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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虐文貌美炮灰,掀个桌吧 第一百六十一章 失忆将军带回一女子17

    这个案子由大理寺的人来审。

    桑宁他们还是旁观者,而那位手拿惊堂木的柳大人跪在了大堂之上。

    强抢民女、欺压百姓、霸占良田、贪污受贿……一桩桩一件件的恶事数都数不尽,人证物证俱在,无从抵赖。

    刘家和柳家皆被抄了家,凡是参与其中的全部锒铛入狱听候发落。

    衙门外围了一圈的百姓,见朝廷的人是真心为他们做主,这两个恶霸也真的倒台了,纷纷骂出了声,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先是从一颗石子砸在柳大人他们头上,紧接着又是烂菜叶子,还有人把破了洞的草鞋都丢了过来。

    有人想阻止,桑宁一抬手,几人便又退了下去。

    等跪在那里的人被带下去时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

    柳菱悦到底也姓柳,柳家出事她逃脱不了,但念在她呈上证据,戴罪立功的份上,赦了她无罪。

    桑宁去牢里接人的时候,就看到柳家那些女眷将她按在地上跪着给她们赎罪的一幕,听到动静,她们才慌乱地停下手中的动作,朝着一行人跪了下来。

    牢头将牢房打开,桑宁走过去,扶起神情麻木的柳菱悦,见她双颊红肿,嘴角还有血丝,桑宁拿了帕子轻轻擦拭着她唇角的痕迹。

    “谁打的?”她语调听不出任何起伏。

    地上的人对视一眼,纷纷以膝拄地往后撤,一人余光扫到左右都没了人,仓惶将额头抵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说。

    桑宁走过去让她抬起头来。

    她出来了,柳菱悦的母亲。

    “夫君犯下滔天大罪柳夫人可曾如此硬气的教训他?还是说柳夫人觉得柳大人是对的,我们都是错的,你今儿个敢大柳菱悦,是不是他日也敢打本宫?”

    她连连磕头认罪,求公主恕罪。

    桑宁抬眼,目光转向柳菱悦:“从你愿意站在那些可怜人的立场上,你和你的父母就已经断了亲缘,走到这一步是意料之中。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罪妇打了你,还要忍气吞声吗?”

    柳菱悦咬了咬下唇,还是为柳夫人求了情。

    到底是她的亲生母亲,她下不去手。

    看在她的面子上,桑宁没有再多言,把人带出牢狱后问了一句她的打算。

    柳菱悦自知罪孽深重,打算常伴青灯古佛左右,也为自己沾染上的冤孽而赎罪。

    “但比着吃斋念佛,还有人更需要你,本宫令给你指条路,也为那些从刘家出来的可怜人寻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人心诡测。

    那些姑娘在刘家遭受了非人的待遇,日后能不能走出来是一回事,落在她们身上的世俗又是一回事。

    她们若是被接回家,乡里乡亲如今还能叹一句可怜,日后呢,等事情平息以后呢?

    一些事并不会彻底埋葬。

    用不了多久那些可怜她的人,只会换了话锋,犀利的言语化为利刃捅进她们的内心。

    即便是这种情况可能性为一也不能赌。

    这赌的是她们的命。

    “本宫在上京有处庄园,那里收留的都是些可怜的姑娘,带着她们过去吧,等把她们安顿下来,你若是还不知道该如何,再走你想去的路。”

    ……

    事情告一段落他们才继续赶路。

    马车上,楚晏和蔫蔫地趴在矮几上,昨天夜里也没吹风也没受寒,他不知道怎么就着了凉,灌了副汤药下去,好了很多,脑袋还有点沉。

    许是因为生病,愈发的感性起来。

    提到刘家做的那些恶都红了眼睛。

    桑宁没说什么安慰他的话,他们所看到的都一样,听到的声音也一样,他该学会自己消化这些东西了。

    唯一不受影响的大概就是沈垣了。

    离开柳家,他确认了公主殿下没有要赶他走的意思,还不拿公主的架子,便又恢复了不着调的模样,说话也没什么顾忌。

    经过几个集市,还有心思买了许多小孩子才玩的玩意儿,裴寒没怎么见过,但也不该兴趣。

    他和楚晏和都默默远离。

    他们已经是大人了,不想这么幼稚。

    桑宁却走到捏泥人的摊位前,让摊主照着沈垣捏了个小泥人。

    沈垣接过她递过来的泥人,看着和自己有三分相似的泥人,眼睛一亮,简直是爱不释手。

    “还喜欢什么,我给你买。”

    沈垣心口一跳,能清晰的察觉到,本来就生根发芽的幼苗似是久逢甘露,正在疯狂生长。

    他有钱。

    想买什么都能自己买。

    但这是第一次有人和他说,要给他买东西。

    沈垣眼泪汪汪,正想说感动的话,预料到他想说什么的桑宁,直接让他闭了嘴。

    沈垣没有说出感动的话,作为报答,偷偷约了桑宁晚上去游湖。

    游湖没有实施,两人一同在客栈的房顶上赏月。

    他侧眸望着身旁恬静的侧颜,突然就生出了倾诉的欲望,那些压在他心底的话想找个宣泄口。

    “你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吗?”

    “等一下。”

    桑宁让他先等着,她顺着梯子爬下去。

    过了一会儿,提着一壶酒的她过来了,告诉他,讲故事要配酒。

    沈垣简直是哭笑不得。

    桑宁不能饮酒,这酒当然就是他一个人的。

    沈垣对着壶嘴饮下一口,辛辣的味道一直烧到心底,等他缓过那个劲儿,便开始说自己的遭遇。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从他记事起,他就跟着一个隐居山林的郎中。

    他还以为是自己的父母将他丢弃,郎中收养了他。

    郎中说他身体不好,他几乎顿顿都离不开药,还要泡药浴,那种蚀骨的疼痛,到后来的麻木。

    郎中说他见不得风,见不得太阳,他便日日缩在屋子里,仅靠着偷偷打开的窗户去看一看外面的风景。

    那个时候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天地有多大。

    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要在那间小黑屋里度过。

    可是他实在是太向往外面了,有一天就趁着郎中进山挖草药时偷偷溜了出去,然后看到了很多和他一样的人。

    他知道了,郎中不是去挖草药。

    而是去了其他关着药人的地方。

    他们的身体都没问题,是那个人想把他们养成百毒不侵的药人。

    他是幸运的,一直活到发现了真相,许多再痛苦中死去的人,到死都不知道真相。