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锦玄 第287章 天大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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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光殿内，赵贵妃端着刚刚熬好的燕窝粥一小口一小口地喂到建平帝口中。
“臣妾听说昨晚太后私服出宫，去了那月和医馆，陛下可知晓？”赵贵妃虽不年轻，但眼角依旧风情万种。
建平帝摆了摆手，赵贵妃将手中的碗交给一旁的钱内侍。
“看来贵妃消息甚是灵通。”建平帝眼角盛满笑意
赵贵妃微微撒娇道“消息能传到臣妾耳中，自是得了陛下的应允。陛下，今日舒王就要回京了，他这一路奔波，是不是让他到皇宫里休养，这样太医院的太医能时时刻刻照顾着，还有，那位小神医也让他陪在舒王身旁，大家精心伺候着，舒王的身子才会快快好起来。”
“贵妃怎么如此关心起舒王来？”建平帝紧紧握住赵贵妃的手。
“舒王是陛下的嫡长子，陛下是臣妾的天，陛下心中挂念的，就是臣妾心中所念。”
建平帝听了，松开赵贵妃的手“是啊，他是朕的嫡长子。子承父业天经地义，这个道理想必贵妃也懂。”
“陛下，臣妾知道舒王若是一日不痊愈，陛下便寝食难安。臣妾只想为陛下分忧，臣妾的心眼就这么小，只能看见陛下一人，旁的东西臣妾可管不着了。”
“贵妃如此关心朕，那朕就依了贵妃的意思，等舒王回京后，就先让他在皇后宫里养伤。届时，你也可以去看看他。”
赵贵妃坐到建平帝的身后，帮他揉着肩颈。“臣妾希望陛下龙体安康，福寿无疆。”
钱内侍走到香炉旁，拨了拨，缕缕清香袅袅升起，建平帝闭上眼睛坦然地享受着，赵贵妃的眉眼间遮掩不住的兴奋精光。
永福宫外，顾仲书正等候着。不一会儿，若兰姑姑走了出来“顾相，太后刚刚起身，要洗漱梳妆，还请顾相在此稍候一会儿。”
顾仲书心中虽然不爽，但脸上依旧堆着笑，对若兰点点头。
若兰走进殿内，顾凝月就站在窗前，透过纱帘冷眼看着院中站着等候的兄长。他的双鬓白发在阳光下如此惹眼，脸上布满风霜丘壑。
炎炎日晒下站了不一会儿，顾仲书的额头就微微出汗，但是他依旧一动不动，背脊挺得笔直。他知道这是尊贵的太后对自己的惩罚，至于为何要如此惩罚自己他有些不得而知。
顾仲书自踏进院子便感到太后那逼人的怒意，他心中默念佛号，让自己静下来。在这紧要关头，他不能激怒太后，他还需要得到太后的帮衬支持。
不知过了多久，顾凝月站得腿有些微酸，若兰连忙上前扶住太后，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蹲在一旁帮太后捶打膝盖处。
“若兰，你去让他进来吧。”顾凝月轻轻叹了口气。
若兰知道，太后终究还是心软了。
院中，顾仲书的汗已经成滴成滴地落了下来，整个人也被晒得有些发蔫。
若兰上前，对着顾仲书福了福身“顾相，太后请您进去。”
顾仲书抬了抬有些麻木的膝盖，一个踉跄。幸亏若兰眼疾手快扶住他。
“多谢姑姑。”顾仲书抬手抹去鬓角处流下的汗滴。
若兰将顾仲书扶到廊下，门外宫女已经端着茶等候着。
“顾相，这是乌梅茶，您先喝口润润嗓子。”若兰将茶杯递给顾仲书。
顾仲书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他知道若没有太后的允许，若兰不会自作主张给他茶水润嗓子，看起来自己的妹妹对自己还是留有情面的。
他在门外整理了衣帽仪表，才抬腿跨入门内。
若兰带着他转过刺绣屏风，顾仲书终于见到了太后。今日太后并未盛装，只是穿着一件绛红色绸缎袍子，花白的头发在脑后简单地挽了一个低低的发髻。
顾仲书走上前，跪下给太后行了礼，坐在椅子上的顾凝月只是盯着跪在地上的兄长，并未发话让他起身，顾仲书只能低着头跪着，一动不敢动。
若兰姑姑将太后身旁伺候的宫女都带了下去。
“顾相，今日来看哀家是为了舒王呢？还是为了皇后？”
听到太后问话，顾仲书才敢微微抬头“微臣听说昨晚太后私服出宫，去了月和医馆，微臣是想问问那位郎中如何？”
顾凝月像是听到什么好笑般的事情，忍不住笑出声来
“哥哥在宫内的眼线可真不少，哀家出宫一趟，去了哪里，哥哥都一清二楚。哥哥是在担心什么？担心你的外孙舒王，还是担心月和医馆的那位小郎中？”
顾仲书再次抬头，试探问道“舒王是我的外孙，难道不是你的孙子吗？太后难道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孙子吗？他为了大乾出征北境，将大寮皇子斩杀马前，挫了大寮的威风，他不应该是大乾的功臣吗？”
顾凝月收起笑意，脸色犹如挂上三九天般的霜寒“哥哥说得对，舒王是哥哥的外孙。”
短短这句话，让顾仲书眼中露出不可抑制的惊讶，他瞪大眼睛对上顾凝月的注视。
“凝月，你......”情急之下，顾仲书脱口而出。
顾凝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了两步来到顾仲书面前，半蹲下，贴着他的耳旁“哥哥，当年将我诞下之子调换，到底是父亲还是你的意思？你们真是胆大包天，竟然将大乾玩弄于股掌之间，难怪九晟尚未长大，父亲就逼着我向先帝给九晟与你的嫡女定下婚约，你们怎么敢？百年后，你们有什么颜面去见先帝？哦，不对，父亲已经作古，他难道心安吗？”
顾仲书知道，这一天总会来的，但没想到竟会是今天。
他抓住顾凝月的手，低声道“凝月，一切都是我的自作主张与父亲无关。因为当时厨娘告诉我你误食了她做给侧妃的糕点，侧妃诞下死婴，我担心你万一也如此该怎么办，所以才想此下策。当时诞下的婴孩的确也有中毒之症，你若没有嫡长子，怎能顺利入主中宫，怎会有如此的荣宠一生。”
“荣宠一生？哈～哈～哈，这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顾凝月坐在地上，仰头大笑。
“臣妾听说昨晚太后私服出宫，去了那月和医馆，陛下可知晓？”赵贵妃虽不年轻，但眼角依旧风情万种。
建平帝摆了摆手，赵贵妃将手中的碗交给一旁的钱内侍。
“看来贵妃消息甚是灵通。”建平帝眼角盛满笑意
赵贵妃微微撒娇道“消息能传到臣妾耳中，自是得了陛下的应允。陛下，今日舒王就要回京了，他这一路奔波，是不是让他到皇宫里休养，这样太医院的太医能时时刻刻照顾着，还有，那位小神医也让他陪在舒王身旁，大家精心伺候着，舒王的身子才会快快好起来。”
“贵妃怎么如此关心起舒王来？”建平帝紧紧握住赵贵妃的手。
“舒王是陛下的嫡长子，陛下是臣妾的天，陛下心中挂念的，就是臣妾心中所念。”
建平帝听了，松开赵贵妃的手“是啊，他是朕的嫡长子。子承父业天经地义，这个道理想必贵妃也懂。”
“陛下，臣妾知道舒王若是一日不痊愈，陛下便寝食难安。臣妾只想为陛下分忧，臣妾的心眼就这么小，只能看见陛下一人，旁的东西臣妾可管不着了。”
“贵妃如此关心朕，那朕就依了贵妃的意思，等舒王回京后，就先让他在皇后宫里养伤。届时，你也可以去看看他。”
赵贵妃坐到建平帝的身后，帮他揉着肩颈。“臣妾希望陛下龙体安康，福寿无疆。”
钱内侍走到香炉旁，拨了拨，缕缕清香袅袅升起，建平帝闭上眼睛坦然地享受着，赵贵妃的眉眼间遮掩不住的兴奋精光。
永福宫外，顾仲书正等候着。不一会儿，若兰姑姑走了出来“顾相，太后刚刚起身，要洗漱梳妆，还请顾相在此稍候一会儿。”
顾仲书心中虽然不爽，但脸上依旧堆着笑，对若兰点点头。
若兰走进殿内，顾凝月就站在窗前，透过纱帘冷眼看着院中站着等候的兄长。他的双鬓白发在阳光下如此惹眼，脸上布满风霜丘壑。
炎炎日晒下站了不一会儿，顾仲书的额头就微微出汗，但是他依旧一动不动，背脊挺得笔直。他知道这是尊贵的太后对自己的惩罚，至于为何要如此惩罚自己他有些不得而知。
顾仲书自踏进院子便感到太后那逼人的怒意，他心中默念佛号，让自己静下来。在这紧要关头，他不能激怒太后，他还需要得到太后的帮衬支持。
不知过了多久，顾凝月站得腿有些微酸，若兰连忙上前扶住太后，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蹲在一旁帮太后捶打膝盖处。
“若兰，你去让他进来吧。”顾凝月轻轻叹了口气。
若兰知道，太后终究还是心软了。
院中，顾仲书的汗已经成滴成滴地落了下来，整个人也被晒得有些发蔫。
若兰上前，对着顾仲书福了福身“顾相，太后请您进去。”
顾仲书抬了抬有些麻木的膝盖，一个踉跄。幸亏若兰眼疾手快扶住他。
“多谢姑姑。”顾仲书抬手抹去鬓角处流下的汗滴。
若兰将顾仲书扶到廊下，门外宫女已经端着茶等候着。
“顾相，这是乌梅茶，您先喝口润润嗓子。”若兰将茶杯递给顾仲书。
顾仲书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他知道若没有太后的允许，若兰不会自作主张给他茶水润嗓子，看起来自己的妹妹对自己还是留有情面的。
他在门外整理了衣帽仪表，才抬腿跨入门内。
若兰带着他转过刺绣屏风，顾仲书终于见到了太后。今日太后并未盛装，只是穿着一件绛红色绸缎袍子，花白的头发在脑后简单地挽了一个低低的发髻。
顾仲书走上前，跪下给太后行了礼，坐在椅子上的顾凝月只是盯着跪在地上的兄长，并未发话让他起身，顾仲书只能低着头跪着，一动不敢动。
若兰姑姑将太后身旁伺候的宫女都带了下去。
“顾相，今日来看哀家是为了舒王呢？还是为了皇后？”
听到太后问话，顾仲书才敢微微抬头“微臣听说昨晚太后私服出宫，去了月和医馆，微臣是想问问那位郎中如何？”
顾凝月像是听到什么好笑般的事情，忍不住笑出声来
“哥哥在宫内的眼线可真不少，哀家出宫一趟，去了哪里，哥哥都一清二楚。哥哥是在担心什么？担心你的外孙舒王，还是担心月和医馆的那位小郎中？”
顾仲书再次抬头，试探问道“舒王是我的外孙，难道不是你的孙子吗？太后难道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孙子吗？他为了大乾出征北境，将大寮皇子斩杀马前，挫了大寮的威风，他不应该是大乾的功臣吗？”
顾凝月收起笑意，脸色犹如挂上三九天般的霜寒“哥哥说得对，舒王是哥哥的外孙。”
短短这句话，让顾仲书眼中露出不可抑制的惊讶，他瞪大眼睛对上顾凝月的注视。
“凝月，你......”情急之下，顾仲书脱口而出。
顾凝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了两步来到顾仲书面前，半蹲下，贴着他的耳旁“哥哥，当年将我诞下之子调换，到底是父亲还是你的意思？你们真是胆大包天，竟然将大乾玩弄于股掌之间，难怪九晟尚未长大，父亲就逼着我向先帝给九晟与你的嫡女定下婚约，你们怎么敢？百年后，你们有什么颜面去见先帝？哦，不对，父亲已经作古，他难道心安吗？”
顾仲书知道，这一天总会来的，但没想到竟会是今天。
他抓住顾凝月的手，低声道“凝月，一切都是我的自作主张与父亲无关。因为当时厨娘告诉我你误食了她做给侧妃的糕点，侧妃诞下死婴，我担心你万一也如此该怎么办，所以才想此下策。当时诞下的婴孩的确也有中毒之症，你若没有嫡长子，怎能顺利入主中宫，怎会有如此的荣宠一生。”
“荣宠一生？哈～哈～哈，这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顾凝月坐在地上，仰头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