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锦玄 第212章 夜市相会
趁着浓墨夜色，肃离和景玄偷偷潜入青州市舶司内。
青州市舶司成立一年不到，码头商贸繁荣昌盛，但相比广州与泉州市舶司，上缴给朝廷的税赋少得可怜，景玄和肃离来青州就是为了探查其中缘由。
在卷宗室内，肃离和景玄翻看一卷卷的文案，上面清清楚楚记录着每艘在青州码头靠岸的海船日期，所装货物，从账本数据上看不出任何异常。
景玄悄声道，“前段时间，泉州有传「一经城门过，即得三四十万」南洋商客到泉州市舶司的船只虽然比到青州的大一些，但青州这每船的税赋也不至于这么少。”
肃离举着火折子，指向那一行行数据，“从这里看，抽解的数据上动过手脚，肯定是伪造过单据，篡改了数目，这样就能减少要上缴朝廷的税赋，但市舶司真正从商客那里收取的税赋肯定不止这一些。其间的差额肯定被他们中饱私囊。”
“难不成要将那市舶司使抓来问问？”景玄探问道
肃离吹灭火折子，“现在不能打草惊蛇，先照这最近的记录，寻了那商客问问，缴纳的税银，再对比一下这里记录的数字，看看他们到底贪墨了多少。”
景玄点点头，“朝廷封了登州口岸原是为了防止那投敌叛国，所以才在青州设立市舶司，没曾想短短半年，青州海贸竟如此繁茂。原本以为只通高丽扶桑，未曾想现在连南洋诸国的商船都过来了。”
“广州泉州市舶司各成一派，赵家的话语权并不大。而青州市舶司全部捏在赵家手中，青州市舶司才建立不久，税赋上低一些，在朝廷上不会特别惹眼。但他们深谙抽解舞弊，商客和抽解官员两相得利。商人逐利是本性，尝到甜头的商客回了南洋列国肯定会口口相传，这么一来，绕过广州泉州选择停靠在青州的海船越来越多，这才是青州盛起的本源。”肃离分析道。
俩人翻上屋檐，顺着屋脊走到围墙边缘，翻身跳到围墙上，在顺势落地。
当他们走到大街上时，都脱下夜行衣换上常服，青州的街上多了两位风度翩翩的俊俏公子。
他俩找了个香引子铺前坐下，要了两碗香薷饮。
景玄喝了口润润嗓子，“那找时间再去一趟清风楼，那里商客多，探听消息容易些。”
肃离点点头，放下手中的碗，在桌上留下银钱。
前面有座高高的桥，肃离和景玄向着那桥走去，站在桥面最高处，俩人并肩而立，夜风吹过，俩人衣袂飘飘。
“我都忘记问你了，你在益州查得如何？”
景玄四下张望，用仅仅两人可闻的声音道“虽然还没找到那玉锁，但我感觉八九不离十。肃离，若是真的，那你和承宽......”
肃离眼中盛满了欣赏之意，“承宽是我眼中为数不多欣赏之人。若是他，我愿助他一臂之力。”
说完这话，肃离又笑着调侃道，“景玄，我看你对承宽是不是有些吃醋？”
景玄仰头望向点点星空，“承宽这人的确不错。但是连你也看得出来，他喜欢锦言，而且毫不掩饰。等哪一天有人这般对言云，你就能理解我了。”
听景玄提到言云，肃离心中又沉了下去。
他现在身份尴尬，若是去安远侯府求娶，言云父母未必会答应；若真的认了慕王，他肯定要像父王一样被拘在长云城，这是他最不愿意的。
肃离双手搭在桥栏上，看向桥下夜市熙熙攘攘的人群，人世间，每个人都有各不相同的悲欢。
就在不经意间，他看到了言云，身旁还有锦言和孟清欢。他站直身子，碰了碰身旁的景玄“喏，就这么巧，你看她们在那边。”
景玄顺着肃离手指的方向，那没心没肺的丫头正在夜市中笑得一脸灿烂。他抬腿就想走下桥，肃离却一把拉住了他。
“怎么了？”景玄看着肃离严肃的面容，不解地问道
“有人在后面跟着她们。”他们俩对视一眼，默契地知道接下来如何分工。
耶律祈的视线一直跟着不远处的言云的背影，不紧不慢。
突然街道上出来一个耍把戏的，一时间游人都围了上去看那热闹，重重叠叠的人影遮住了耶律祈的目光。
他正想着绕开人群向前，隐约中耶律祈好似看见有人拉过言云的手往一侧小巷中跑去。情急之下，他一跃而起，借着铺子的庭柱翻身上了二楼，再跃起攀着屋檐一个燕子翻身，翻上屋顶。他顾不得旁人的惊呼声，快步朝那小巷飞奔而去。
耶律祈飞身跃下小巷，小巷内并无人影，他警惕地向前走去。耳侧凌厉的掌风劈了过来，他移步躲过，脚尖一踮侧旁的墙角，飞身向那掌风处用力挥出一拳，肃离伸手接住他的硬拳，顺势向后一倒卸了大部分的力，然后另一只手顺势点了他手肘上的麻穴。耶律祈没想到来人竟使出这么一招，暗道自己大意了。
肃离一转身，将耶律祈攻击的手臂扭在他背后并将人抵在墙面上。
景玄从一旁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三位姑娘，正惊恐地看着这一幕。
“你是谁？为何要跟着这几位姑娘，安了什么心？”景玄问道
肃离将耶律祈抵在墙面上，耶律祈侧过脸，眼角余光瞄到言云一切都安好，看起来这两位同他一样，并不是要伤害她们的。
耶律祈悬着的心微微放了下来，肃离感到手下之人的身体松懈了下来，他看到被他按在墙上之人目光灼灼地盯着言云。
“明明是你掳了小娘子，怎么恶人先告状。”耶律祈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他用力扭过脸，眼睛一直看着言云。
言云听到这话，不由走近一些，仔细打量着耶律祈的脸，“你认识我？你是不是上次那兄妹俩？青州城外的药庐？”
“是我。你认出我来了？”耶律祈好似忘记自己的处境般，就算这黑暗的小巷也能看到他眼眸中闪着的光。
“二哥，他是小晗妹妹的兄长。”言云对着景玄道。
青州市舶司成立一年不到，码头商贸繁荣昌盛，但相比广州与泉州市舶司，上缴给朝廷的税赋少得可怜，景玄和肃离来青州就是为了探查其中缘由。
在卷宗室内，肃离和景玄翻看一卷卷的文案，上面清清楚楚记录着每艘在青州码头靠岸的海船日期，所装货物，从账本数据上看不出任何异常。
景玄悄声道，“前段时间，泉州有传「一经城门过，即得三四十万」南洋商客到泉州市舶司的船只虽然比到青州的大一些，但青州这每船的税赋也不至于这么少。”
肃离举着火折子，指向那一行行数据，“从这里看，抽解的数据上动过手脚，肯定是伪造过单据，篡改了数目，这样就能减少要上缴朝廷的税赋，但市舶司真正从商客那里收取的税赋肯定不止这一些。其间的差额肯定被他们中饱私囊。”
“难不成要将那市舶司使抓来问问？”景玄探问道
肃离吹灭火折子，“现在不能打草惊蛇，先照这最近的记录，寻了那商客问问，缴纳的税银，再对比一下这里记录的数字，看看他们到底贪墨了多少。”
景玄点点头，“朝廷封了登州口岸原是为了防止那投敌叛国，所以才在青州设立市舶司，没曾想短短半年，青州海贸竟如此繁茂。原本以为只通高丽扶桑，未曾想现在连南洋诸国的商船都过来了。”
“广州泉州市舶司各成一派，赵家的话语权并不大。而青州市舶司全部捏在赵家手中，青州市舶司才建立不久，税赋上低一些，在朝廷上不会特别惹眼。但他们深谙抽解舞弊，商客和抽解官员两相得利。商人逐利是本性，尝到甜头的商客回了南洋列国肯定会口口相传，这么一来，绕过广州泉州选择停靠在青州的海船越来越多，这才是青州盛起的本源。”肃离分析道。
俩人翻上屋檐，顺着屋脊走到围墙边缘，翻身跳到围墙上，在顺势落地。
当他们走到大街上时，都脱下夜行衣换上常服，青州的街上多了两位风度翩翩的俊俏公子。
他俩找了个香引子铺前坐下，要了两碗香薷饮。
景玄喝了口润润嗓子，“那找时间再去一趟清风楼，那里商客多，探听消息容易些。”
肃离点点头，放下手中的碗，在桌上留下银钱。
前面有座高高的桥，肃离和景玄向着那桥走去，站在桥面最高处，俩人并肩而立，夜风吹过，俩人衣袂飘飘。
“我都忘记问你了，你在益州查得如何？”
景玄四下张望，用仅仅两人可闻的声音道“虽然还没找到那玉锁，但我感觉八九不离十。肃离，若是真的，那你和承宽......”
肃离眼中盛满了欣赏之意，“承宽是我眼中为数不多欣赏之人。若是他，我愿助他一臂之力。”
说完这话，肃离又笑着调侃道，“景玄，我看你对承宽是不是有些吃醋？”
景玄仰头望向点点星空，“承宽这人的确不错。但是连你也看得出来，他喜欢锦言，而且毫不掩饰。等哪一天有人这般对言云，你就能理解我了。”
听景玄提到言云，肃离心中又沉了下去。
他现在身份尴尬，若是去安远侯府求娶，言云父母未必会答应；若真的认了慕王，他肯定要像父王一样被拘在长云城，这是他最不愿意的。
肃离双手搭在桥栏上，看向桥下夜市熙熙攘攘的人群，人世间，每个人都有各不相同的悲欢。
就在不经意间，他看到了言云，身旁还有锦言和孟清欢。他站直身子，碰了碰身旁的景玄“喏，就这么巧，你看她们在那边。”
景玄顺着肃离手指的方向，那没心没肺的丫头正在夜市中笑得一脸灿烂。他抬腿就想走下桥，肃离却一把拉住了他。
“怎么了？”景玄看着肃离严肃的面容，不解地问道
“有人在后面跟着她们。”他们俩对视一眼，默契地知道接下来如何分工。
耶律祈的视线一直跟着不远处的言云的背影，不紧不慢。
突然街道上出来一个耍把戏的，一时间游人都围了上去看那热闹，重重叠叠的人影遮住了耶律祈的目光。
他正想着绕开人群向前，隐约中耶律祈好似看见有人拉过言云的手往一侧小巷中跑去。情急之下，他一跃而起，借着铺子的庭柱翻身上了二楼，再跃起攀着屋檐一个燕子翻身，翻上屋顶。他顾不得旁人的惊呼声，快步朝那小巷飞奔而去。
耶律祈飞身跃下小巷，小巷内并无人影，他警惕地向前走去。耳侧凌厉的掌风劈了过来，他移步躲过，脚尖一踮侧旁的墙角，飞身向那掌风处用力挥出一拳，肃离伸手接住他的硬拳，顺势向后一倒卸了大部分的力，然后另一只手顺势点了他手肘上的麻穴。耶律祈没想到来人竟使出这么一招，暗道自己大意了。
肃离一转身，将耶律祈攻击的手臂扭在他背后并将人抵在墙面上。
景玄从一旁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三位姑娘，正惊恐地看着这一幕。
“你是谁？为何要跟着这几位姑娘，安了什么心？”景玄问道
肃离将耶律祈抵在墙面上，耶律祈侧过脸，眼角余光瞄到言云一切都安好，看起来这两位同他一样，并不是要伤害她们的。
耶律祈悬着的心微微放了下来，肃离感到手下之人的身体松懈了下来，他看到被他按在墙上之人目光灼灼地盯着言云。
“明明是你掳了小娘子，怎么恶人先告状。”耶律祈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他用力扭过脸，眼睛一直看着言云。
言云听到这话，不由走近一些，仔细打量着耶律祈的脸，“你认识我？你是不是上次那兄妹俩？青州城外的药庐？”
“是我。你认出我来了？”耶律祈好似忘记自己的处境般，就算这黑暗的小巷也能看到他眼眸中闪着的光。
“二哥，他是小晗妹妹的兄长。”言云对着景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