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锦玄 第263章 五味俱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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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漫长而无聊的席面终于以两位王妃的同时离开而告终。其他女眷也开始纷纷道别，有婢女进来禀报沈家二房公子沈景泽在门口等候着。
言云听了景泽过来，拉着锦言起身与江夫人，江二姑娘告辞。江知暮将两人送到门口，看见景泽还穿着铠甲。
她走下台阶笑着说“原本就不用麻烦三弟，我等会儿会送言云和锦言妹妹回去。”
景泽见到大嫂恭敬地行了礼，“今日江府宴请四方，大嫂定会被杂事缠身，今日我刚好在附近当值，接她们只是顺手为之。”
景泽伸手扶言云和锦言上了马车，转身向江知暮辞别，利索地跳上马车一拉缰绳，马车稳稳地向前驶去。
“大姐，是先回侯府还是先去姜府？”景泽隔着帘子问道。
锦言想了想道“景泽，我们先去云栖阁，若我娘和晚姨不在那处，我们再看去哪儿。”
“好嘞，那就听二嫂的。”景泽咧着嘴，笑着说。
言云听弟弟这话，捂住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锦言轻轻拧着言云的手腕，娇嗔道“你们姐弟俩，一个个都拿我开玩笑。”
“我们可都盼着你早日嫁给二哥，你不知道，二哥离开前特意将景泽叫到房内，让他护你安全。景泽谁都不怕唯独只服二哥一人，二哥的话对他来说可是圣旨般重。
不过，话说回来，今日在江府，大嫂为何要带着你拜见两位王妃，那舒王妃倒是个和善的，相反毅王妃太咄咄逼人了。你在与她们说话时，我在一旁心中可太担心了。”
锦言微微一笑，江知暮是聪明的，可就是太迫不及待了一些。
她是知道自己兄长与毅王私交甚密，却在宴席上搬出自己，让毅王妃对锦言有所印象，一旦毅王当上储君，不仅锦言顺带着她未来的夫君都不会有大好前程。
锦言想不通，江知暮对自己的恶意到底来自哪里？江知暮为何如此笃定毅王就一定会当上储君？毕竟现在舒王也是在日渐恢复中，一切都无定数。
马车晃晃悠悠，锦言闭上眼睛，将脑海中划过的丝丝缕缕都想了遍，有两个字在她脑中炸开，那是她还在昏睡的梦中，南星贴着她的耳旁告诉她「毅王要造反了。」
锦言猛然睁开眼睛，只有这样，他们才会这么笃定。
她掀开帘子问景泽“你知道景玄什么时候回来吗?”
景泽回头，年轻的脸庞带着灿烂的笑容，好似感受不到即将到来的危险般，他笑着问“二嫂，二哥怎么也得月余后才能回洛城?”
锦言又问道“景泽，若现在给你二哥传信，他何时能赶回来？”
景泽听了锦言的语气，知道她不是开玩笑，拉住缰绳正式道“那至少也得半月左右。”
“那怎么办？”
一旁的言云也看出锦言的不对劲，拍了拍她的肩膀“怎么了，锦言。”
锦言压低声音道“我担心毅王会造反，逼宫。”
听到逼宫二字，景泽瞪大眼睛，“你如何会有这样的想法？”他差点想问出后半句，但一想到二哥曾经的叮嘱，硬生生地又咽了回去。
景玄走之前，特意把承宽和景泽约到他书房，那一晚他们三人将洛城将会发生的情况都分析了个遍。
在那晚景泽才知道孟长亭大人此去北境不仅要带上二哥景玄还要带上承宽，
景泽问过二哥，孟大人带承宽去北境可以理解，毕竟承宽医术了得，若是能治愈舒王，不仅是对大寮有震摄，陛下也会为承宽记一大功。让景泽想不通的是为何孟大人要景玄一同前去，当时二哥只笑而不答，只叮嘱景泽务必帮他看好姜府和绿坊巷的王家。
“景泽，我们不去云栖阁，赶紧掉头去侯府，我要见见老侯爷。”
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原本缓缓行驶的马车嘎然停下，然后掉了头继续向前走去。
永福宫内，太后的精神依旧不济，厌仄地靠在美人榻上，若兰半蹲在地上，替太后细细捏着小腿。
“太后娘娘，连着几晚都没怎么睡安稳，这精气神可要扛不住了。上次承宽公子带来的药丸一粒都未服用，要不今儿奴婢去给你化开一颗服下？若是见效，太后娘娘便能睡个安稳觉。说不定再过上几日，北境又有好消息传回来。”若兰的轻声细语，让太后听着很受用。
见太后微微颔首，若兰赶紧使了眼色，让侍女去将药盒拿了过来。她当着太后的面打开药盒，太后随手一指，若兰拿起太后手指着的那粒小药丸，放入白瓷碗中，拿起桌上的水壶，冲了热水进去，那药丸渐渐化开，成了一碗深色汤药。
若兰刚要拿起银针伸到碗中试探，太后抬手制止道“那孩子送来的药丸，不需要试探，若他真有心，那是一根银针能测出来的。再者，哀家心里从来没有怀疑过他。”
若兰放下手中的银针，侍候太后一口口喝完。
“这孩子给哀家的药可真苦啊。”顾凝月拿起帕子轻轻擦拭嘴角。
“奴婢给太后去拿颗梅子来压压。”若兰放下瓷碗，要去拿蜜饯儿。
“若兰，不用，这苦味哀家要好好品品，苦到极致会回甘。”顾凝月闭上眼睛，单手支着头，口腔中的苦味渐渐消散开去。
“太后，顾相派人去益州好像已经有消息传回来了，他知道承宽公子前段时间去过益州，还去拜祭了陈太医的往生牌。”若兰说到这里，停住看了看太后，太后一脸平静毫无波澜。
若兰又继续道“我们派出去的暗卫也有了新消息传来，当年梅州山贼劫洗村庄，的确是受顾家所示，当年其实有两次大的意外，一次是梅州时疫还有一次就是山贼洗劫，虽然顾家当时是打着想申诉慕王辖内治理不利的罪名，奴婢虽不敢断定，但两次都在梅州，就太凑巧了。”
“我那位兄长尝尽了人世间的甜味，现如今，哀家都要喝下这么苦的药，也该让他尝尝这般的苦涩滋味。”顾凝月的眼皮掀起一条细缝，看清楚她眸中流转着怎么样的情绪。
言云听了景泽过来，拉着锦言起身与江夫人，江二姑娘告辞。江知暮将两人送到门口，看见景泽还穿着铠甲。
她走下台阶笑着说“原本就不用麻烦三弟，我等会儿会送言云和锦言妹妹回去。”
景泽见到大嫂恭敬地行了礼，“今日江府宴请四方，大嫂定会被杂事缠身，今日我刚好在附近当值，接她们只是顺手为之。”
景泽伸手扶言云和锦言上了马车，转身向江知暮辞别，利索地跳上马车一拉缰绳，马车稳稳地向前驶去。
“大姐，是先回侯府还是先去姜府？”景泽隔着帘子问道。
锦言想了想道“景泽，我们先去云栖阁，若我娘和晚姨不在那处，我们再看去哪儿。”
“好嘞，那就听二嫂的。”景泽咧着嘴，笑着说。
言云听弟弟这话，捂住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锦言轻轻拧着言云的手腕，娇嗔道“你们姐弟俩，一个个都拿我开玩笑。”
“我们可都盼着你早日嫁给二哥，你不知道，二哥离开前特意将景泽叫到房内，让他护你安全。景泽谁都不怕唯独只服二哥一人，二哥的话对他来说可是圣旨般重。
不过，话说回来，今日在江府，大嫂为何要带着你拜见两位王妃，那舒王妃倒是个和善的，相反毅王妃太咄咄逼人了。你在与她们说话时，我在一旁心中可太担心了。”
锦言微微一笑，江知暮是聪明的，可就是太迫不及待了一些。
她是知道自己兄长与毅王私交甚密，却在宴席上搬出自己，让毅王妃对锦言有所印象，一旦毅王当上储君，不仅锦言顺带着她未来的夫君都不会有大好前程。
锦言想不通，江知暮对自己的恶意到底来自哪里？江知暮为何如此笃定毅王就一定会当上储君？毕竟现在舒王也是在日渐恢复中，一切都无定数。
马车晃晃悠悠，锦言闭上眼睛，将脑海中划过的丝丝缕缕都想了遍，有两个字在她脑中炸开，那是她还在昏睡的梦中，南星贴着她的耳旁告诉她「毅王要造反了。」
锦言猛然睁开眼睛，只有这样，他们才会这么笃定。
她掀开帘子问景泽“你知道景玄什么时候回来吗?”
景泽回头，年轻的脸庞带着灿烂的笑容，好似感受不到即将到来的危险般，他笑着问“二嫂，二哥怎么也得月余后才能回洛城?”
锦言又问道“景泽，若现在给你二哥传信，他何时能赶回来？”
景泽听了锦言的语气，知道她不是开玩笑，拉住缰绳正式道“那至少也得半月左右。”
“那怎么办？”
一旁的言云也看出锦言的不对劲，拍了拍她的肩膀“怎么了，锦言。”
锦言压低声音道“我担心毅王会造反，逼宫。”
听到逼宫二字，景泽瞪大眼睛，“你如何会有这样的想法？”他差点想问出后半句，但一想到二哥曾经的叮嘱，硬生生地又咽了回去。
景玄走之前，特意把承宽和景泽约到他书房，那一晚他们三人将洛城将会发生的情况都分析了个遍。
在那晚景泽才知道孟长亭大人此去北境不仅要带上二哥景玄还要带上承宽，
景泽问过二哥，孟大人带承宽去北境可以理解，毕竟承宽医术了得，若是能治愈舒王，不仅是对大寮有震摄，陛下也会为承宽记一大功。让景泽想不通的是为何孟大人要景玄一同前去，当时二哥只笑而不答，只叮嘱景泽务必帮他看好姜府和绿坊巷的王家。
“景泽，我们不去云栖阁，赶紧掉头去侯府，我要见见老侯爷。”
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原本缓缓行驶的马车嘎然停下，然后掉了头继续向前走去。
永福宫内，太后的精神依旧不济，厌仄地靠在美人榻上，若兰半蹲在地上，替太后细细捏着小腿。
“太后娘娘，连着几晚都没怎么睡安稳，这精气神可要扛不住了。上次承宽公子带来的药丸一粒都未服用，要不今儿奴婢去给你化开一颗服下？若是见效，太后娘娘便能睡个安稳觉。说不定再过上几日，北境又有好消息传回来。”若兰的轻声细语，让太后听着很受用。
见太后微微颔首，若兰赶紧使了眼色，让侍女去将药盒拿了过来。她当着太后的面打开药盒，太后随手一指，若兰拿起太后手指着的那粒小药丸，放入白瓷碗中，拿起桌上的水壶，冲了热水进去，那药丸渐渐化开，成了一碗深色汤药。
若兰刚要拿起银针伸到碗中试探，太后抬手制止道“那孩子送来的药丸，不需要试探，若他真有心，那是一根银针能测出来的。再者，哀家心里从来没有怀疑过他。”
若兰放下手中的银针，侍候太后一口口喝完。
“这孩子给哀家的药可真苦啊。”顾凝月拿起帕子轻轻擦拭嘴角。
“奴婢给太后去拿颗梅子来压压。”若兰放下瓷碗，要去拿蜜饯儿。
“若兰，不用，这苦味哀家要好好品品，苦到极致会回甘。”顾凝月闭上眼睛，单手支着头，口腔中的苦味渐渐消散开去。
“太后，顾相派人去益州好像已经有消息传回来了，他知道承宽公子前段时间去过益州，还去拜祭了陈太医的往生牌。”若兰说到这里，停住看了看太后，太后一脸平静毫无波澜。
若兰又继续道“我们派出去的暗卫也有了新消息传来，当年梅州山贼劫洗村庄，的确是受顾家所示，当年其实有两次大的意外，一次是梅州时疫还有一次就是山贼洗劫，虽然顾家当时是打着想申诉慕王辖内治理不利的罪名，奴婢虽不敢断定，但两次都在梅州，就太凑巧了。”
“我那位兄长尝尽了人世间的甜味，现如今，哀家都要喝下这么苦的药，也该让他尝尝这般的苦涩滋味。”顾凝月的眼皮掀起一条细缝，看清楚她眸中流转着怎么样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