “我能忍的了你话多,也适应瑾的沉默,要是哪天他变了样,也废话连篇,我才真不会相处了,就像方才,老树开花,不得了,不适应,哈哈。”

    说到这,沐斯年瞧一眼王爷,见他无动于衷,似乎没听到他的玩笑话,便眼睛看向王爷,嘴巴咬下一口肉,又喝了一口酒,转回头说,“沈小姐沉默寡言,你不是也很习惯,你无聊吗?”

    “云舒口齿伶俐,只是平时沉默是金,真论起来,你都未必有她能言善辩。”

    沐青又对云舒说,“云舒,我哥很幽默吧,跟他在一起,一定每天开开心心,没有烦恼。”

    云舒抬眼瞧着沐斯年,“很幽默。”再端起酒碗,示意敬酒,便喝了下去。

    沐斯年笑了笑,也举起酒碗,喝干一杯酒,问云舒,“他能喝酒吗?”

    “可以,他是正常人。”云舒也咬下一口鸡肉。

    双方都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

    得到大夫的认可,沐斯年取过王爷面前的酒碗,抓着酒坛,倒出一碗酒,递到王爷面前,“喝吧,如今你也没有忌口了。”

    王爷看了眼云舒,接过酒碗,仰头倒进嘴里。

    “辛苦各位准备吃食!”云舒端起早已倒好的一碗酒,看着大家说,接着仰头咕嘟几声,一饮而尽,相当豪气,有些酒洒在身上,她也没在意,用衣袖随意擦一下嘴。

    包括王爷在内,听了她的话,又见她十分好爽,大家便有酒的端起碗,没酒的倒满酒,一齐饮尽。

    就这样,五人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再吃着桌上小零食,谈天说地的畅聊着。

    几轮酒水下肚,云舒用树枝有节奏的敲打着酒坛,随口念唱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云舒似乎第一次如此放松,上次在水云间与大家喝酒还略有拘谨,这次在无人的山间,跟信任的朋友一起,她算是完全放开了,除了内心的秘密。

    “好词!”沐斯年默默记在心里,敲着身侧的空酒坛,跟着大唱,“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南宁知和沐青也加入了,纷纷站起来,手舞足蹈的一人一句跟着唱。

    王爷却没有动静,稳稳坐在那里,没有参与,只是默默看着云舒的左手腕。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云舒大笑着,随节奏敲打酒坛,接着唱下去,说是唱,其实跟念一样。

    四人放松又高兴的喝酒接唱,愉快的声音回响在山间,只有王爷,身在其中,却不参与,也不愿离开,就那么干坐着,觉着酒碗不过瘾,索性直接抓过一坛酒,一口口的大喝,余光还时不时扫过云舒神秘的左手腕。

    云舒腕上的太乙镯,已用衣袖完美的遮盖住,他看不出异样,但似乎透过她手腕在追忆往事。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云舒四人一齐,愉悦的高声唱完最后一句,再反复从头再来,中间还穿插沐青和南宁知的打闹。

    “臭狐狸,你在想哪家姑娘?”沐青喝的醉醺醺,脸颊红扑扑的,朦胧间悟出这首词的意思。

    南宁知挑了挑眉,脸色没有变化,眼神也不飘忽,坐姿依旧板正,自从沾酒后也很少说话,有人问了他才回答,一点也看不出喝醉了酒,唯独说出的话能证明他醉了,“我想......想谁好呢?呵呵......”

    他说话不太利索,似乎舌头打结不听使唤,却能感觉他在强制自己表现正常些。

    沐青对上他瞥来的视线,通红的脸更红了,“色坯子......少看我。”

    南宁知只笑不答,继续咕嘟一大口酒,他也换成抱酒坛喝了。

    沐斯年只是笑看着王爷,眼神似乎也在询问这个问题。

    可是王爷依旧谁也不关注,大口喝酒,没有焦距的目视前方。

    “云舒......这首词是你唱作的......你想与谁长久......与谁共婵娟?”沐青冷不丁转头问。

    云舒也已喝的有些迷糊,嘴角一直勾着笑意,始终没有放下,她喝醉酒向来爱笑,接近停不下来那种。

    听到问话,她慢慢转过头,看着沐青,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能看到整齐雪白的牙齿,“一个很遥远很遥远的人......”

    可能喝的过多,她脑中忽而闪现几个人影,有小时候在游乐场玩滑梯,一脸慈爱的专注自己的爸爸。

    有上大学时,与舍友一同嬉笑打闹,晚上玩劲未散,熬夜打牌的场景。

    还有一个记忆犹新的女性朋友,毕业后她身边没有了出入成双的舍友,早已没了家人的她,更加孤单,幸而这个女性朋友的出现,让她孤独的世界里,多了一抹乐趣,可又在一个清晨,朋友消失不见,再也没有寻到。

    脑中竟还多了一个模糊的背影,陌生又熟悉,他孤孤单单的站在远处,周围一片荒凉,寸草不生,漫天飞沙,像沙漠又不是沙漠,似乎是一个凄凉的战场,她不由的心里一揪,想流泪。

    自从爸爸过世,她没有再哭过,似乎早已忘记该怎样去哭。

    当初忽然来到这个陌生世界,看到原主含泪远去的身影,她倒是流过几滴泪水,可是毕竟分不清那泪水是原主的,还是她的。

    所以脑中的这个凄凉场景,只使得她眼睛微湿,没有流下泪来。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沐斯年又接着唱下去。

    “......”

    四人又欢乐的唱起来。

    他们从阳光炙热的下午,玩闹到太阳下山,才摇晃着坐上马车回城。

    而来时带来的物品,也由唯一清醒,吃饭没喝酒的冷炎,一一装上马车,再挨个扶着,全部进入王爷马车。

    他驾车速度不快,稳稳当当的回了皇城,至于留下的沐家三辆马车和物品,则由他通知沐家人去取回。

    次日,云舒起的迟,过了中午,才扶着脑袋醒来,“我怎么回来的,好像断片了。”感觉有些头痛。

    子依早已守在她床边,看她起床,打了招呼,便出门打来一盆清水,洗了毛巾为她擦脸,“昨夜一个护卫模样的人,用一辆豪华马车送小姐回来的,马车上有个“瑾”字,他自报家门,说是王府护卫叫冷炎,小姐喝了很多酒,回来倒床上就睡,来不急为你梳洗。”

    擦完脸又端来一碗浓汤,“这是醒酒汤,喝完头就不疼了。”

    云舒自己就能治病,也能清理体内酒气,实际用不着喝醒酒汤,但子依费力熬制的,喝下也无妨,便接过汤碗,仰头喝完,“不好喝。”

    “良药苦口,小姐一会儿就舒服了。”

    “我自己就是大夫。”云舒笑笑。

    子依听了一愣,顿悟过来,“子依笨拙,一时没想起来,对不起小姐。”

    她规矩的像个认错的孩子,屈膝在云舒面前。

    “第一次喝醒酒汤,正好尝尝味道。”云舒抬手示意她起来。

    “小姐,我来了。”

    一听这带笑的言语,就知道是子婳,此时子婳端着几碟小菜走进来,一个个的从托盘中取出,摆放在桌上,满脸堆笑,露出两个酒窝,“小姐,这是我做的新菜,你尝尝,可还满意?”

    云舒穿鞋下地,坐在桌子前,捏起筷子一个菜一个菜的品尝,“味道很好,能用我不准确的菜谱做成这样,实在不错。”她不吝啬夸奖。

    “我把小姐给的食谱上的菜,都做出来了。”子婳带着得意。

    “子婳,我们可以开食肆了。”

    于是云舒吃完菜,换好衣服,便领着子婳,出了还在为丧事忙碌的沈府,去了水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