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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霓虹 第57章 再施小伎

    次日清晨。

    令少钦在一缕清芳的鼻息中醒来。他徐徐睁开眼,看见他心心念念的祝翾正枕着他的肩在他怀里睡得香甜。她穿着一件嫩粉色外丝内绒V领宽腰带睡袍,一只手搭在他的胃部,偎在他身旁,脸上爬着好些倦意。

    他甜蜜地一笑,又心疼地抚摸她的脸,她触到那一抹气息,微惊地醒来。睁开眼,他的鼻梁正对上她的鼻尖……他看见她还带着睡意的眼里尽是柔婉温顺……

    “醒了啊?胃怎么样?还痛吗?”祝翾柔声问他。

    令少钦忽然感受到一股浓浓的暖意,他温缓地答她:“不痛了……”

    “那就好……”她边说着边把手从他胸前移开。

    令少钦又突然抓住她的手捂紧腹部,蹙着眉头喊着:“啊!好痛!又开始痛了……”

    祝翾吓得赶紧帮他揉摩,边揉按边安抚他:“胃黏膜损伤了,这几天间歇性疼痛是肯定的,放轻松,养一阵就好了……”

    他看着她认真地为自己按摩缓解,心里甜得沁出蜜来。他就喜欢看她担心他的样子。

    “感觉好一点了吗?”她闪着大眼睛问他。

    “啊,嗯,有好一点……”他差点走神露馅了。

    “肚子饿不饿?我熬了小米粥,起来喝一点吧?”她的话里尽是关切。

    他顺从地应答:“好。”

    她撑坐起身,腿一发力,膝盖吃痛得紧,她忍不住蹙起眉发出“啊”地一声。

    他紧张得要命,连忙问她:“怎么了?哪里痛?”他掀开被子看她并拢着膝盖,于是直接上手想要掀开她的睡衣。

    “喂,令少钦!”她抓住他的手,拦阻他。

    “让我看看!”他满眼担忧,轻轻拿开她的手,看到她的两腿膝盖都破了皮,黑青肿起。

    他用指腹帮她轻揉着,边揉边问她:“这是为我受的伤吗?”

    “不是。一点磕碰而已,不要紧的。”

    “这明明就是膝盖重重地砸在地上产生的伤!是不是昨天晚上为了照顾我弄的?”他追问着。

    “都说了不是了……过几天就好了。”

    她虽然一再否认,但他心里清楚,她就是为照顾他才受伤的,他对昨晚的事,是有隐约的意识的。

    “昨晚……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吗?”他又问。

    “还有牧远啊。”

    “那……我的睡衣,是谁帮我换的?”他撑在她的枕头旁,盯着她的眼睛问。

    “当然是……牧远换的啊。”她眼神略有躲闪。

    他坏坏地一笑,她可真是可爱,他的睡衣是不是牧远换的,他一个电话不就搞清楚了吗?

    她眨着眼睛,看着墙面,他收了笑,转而又心疼地对她说:

    “对不起啊,害得你忙了一晚上,都没睡好……”

    “你没事就好了。”她说完便慢慢坐起身,正欲下床,又被他紧紧拉住了问:

    “你去哪儿?”

    “我去煮早餐啊。”

    他这才放心地松了手。

    祝翾在洗浴间洗漱完,从壁橱里抽出一条素雅田园风的长条丝巾发带,随意地箍在头上,嵌入头发里编成一条长长的马尾辫顺着脖子侧搭在胸前。这是她惯常的居家装扮。

    她去厨房做了一碗嫩滑鸡蛋羹,又把冰箱里的胡萝卜、西兰花、玉米粒、黄瓜条一锅蒸熟了,再拿两大片西生菜把这些杂蔬裹在一起,又往里添几片牛肉片、两撮肉松,最后压上一个荷包蛋,卷成一个大菜卷。

    等令少钦冲了澡洗漱完出来,她已经把早餐端到桌上了。

    他走到餐桌边看到她用发带束扎的长马尾辫,饶有兴趣地伸出手想去摸一摸那编成三股的麻花辫子。

    “干嘛啊?快吃饭了!”她打开他的手。

    “小气鬼……摸一下都不行……”他受挫地收手,乖乖坐下。

    她把一碗小米粥,一碗鸡蛋羹推到他面前。

    “快吃吧。”她嘱他开饭。

    令少钦尝了一口鸡蛋羹,抿在嘴里细品了一会儿。

    “好吃吗?”她问。

    “还不错。”他心里美滋滋的。

    他又喝了几口小米粥,口感绵密,入口即化,他一口气就喝掉了一碗。

    他以前从来不喝粥的。

    令少钦吃了大半碗鸡蛋羹,抬头看见祝翾正两手抓着那大菜卷吃得津津有味。

    他眼馋地问她:

    “你吃的那个是什么啊?”

    “舒卷万物。”她边嚼边回复他。

    “什么舒?什么卷?”他听那名字,觉得是个稀奇玩意儿。

    “就是蔬菜卷万物的意思。”她吧唧着嘴说道。

    “就只有一个吗?我的呢?”

    “你不能吃这个。”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一把夺走了她手里剩下的半个菜卷。

    “我就要吃!”他大口咬起来。

    “喂!令少钦!你现在不能吃这个!快还给我!”她去他手里抢。

    “不给!就剩下这么一点了,全归我了!”他边躲着她的追抢边往嘴里塞。

    “令少钦你给我呀!你不能吃!等一下你的胃又要疼了!”她踮起脚去够他举高的手,怎么也够不着。

    “我偏要吃!”

    她又跳起脚去拽他的手臂,哪知落脚时一下子撞到他身上,他顺势往后一倒,她整个人贴在他身上压倒下去……

    他与她,鼻尖相触,两唇之间只有薄薄一张纸片的距离,他柔和地看着她,她瞪大了双眼与他对视,“唰”地一下脸上泛起了绯红……

    那一刻的感觉,一下子把两人带到了多年前他在琅北大学爽心园的长椅上帮她绑头发时她回眸与他对看的那一幕……

    “叮铃铃铃铃……叮铃铃铃铃……”她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她回过神,慌忙从他身上爬起来,去接电话。

    他有些来气,这电话可真不识趣!

    “喂,牧远。”她接通了电话。

    “喂,翾姐,令少怎么样了?还好吗?”

    “他……挺好的啊。活蹦乱跳的。”祝翾转身看一眼站在她身后嚼着最后一口菜卷的他。

    “哈哈哈!太好了!还是翾姐有办法!我现在方便过来看看他吗?”

    “方便啊。”“不方便!”令少钦冲着电话喊,声音都盖过了祝翾。

    “啊?令少说什么?”牧远在那一头确认。

    祝翾正要回应,令少钦一把夺过她的手机:“我说不方便!”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令少钦,你干嘛不让牧远来看你啊?等一下我走了,万一你又胃不舒服,他还可以照顾你啊。”祝翾一边收拾餐具一边说他。

    “什么?你要走?去哪里?”他盯着她问。

    “我去休假啊。今天是我春节假期的第一天。”她嘴角上扬,很期待度假的样子。

    他撇撇嘴,走去卧室打电话。

    “喂,新姐,你今天不用过来了,等年后再来吧。”他直接给新姐放假了。

    接着他又打了一个电话。

    “喂,牧远,你从今天开始休假。等一下如果她打电话喊你过来,你就说你不在琅北。”

    打完电话,他又躲到健身室一顿猛跑猛跳,把自己搞得大汗淋漓,又赶忙跑到卧室跳到床上歪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