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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是梨花处处开林挽朝阿梨 第85章 你娘是被林挽朝杀的

    疼!

    裴淮止感觉自己的鼻子快碎了。

    林挽朝仰着头四处看,一边问:“哪儿?哪有月亮?”

    魏延指了指脚下,腾出个位子,乐呵呵道:“这儿!”

    如今,满场没喝多的只有十一和裴淮止了。

    林挽朝全然没顾及到裴淮止捂着鼻子,脸上乌云压顶,一把推开他就要起身往窗子处走。

    结果站起来却斜着朝门口走去了。

    裴淮止看不过去,不顾鼻子疼过去抓住她往窗子带。

    魏延几人一看裴淮止也过来了,急忙退开,往另一扇小窗子走去,只有十一还站在那儿。

    林挽朝看见月亮就扑了过去,裴淮止无语的扯着她的腰带,才让她没直接跳下去。

    “月亮好大,好亮啊!裴淮止,你快看!快看!”

    魏延被冷风一吹,有些清醒了,他迟疑的皱了皱眉。

    自己……是听错了吗?

    林寺丞,在喊裴寺卿的名讳?

    再看裴淮止,跟在林挽朝身后,一只手扶着腰,一只手拽着林挽朝,似乎是一点也不生气。

    两个人身影就嵌在皎洁明月里,倒有几分依偎的感觉。

    魏延觉得自己醉的太厉害了。

    平日里他俩说话都是夹枪带棒的,怎么可能这么亲近?

    “裴淮止你看到了吗?”

    裴淮止嫌弃的瞥过眼:“我又没瞎,这么大一轮月亮怎么会看不见?”

    林挽朝冲着他笑:“真好看啊……”

    “是啊。”裴淮止望着月亮,忽然觉得有种上九天揽月的奇妙。

    “我是说你……你好看。”

    裴淮止眸色一动,视线缓缓回到林挽朝脸上,好整以暇的笑了笑。

    这句话,十一也听见了。

    他看了一眼裴淮止,上前就要拉开林挽朝。

    “姐姐……回家。”

    “我不回家!”林挽朝松开十一的手,笑意淡了几分,忽然生出这悲凉:“操持林府很累,在大理寺当差更累,但是今夜不累!我想,多看会儿月亮。”

    裴淮止看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委屈,目光柔和下来,轻声道:“让她疯一会儿,人若是时时刻刻绷着,是会断的。”

    整日站在悬崖边上,提心吊胆,筹谋划策,是人都会疯的。

    林挽朝没听见,就在那儿傻笑,伸手去够月亮。

    她说:“这月亮好眼熟啊,像西梧山的月……像母亲送我的……珍珠耳环……”

    话没说完,人就又倒了下去。

    裴淮止轻轻托着她,顺着目光看过去,夜已深,月色如水,温柔清绝,洒在交错的城屋和高耸的城墙上,危机四伏的京都城似乎也柔了下来。

    裴淮止唇角扬起,声音轻的只有自己能听见:“是很像。”

    话出口,便被风吹散了。

    ——

    第二日,天气晴好。

    林挽朝是被疼醒的。

    脑袋疼。

    莲莲正好进门,急忙放下手里的粥,迎过去扶林挽朝起身。

    “嘶——”

    头里面疼,外面也疼。

    林挽朝一摸,发顶肿了个包。

    “我……我怎么了?”

    “小姐,你忘了吗?你昨夜吃醉了酒,是……是裴寺卿送你回来的。”

    “裴淮止?”林挽朝疼的皱眉,又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觉得浑身又酸又痛,昨夜的事儿是什么也不记得了,只依稀停在最后魏延一群人过来敬酒上。

    “那我这个包一定也是他弄的,趁我喝醉不知道怎么欺负我了……十一呢?他也不看着点我。”

    “小公子把你送回来就回屋了,什么也没说。”莲莲把帕子浸湿,递给林挽朝拭脸,“小姐,我准备了醒酒汤和白粥,吃一些吧?”

    林挽朝点了点头,她是第一次喝醉,比头还难受的还有胃,隐隐觉得恶心,有些想吐。

    用完早膳,林挽朝缓和了一些,却还是难受,但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便准备换官服。

    莲莲却道:“昨日裴寺卿送小姐回来时,知晓您会不舒服,特意叮嘱了,小姐今日不用去当差。”

    林挽朝疲惫的点了点头。

    大理寺内,寺卿殿。

    裴淮止抱臂靠在椅上,脸上浮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卫荆觉得肯定是昨夜的洗尘宴发生了什么事,才惹得裴淮止还在意犹未尽。

    只可惜昨夜大理寺夜禁是他当差,吃没吃上,看也没看上。

    卫荆看见门外抱着卷宗往藏卷阁走的魏延,急忙跟了上去。

    “魏兄!”

    “卫统领?可有何事?”

    卫荆抱着剑,低声问:“昨夜宴会如何?”

    魏延恍然大悟:“原来卫统领是问这个,在下操办的,自然是所有人都吃好喝好了!”

    “那寺卿大人去了以后可发生了什么事?”

    说到这,魏延也觉得奇怪。

    “大人昨日很正常,没杀人,不查案,但这正是不正常啊!寺卿大人何时有兴趣来与我们这些做属下的一起鬼混了?”

    卫荆一顿,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

    薛行文连着几个月没见到母亲,饶是薛玉荛再哄也哄不住了,哭着闹着要离府去找娘,为了躲避奶娘家丁的阻拦,钻进了李絮絮马车。

    李絮絮走的时候看见府里在找人,装作没看见,自顾自的上了马车。

    直到去往刑部的路上,李絮絮隐隐察觉出来座子底下有什么东西在动。

    “停车!”

    马车停了下来,李絮絮从身侧抽出匕首,掀开了座帘,看见了薛行文。

    李絮絮皱起眉,看见薛行文弟弟这幅傻样就觉得烦躁,她冷眼问:“死胖子,你在这里做什么?”

    薛行文本来就讨厌李絮絮,听见她骂自己,顿时委屈的哭了起来。

    “你这个坏嫂嫂,欺负阿文!我要找娘,我要告诉娘!”

    李絮絮微微挑眉,冷笑一声。

    看来,这薛行文不知道自己老娘早就死了啊?

    李絮絮眼珠一转,心绪微动,忽然露出和善的笑。

    “阿文啊,你想知道你娘去哪里了吗?”

    薛行文哭声登时停住,睁着泪眼婆娑的眼看李絮絮,“娘去哪里了?”

    李絮絮嘲讽的笑着,低声道:“你娘,死了。”

    薛行文猛的呆住,反应过来后眼泪就往外冒。

    “你骗人!你骗人!玉荛说了,娘只是躲起来了!”

    李絮絮直起身子,神色漠然冰冷,一字一句的说:“你娘,是被林挽朝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