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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女友穿越到东晋 第263章 李代桃僵

    谢康,字超度,是谢奕的小儿子。

    因为谢奕的表叔谢尚没有儿子,就被过继给了谢尚。

    谢尚承袭了咸亭侯的爵位。

    作为谢玄唯一的弟弟,可以说是得到了谢家全部的宠爱。

    今天刘元庆意外刺破了他的衣袖。

    要是他怪罪下来。

    他就是再长几个脑袋也是不够砍的。

    “区区一兵曹,竟敢行刺侯爵,是受谁指使?”

    面对着六位州府西曹的诘问。

    刘元庆的冷汗都滴在了地上。

    谢康只是冷冷地站在那里,已经给人莫大的压力。

    闯出这等祸事来,估计没有谁能保住自己。

    刘元庆当然不敢承认是受人指使。

    太原王氏和陈郡谢氏正斗得火热。

    自己这么做难免不让人往两家的明争暗斗上想。

    “是意外,卑职正欲擒贼,争斗间不慎闯入府门……”

    “城内安定,百姓安居,贼从何来?”

    他的说辞当然不会有人相信。

    怎么会这么巧,几个月没有强盗贼寇,偏偏赶上今天有贼。

    淮阴城这么大,到哪里抓不到贼,偏要到州府门口捉。

    “贼人是从城外来的胡商,在码头逃过盘查,窜入坊市,卑职身居边防要职,恐有细作刺探,特意拘下。”

    这解释勉强说得过去。

    “细作在何处?”

    “带上来!”

    贾元,朱擘和霍利,和陆宁之被带了上来。

    谢康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绑的四人,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陆兄,何时成了细作?”

    谢玄统兵于外,留谢康代管徐州。

    北府兵的后勤也都是陆宁之在配合。

    两人年纪相仿,可以说是无话不谈的好友。

    “误会,都是误会!”

    陆宁之只好苦笑。

    刘元庆可不能放过这个扳倒陆家的好机会。

    “分明是你暗中勾连外族。”

    “下官确有凭证!”

    陆宁之使了个眼色,贾元立刻说道。

    “小人乃豫州商户,受北府军令筹措军资。军令正在身上!”

    “还敢抵赖!”

    刘元庆不相信北府会把后勤这样的肥差,交给一位商户代为处置。

    只是他随手一翻。

    那块金灿灿的令牌,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州府西曹拾起,递给谢康。

    “正是北府军令。”

    刘元庆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他想不到北府做事,竟然这样别具一格。

    连商户和胡人都能参与军务大事。

    “卑职不知内情,该罚,该罚!”

    刘元庆这边狂抽自己耳光,谢康挥了挥手。

    “罢了,快给几位松绑!”

    “遵命!”

    谢康又注意到霍利的水貂皮大衣和朱擘的火浣布罩袍。

    贾元却穿着一件粗笨的毡衣。

    “北府所托何事?”

    贾元只是跪地不起。

    “恕小人不能相告!”

    陆宁之悄声对他说。

    “这位是冠军将军之弟,咸亭侯谢超度。”

    “只是此事机密,不可为外人所知。”

    按照杨行秋的嘱咐,具体内容只能告诉谢家的人。

    “可到府内详谈,诸位稍候。”

    谢康说着拔掉衣袖上的匕首,丢给了刘元庆。

    “告诉你家主人,谢氏一心为国,不屑此等龌龊手段!”

    刘元庆逃过一劫,叩头不止。

    “卑职告退!”

    “站住!”

    州府西曹长叫住了他。

    “还有何吩咐?”

    “虽非有意为之,然刺破锦衣,岂能作罢?”

    刘元庆这才注意到,一缕缕轻柔的丝绵正从破洞处飞出。

    “卑职定当照价赔偿!”

    “汝年俸不过六百石,赔这件丝绵锦衣,只怕是遥遥无期。”

    一件华服,谢康可以不计较。

    州府的西曹大多是谢氏一门中人。王家门下划破的可不是谢家的衣服,而是谢家的脸面。

    替自己的主子争争场面,还是理所当然的。

    “让领军将军王恪,亲自送一件到府上来。”

    “卑职这就转告将军。”

    “滚!”

    刘元庆就这样带着仆从,连滚带爬地跑远了。

    看着他们的狼狈样,谢康嗤笑一声,带着贾元进了内堂。

    “此处并无外人,还请据实相告!”

    贾元于是将北府托付他来采购建材,还有杨行秋嘱咐他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桃在露井上,李树在桃旁。虫来啮桃根,李树代桃僵。”

    谢康念了几句诗,随手把锦袍脱了下来,递给贾元。

    “无功不受禄!”

    贾元还想推辞,谢康直接把锦衣披在了他身上。

    “无当之玉盌,不如全用之埏埴。寸裂之锦黻,未若坚完之韦布。家国社稷,系于公一身尔!”

    “定不负所托!”

    感受到了锦衣的重量,贾元拱手抱拳后,便匆匆离去。

    “大人,该出城了!”

    教训了太原王氏的走狗,谢康可以动身到广陵去过节了。

    “咸亭侯,这两句诗是何用意?”

    往府库去的路上,贾元向陆宁之提问。

    “此为乐府诗,井边桃李相依为伴,虫蛀桃树,李树代为枯死。草木之谊,尚且深厚如此,而人远不及也!”

    朱擘却有不同看法。

    “侯爵是在道谢,我们忙前忙后,是在替北府做事,为此,贾叔还伤了。”

    贾元想着还有些作痛的伤口。

    “为家国社稷,不惜此身!”

    生死都可以无所谓,更不用说钱财这身外之物。

    到了府库,让手下卸掉,满满的两大车铜钱。

    “军情紧急,钱数不计,如有富余,充入库内。”

    这两大车铜钱肯定已经远远超过货品实际的价值了,陆宁之当然不肯收。

    只是贾元急着走,要是把这些铜钱再点清数目,恐怕天都要黑了。

    “货物要送到吴郡去,还要劳烦大人,调一艘海舫。”

    陆宁之签发的调令里,已有船只的项目。

    这么说只是让他安心把钱收下。

    陆宁之还是推辞。

    正在转接货物的霍利有了主意。

    他把青琅纸抽出一叠,送到了陆宁之面前。

    “尊敬的大人,请看看这精美的青琅纸。”

    自从失去了北方的大片土地,用来造纸的构树就很少有人种了。

    东晋的文人雅士们就只能用到粗糙的麻纸和藤纸了。

    陆宁之更是从来没有见过质地如此细腻柔韧的纸张了。

    “虽得青琅纸,提笔不成文!”

    他还在踌躇,要写点什么的时候。

    贾元他们已经将货物运到了海舫上。

    等陆宁之反应过来,船已经开远了。

    “回来,回来。”

    他挥舞起手里纸张,却被什么东西砸到了头。

    他捡起来一看。

    是一小根剪下来的金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