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步登天 第87章 小月亮
朦胧海。
荒凉海面上烟气缭绕，一叶轻舟摆开雾色而来。
舟上立着一紫色罗裙女子，半张脸上是瑰丽的玫瑰面具，两只玉腕上戴着银色铃铛，右脚的赤裸脚踝系着金色铃铛。
虞婷音美眸环视过海面，残破木板零散在各处，一些壶与水果也晃晃悠悠漂浮着。
她伸出右手，一只墨绿色的蛐蛐出现，只见蛐蛐鼓腹，声音便传出。
“魔道。”与陆扬名的声音如出一辙。
玄音门灵虫，应声虫。先前她问陆扬名名号，有她的目的，这只应声虫已经记住了陆扬名的声音。陆扬名神识强大，要想追踪他，还需用些偏门神通。
只见小舟轻飘飘地乘着雾气向空中飞去，过了一段时间，蛐蛐的声音却越来越小，最后彻底平静。
陆扬名高速脱离了应声虫的追踪，虞停音环视四面都一样的灰雾，面具下的黛眉皱作一团。
“怎么会这样？”
……
圣脊岛占地极大，岛内又有多座仙山，极高处看去如起伏龙脊。
周围海域设置有各种幻境，若寻常人来了多半便迷失了。
仙山之上，这一队弟子终于来到元婴期长老李梦兮面前。
当然，他们已先梳洗过，毕竟见自家长老，形象要打理好。
李梦兮看起来如三十岁的美妇人，却长着一头银丝。她眉目间透着慈祥和蔼，不是上了些年纪的老人没有这种气质，据说她已有一千余岁，是从历史中走过来的大能。
“你们的事我已清楚，辛苦你们了，回去算贡献值时会对你们进行补偿。”
像隔壁祖母安慰稚童一样，让人心中一暖。
“多谢长老。”陆扬名低头一礼。
“好好休息几天吧，接下来的事，交给我们就行。”
“是。”弟子们都很恭敬。
众人行礼后退下，几句话不禁说得他们热泪盈眶，终于找到自家长辈了。
他们离开后不久，最高的一座仙山上，大殿内高阶修士齐聚。红纹白袍的李梦兮与仙剑门两位长老坐于右侧，左侧是六位神傀门长老，主位上是青袍的神傀门门主，当年傀道宗三位元婴长老之一颛孙志。
“此次弟子被伏击实在蹊跷。本门一定详查，十日之内给贵宗一个交代。”神傀门一位长老说到。
他长得有些干黑，皮肤皱巴巴的，穿着棉质的青衣，手腕上戴着银镯，耳朵上也挂着银饰。南洋长老大多这种装扮。
李梦兮淡淡开口：“五日。”
“这……”那长老有些为难：“朦胧海面积实在有些大，不好排查。”
术堂长老卢成义开口：“我们带着诚意来，希望沟通南洋与中原两域修士，弟子却遭到袭击，险些殒命。若不能快点将凶手绳之以法，我有理由怀疑贵宗的能力，那么打通商道的事，或许南洋其他宗门是更好的选择。”
南洋一派面色阴沉，神傀门在南洋的地位首屈一指，绝对是联合的最好选择。仙剑门一派如此说，无非是想借此事发挥，在后面详细的合作条约中占得便宜。
这时南洋一位长老继续说到：“此事疑点重重。若是据贵宗弟子所说，那袭击的傀儡很可能是三阶傀儡海渊魔怪，贵宗弟子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炼堂长老姚茂大说到：“你们的弟子做不到，不代表我们的弟子也做不到。”
中原人向来有种优越感，这话听得南洋长老脸庞颤抖，偏偏他们又不占理。随便分析都能知道，确实是神傀门的奸细将消息泄露了。
这时主位上的颛孙志一锤定音：“五日就五日吧。一定让友宗满意。”
李梦兮也客气说到：“颛孙道友如此说我便放心了。”
另一边陆扬名一行人也来到住处。
一排木屋坐落在空地上，后方是蜿蜒仙山，南洋潮湿闷热，木屋底部做有架空设计，顶上屋面由竹子制成，方便防水。推拉的门扇里可以看见铺地凉席。
南洋常有地、水、火、风四灾，这种建筑也方便抵御自然灾害。
屋前院子里环绕着南洋紫薇，树下苗圃里盛开着娇艳的大龙花，此地位于山谷地势，山风时常拂过，花朵摇曳。这环境实在舒适怡人，特别是对赶路这么久的弟子。
三人盘腿坐在凉席上，身前案上乘着一碗马奶，这还是托神傀门弟子找的。先前大聂船舱底部也有一头母马，供孩子饮食，但现在那马妈妈早已沉入海底了。
在奇礁岛上，这孩子什么都吃过一点，各种灵草配置的药液，现在看起来也没太大问题。好在给她什么，她就吃什么，也不挑食，好养活。
徐青玉一勺一勺给孩子喂着马奶，嘴边溢出的再拿玉勺勾一勾。女婴乖巧又爱笑，不时伸出小舌头，徐青玉很喜欢这孩子。
“我在她身上发现了这个。”她拿出一枚银制的月亮，像是护身符，连着串棉线，看样子刚好挂在脖子上。
“我们叫她小月亮怎么样？”
郑到点点头：“很好听的名字。”他想了一下接着说：“如果她佩戴得起银饰，那为什么她家里会把她交给聂老大用来祭祀？”
陆扬名想一下开口：“或许这银饰是聂老大挂上去的，可能是祭祀的习俗。记得有关月亮的传说吗？”
中原传说，地心火是生灵之火滋养万物。每日清晨地心中诞生的第一缕初火叫做太阳真火，太阳真火中诞生的生命叫做金乌神鸟。每日黄昏地心中诞生的最后一缕终火叫做太阴真火，太阴真火中诞生的生命叫做素魄玉兔。
天下生灵都向往着天界，素魄玉兔也不例外。但素魄玉兔不像金乌神鸟，它没有翅膀无法飞行，自然离开不了极渊。
但它依旧向往天界，它抛去了肉体，灵魂比空气更轻，它的灵魂上浮，离开了极渊。
因为它脱去了肉体所以太阴真火的光芒大减，它便无法像金乌神鸟那样照亮天地。
每夜，纯白的玉兔浮出极渊，月的光辉洒满大地。那些死去的生命，他们的灵魂在悠悠长夜里看见了光，玉兔也是灵魂，他们会与玉兔亲近。
漆黑天幕下，每晚玉兔都会带着灵魂在九重天的空气之海上奔跑，与他们一起在天之涯登上天界。月亮的光被灵魂遮挡，所以会呈现出月缺，当灵魂都被带走，它又会恢复圆润，如此循环。
凡人说纯洁善良的人死后灵魂是轻的，可以跟着玉兔前往天界，而肮脏邪恶的人死后灵魂是沉重的，只能落入地心被地心火焚烧净化。
这月亮护身符或许是希望孩子能去天界吧。郑到一时不知是什么感觉，聂老大明明是要亲手杀掉这个孩子，却还要祝福她希望她跟着月亮一起去天界。
偏偏这个祝福还是真心实意的，他有些琢磨不明白。
郑到盯着徐青玉怀里的孩子，总感觉有些不对，海上发生的事太奇怪了。
“有必要这样吗？”徐青玉问到。
郑到严肃的点点头。
陆扬名看着郑到：“我们现在什么事都没有，那边长老会去查的。”
“有些事我始终想不清楚。”郑到接着说：“我感觉还有阴谋。”
一会儿徐青玉才终于被说动，犹犹豫豫地将孩子的手从襁褓中拿出来。
郑到手成剑指往孩子手心一划，血珠马上漫出来，接下来便是回响在房屋中久久不散的哭声。
陆扬名眼疾手快地将血珠接住，它便那样悬浮在陆扬名掌心，徐青玉连忙用治疗法术帮小月亮把血止住。
两人神识不断扫过血珠。
“怎么样？”徐青玉问。
郑到坐回来摇摇头。
徐青玉鼻子一皱，恨了他一眼：“疑心病。”
说罢她将孩子抱着，拍拍襁褓，转身走出去：“小月亮，我们走。”
郑到似乎陷入沉思。
陆扬名将血液装入玉瓶，放在案上。他笑着叹口气，然后拍拍郑到肩膀，也往外走去。
后面郑到还是想不明白，但他依旧将血液带给周通，看看他能不能看出点什么，剩下的时间他去神傀门的藏经斋看了许多书，希望这样能对南洋更加了解。
在藏经斋里他还看见了韩留我，韩留我这么冷的性子竟然向他点点头，他也礼貌的回了一下。
第二天下午，夕阳西下，圣脊岛的西海岸。
太阳即将触碰海面，淡蓝的天空高远，云彩如鲤鱼的金鳞。一块突出的巨大石头上，三个人的背影由高到低，他们坐在小凳子上手中各握着个鱼竿。小月亮放在一个竹制的摇篮里，呆呆地望着远方的夕阳美景。
碧波冲刷着礁石，海水清澈，可以看见淡绿色的底部。
“如果有一天我们仨都老的不行了，再像这样坐在一起钓鱼是什么感觉？”徐青玉闲聊。
陆扬名开口：“钓鱼有什么。等到一天我们登上天界，钓九天之游龙那等景象才是壮观。”
徐青玉没什么表情，她碰碰郑到：“你说呢。”
郑到愣一下：“不知道。”他根本没有想过那么远的事情，他一时间觉得，如果这是自己的结局，那或许还可以接受。
一会郑到分享了他在藏经斋的所得。
“我查过了。确实如夜裘所说，傀道宗灵龟道人死后，留下了三位元婴长老。但后面有所改动，记载的是灵傀门长老鲜于成偷袭了宗主传人巫马恒，后神傀门长老颛孙志与其决裂，自此门派分裂。”
陆扬名点点头：“不足为信，灵傀门典籍一定也是这种记载，只是角色互换。”
看来他还是更相信夜裘的说法。
郑到又说了些他看见的，大概是南洋的局势。南洋有大片海域，人族势力范围只占了四成面积。还有些化形期大妖的栖息地，那是绝对的禁区，除此之外南洋南部的大片海域与神秘的海兽之国接壤，也是危机四伏。
南洋凡人并没有皇帝，各个岛屿由神庙领导，神庙背后是修士势力，他们在灾害到来时为凡人提供庇护，凡人中有修炼天赋的人则会被选中加入门派，这样便有了弟子来源。
两人都表示了解。
陆扬名也说到他听说的。
“再过六七天，我们便会跟着神傀门去一个叫金环岛的地方，参加南洋十年一届的万岛大比。到时岛屿周边会召开海市，我们带的东西，可以拿去交易了。”
郑到心中有数，这次南洋之行，最重要的还是他们的生意。
荒凉海面上烟气缭绕，一叶轻舟摆开雾色而来。
舟上立着一紫色罗裙女子，半张脸上是瑰丽的玫瑰面具，两只玉腕上戴着银色铃铛，右脚的赤裸脚踝系着金色铃铛。
虞婷音美眸环视过海面，残破木板零散在各处，一些壶与水果也晃晃悠悠漂浮着。
她伸出右手，一只墨绿色的蛐蛐出现，只见蛐蛐鼓腹，声音便传出。
“魔道。”与陆扬名的声音如出一辙。
玄音门灵虫，应声虫。先前她问陆扬名名号，有她的目的，这只应声虫已经记住了陆扬名的声音。陆扬名神识强大，要想追踪他，还需用些偏门神通。
只见小舟轻飘飘地乘着雾气向空中飞去，过了一段时间，蛐蛐的声音却越来越小，最后彻底平静。
陆扬名高速脱离了应声虫的追踪，虞停音环视四面都一样的灰雾，面具下的黛眉皱作一团。
“怎么会这样？”
……
圣脊岛占地极大，岛内又有多座仙山，极高处看去如起伏龙脊。
周围海域设置有各种幻境，若寻常人来了多半便迷失了。
仙山之上，这一队弟子终于来到元婴期长老李梦兮面前。
当然，他们已先梳洗过，毕竟见自家长老，形象要打理好。
李梦兮看起来如三十岁的美妇人，却长着一头银丝。她眉目间透着慈祥和蔼，不是上了些年纪的老人没有这种气质，据说她已有一千余岁，是从历史中走过来的大能。
“你们的事我已清楚，辛苦你们了，回去算贡献值时会对你们进行补偿。”
像隔壁祖母安慰稚童一样，让人心中一暖。
“多谢长老。”陆扬名低头一礼。
“好好休息几天吧，接下来的事，交给我们就行。”
“是。”弟子们都很恭敬。
众人行礼后退下，几句话不禁说得他们热泪盈眶，终于找到自家长辈了。
他们离开后不久，最高的一座仙山上，大殿内高阶修士齐聚。红纹白袍的李梦兮与仙剑门两位长老坐于右侧，左侧是六位神傀门长老，主位上是青袍的神傀门门主，当年傀道宗三位元婴长老之一颛孙志。
“此次弟子被伏击实在蹊跷。本门一定详查，十日之内给贵宗一个交代。”神傀门一位长老说到。
他长得有些干黑，皮肤皱巴巴的，穿着棉质的青衣，手腕上戴着银镯，耳朵上也挂着银饰。南洋长老大多这种装扮。
李梦兮淡淡开口：“五日。”
“这……”那长老有些为难：“朦胧海面积实在有些大，不好排查。”
术堂长老卢成义开口：“我们带着诚意来，希望沟通南洋与中原两域修士，弟子却遭到袭击，险些殒命。若不能快点将凶手绳之以法，我有理由怀疑贵宗的能力，那么打通商道的事，或许南洋其他宗门是更好的选择。”
南洋一派面色阴沉，神傀门在南洋的地位首屈一指，绝对是联合的最好选择。仙剑门一派如此说，无非是想借此事发挥，在后面详细的合作条约中占得便宜。
这时南洋一位长老继续说到：“此事疑点重重。若是据贵宗弟子所说，那袭击的傀儡很可能是三阶傀儡海渊魔怪，贵宗弟子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炼堂长老姚茂大说到：“你们的弟子做不到，不代表我们的弟子也做不到。”
中原人向来有种优越感，这话听得南洋长老脸庞颤抖，偏偏他们又不占理。随便分析都能知道，确实是神傀门的奸细将消息泄露了。
这时主位上的颛孙志一锤定音：“五日就五日吧。一定让友宗满意。”
李梦兮也客气说到：“颛孙道友如此说我便放心了。”
另一边陆扬名一行人也来到住处。
一排木屋坐落在空地上，后方是蜿蜒仙山，南洋潮湿闷热，木屋底部做有架空设计，顶上屋面由竹子制成，方便防水。推拉的门扇里可以看见铺地凉席。
南洋常有地、水、火、风四灾，这种建筑也方便抵御自然灾害。
屋前院子里环绕着南洋紫薇，树下苗圃里盛开着娇艳的大龙花，此地位于山谷地势，山风时常拂过，花朵摇曳。这环境实在舒适怡人，特别是对赶路这么久的弟子。
三人盘腿坐在凉席上，身前案上乘着一碗马奶，这还是托神傀门弟子找的。先前大聂船舱底部也有一头母马，供孩子饮食，但现在那马妈妈早已沉入海底了。
在奇礁岛上，这孩子什么都吃过一点，各种灵草配置的药液，现在看起来也没太大问题。好在给她什么，她就吃什么，也不挑食，好养活。
徐青玉一勺一勺给孩子喂着马奶，嘴边溢出的再拿玉勺勾一勾。女婴乖巧又爱笑，不时伸出小舌头，徐青玉很喜欢这孩子。
“我在她身上发现了这个。”她拿出一枚银制的月亮，像是护身符，连着串棉线，看样子刚好挂在脖子上。
“我们叫她小月亮怎么样？”
郑到点点头：“很好听的名字。”他想了一下接着说：“如果她佩戴得起银饰，那为什么她家里会把她交给聂老大用来祭祀？”
陆扬名想一下开口：“或许这银饰是聂老大挂上去的，可能是祭祀的习俗。记得有关月亮的传说吗？”
中原传说，地心火是生灵之火滋养万物。每日清晨地心中诞生的第一缕初火叫做太阳真火，太阳真火中诞生的生命叫做金乌神鸟。每日黄昏地心中诞生的最后一缕终火叫做太阴真火，太阴真火中诞生的生命叫做素魄玉兔。
天下生灵都向往着天界，素魄玉兔也不例外。但素魄玉兔不像金乌神鸟，它没有翅膀无法飞行，自然离开不了极渊。
但它依旧向往天界，它抛去了肉体，灵魂比空气更轻，它的灵魂上浮，离开了极渊。
因为它脱去了肉体所以太阴真火的光芒大减，它便无法像金乌神鸟那样照亮天地。
每夜，纯白的玉兔浮出极渊，月的光辉洒满大地。那些死去的生命，他们的灵魂在悠悠长夜里看见了光，玉兔也是灵魂，他们会与玉兔亲近。
漆黑天幕下，每晚玉兔都会带着灵魂在九重天的空气之海上奔跑，与他们一起在天之涯登上天界。月亮的光被灵魂遮挡，所以会呈现出月缺，当灵魂都被带走，它又会恢复圆润，如此循环。
凡人说纯洁善良的人死后灵魂是轻的，可以跟着玉兔前往天界，而肮脏邪恶的人死后灵魂是沉重的，只能落入地心被地心火焚烧净化。
这月亮护身符或许是希望孩子能去天界吧。郑到一时不知是什么感觉，聂老大明明是要亲手杀掉这个孩子，却还要祝福她希望她跟着月亮一起去天界。
偏偏这个祝福还是真心实意的，他有些琢磨不明白。
郑到盯着徐青玉怀里的孩子，总感觉有些不对，海上发生的事太奇怪了。
“有必要这样吗？”徐青玉问到。
郑到严肃的点点头。
陆扬名看着郑到：“我们现在什么事都没有，那边长老会去查的。”
“有些事我始终想不清楚。”郑到接着说：“我感觉还有阴谋。”
一会儿徐青玉才终于被说动，犹犹豫豫地将孩子的手从襁褓中拿出来。
郑到手成剑指往孩子手心一划，血珠马上漫出来，接下来便是回响在房屋中久久不散的哭声。
陆扬名眼疾手快地将血珠接住，它便那样悬浮在陆扬名掌心，徐青玉连忙用治疗法术帮小月亮把血止住。
两人神识不断扫过血珠。
“怎么样？”徐青玉问。
郑到坐回来摇摇头。
徐青玉鼻子一皱，恨了他一眼：“疑心病。”
说罢她将孩子抱着，拍拍襁褓，转身走出去：“小月亮，我们走。”
郑到似乎陷入沉思。
陆扬名将血液装入玉瓶，放在案上。他笑着叹口气，然后拍拍郑到肩膀，也往外走去。
后面郑到还是想不明白，但他依旧将血液带给周通，看看他能不能看出点什么，剩下的时间他去神傀门的藏经斋看了许多书，希望这样能对南洋更加了解。
在藏经斋里他还看见了韩留我，韩留我这么冷的性子竟然向他点点头，他也礼貌的回了一下。
第二天下午，夕阳西下，圣脊岛的西海岸。
太阳即将触碰海面，淡蓝的天空高远，云彩如鲤鱼的金鳞。一块突出的巨大石头上，三个人的背影由高到低，他们坐在小凳子上手中各握着个鱼竿。小月亮放在一个竹制的摇篮里，呆呆地望着远方的夕阳美景。
碧波冲刷着礁石，海水清澈，可以看见淡绿色的底部。
“如果有一天我们仨都老的不行了，再像这样坐在一起钓鱼是什么感觉？”徐青玉闲聊。
陆扬名开口：“钓鱼有什么。等到一天我们登上天界，钓九天之游龙那等景象才是壮观。”
徐青玉没什么表情，她碰碰郑到：“你说呢。”
郑到愣一下：“不知道。”他根本没有想过那么远的事情，他一时间觉得，如果这是自己的结局，那或许还可以接受。
一会郑到分享了他在藏经斋的所得。
“我查过了。确实如夜裘所说，傀道宗灵龟道人死后，留下了三位元婴长老。但后面有所改动，记载的是灵傀门长老鲜于成偷袭了宗主传人巫马恒，后神傀门长老颛孙志与其决裂，自此门派分裂。”
陆扬名点点头：“不足为信，灵傀门典籍一定也是这种记载，只是角色互换。”
看来他还是更相信夜裘的说法。
郑到又说了些他看见的，大概是南洋的局势。南洋有大片海域，人族势力范围只占了四成面积。还有些化形期大妖的栖息地，那是绝对的禁区，除此之外南洋南部的大片海域与神秘的海兽之国接壤，也是危机四伏。
南洋凡人并没有皇帝，各个岛屿由神庙领导，神庙背后是修士势力，他们在灾害到来时为凡人提供庇护，凡人中有修炼天赋的人则会被选中加入门派，这样便有了弟子来源。
两人都表示了解。
陆扬名也说到他听说的。
“再过六七天，我们便会跟着神傀门去一个叫金环岛的地方，参加南洋十年一届的万岛大比。到时岛屿周边会召开海市，我们带的东西，可以拿去交易了。”
郑到心中有数，这次南洋之行，最重要的还是他们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