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锦玄 第250章 所谓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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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仲书难以置信地望着太后，眼神中透露出一抹深深的困惑。
顾太后微微挑起细长的眉毛，轻声说道：“哥哥，你要明白，在这深宫中，如果没有足够的手段和智慧，很难生存下去。
陛下后宫众多，但子嗣却寥寥无几，你对当今陛下曾做过什么，我自然是知晓的。我之所以一直没有来问你，自然有着我的考量。”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先帝原本中意立慕王为储君，但由于你与父亲的暗中策划，使得先帝不得不改变主意，立当今陛下为储君。
这也正是为何先帝临终时，不让我们任何一个人侍奉在床边，而唯独召见了沈辞安。因为先帝只相信他一个人。
一开始，你以为帮助陛下夺了皇位，陛下就会以你为尊，但没料到陛下登上皇位后不久便不想成为你的傀儡，他巧妙地用赵家来与你抗衡，所以你才将目光转向舒王。
然而，哥哥，难道你认为陛下察觉不到你的企图吗？他同意让舒王前往北境，实际上是有意为之。你以为只要倾尽全力，让舒王战胜归来，便可以是名正言顺的储君？
你错了，首先陛下不是先帝，其次毅王也不是慕王。慕王性格温和，不争不抢，就同他母妃一模一样。可毅王的野心却比任何人都大，所以，你想让舒王平安归来恐怕是难了。”
听完太后这一大段的话，顾仲书终于扛不住，瘫坐在地上，望着自己的双手喃喃道“难道顾家就要白白折在我的手中吗？那我还有什么颜面去九泉之下见父亲。”
顾凝月缓缓抬起上身，挺直脊背，压下眼角直盯着强装镇定的兄长，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意，“哥哥，那年孟长亭去益州探案，为什么你会派顾家的暗卫随行而至？不惜炸毁堤坝引发山洪，若不是陛下出手，恐怕孟长亭就被埋在那山洪里了。你在慌些什么？”
顾仲书的脸色变得铁青，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凝月，这些都是孟长亭和你说的吗？他一个外人，难道你就偏听他的话？”
顾凝月冷笑一声，缓缓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语气中充满了讽刺，“外人，我顾凝月在你眼中，可能都还不如一个外人。”
她的眼神中透出深深的失望和愤怒，继续说道：“哥哥，你可曾想过，我是你的亲妹妹，可你为了权势，不惜牺牲自己的手足。你可曾想过，我这辈子失去了什么？”
顾仲书的脸色更加难看，他试图辩解：“凝月，你误会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顾家的未来，为了我们家族的荣耀。”
顾凝月冷冷地打断他：“荣耀？哥哥，你所谓的荣耀，不过你的一己私利和野心”
顾仲书被她说得无言以对，他低下头，双手颤抖着。
终于，顾仲书将头重重地磕在地上，苍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太后娘娘，微臣自知有很多地方做得对不起太后娘娘，但现在关乎舒王的性命，求太后娘娘帮他一把，毕竟他是我的外孙。”
“你说得对，他是你的外孙。”顾凝月闭上眼睛，揉着自己的鬓角处，语气中透出一丝疲惫和无奈。
过了半晌，她幽幽道：“你先回去吧，容哀家好好想想。”
顾仲书磕头谢恩，然后退了下去。顾凝月看着他的背影，显得格外苍老和沉重，这让她心生不忍。
若兰走进殿内，见到太后面容憔悴，连忙走到太后的身后，力道适中地揉捏肩颈：“太后娘娘，要不要奴婢扶您去床上歇息一会儿？”
顾凝月摇摇头，声音低不可闻，好似全身气力都被用完似的：“若兰，你还记得我曾和你说过的拂冬吗？”
若兰轻轻点头，声音中带着关切：“太后娘娘，是那位曾经陪着您长大的贴身侍女吗？”
顾凝月闭上眼睛，声音中带着一丝凄凉：“是的，若兰。拂冬若是在的话，哀家就知道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滴浑浊的热泪倏然滑落，悄然没入衣襟之上。顾凝月的心中有一个无形的牢笼，将她自己困在其中，那里充满了无尽的痛苦。
若兰继续轻柔地按摩着太后的肩颈，希望能借此来缓解太后的疲乏。
日光透过窗户洒进殿内，一切都显得格外宁静，好似暴风雨来临前。
永福宫外的走廊上，一名小内侍快步走来，与站在廊角处的女侍低语几句，很快那女侍将消息带给了若兰姑姑。
若兰看着已经在床上躺下休息的太后，轻轻叹了口气，她决定等太后娘娘小憩醒来后再将消息告诉太后。
洛城绿坊巷内，老侯爷和王赞都在等候着他们回来。
久别重逢，再次见到外祖和老侯爷，承宽和景玄向他们正式行了礼。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王赞有些激动，眼中闪烁着欣慰的光芒。
相比王赞，沈辞安则淡定许多，他微微颔首，语气平和地问景玄：“此去益州，可有些收获？”
景玄与承宽相视一笑，对着祖父道：“祖父，孙儿此趟益州行最大的收获是得了一位知己。”
沈辞安闻言，与王赞对视一眼，俩人的脸上都露出温和的笑容。
老侯爷又问承宽，“阿宽，你此行也一定有不少收获吧？”
承宽微微欠身，恭敬地回答道：“多谢老侯爷挂心。此行确实学到了不少，景玄对我的开导，让我受益匪浅。”
说完这话，承宽从胸口掏出那枚小巧的玉锁，递了过去。
“老侯爷，外祖，这是我们从六度禅院陈太医的往生牌中取出来的信物。”
王赞仔细盯着那枚小小的玉锁，“难道阿坤真的是？”
承宽点点头，“应该是陈太医让他们来梅州，因为只有陈太医知道外祖能治好这样的中毒之症，所以，并非偶遇，可能父亲心中一直知道，但他选择不说。”
“你父亲是知道自己身世？”
“我觉得他知道，他心中同明镜一样。”承宽将玉锁紧紧捏在掌心中。
顾太后微微挑起细长的眉毛，轻声说道：“哥哥，你要明白，在这深宫中，如果没有足够的手段和智慧，很难生存下去。
陛下后宫众多，但子嗣却寥寥无几，你对当今陛下曾做过什么，我自然是知晓的。我之所以一直没有来问你，自然有着我的考量。”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先帝原本中意立慕王为储君，但由于你与父亲的暗中策划，使得先帝不得不改变主意，立当今陛下为储君。
这也正是为何先帝临终时，不让我们任何一个人侍奉在床边，而唯独召见了沈辞安。因为先帝只相信他一个人。
一开始，你以为帮助陛下夺了皇位，陛下就会以你为尊，但没料到陛下登上皇位后不久便不想成为你的傀儡，他巧妙地用赵家来与你抗衡，所以你才将目光转向舒王。
然而，哥哥，难道你认为陛下察觉不到你的企图吗？他同意让舒王前往北境，实际上是有意为之。你以为只要倾尽全力，让舒王战胜归来，便可以是名正言顺的储君？
你错了，首先陛下不是先帝，其次毅王也不是慕王。慕王性格温和，不争不抢，就同他母妃一模一样。可毅王的野心却比任何人都大，所以，你想让舒王平安归来恐怕是难了。”
听完太后这一大段的话，顾仲书终于扛不住，瘫坐在地上，望着自己的双手喃喃道“难道顾家就要白白折在我的手中吗？那我还有什么颜面去九泉之下见父亲。”
顾凝月缓缓抬起上身，挺直脊背，压下眼角直盯着强装镇定的兄长，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意，“哥哥，那年孟长亭去益州探案，为什么你会派顾家的暗卫随行而至？不惜炸毁堤坝引发山洪，若不是陛下出手，恐怕孟长亭就被埋在那山洪里了。你在慌些什么？”
顾仲书的脸色变得铁青，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凝月，这些都是孟长亭和你说的吗？他一个外人，难道你就偏听他的话？”
顾凝月冷笑一声，缓缓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语气中充满了讽刺，“外人，我顾凝月在你眼中，可能都还不如一个外人。”
她的眼神中透出深深的失望和愤怒，继续说道：“哥哥，你可曾想过，我是你的亲妹妹，可你为了权势，不惜牺牲自己的手足。你可曾想过，我这辈子失去了什么？”
顾仲书的脸色更加难看，他试图辩解：“凝月，你误会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顾家的未来，为了我们家族的荣耀。”
顾凝月冷冷地打断他：“荣耀？哥哥，你所谓的荣耀，不过你的一己私利和野心”
顾仲书被她说得无言以对，他低下头，双手颤抖着。
终于，顾仲书将头重重地磕在地上，苍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太后娘娘，微臣自知有很多地方做得对不起太后娘娘，但现在关乎舒王的性命，求太后娘娘帮他一把，毕竟他是我的外孙。”
“你说得对，他是你的外孙。”顾凝月闭上眼睛，揉着自己的鬓角处，语气中透出一丝疲惫和无奈。
过了半晌，她幽幽道：“你先回去吧，容哀家好好想想。”
顾仲书磕头谢恩，然后退了下去。顾凝月看着他的背影，显得格外苍老和沉重，这让她心生不忍。
若兰走进殿内，见到太后面容憔悴，连忙走到太后的身后，力道适中地揉捏肩颈：“太后娘娘，要不要奴婢扶您去床上歇息一会儿？”
顾凝月摇摇头，声音低不可闻，好似全身气力都被用完似的：“若兰，你还记得我曾和你说过的拂冬吗？”
若兰轻轻点头，声音中带着关切：“太后娘娘，是那位曾经陪着您长大的贴身侍女吗？”
顾凝月闭上眼睛，声音中带着一丝凄凉：“是的，若兰。拂冬若是在的话，哀家就知道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滴浑浊的热泪倏然滑落，悄然没入衣襟之上。顾凝月的心中有一个无形的牢笼，将她自己困在其中，那里充满了无尽的痛苦。
若兰继续轻柔地按摩着太后的肩颈，希望能借此来缓解太后的疲乏。
日光透过窗户洒进殿内，一切都显得格外宁静，好似暴风雨来临前。
永福宫外的走廊上，一名小内侍快步走来，与站在廊角处的女侍低语几句，很快那女侍将消息带给了若兰姑姑。
若兰看着已经在床上躺下休息的太后，轻轻叹了口气，她决定等太后娘娘小憩醒来后再将消息告诉太后。
洛城绿坊巷内，老侯爷和王赞都在等候着他们回来。
久别重逢，再次见到外祖和老侯爷，承宽和景玄向他们正式行了礼。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王赞有些激动，眼中闪烁着欣慰的光芒。
相比王赞，沈辞安则淡定许多，他微微颔首，语气平和地问景玄：“此去益州，可有些收获？”
景玄与承宽相视一笑，对着祖父道：“祖父，孙儿此趟益州行最大的收获是得了一位知己。”
沈辞安闻言，与王赞对视一眼，俩人的脸上都露出温和的笑容。
老侯爷又问承宽，“阿宽，你此行也一定有不少收获吧？”
承宽微微欠身，恭敬地回答道：“多谢老侯爷挂心。此行确实学到了不少，景玄对我的开导，让我受益匪浅。”
说完这话，承宽从胸口掏出那枚小巧的玉锁，递了过去。
“老侯爷，外祖，这是我们从六度禅院陈太医的往生牌中取出来的信物。”
王赞仔细盯着那枚小小的玉锁，“难道阿坤真的是？”
承宽点点头，“应该是陈太医让他们来梅州，因为只有陈太医知道外祖能治好这样的中毒之症，所以，并非偶遇，可能父亲心中一直知道，但他选择不说。”
“你父亲是知道自己身世？”
“我觉得他知道，他心中同明镜一样。”承宽将玉锁紧紧捏在掌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